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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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花妮儿因为受到一番惊吓,心神格外疲劳,于是早早就进屋上床睡觉了。花氏夫妻在外屋隔桌对坐,看着桌子中间那颗明亮耀眼的虎睛珠似乎出了神。
良久,花容低声说道:“我看妮儿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这颗虎睛珠来历肯定不简单。”
花叶氏抬头看一眼一脸凝重的丈夫,有些不安地说道:“你想的过于严重了吧?反正肯定不会是偷来的,这一点我信得过妮儿。”
花容不置可否地叹口气,“这颗珠子不寻常,不是我们这样一户普通人家该有的。”
花叶氏打从一开始见到这颗虎睛珠时就十分喜欢,晚上将它当灯来用,既可省了灯油,又可以象白天一样毫不费力地做些细活儿,实在是个实用的好宝贝,此时听丈夫这么一说,不由有些着急,“怕啥?只要不是偷来抢来的就行,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用?要是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是在海边拣到的,别人还能怀疑不成?”
花容明白妻子的心思,但他为人一向谨慎低调,不想因为凭空冒出来的一颗虎睛珠而成为族人瞩目的焦点,考虑了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带着珠子先去见族长把情况说明一下,族长许可了,我们才好放心使用,也免得其他族人猜疑。”
花叶氏一听也觉得丈夫的计划是稳妥之举,只得无奈地同意了。
人族结构比较简单,主要由三部分构成,象花家这种普通人家构族底层的基石,为整个人族日常的吃穿用度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生活物资。中间层是人族数量较少但力量最为强大的武卫队,平时不事生产,专于武技训练,担负着整个人族的安防保卫工作。最高层是人族的世袭统治与管理层端木家族,人族所有的高级首领如武卫队长和大巫师等皆从这个家族中产生。因为人族生存环境严酷,端木家族自知肩负着族群兴衰存亡的重大职责,所以凡为高位者皆能克尽职守丝毫不敢懈怠,长久以来就得到人族百姓坚定不移的信任与拥戴。尤其是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族长,在百姓中的威望更是无比崇高。
所以花容觉得稀罕如虎睛珠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如果不能得到族长的许可,他是断然不敢私下拥有和使用的,必须先向族长禀告后才能安心。
第二天天色大亮时,花妮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洗漱过后,坐到饭桌前喝粥,眼睛在屋内骨碌碌扫视一周后,没有看到虎睛珠,于是朝屋外正在扫地的花叶氏喊道:“娘亲,我的虎睛珠呢?”虎睛珠是她费了一番功夫从人鱼小坏蛋那里得到的,她理所当然地把它视为自己的财产了。
花叶氏略抬头看她一眼,仍旧低头扫地,“你爹带去见族长了。”
“什么?见族长?”花妮儿一听就慌了,丢下粥碗就跑出了屋子,拉着花叶氏的衣袖急急说道:“娘亲,爹爹不会要把虎睛珠送给族长吧?不行,虎睛珠是我的,我谁都不给!”
花叶氏放下手中的扫帚,蹲下来对花妮儿认真说道:“不会的,爹爹只是把你捡到虎睛珠的情况向族长禀报一下,等下他就会带着虎睛珠回来了,你别着急。”
花妮儿松了口气,脸上绽出笑颜,捡起地上的扫帚开始扫地,嘴里说道:“娘亲,我来帮你扫地,你去休息一下吧!”
花叶氏看着小女儿双手握着有她大半个人高的扫帚奋力地扫着,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身去屋后菜园干活去了。
到了晌午,花叶氏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花容还没回来。花妮儿双手托腮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门口通往林外的小路。到她渐渐等得不耐烦撅起小嘴时,花容的身影终于在小路上出现了。
花妮儿叫一声“爹爹”,撒开小腿跑出屋子迎接花容。花容脸色不大好看,有点丧气的样子。花妮儿顾不得许多,将右手往前一伸,直接说道:“爹爹,可以把虎睛珠还给我了吧?”
花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顾左右而言其它:“妮儿,饭做好了吧?爹爹肚子饿了。”
花妮儿心里紧张她的珠子,伸着右手不动:“饭早就做好啦,我和娘亲等你半天呢!你先把虎睛珠给我好不好?”

花容眉头一皱,拉下脸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爹爹回来你不先问候一声,就记挂着一颗珠子,它又不能当饭吃!”
花叶氏闻声从屋里走出来,听丈夫语气不善,意识到他见族长肯定出了些意外情况,心中微叹一声上前拉住花妮儿柔声说道:“是啊,爹爹出去半天又累又饿,先吃饭吧!”
花妮儿也发现情况似乎不妙,脸上仍然一副倔强的神情,不依不饶地说道:“就算不能当饭吃,它也是妮儿的宝贝!娘亲说你拿它去见族长,你不会没拿回来吧?”
花容强压住心里的火气低声说道:“是的,对不起,爹爹没能拿回来。但是你看,爹爹给你带回来一颗漂亮的大珍珠作为补偿,这颗珍珠可是族长夫人头冠上最大的一颗珍珠,一样也是很宝贵的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粉色珍珠来,泛着柔和润泽的光芒,直有一节手指般大小,确实十分罕见。
心中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事实,花妮儿眼中霎时涌出泪花,看也不看那颗粉色珍珠,只是尖叫道:“我不要珍珠,我只要虎睛珠!你还我,你还我!”
花容终于发怒了,忍不住低吼道:“你还有完没完?虎睛珠没拿回来,爹爹已经跟你道歉了,这颗珍珠也很难得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年纪不算小了,能不能懂事一点?”
花妮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爹爹,爹爹坏,爹爹欺负妮儿……”
花叶氏急了,一边把丈夫往屋里推一边对花妮儿劝道:“妮儿乖,先别哭,我们吃了饭等爹爹讲讲上午见族长的情况再说好不好?”
花妮儿一听心里又生出些许希望,于是呜呜哭着也进了屋。
这顿饭一家三口不言不语,吃的都没滋味。花妮儿随便扒了小半碗饭,然后将碗一推,示意自己吃饱了,然后趴在桌上认真看花容吃饭,就等他吃完发话。花容本来吃的极慢,在花妮儿的灼灼注目下,勉强吃了几口后终于无奈放下碗筷,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天微明时,花容就怀揣着虎睛珠出了家门。花妮儿起床的功夫,他已经来到鸟屿中央端木家族所在的首领白堡区,跟守门的武卫队士兵说明来意并亮出虎睛珠后,士兵不敢马虎,直接入内禀报族长。不多时,士兵领命出来带花容入堡面见族长。
人族族长端木天云坐在兽皮大椅上,看着具有文秀气质的花容谦恭有礼地低头进来,到厅堂中间时深鞠一躬:“小民花容见过族长大人。”
端木天云朗声说道:“免礼。把虎睛珠拿出来瞧瞧。”
花容从怀中掏出虎睛珠,霎时间原本有些幽暗的厅堂豁然亮堂起来,就如外面融融春日照耀下的天地一般明亮。
“果然名不虚传!”端木天云从兽皮椅上走下来,从花容手中接过虎睛珠饶有兴致地把玩起来,随口问道:“这颗珠子你如何得到的?听人说长在深海里的虎睛兽头上,从来也没有人敢接近它。”
“是的,小民不是渔民,以往也从未见过虎睛兽。这颗珠子是小民的女儿昨日下午在海边玩耍时在沙滩上捡到的。”
“哦?如此说来,你女儿是个十分有福气的人嘛,连虎睛珠都能让她捡到,难得,难得!”端木天云笑道。
花容见这位身材高大、无形中透着强大气势与威严的族长语气十分随和,心中稍觉放松,谦虚地答道:“族长过奖了,小女年幼识浅玩性十足,误打误撞才发现的。”
端木天云又是一笑,伸手将虎睛珠递给花容。
花容略有迟疑地说道:“虎睛珠不是寻常之物,小民不敢擅专……”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右手却就要忍不住缓缓伸出来。
端木天云正待出言宽慰花容,让他安心收回虎睛珠时,只听一阵清柔娇媚、和旭如春风般的笑声在厅内响起,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美白袍头戴五彩珍珠冠笑意盈盈的中年美妇款款从侧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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