第十章 烹鱼肉谁为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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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汉军不断地倒下,时间已经不容范超继续思考,他见自己距离敌将五十步,中间隔着七八层山越士卒,他需要有人为他争取这五十步的时间,眼望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自己的九名手下身上,也只有身披玄甲的一什人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生还,当下便道:“玄甲之士何在。”
“属下在”九人皆道。
“可愿赴死”范超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手下兄弟。
九名汉军对视一眼齐声道:“愿为大汉赴死。”
范超见状昂然道:“生当为人杰,死毅为鬼雄,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在此时,众军可随某死战。”说完便一马当先向苛史迷杀去,手下九人护在周围。顿时整个汉军阵线以范超一什人为箭头向山越帅位杀去。
苛史迷现在十分得意,他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窄道内的伏击虽然让他损失了一半的族人,但自己也成功地包围了眼前这股汉军,在他想来消灭这股汉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突然,苛史迷感到一阵心跳,随即感觉全身毛孔舒张,如芒在背。是杀气,凭着几十年的沙场经验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一股强烈的杀意锁定,感觉到杀气的来源,他随即抬眼望去,只一眼心里便是一惊,他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不带一丝感情的两只眼球完全被血气覆盖闪烁着妖异的红芒,盯着这双眼睛苛史迷顿时感到手脚冰凉全身力气像被抽干般不能动弹,血红色双眼接近一些他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直到血红眼睛的主人出现在他身前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瘫软在地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苛史迷盯着那血红色的眼坠去只是问道“你是魔鬼吗?”
来人正是范超,他先是领着众人用蒙皮铁盾护住上半身利用前冲的惯性猛烈碰向山越兵阵,在碰出一个切入点后便挥刀杀入敌阵,左右玄甲乘机杀入很快便在敌阵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其后幸存的三百余名汉军在曲长华强的带领下也进一步扩大着战果。只是汉军杀得快,山越填补的速度更快,范超见此只得只身继续向前推进,开始时他还有意识地反击来自身旁的攻击,待到发现敌将看向他这边后只觉血液上脑浑身发热索性只用铁盾全力抨击抵挡来自左右的攻击,每一次盾击都能碰飞数人,而长刀则始终在身前劈砍。此时他的身边已经看不到一个友军,四周皆是山越兵卒也没了顾忌,手中长刀或劈或砍挥臂迅速简直密不透风形如疯魔,如若直刀捅入敌腹拔将不出则直接变转刀锋横向劈出定然将敌一刀两断,端是狠辣之极,配上红欲滴血的双眼当真如索命恶鬼般让山越众人胆寒。当范超挥刀将几名手持狼牙铁棒长得异常高壮的山越武士砍成两半后再欲挥刀时却劈了个空,原来身前已再无敌兵,只有一人软坐在地显然受惊过度,再一看正是先前自己要擒的敌首,待他接近时那敌将竟出言询问自己是不是魔鬼。

范超见那蛮将以魔鬼形容自己,嘴上便滑过一丝冷笑将头伸到那蛮将的面前道:“如果我是魔鬼,我便是替山阴县死难的无辜百姓以及牺牲的大汉勇士们前来索命的地狱恶鬼,看着我的眼睛你这杂碎,去感受他们的痛苦吧,让那愤怒的火焰燃尽你的灵魂。”说着便抓住苛史迷的头发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苛史迷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盯着范超的眼睛,好象从那血红的眼睛中他能寻找到自己答案一般。
范超将手中蛮将首领苛史迷的头颅高高举起,任由流下的血水滴在自己脸上身上,脸上显露出近似快意的笑容。这副景象被周围的山越兵卒看在眼里顿时手脚一阵哆嗦,不知谁先喊了句“魔鬼,他是巫师口中的魔鬼,我们不可能杀的了他”山越众人便疯也似向四周逃去。
范超其实并不想这么做,只是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所以只能选择尝试从心理上彻底将敌人击溃,幸运的是他成功了,只是这么做让他感到有点反胃罢了。
此时范超听见远处响起了汉军进攻的牛角号声,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王虎吧,他实在太累了。
王虎率领的汉军主力很快便杀散了失去统帅且士气低落的山越军并救出了被围的幸存汉军,当王虎通过曲长华强找到此时受伤颇重的范超一众手下时却发现独独少了范超本人,又在李家兄弟处了解到范超单枪匹马已经杀入敌阵深处时王虎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他大声哭喊着:“兄弟对不起你。”在他看来范超定已凶多吉少,旁边众人也是一阵悲戚,特别是李家兄弟痛哭得更是厉害。最后还是通过被抓山越俘虏口呼的魔鬼一词才知道范超不但没死还杀死了山越首领。
当一行人来到范超斩杀苛史迷的高地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只见范超一身血污,人虽站立着但双目紧闭。右手拄着长刀,高举的左手则提着一颗山越人的脑袋,有认识的士卒说这便是山越首领苛史迷。众人又是紧张,赶紧上前探察范超的情况,发觉他只是累得睡着了,便将其抬起回军将养不提。
公元143年一月,汉扬州吴县县尉王虎率部于山阴县境内大破反叛之六部山越,什长范超斩杀蛮将苛史迷,因功升迁“假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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