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人花——谨献给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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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她头发最近掉的厉害,怕是等我回去见到时已经认不出她的模样了,我笑着在电话的那头安慰着,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我的母亲,一个这一辈子过的很辛苦的女人。当我还年幼时,因为和父亲性格不合离婚了,这个因为一时意气而解散的婚姻本不是她所想的,毕竟这段感情,这个家庭她还是辛苦的经营了10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寥寥无几,对于这样一段历经十年的情感又是谁能轻易说放就能放的下的呢?因而,我的母亲,直至今日依旧还未堪破这段失败的婚姻,尽管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副病着的身躯。
小时候关于家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了,仅仅记得那个公园外的糖葫芦,那个总是在我拔牙后才有的奖励,其余的就像橡皮擦一样,抹的一干二净的,因为不知觉间忘了母亲在这十年来付出的伤痛和泪水。她就像一朵外表高贵异常的花,内里却已衰败不堪。伤得太深有时候不一定得表现在脸上,越是藏得深越是伤得重。
没有人知道一个女人是如何在离婚和丧母的双重打击下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的,当初的自己不甚了解那样的艰辛,总觉得母亲把对父亲的恨意发泄在自己的身上,说实话,埋怨过,误解过,却从来不曾恨过。现在回过头想想,其实母亲没有错,因为我,现在的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坦然面对这样的生活,不能。

母亲生病了,是近一年的事情,一个被气出来的疾病。一个不至于夺命却折磨人的病,母亲吃药了数个月却始终不见成效,药物的副作用却显现了出来,今日,母亲在电话那头开着玩笑,说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的一直在掉,而且掉的厉害,只怕等我回去时,都认不得她了。我笑了,然后告诉母亲,你是我的老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你等着,我过年一放假就回去,好好陪您。泪却落了下来,只是无声。
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幡然悔悟,才明白什么是珍惜。我也尽然,现在的自己开始后悔当初对母亲一些不恰当的做法的不理解了,因为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明白婚姻对于女人的重要,只是,依然叹息着母亲的看不透。那是一种对母亲的怜惜,只是一直找错方式表达着,很少煽情的对着母亲说着感性的话,即使今天亦无。
淡淡的惆怅搭上浓浓的亲情,才是我送给母亲的最好的礼物,只希望她能健康长寿,明白其实很多东西看透了便不过如此,云淡风轻的过一辈子其实是很美妙的事情。因为人生不过就数个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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