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试身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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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距离上一次战斗结束一小时在估计撒玛这会还没喘过气来后,齐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漂浮卫星监视仪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阿尔卑斯山任何一个角落的情况。警卫师4、5、6团的士兵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向山下摸去,后面跟着的是十名机甲驾驶员。
“看!”齐菱兴奋地拉着张颖非要他到监视器前面来。
她倒是不管这些,但张颖看着那些将军参谋们,心里有点犹豫。
事实上他的犹豫是多余的,作为随便拉一个出来智商都是张颖两倍的二十六世纪人,她们早就看出,今晚的战斗是由张颖而不是齐菱在指挥了。当然,她们也早就继齐菱之后把张颖当作了偶像,只不过也跟齐菱一样碍于女人的面子,不好明说而已。
从监视器上可以看到,那十台滚到山下的机甲堆在那里小山一样高,一塌糊涂地纠缠在一起,张颖真还有些担心,不知道它们还能不能站起来。
显然,他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十个战士钻进那堆钢铁小山不久,变形机甲就打开手脚,雄纠纠气昂昂地站了起来。
“进攻了!”齐菱控制不住地一把抓住张颖的腰带。
呵!女人就是女人,一点小动静就能让她们兴奋不已。
变形机甲指头上安装的十挺布莱德离子机枪不知疲倦地喷射着要命的子弹,在它们前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撒玛成群地栽到在地上,大多数是被大功率能量弹切割成了碎片。机甲火力能轻而易举地穿破他们的防护服将他们绿色的身体摧毁。
当一些撒玛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试图用机关炮扫射变形机甲时,机甲胸部火箭发射仓打开了,光能火箭弹呼啸着落在他们的机关炮阵地上。一团团眩目的粉红色光芒在那里炸开,产生了道道圆形的能量波纹。当光芒消散,那些撒玛战士和机关炮也不见了。
用变形机甲去进攻一群步兵——尤其是在敌人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是没有丝毫悬念的。警卫师的战士们唯一的工作只是跟在机甲后面慢慢前进,看见漏网之鱼就开开枪。
因为是山地作战,加上为了速战速决,撒玛根本就没有调动机甲部队和战车部队到前线来,就连反机甲反战车导弹,也是准备在攻下阿尔卑斯山后才由运输机空投到北部去。所以,一整个师的撒玛人被十台变形机甲欺负了,这注定是这个以骁勇善战闻名银河的民族的耻辱。
齐菱看着这没有丝毫悬念的战斗,打了个呵欠:“真没意思,我要去睡觉了。”
她回过头吩咐前线的指挥官们:“有了结果通知我。”说着拉着张颖的手就走。
张颖其实想劝劝她,不过看那些指挥官的表情好像不以为意,也就算了——只要不影响部队士气就好。
拂晓,出击部队已经撤回了山上。撒玛一个师的兵……
力昨晚被联邦军队全歼了。也许是过于兴奋的缘故,出击部队没有按照命令立刻返回,而是跟在逃跑的撒玛残兵后面追击了出去,却在中途遭遇了撒玛的增援部队。这支部队里还有变形机甲和急速战车,要不是撤退得快,出击部队很可能已经被撒玛包围,全军覆没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警卫师师长和机甲师师长被齐菱撤职。遭遇战让本来可以大获全胜的阿尔卑斯战役变得不那么完美了。三台机甲被摧毁,一个整编营的士兵倒在了山下。
现在,撒玛又调来三个师,全部摆在了布袋山口,大有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架势。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左翼和右翼的防守阵地压力减小了。
张颖仔细观察了撒玛的兵力布置,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原来撒玛人也不会打仗啊!想想,凌晨的时候,左右两翼还没有像中部布袋口高地那样的地下战壕,如果撒玛主攻那两个地方,用炮火一通轰炸后,说不定就能拿下了,两翼拿下后,中部高地就失去了意义,防守再严密也没用。
现在的情况是,撒玛把所有兵力摆在了中路,要啃这块硬骨头。
上午九点,撒玛开始进攻了。这一次他们变聪明了些,炮火还没停就涌了上来。
“两个团的兵力,看来他们也发现太密集的队形容易变靶子啊。”张颖笑了笑。
“撒玛近卫军!”齐菱却吓了一跳。
这两个团的士兵,都戴着特有的红色头盔,一看就知道,是撒玛精锐中的精锐,撒玛近卫军!她曾经在外星系指挥作战,对这支连奥姆都会闻风而逃的撒玛特种部队,她再熟悉不过了。
猛烈的炮火让左右高地上的重武器全变成了哑巴——头都抬不起来,打个屁啊。中部阵地上的情况也不理想,机枪阵地已经报销好几处了。
今天撒玛人的炮火似乎猛烈了很多,这让张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看着猫腰慢慢向上前进的撒玛人,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压力。

撒玛的作战意图很明显,用密集的炮火压制山上的重火力,用精锐的近卫军冲开中部阵地的防线,直插进联邦军队的指挥中心。也许,他们的目的就是“战神”齐菱。
击毙或者活捉联邦军队的战神,无异于消灭了官兵们信仰的神话。齐菱倒下,对联邦军队的打击将远远胜过任何一次歼灭战役,为了这个目的,牺牲再大也是值得的。
谁说撒玛人是傻瓜!
撒玛近卫军逼近了前沿阵地,可两侧的重武器还是开不了火。中部高地上有战士忍不住爬起来射击,却根本于事无补。撒玛近卫军使用的防护服比普通撒玛军队的要厚重很多,防护力也更出色,100米外,开文斯电磁机枪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反倒是那些不顾炮火抬头射击的战士,还没开上几枪就被近……
卫军的狙击手击毙了。
“将军,一号防线告急……”
“将军,警卫1、2、3团请求出击,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将军,下命令吧……”
……
前线指挥官和参谋们急了。
她们急,齐菱更急,只有张颖不急,他只是皱着眉头,眼神游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齐菱几次求助的看着他,他都没有注意到。
张颖沉思良久,终于说话了:“要空军,轰炸敌人的炮兵阵地,放弃一号防线,二号防线准备。”
他一说话,齐菱脸上的焦虑就去了一大半。
她知道在山谷地区,空军的轰炸作用并不大,而且撒玛已经冲到了一号防线,即便现在停止炮火射击,他们也足以冲破防线了。但她还是相信张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毫无条件地相信他。
撒玛近卫军毫不费力地占领了一号防线,他们没有丝毫停留,就潮水一般地冲向二号防线。
在见识了那些女人们“勇于逃跑”的行为之后,他们的信心空前高涨——如此说来,二号防线根本不在话下。所以,他们没有等待作战指挥部的命令,也没有等待支援炮火调整射击延伸到敌人的二号防线,就端起武器,呐喊着冲了上去。
二号防线上,数十个由变形机甲变形成的钢铁堡垒安静地矗立着。机甲十指上安装的十挺布莱德离子机枪正对着涌上来的撒玛近卫军。
两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开火!
能击穿战车装甲的布莱德机枪当然也能轻易击穿近卫军的防护服,几百挺机枪一起怒吼,将两个团四千人的撒玛近卫军笼罩在红色的离子弹雨下。
这样的屠杀没有丝毫可观性,肠子、胳膊、大腿、脑袋、眼珠子……满天飞舞,张颖忍不住差点呕吐。
整整半小时,四千撒玛近卫军退回去的还不到四百人,直到这时,撒玛人的大炮才再度轰鸣起来,却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时间,便被天上扔下来的炸弹阻止了。
空军的确没有对撒玛的炮兵阵地产生多大的打击,却扰乱了撒玛的战线,让他们的炮兵出现了短暂的指挥中断,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一号防线又恢复了。
毫无疑问,张颖的冒险成功了,撒玛人在他的“指挥”下给联邦军队创造了步兵越过第一防线和炮火延伸之间的时差,而战士们很好地把握了这个时差。试想,要是撒玛近卫军依托一号防线就地防御,等待后方的炮火延伸到二号防线,那些无法移动的钢铁疙瘩就会变成最理想的靶子。
这一仗,张颖赌的是蠢笨的撒玛占领一号防线后得意忘形,等不及炮火支援就会向二号防线冲锋,他赢了。
以后的几天,精锐部队损失殆尽的撒玛人再也没有组织有效进攻,每天例行公事样对联邦军队的防线进行三次轰炸,就老老……
实实呆在山下,没有动静了。而立下大功的机甲们,早就被运输飞船吊回基地了。
与其说是张颖帮助联邦军队赢得了胜利,还不如说是撒玛人帮了联邦的忙。战后张颖跟齐菱分析,第一,撒玛是在不熟悉的陌生环境作战;第二,齐菱先前战略的成功运用把撒玛吸引到了阿尔卑斯山脉,让撒玛人面对了无法使用重型机甲的困境;第三,布袋山口的有利地形让步兵重武器能够对装备了防护服的撒玛军队进行大面积杀伤;第四,打了这么些天,撒玛居然还是一味进攻布袋山高地,对两翼的联邦军队阵地视若无睹!
这一切的一切,才导致了战役的胜利。齐菱的运筹帷幄,张颖的机变百出,撒玛人的死脑筋都是决定这场战役的关键因素。张颖的战术只是获胜的原因之一,这一点他很清楚,他知道齐菱也很清楚,所以战役结束以后,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志得意满。
他也相信,屡屡吃亏的撒玛人在以后的战斗中必定会更加注重战术运用,扼守阿尔卑斯山的联邦军队,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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