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山猛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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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走到离火堆二三十米远处停下了脚步,对着刘基就是一声虎啸,震耳欲聋妞儿呻吟了一声,似要醒来,我的个亲娘啊。刘基操起一根燃烧的火棍,奋力向老虎摔去,燃烧的木棍在老虎前十米落下,火星四溅,老虎吓得退后了几步。这动作又耗去了刘基仅有的气力,刘基感觉自己要昏倒了。
现在可不能昏,昏倒只能是老虎的一顿美食。刘基咬牙坚持着,想咬舌头让自己坚持,可那点疼痛能超过如今身体的痛楚?刘基拧开装水的皮囊,将里面的水全部淋在自己头上,总算有点清醒。老虎沿着火圈外转悠,刘基举着火把在火圈内跟着转悠。几圈下来,老虎失去了耐心,又一声虎啸,终于消失在夜幕下的丛林里。
老虎是狡猾的,刘基不敢大意,不时往火堆里添加柴草,保持火焰旺盛。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刘基从没觉得太阳会象今天这样,是如此的亲切、可爱!
在第二缕阳光洒下,妞儿醒来,活动下脖子,揉着双眼,迷糊的对刘基说道:“哥哥,我昨夜梦到爷爷了,在棵树上,吓死我了……”
看着刘基不言,表情肃然,妞儿终于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果然见到爷爷尸体就在身旁的大树上,顿时再次放声痛哭。刘基走到妞儿身边,将其瘦弱的身子揽进怀里,妞儿随即紧紧抱着刘基,气力之大让刘基差点窒息。刘基用左手不停抚摸妞儿后背,良久,妞儿终于停止了哭泣,转身离开刘基的怀抱,爬到树上搬下爷爷的尸体。接着,妞儿将爷爷背上后背,一言不发向家里走去。刘基赶紧选上几个干柴夹在右手腋下,左手举着火把紧紧跟在妞儿身后,对于未熄灭的火堆是否引起森林大火也顾不上了,就是发生火灾正好烧死那只老虎。
一路回程,妞儿是不管不顾,途中都不歇息,到家已是二天凌晨。
回到家门口,妞儿就晕到在地。刘基此时也好不到那,距离昏迷也就一步之遥,全身酸痛,头晕眼花。就这样,刘基还是非常感谢上苍让两人平安回家。
刘基来到厨房,舀了瓢清水全部淋在自己头上,好歹有些清醒;随后,刘基将妞儿拖进房内床上,中间至少歇息了四、五次才完成此举;接着,刘基煮姜汤、熬清粥、烧开水、搽侍身体、换上干爽衣裤,一顿忙活结束,天已大亮。途中几次要晕厥过去,刘基都是清水淋头解决,不得不说刘基前期身体锻炼的非常好,如今潜能的爆发,总算是让刘基坚持下来。
外面还有爷爷尸体未掩埋,这总不能不管吧?刨个浅坑也算入土为安。穷人家没有棺木,裹上稻草,刘基在屋后选了块空地又掩埋了爷爷,这时天又入夜。刘基支撑着身体,刚进房门就松懈了神经,昏倒在妞儿床前。
“爷爷别丢下我……妞儿没人要了……水,我要喝水……”
清晨,妞儿的一阵胡言乱语惊醒了床前的刘基。刘基摇晃下脑袋爬了起来,开始伺候妞儿喝水、喝粥……
妞儿这一昏迷就是七天七夜,瘦弱的身子如今说是皮包骨头也不算太过分。病人照顾病人,刘基在挺过前三天后,尽然适应了此时的劳累,身体到在逐步康复。再次醒来的妞儿,眼睛深陷眼窝,双目无神,已全无求生的意志,只在安心等死。无论刘基说出何种笑话和故事,都不能改变妞儿分毫神情。无奈下,刘基只有扯出爷爷的话题。

“妞儿,爷爷尸体已经入土为安,你不去祭拜下么?”
妞儿终于有了反应,虽没说话,但肢体语言告诉刘基,妞儿想去爷爷坟头祭拜。于是,刘基搀扶妞儿来到屋后祭拜爷爷。就是祭拜,妞儿也没说话,只是在坟前默默流泪。这不是办法,如再不能勾起妞儿生存,只怕祭拜后,妞儿会立即死去。想到这里,刘基就感到深深的害怕。
“妞儿,杀害爷爷的凶手,那只老虎如今可还在山林里活的逍遥自在,你就不想亲手杀了它为爷爷报仇?”
老虎?凶手?妞儿眼神开始闪现仇恨的目光。
“我要杀了老虎!我要给爷爷报仇!我要杀了老虎!我要给爷爷报仇!……”妞儿语气逐渐升高,也逐渐坚定。
“可你现在身体状况连走路都困难,怎么去杀老虎?老虎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妞儿困惑的看着刘基。刘基继续道:“要杀老虎,你需要养好身体。这老虎在山林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我们有时间来杀它。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吃饭睡觉,养好身体再说。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等我们身体都大好了,到时,我们计划周详些,一起把这老虎杀了。”
妞儿猛然扑在刘基怀里,终于哭出声来;这下刘基放心了,情绪积压太久是会崩溃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生活终于走向正常。只是妞儿此后基本不让刘基离开视线,性格也已大变,不在如以前般那么活泼,变的文静了许多。
月余时间过去,妞儿已经康复,身体甚至比以前更好。闲暇时,妞儿就在屋前空地舞动自制长枪,长枪是一根削尖了头的木棍。刘基不时给于指点,并将自己对长枪运用的理解一一告知妞儿。刘基此时也已好的差不离,就是骨折的右手,感觉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使全力,此时的右手不再是骨骼康复,而是训练恢复着肌肉功能。
妞儿现在也不再要求打虎,一切听从刘基安排,就连某天夜里,在房屋里听到山林的虎啸也能克制冲动的。
十一月,刘基此时养伤已有五月之久,感觉身体基本康复。时机已到,刘基唤过妞儿,告之准备工具,七天后进山林杀虎。妞儿非常高兴,脸上笑意流露,好像老虎是只病猫就等其去宰杀。
“妞儿,我要出去找些竹签和木棍,你在家准备锄镐,如果没有看能否找前村王大叔借用。”
“你要出去?我和你一起去。”
妞儿否定了刘基的安排,要和刘基一起。刘基看着妞儿坚定的表情,无奈下带着妞儿一起准备工具。七天准备时间还是充足的。两人准备了锄镐、柴刀、绳索、二十根三尺余长削尖木棍、几百支寸长竹签,并在竹签、木棍和两人长枪、弓箭上都涂抹了毒蛇的毒液。看着一切准备就绪,刘基和妞儿决定二天清晨就踏上了宰杀老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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