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皇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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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可是听正阳宫把门的小太监说的!他夜里如厕,然后忍不住就偷偷到皇上的寝宫去看一看,结果就看见了!”
“真的是武林高手?”
“这是当然!他说一晃就出去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吓得他连气都不敢喘!”
“他怎么可能偷听的到,人家是武林高手!”
“笨!当然是武林高手不怕偷听,你也不想一想,怕被偷听的是皇上,皇上被人下了毒药控制着,皇上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知道!而武林高手就不同了,他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控制了我们皇上!”
“是噢……真的是……是那个杀手组织——红衣阁!”声音说出这个似乎都很激动。
“嗯!武林中还有哪个组织这么厉害!想控制皇上呀!”
“喂!墙里面是谁在说话!”屈鸣大声喝道。“再敢造谣拉出去砍头!你们这两个奴才给本相滚出来!别跑!”
该听的也都听到了,屈鸣便大声吓跑那两个人,然后抬出身份让他们不敢再多嘴乱传。而让两个奴才出来不过是吓一吓,没有真的想抓他们,否则事情会闹大。
听到墙的另一边连滚带爬的声音远去,屈鸣才对另外两个御医冷着脸说道:“刚刚听到的就等于没有听到,想保住脑袋还是聪明一点的好。”
“是!是!”两位御医均弯下腰不敢抬头,再和蔼也是左丞相,没什么手段也登不上一品大员的地位。流了不少汗,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
屈鸣又恢复平日的样子。“唉!局势不稳,都随时考虑着自己和家人的脑袋过日子呀!”
“是,是!”两边的人仍唯唯诺诺。
三人走出宫门,各自上了各家的软轿。
黑暗中屈鸣看着自己的膝盖。“多事之秋……复杂了……红衣阁的人真的参合进来了吗……”
进了书房,随后跟进来一不起眼的小厮。
“去查一下昨夜皇上寝宫发生了什么事,要确切!另外,得到的消息再通知另一边。”屈鸣道,声音不大。
“是!”小厮转身出门。
东方已泛白。
*我*是*分*割*线*
正阳宫内,御医均已退下,守在门口的大臣们都回去。皇上寝宫中只剩下一个宫女。
本已睡下的皇上睁开双眼,看着坐在旁边哭花了脸的宫女,然后缓缓坐起来。宫女立刻上前扶住。
“主子,您还病着呢!”宫女急切说道。
皇上的脸无血色,但还是强硬着要坐起来。“哼!除了秀儿,朕不会相信任何人!”
“主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秀儿,不用说了,朕已经清清楚楚。”
叫秀儿的宫女本再想说什么,但看着主子的眼神,心里产生从未有过的惧怕,主子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的主子了。
“……主子,躺下休息吧,您身体还很弱呢!”
“不了,给朕更衣,要早朝。”
“主子!”秀儿心疼主子,毕竟跟了近十年,感情很深,以前主子是很温柔的人,所以登基后她也一直叫他主子,而不是与别人一样称皇上。但她知道主子当了皇上后,渐渐变了,尤其是这次的事。
“秀儿……”皇上没有多说。
但秀儿却知道,皇上如果再说,下一句便是难道连她也不听他的命令了吗,她怎么会让主子说出那样的话,想一想她都想哭。
“是!秀儿给主子更衣!”
*我*是*分*割*线*
天刚蒙蒙亮,二层小楼便跃下一位少年,一身白衣。着地后没有停歇,直接舞起手中的桃木剑。他不是道士,只是这把桃木剑是别人五年前送的,他宝贝的很,每天只是清晨起来舞一阵然后就放起来,不准任何人碰摸。
桃木剑轻盈,剑招飘忽,根本不是练剑而纯粹是舞剑。脸上带笑,眸中有水,温柔的样子比阳光还要灿烂。
但突然面目一凛,眼神冷到零下,招式也同时收了。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样子刚毅的人出现在少年面前。
“爷——”
少年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准打扰我练剑!”声音中隐隐透着杀气。
来人一惊,随即绷着脸道:“爷,您说两位护法回来后立刻通知您!”
少年表情温柔许多,让来人的表情也舒缓许多。“嗯,那让他们进来吧。”
“是!”常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少年在人走后立刻露出傻笑。
在外面石桌上摆着饭菜,不多时少年换了一身仍旧是白色的衣衫,开始吃饭,而进来两个青年男子后便立刻放下筷子。

“怎么样?”虽然尽量表现着平静,但眼神中还是掩不住雀跃。
“爷,我们已经把药递给皇上,并且亲眼看着他吞下的。”站在左边的人说道,像个书生。
“我不是问这个,我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白衣少年叫允宁,十四岁,一个月前刚继任红衣阁,成为红衣阁第二任阁主,而老阁主不见踪影。
书生一脸为难,没有回话。
“没有说什么,只是乖乖接了我们给的药,连反抗都没有。”另一个人回道,眼神有些邪。
少年很失望,但立刻又恢复面无表情,拜拜手。“你们下去吧。”
“是。”
允宁看着饭菜没有动,继续刚刚失望的情绪,似乎不愿让人打断。
很久才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饭菜也凉了。恢复心神,突然眼神变冷。“出来!”
无门的菱形石拱门后走出一人,是刚刚的书生——右护法,文渊。
文渊直接走到石桌旁坐下。“允宁——”
允宁一瞪,神情确实很吓人,不过稚气太重,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好!好!爷?”文渊收敛笑意,在自己眼中他还是个孩子。
“怎么又回来了!”允宁语气很重。
“最近一个月都在忙,至从……你当上阁主之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允宁有些不耐烦,因为怕在文渊面前不自觉泄露自己的性情。
“到底……你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事?”文渊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而允宁却故意回避。“不关你的事!”
“允宁!你知道我关心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文渊有些激动。
允宁也没有再强调称呼。“说了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红衣阁唯一的朋友!我也是你唯一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让我分担?我没有家人,而我知道你有,从师傅把你领进门那天我就知道你很特殊!”
允宁有些动容,表情似乎有些忍不住,所以干脆转身向房间走去。
“不要逃避!这段日子你就把我东派西派,就是不让我有机会问你,今天说什么也要讲清楚!”文渊跟在后面。“你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本是红衣阁唯一可以退出的人,你不是打算十五岁就回家去不再回来的吗!为什么回来?还要争你根本不想要的阁主之位!”
允宁不再是冷冷的样子,反而像个恼羞成怒的孩子。“不关你的事!我说不关你的事!你是不是因为想当阁主而我挡了你的道!是不是恨我抢了阁主的位置!”
文渊一愣,似乎泄了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到底是什么让你变了?”
看到文渊这种表情,允宁心里很是内疚,他绝对相信文渊不是那种人,文渊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所以才会成为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他在家里没有朋友,在这里就更不会交到,但文渊是唯一的例外。
但他不能跟文渊道歉,因为这只会让他心软。
“没事,你出去吧。”允宁语气很淡,淡的好像在对陌生人说话。
这让文渊更加气馁,似乎真的不能回到从前。文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在一起十年的朋友就这样淡了,隐隐的心痛,痛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但他不恨允宁,只是……怜惜,没错,是怜惜……以前不曾有过的怜惜,让他更加透不过气的感觉。
“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先出去了。”文渊也淡淡说道,不是允宁的那种冷漠的淡,而是一种纵容的淡。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允宁身子突然开始轻轻颤抖,硬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因为曾发誓以后不再流泪,要做个男子汉,要做个顶天立地,可以为他分担的大人。
意识到他的小院又有人进来,允宁的表情立刻恢复,样子根本不似孩童。
不多时,门被敲响。
“进来。”允宁拿起一本闲书。
“爷?”进来的是早上来通报的人。
“什么事?”
“暗杀堂与消息堂两位堂主找您。”来人低着头回道。
允宁冷笑一声。“常命?”
“是,爷有何吩咐?”
“你是消息堂的人吧?”
常命没有抬头,仍是那种语调说道:“爷,常命是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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