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哭泣的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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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札克再次回到冻土村时,那些外出兑换用具的人群已经回来了。妇女们围在一起分发兑换的用具,男人们大口饮着伏特加,喝嚷今天的见闻。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诶,艾札克来了啊,怎么没见到卡妙大人啊?”麦尔查向艾札克举了酒杯喊道。他是冻土村负责采购的,和艾札克打交道比较多。
“我是过来拿物资的,师父今天不过来了。”
“拿物资?发生什么事了艾札克?”麦尔查有点紧张,难道是卡妙大人不喜欢吃村里的菜?
“没有,是我要开始封闭修练了,所以师父让我过来准备下,可能有很长时间不过来打扰你们了。”艾札克回答他。
“哦,这样啊!正好今天我们去拿了很多新东西回来,你等下,我让人给你准备好!”
麦尔查从那群忙着分货的妇女里叫出一个来,告诉她艾札克的事,那妇女回答说,“没问题,我们马上给你搞好,艾札克你先和那些爷们聊聊天。”
由于天气寒冷,冻土村民劳动完后基本上没别的事干,都聚集在一间大的房子里闹家常。不知道是村民太纯朴了,还是太喜欢说话了,无论男的女的,都喜欢说事!从隔壁家母狗下崽了,到外出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有什么说什么。虽然有点八卦,但大家都是善意的。
艾札克也比较喜欢置身于这群人中,修炼自己的“闹中求静”心态。
“听说我们附近的海域又有客船触礁了!”某位大叔打开了话题。
“哦,上帝保佑,希望那些落水的可怜人能得救~”说话的是位大婶,她边划十字架,边祈祷。
“得救?那么寒冷的大海,人掉进去还想得救啊?早就被暗流卷走了!”又一位大叔喊道,“东西伯利亚的海你又不是不知道,太恐怖了!”
“主啊,你把他们全带走了吗?”又有一名妇女不死心,总有被获救的吧?
大汉饮了口酒,继续道,“也有活下来的人啦,听那些救援的说是个孩子。”
“孩子?”房子里的人都好奇了,小孩子能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活下来?
“是幸运女神眷恋了他?”
“不是,那孩子被救起的时候,他是藏在一个大酒桶里的。”
“那孩子可真聪明啊!”妇女们赞扬着孩子的机智,但男人们又开始泼冷水了。
“机智有啥用呢,他的亲人全随着轮船沉入大海了,而且无法打捞啊!”
“唉,又是一个孤儿啊……”妇女们一阵惋惜。
艾札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些消息,又是一个和自己身世相同的孩子,庆幸自己还有卡妙师父,那孩子也会过自己从前那样的流浪生活吧!奇怪,怎么俄罗斯也有沉船事件啊……
不对!俄罗斯!东西伯利亚!沉船!小孩!……
艾札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了,冰河!对,就是冰河,他的身世不就是这般么!
“大叔!”平时不说话的艾札克突然冒出一句问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艾札克啊?你也喜欢听啊,大叔我可不是讲故事骗人哦~这是真的哦……”那大叔见艾札克都说话了,似乎很开心,卖弄起来。
“我是问你时间地点!”艾札克脸上并没有笑容。
那大汉见艾札克并不是打趣八卦,也正色道:“是今天中午的事,我去兑换货物时听那边救援队说的!在村子东边的亚达海港。”
“恩,我去看看。”艾札克丢下话,冲出了屋子。
并没召唤卡卡那群狗狗,艾札克像一阵风一样穿梭在雪地里。
半个小时后,艾札克跑到了亚达海港。
亚达海港不大,它只是个船只补给点,走过一个交易市场艾札克很容易找到了救援队。
“请问今天上午是不是有船在附近触礁?”艾札克向一个工作人员打听。
那工作人员看了下对方是个孩子,以为他是来认尸首的,便回答说:“船沉得地方暗流太汹涌了,无法打捞。我们只能根据客船公司提供的上船记录来确定你要找的人。小孩,你要找谁,报下名字~”
“不是,我是想问下那个获救的孩子,他还在这里吗?”
“你说那个老是嚷嚷着让我们去救他妈妈的小孩啊!还在,他现在在候船室呢!你是他朋友吧?去劝劝他吧,这海里根本无法营救,也更加不能打捞啊!”
“恩。”
进入候船室,艾札克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跪在地上,搭拉着头在哭泣着。
是他吗?艾札克慢慢走近。
看着这个悲伤痛苦的小孩,艾札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自己也是个孩子,说安慰之类的话,对他也没作用吧……
艾札克就这么站在金发孩子面前,既不说话也不行动。大约愣了几分钟,艾札克终于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金发。
“求求您,救救我妈妈吧!”突然间那金发孩子扑了过来,使劲抱住艾札克的腿撕心裂肺地哭着,“呜~呜,我知道妈妈她没活着的希望了,但是也请你们把妈妈从海底救出来吧!!呜……”

从金发孩子一开口,艾札克的心就颤抖了,这声音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的,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告诉自己,是他!一定是他!他是冰河!
“你、你,你是冰河!”
金发的孩子很奇怪居然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抬头向声音处望去。
“啊,不是救援叔叔……对、对不起。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金色的瞳孔,柔软的金发,白皙的皮肤!又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啊!艾札克看着这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冰河,感叹道。
“是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的。”
“那你,你可以让他们救救我的妈妈吗?”冰河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艾札克的手臂摇晃,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希望。
“你先平静!”艾札克轻轻摆脱了冰河的双手,强迫他坐下来,说道,“你知道东西伯利亚这的大海吗?这里的海水非常寒冷!而且海底的暗流根本无法预测!”
“我知道!!我不管!”冰河立即跳了起来,愤怒叫道,“求求你,我只是要见见妈妈啊!!”
艾札克压住冰河,让他坐下去,等他心情稍微平静点,说道,“冰河,你要知道,你妈妈已经死了!那个地方人是潜不下去的!”
听不到认同自己的声音,冰河又激动了,他哽咽者:“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见妈妈呢?就算妈妈死了,也不能呆在那里啊!!海底那么冷那么黑,妈妈一个人在下面,她会害怕孤单的!!”
“妈妈一个人在下面,她会害怕孤单的!!”听到这句话,艾札克震憾了!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就算最亲的人走了,他还能这么说服自己,妈妈只是一个人在海里呆着,自己是怕妈妈孤单,所以想去看一眼!这种内心的孤单痛苦是无法用其他语言来宣泄的!不是过来人是不能感受的!
“好!我知道!你别哭!我陪你去看妈妈!”艾札克被冰河的那句话打动了。
“真、真的吗?”冰河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人虽然长得高大,但听声音也只不过比自己大一些,他说的话是真的么?那些人说根本看不了的……
“你到我背上来,别出声。”艾札克背起瘦小的冰河,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飞速闪出了候船室。
海面冰层上,艾札克放下背上的冰河。
冰河不明白这个绿发大哥哥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疑惑看着他。
“看到了吗?”艾札克指着不远处的蓝黑色大海说道,“这里的海根本深不可测!而且你看看脚下的冰层!它们一年中除了夏季会融化,其余时间一直覆盖在大海上!”
冰河用脚重重地踹着冰层,浅起一点点冰渣,冰层依旧是那么坚硬!
“它好硬!”
“是的!这就是东西伯利亚的大海!它有数公尺厚的冰面!常人掉进大海,最多能活十五分钟!你认为能有人潜到你妈妈出事的地方进行打捞吗?”
怎么办,自己连冰层都敲不开,如何下去见妈妈!冰河沮丧了,他很慌张,不停用手去挖冰面,用脚去踱冰层。可惜他的一个五六岁孩子的力量对冰面是无济于事。
“呜……呜……可恶!”冰河趴在冰面上哭泣着,“妈妈,对不起妈妈,我根本敲不开冰面……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去见那个人!我们两人过的好好的,您为什么要带我去见那个男人!我根本不需要那个男人!我只要妈妈,没有他我们照样过日子啊!我不要去日本!我不要爸爸,呜呜,我不要啊……我只要妈妈,您知道吗……呜呜”
听冰河的哭诉,艾札克的心里也不好过,一切都有的孩子突然间失去了至亲,孤零零的该怎么呢……哼!日本的城户老鬼,你自己当种马到处乱播种也就算了,还要让你的女人全死光,让你的孩子全变孤儿!你真是害人害己啊……
还好我不是你的种子!艾札克心里咒骂着那小日本。
“其实还是有办法再见妈妈的!”
艾札克的这句话像黑暗里的曙光,给了冰河希望,冰河拼命想抓住它。他河急急问道:“真的吗?真的有办法见妈妈?!”
“是!成为圣斗士吧!只有圣斗士才能打开那数公尺厚的冰面,并且能不畏暗流潜入寒冷的大海里!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海底再见妈妈!”艾札克肯定地回答。
“圣斗士?好!不管多么困难,我一定要成为圣斗士!”
冰河擦干眼泪,对着远处的大海发誓,“妈妈,您在这里见证您的儿子,我一定会成为圣斗士的!请您在大海里等着我!”
艾札克听着冰河的誓词,不由皱眉头,原来是自己的这翻话,让冰河成为了“只是为了见妈妈的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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