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篇】 第〇一六集 香草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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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备拜欧阳曦为督邮,和简雍、孙乾一起辅助政务赵云为部将,将北营一千八百余人交其统领。赵云将所部设为四曲,自己直辖一曲,魏延、廖化、杜远各领一曲,每曲都不满编,目前均为四百多人。
赵云接到任命后,去见刘备说:“主公,枝敏是个将才,又是我兄长,我情愿将部将之职让与他,我担任一个曲长就足够了。”
刘备观欧阳曦非池中之物,不打算让他统兵出战,以免尾大不掉,便道:“子龙,枝敏虽有将才,但他更擅长的是运筹帷幄、出谋划策。我已经任命他为督邮,协助我处理政务,军队方面的事情,你和文长更为合适一些。”
赵云说不过他,只得退而求其次:“主公,枝敏曾经组建了一个少年屯,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经过枝敏一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小有模样了。我想在北营增设一个少年曲,由枝敏暂任曲长,征召境内的少年男女入伍受训,可否?”
刘备有点泣笑皆非的感觉:“这个,让一些十余岁的娃娃成军?这是否过于儿戏了?枝敏是一郡督邮,怎可做此等儿戏之事。”
赵云坚持道:“主公,枝敏曾经和我说过,军训要从娃娃开始抓起,少年屯扩充建制的事情,我觉得十分有必要。”
刘备想区区一些娃娃兵应该没多大妨碍,便道:“这样啊,就让枝敏兼任这少年曲长一职吧。不过,让他做一个个小小的曲长,管的还是娃娃兵,世人是否要说我刘备大才小用呢?”
赵云看出刘备不想让欧阳曦统军,自然要为义兄争取这个机会:“不碍事的主公枝敏既然已经就职为督邮,已经说明了主公对他的重任。对了,为了方便枝敏处理政务,可否在小沛城里找一处场地安置这个少年曲?”
刘备惯于豪爽大度,既然允了,自然大方地说:“无妨,这些事情你和枝敏自行去办就可以,我已经向云长、翼德和公祐他们打过招呼,你们有任何需要可以找他们三人协商解决。”
就这样,欧阳曦虽然担任了小沛的督邮一职,但由于刘备对他的顾忌,暂时只能征召一些少年来作为自己的部属。
欧阳曦却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成年的士兵虽然战斗力和阅历比较丰富,但由于年龄较大,学习能力已经有所不足。他训练士兵的目的不是单纯地追求短期内对敌作战的能力,而是有意把麾下的一帮少年造就成一班文武双全的将才,为今后扩充自己的羽翼预备好一批骨干人才。
欧阳擅长诡谋机变,自然感到了刘备对自己一定程度的顾忌,对这样的情况,他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多地训练一批少年军,待自己获得南海太守的任命后,再利用太守的特权在辖地搞军事政治改革。目前在刘备眼皮底下,只能是潜心政务,为百姓做点实事,要想建立自己的班底,刘备是不会允许的,自己可不同于赵云这种赤胆忠心的猛将,可以获得刘备无保留的信任,而是具有雄才大略的英才,刘备不可能不制衡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发展。
小沛虽名为一郡,但现在只管辖着沛县一地,领内人口不足五万。刘备军现在有士兵六千余人,大多是原任徐州牧时招募成军的,后来在与袁术交战时,吕布袭取了徐州,让刘备孤军难回。在一番交涉下,吕布和刘备达成表面上的和解,将小沛划给刘备,而刘备也承认了吕布占领徐州的合法性。现在,这六千余人被分为三部,关羽统东营,张飞制西营,赵云辖北营。这三个军营中只有关羽的东营设在小沛城内,兼管小沛治安,张飞和赵云的军营则设在城外。

经过十余天的努力,欧阳曦在沛县招募到少年男女一百七十多名,加上从王屋山带来的二十多人,凑起了两百少年兵。考虑到兵在精而不在多,以及沛县的人口及粮草因素,他停止了招募,开始着手训练这些少年。至于他主管的督邮衙门,现在多半只有些信鸽往来、公传下达的事务,有几个书吏协助着,管起来其实也没多少事,所以他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了军营里,每天和一帮少年男女吃住在一起,着力打造着他们的身体素质和文化水平。
这批少年虽然大多碌碌,却也被欧阳曦从中发现了两个不错的苗子。
从王屋山带来的洛阳人耿纪,年十五岁,父亲曾是廖化寨中的一名斥候,可能是自幼受父亲的影响,对山海地泽、百工技巧等杂学表现出极大的学习兴趣,欧阳曦正有意培植工商方面的人才,对他自是关怀备至,还给他想好了表字为季行,等他成年后使用。
在沛县新招的涿郡容城人孙礼,年十六岁,父亲很早就参加了刘备的军队,现在是刘备军中的一名屯长。孙礼的父亲已经给他取好了表字德达,听到欧阳曦招募少年军,孙父觉得这对儿子的成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便亲自送他到欧阳曦这里报名。经过一番考察,欧阳曦判定孙礼在文武两途均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于是把他和耿纪一样列入了重点培养的对象。
因为期待着他们在将来能够成长为军政方面的人才,对于这些少年的军事训练和文化学习,欧阳曦颇下了一番功夫。
每天清晨,欧阳曦就亲自带着这两百少年奔跑到城北二十里外的北营,在赵云营中用过早餐后,便将少年们交给廖化、杜远二人去搞具体的训练,而欧阳曦本人则留在军营和赵云、魏延等人畅谈兵法,演练部卒。
午饭后,欧阳曦又将二百童子带回小沛,不过这一次不要求孩子们奔跑,只需按照队列以普通速度而行,这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观察沿途的景物和农人忙碌、商旅来去,增加他们对社会的观察能力。为了更好地贴近自然和社会,往往要求他们选择尽可能不同的路线,如此一来北营和小沛之间的一大片土地村镇,渐渐被孩子们所熟知。
下午,欧阳曦自己需要去督邮衙门坐班,便请衙门的书吏给孩子们化课。这些书吏各自的阅历知识高低不一,他们不同角度的教育可以让孩子们能更客观地认识事物。
而欧阳曦也并不是每天都去督邮衙门办公,每每翘班上街购买一些玩意或者书籍,也带回去用于教育孩子们。
刘备见欧阳曦每天处理公务,训导童子,生活过得极有规律,渐渐便对他去了戒备之心,开始考虑重用他做点事情。在与包括欧阳曦在内的一班重臣一番商议后,决定派遣欧阳曦为使者,简雍为副使,备好礼物贡品,去许昌朝见天子,上表申请出任豫州牧、领兵平定汝南,并表关羽为交州牧张津的赞军校尉,择日率军南下助其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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