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漫长旅程之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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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海洋,那么多的大陆,山远水遥,长路漫漫,居住在大陆东西方的文明人类,彼此并不能互相来往。长久以来,只有少量的驮着丝绸包的大胆商队,可以驱赶着骆驼通过大陆中部那一片广袤的沙漠和荒原,商人们从春天的东方出发,折下一枝柳枝;在驼铃声声中,这柳枝穿越东方帝国的长城,穿越西域的沙漠,经历葱岭的严寒,经历河中的酷热,在大夏看到掺杂着阿波罗之俊美的健陀罗,在波斯感觉拜火教的神恩和玫瑰的芬芳。
而在这一过程中,它不但要防备雪崩沙暴干涸瘟疫等恶劣天气和猛兽,还要防备草原地带的匈奴和西徐亚民族的鸣矢,阿富汗山地居民的利刃,以及沿途大小国度层层的剥削和抽成。当这柳枝沿途安然无事一切顺利抵达东方人称之为黎轩的泰西大城亚历山大里亚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年的冬天了。
在这大陆西方的巨大内海边,冬季温和多雨,雨丝亦如长安春季的温柔,但是这柳枝,已经失去水分的滋养,变得黯淡干枯,再也无可能恢复当初那一抹绿意。
曾几何时,有诗人赞道:“西方就是西方,东方就是东方,二者永不相聚。”又有诗人唱道:“城市得意洋洋,这一个依山而站,那一个背临海洋,正在互相挑战。”
借助科技的伟力,得以完成这一次跨越大洋和大陆的奇袭,而拥有精准的情报和跨越时代的思想,才可以侦知泰西内战,方能批亢捣虚,直入虎**。
当阴冕看见灯塔的第二天,一整部精密而有效的军事机器就转动起来了。
以阿拉伯西洋新附骑兵完成了埃及三角洲地区的情报隔断,舰队从尼罗河三角洲众多的入海口进入亚历山大里亚的地中海,陆战队驱散了港口军营戍卫的罗马驻军,长矛和短剑刺破了大盾和铠甲,箭矢和投枪**了脆弱的**,士兵们一边在宽阔的大街和狭窄的小巷展开着激烈的鏖战,一边用不同的语言咒骂对方的灵魂。不过多久,地面就铺满了蓝色和红色。步兵和步兵相持不下之时。远道而来的甲骑具装,骑乘着高大的阿拉伯骏马,挥舞着长矛和军刀,一次次的摧毁了守军的战列和决心。
炮兵部队在大灯塔上设立了观察哨,以旗语方式指挥着架设在高大建筑顶部的火箭集群,一只只火箭带着火光洒在敌人头上,抵抗者被打得粉碎,砖石的建筑也开始破裂,《第一次印度洋战争史》引用希腊水手的说法如是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象!”
残肢碎骨横飞,哭喊声响彻云霄,爆炸引发了城区大火,剧烈燃烧的烈烈声响与震天的厮杀声下,无数居民拖家带口的逃离交战区域,哭声喊声沸腾一片,凄厉悲鸣似乎能够撕裂了一切。而交州军人勇气十足,在密集的火光和焦臭的灼热气息中不断突进,甚至在摆开了玉石俱焚的态势。
剑与火的漩涡正在缓缓扩大,逐渐将整座城市吞陷下去。
埃及当地人组成的城防军在这种压力威慑下放弃了抵抗,而骄傲的罗马人,最终在大广场上摆出了最后一个乌龟阵型,经过短暂而惨烈的白兵战,到了抵抗最终结束的时候,夕阳已经半浮半沉,摇荡破碎的耀眼赤红,像是淋漓的一渠血水泼洒在地中海上。
固然是为美伦美奂的喷泉、浴室和柱廊所惊憾,固然是为繁华无匹的酒馆、妓院和集市所打动,远征军上上下下将校官兵更多的却为埃及民族的贫困和帝国压榨的残酷而震惊。伟大的罗马依靠埃及的方尖碑装饰城市的广场,需要埃及的小麦填饱公民的胃。但是,只要小麦的缴纳正常,帝国绝不会关心埃及民族的死活。拉丁语和希腊语的包税人和高利贷榨干了这个民族的最后一丝力量,也因为此,埃及民族绝对不会关心统治者的变更。历史上,一小撮信仰新宗教的阿拉伯游牧民就赢得了这个民族从上到下的欢迎,当罗马人从海上向拜占庭撤退时,其狼狈和悲惨绝不像是从具有八百年历史的帝国领土撤退,而像是结束了一次惨败的入侵。
先有大棒,后有萝卜,一边派出政战人员安抚居民,发放救援物资,顺带将几个民愤巨大的罗马官员杀来平息民愤。一边在犹太商人的指引下,大军直扑图书馆、总督府、仓库区和工场区。

静悄悄的庭院,精美的喷泉和柱廊,脚步匆匆眉头紧锁的学者,宏大的书库、海量的藏书。这就是亚历山大利亚图书馆,希腊智慧的结晶。纸莎草的卷轴本上,以希腊文字工工整整地记录着这个时代最为深邃的科学和哲学。仅仅在军工领域中,这里就是第一只连射炮跑,第一台蒸汽机的发源地。
科技树,完整的希腊罗马科技树,这就是远征的终极奥义。如果这是在玩一局文明三电脑游戏,那么现在就可以听到一声悦耳的叮咚声,提示伟大的执政官阁下获得了xxxx科技,科技树顿时就丰满起来:
[毕炜]您的中国UU访问了一个原始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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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是游戏,这是架空或者幻想中的真实,现在,还要人工自这数十万卷藏书中挑选出真正所需的,搜罗足够的学者和教师,征集翻译和工匠,将物资打包装船,将人或客气或强制的请上船,经过漫长的海路,回到东土。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无比漫长的过程。
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不介意经过漫长旅程来到此处,也就不介意再花费漫长时间将猎物运回大陆东方。
一周以后,年轻的章渝正漫步在亚历山大里亚的大街上,街道上交战的痕迹已经不见,这座城市有着惊人的恢复力,所过之处,当地人无不对他和他身后的五十兵士一个希腊翻译鞠躬致敬,甚至主动献上小吃水果等礼品。他和他的士兵也感受到了这种畏惧和崇敬,因此,他们都把脚步踱的整齐划一,有意将盾牌和长矛撞击着震天响。
他是远征部队的一名下层军官,他的父亲就是越骑最早的一千人中的一位,早在洛阳时代就开始追随毕炜,根据中平元年宅第法,他那幸运度过15年的军营生活后,只少了一条腿的父亲,获得了潮汕地区的三百亩新开水田和一百个黄巾奴隶。
章渝就这样,从小在潮汕地区的萝莉群中快乐的成长着,直到北进大战略的启动。他的父亲以极大的热情,在第一时间响应征兵令,送他和他的三个弟弟从军,由于父亲大人在军中的战友有着一定的势力和影响,所以当他那一年的潮汕新兵在中原战场凋谢殆尽之时,他却在交州的椰子树下晒着太阳啃着龙虾,相对于其他人,他是如此的胖,以至于人送外号:“肥花猫”。
肥猫自然有肥猫的好处,花猫也自有花猫的乐趣,反正在交址的马路天使中间,他是颇有威名和好评的,这一点我们不用去细究。然而这种好日子终有结束的一日,交州军中根据加入时间和地域的差别,向来分为四大系:最早追随毕炜去朱崖的军人及其衍生派系,在交址加入的汉军派系,在洛阳和扬州加入的一派,在幽州加入的一派。
朱崖系和交址系擅长丛林战和两栖战,洛扬系擅长步骑混合作战,幽州派擅长骑兵突击和包抄。这四大派别并非是有意形成,实在是这个时代自然而然的结果。
章渝自然被划入洛扬系,在组建西洋远征军的时候,那位朱崖系的在某次援助交际中输于他的上峰,无意之中就将他划入了其中。
印度洋作战中,他所在的营担任总部的保卫工作,没有上前线战场,倒是在同亚丁各种肤色的妓女作战时大显天朝神威,杀的一众佳丽大呼小叫。
也许是昨晚太过生猛所留下的毛病,他突然感觉腰部酸疼,“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章渝暗暗的道,幽幽的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他无意之间扫到喷泉边的一个小小身影,顿时挥手示意队伍改变方向向喷泉前进,那原本就乌黑的眸子更加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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