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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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吃太多,一会儿秀儿还会做你爱吃的菜呢!”允瑞把攀上来的允宁直接抱到腿上。
“好!瑞哥哥?”允宁眨着清澈的眼眸。
“叫我哥哥就好,你只有我一个哥哥。”允瑞语气强硬地说道。
“……哦!”允宁虽是小孩子,但也明白哥哥的意思。“哥哥!哥哥……哥哥?”
“嗯?”
“哥哥又漂亮了……”小手已经到摸了上去。
“那你喜……”允瑞没有说下去,怕自己又不开心。“宁儿,哥哥有礼物给你哦!”
“真的吗?”
允瑞抱起已经变重的允宁走入卧房,从床上拿起一把桃木剑。“哥哥只能送你桃木的,你喜欢吗?”
“嗯!谢谢哥哥!”允宁立刻借机在哥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嘻嘻嘻……”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允瑞摸着开始发红并向外扩散的地方。
“哥哥!我给你舞一下!”
看着已经舞起剑的允宁,允瑞才回过神,一下惊喜一下失落之情闪过,随即便开心欣赏起来。
剑不长,配允宁正好,允瑞是想着这一年允宁会长多高而做的。
没有太多修饰,只是一把手工粗糙的剑,一人心随剑游,剑随舞动,另一人只看得见上下翻飞的小人儿。
*我*是*分*割*线*
清晨,瑞帝揉揉自己的太阳**,两个小太监已经进来伺候他起身。小太监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因为皇上今日起来后脸色格外的差。
因为那把剑,居然梦到了小时候,想着那个梦,他更加气愤,而且似乎是故意让自己生气。
因为,似乎气氛才能让他继续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生存。
王者之气,他天生就有,默默无闻太久,他现在只知道他不想再住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不再是任人宰割,不再做那个自己永远无法作主的允瑞。三年前,他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让允宁可以自由,但此刻,他不愿再想着允宁,那个只把自己当哥哥的人。
一个月前,知道允宁想当那个阁主,所以他甘愿吃下据说是假的毒药的药丸,还说要他装痛才行。但他错了,允宁是真的要控制他。绞心般的疼痛让他明白,那真的是控制他的药丸,事后所以御医也都说他已经没有事了,但他知道他肯定是被控制了。
为什么?
三个时辰的疼痛,他虚脱的连手指都不能动,但脑子能动。允宁要什么,又怎会只是小小红衣阁阁主的位置!
不就是江山?
他不会给!
用这样方法对付自己,他决不会答应!
看着脚下的一群人,经过三年,他们才终于承认他是君王,不像开始时那样在早朝上就出言顶撞他。
一扫朝臣的样子,瑞帝便道:“屈爱卿,有什么事奏上来。”语气是肯定的。
“是!”屈鸣左跨出一步,弯腰低头,将袖中的奏折双手举起。
殿上的大臣已经习惯,初时却很惊讶瑞帝知道谁有事禀报,还相互猜忌是否是与瑞帝演戏。但久而久之也就明白,要是真的在演戏,瑞帝又怎么会点出来,让众人疑虑呢!
也让所有人终于不再是仅仅因为他的美貌所折服,也不再有鄙视之意。
太监总管将奏折呈上。
下面的人均在揣测左丞相呈的是什么,不是要在朝堂商论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此时呈上的。
“大婚?”瑞帝轻声道。
殿上很安静,瑞帝的话所有人都听得见。
皇上开了口,屈鸣才说道:“皇上登基三年,臣请陛下当是大婚以延续皇室血脉!”
屈鸣只说了一句话,接下来就像是竖起了一面旗,后面跟着一堆人附和。瑞帝不动声色,他早已不会在这些人面前变化任何表情。不过他此刻只觉得好笑,左右丞相还是第一次意见一致,那姓杨的老家伙没有说话,而右丞相这面旗后面的人却也在跟风。
往日,处理这些人和事,都有些不耐烦,但今天虽然心情极差,却很想和这些人周旋。
“的确如此,众爱卿为百姓效力,还念着朕……那这件事就交于屈爱卿负责。”口气不容有异议,也断了杨有闻皱眉后想张嘴说话的念头。
屈鸣只以为皇上会把事情交给礼部,而礼部的人大多是他的人,但没想到居然干脆交给他了。皇上大婚说大事就是大事,说小事就是小事,但这都是皇上自己说才行,别人只能当皇上的大婚是大事。他堂堂一品丞相来办皇帝大婚,似乎怎么说都是大材小用。但知道这个皇上聪明的很,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更加要认真办这场婚事。

此事今日就算论完了,瑞帝又说道:“户部易尚书有何本上奏?”
“起禀皇上!”易尚书站到中间,此刻屈鸣已经站回左边。
总管将奏折交到呈上去。
“蝗灾。”瑞帝开口道。
易尚书这才开口道:“回皇上,闵州连续两年蝗灾,赋税已是交纳不上,闵州百姓已然向周边城镇迁移,饿死达千人,沿阳知府已经上报,希望朝廷可以拨款赈灾。”
“十万两。”瑞帝看了一下拨款的数量,去年已经拨了十万两。
一谈到钱的问题,立刻有人出来说话。
“皇上!不是说好了重阳要拨银子给我们的嘛!”粗犷的声音从龙虎将军口中传出,从后排走到中间。
不仅文官,连大将军都皱起了眉毛。
皇上不动生色,右丞相杨有闻站在原处未动,开口道:“无战事,盔甲可以晚个一年再换,兵器多磨一磨就成了!”
“薄得跟柳叶刀片似的,还怎么上阵杀敌!要有外敌来犯,赶制兵器怎么来得及!”龙虎将军继续道。
“事有轻重缓急,百姓吃不上东西才是重要的事!”右丞相冷着脸反驳道。
“本将军又没说——”龙虎将军看到大将军的怒视,立刻不出声了。
瑞帝也注意到大将军的眼色,知道有大将军在下面就吵不起来了,便开口说道:“百姓吃饭与安危均是头等大事,此事甚为重要,可稍后再议,退朝后户部尚书与户部五品以上官员都到正阳宫议事。工部尚书可以禀奏。”
突然被点到名字,工部尚书一愣才立刻出列。“启禀皇上,淙河防事已经竣工,贯淙石桥已可使用,在馨茁府的工部侍郎已经奏请开始正式使用!”
“嗯,礼部立刻选良辰吉日,石桥可以使用那两岸的百姓便可通行,不必再从黎国绕路。礼部要尽快,工部尚书?”
“微臣在!”
“爱卿待礼部择好日子后亲自动手去馨茁府,并且去督察石桥坚固情况,有任何闪失为你是问!”不怒自威。
工部尚书立刻低头。“是!”还以为是好事,没想到却是拦下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摊子,想去刮油水果然要承担风险。
“另外,”瑞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要督察银两是否有剩余,务必让朕的银子都花在工防上,三年前拨了十二万两,朕要详细的花销账目。知道了吗?”
“是!”工部尚书的腰更低。
“另外,带上新科探花,封奉政大夫虽你前去。”
“是!是!”声音又是工部尚书的。
堂上众臣都知道那上过大殿的新科探花是个直肠子,软硬不吃,又贼得很,想在他眼皮底下做些什么,别想!
但这个方探花三个月前成了探花后,皇上却只是封了个七品掌管祭祀之事的太常博士的闲职,大臣们还以为皇上不得意这个直肠子,却没想到是留在关键时刻。
此刻大殿上,世代为官的人比比皆是,瑞帝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他们不仅聪明,而且太熟悉为官之道,当久了官就想越上越高,升到不能升了就想着怎么将皇帝掌控于股掌间,没有皇室的血统就想着控制傀儡。
想来他平静的生活有点波折也是不错,和这些家伙抖一抖也不那么无聊,只是,当了三年皇帝,他有时也会发觉权利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他变得越来越喜欢这个位置,看着别人朝拜,与下面的人周旋,他们还要表面恭恭敬敬,虽然他是只身一人,没有任何人是真心辅助他的,这些大臣也不会给他栽培自己人的机会,但就是这样的情况还可以和他们周旋,让他很有满足感。不再是当初被逼当上这个皇帝的时候了。
不只是他不去栽培自己的人,而是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在他这里只有利用,利用这个去对付那个,在用另一个去对付这个,只要知道了其中的微妙之处,他就可以成为最后的赢家!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笑起来,的确是笑,但似乎笑得有些空,空荡荡的笑!
早朝一个时辰就完了,除了户部的一群人跟着皇上去正阳宫,剩下的人便分别去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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