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随风飘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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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的爆炸被广阔的大海销蚀掉了。
其实当时高许知道这样和战斗机交手无疑是以卵击石,它总会击中自己的,不如干脆放弃飞机游回香城,这样也能给MCCV造成自己死亡的错觉而停止追杀自己。
于是高许把刚拉升起来的直升飞机又往下推,让飞机跌入水中,而自己却打开仓门跳到了海里。
战斗机调转头,呼啸而过。高许在冰冷的海水里奋力的游着,他已经看见前面淡黑色的海岸。
香城,我又回来了。高许在海水里不停的哆嗦,不知道是由于冰凉的海水,还是因为自己的紧张的原因,他很难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香城别墅群里,中午金色的太阳向树阴下撒出一片斑驳的烙印。这些富翁的别墅显露出它应有的高贵和与普通人的距离。高许戴着棒球帽,把自己的脸低低的压着,他没有出现在黎珊的别墅里,而是远远的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偶尔低头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他知道如果黎珊已经参加了MCCV的游戏,那么MCCV的人一定会出现在黎珊的身边,诱使她一步步走进他们布置好的陷阱,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高许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希望他们还没有对黎珊下手。
果然古丽从黎珊的别墅里出来了,她开着高许的蓝色保时捷,但完全没有高许驾驶它的霸气与速度。高许迅速的压低自己的帽檐,钻进一辆TAXI,尾随在古丽的车后。
古丽把车开到了凤凰酒店,走了进去。高许下车在酒店门前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也走进酒店大堂。
“请问刚才进去的身材高窕的小姐是否在这里定了房间。”高许问大堂的经理。
“没有,不过她是来为别人布置房间的。他们可能在这里有个聚会。”经理边翻看着客人资料边回答着高许。
“哪个房间?”高许警觉的注意着大厅的动静。
“顶楼宴会大厅。”经理从客人资料里找出关于古丽的资料。
开宴会?不会是为了庆祝MCCV顺利的杀了我吧?高许在心里轻蔑的笑着。看来他们是庆祝的太早了,高许希望能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谢谢!”高许礼貌的对经理说着。他现在对别人的礼貌完全不是以前自己所注意的风度,而是经历世事后,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古丽站在大厅的中间,对酒店的员工布置着工作。高许静静地站在门的旁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好的,就这样,你们去准备吧。”古丽利索的布置完自己的工作,转身惊讶的看着高许。
“你……怎么来啦?”古丽显然没有料到高许的出现。
“很意外吗?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你们正准备庆祝。”高许指着正在布置的酒店员工说。
“不,你误会了,……那只是游戏!”古丽对着高许辩解着。
“游戏?你们难道都疯了?你们的游戏就是杀人!”高许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你们纠缠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纠缠黎珊?”
“我们没有要杀你,也没有纠缠黎珊。”
“你还在胡说,你开着我的车从黎珊家出来,难道就没有阴谋?”高许轻蔑的说着,他厌恶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古丽看着正在布置大厅的酒店员工,他们都向她投来惊讶的表情。“不,你不明白……”古丽低声的说着。
顶楼大厅外的走道里,电梯发出“叮”的开门声。高许听见那个让自己做噩梦的MCCV主管李修强的声音,他正在和旁边的人高昂的谈论着这次庆功会。高许拔出了枪,抓住已经听见李修强声音的古丽,她像等来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挣扎着。
“救命!”古丽对还没有进来的李修强叫喊着。外面听见喊声的MCCV的人出现在大厅门前,不由分说的对着高许开枪。
高许带着古丽扑倒在地,躲过了枪击,但在旁边布置大厅的酒店员工却中枪倒在了他们的身边。
高许慌乱的拖起古丽,奔向大厅里的房间,转身锁住了房门。

“这就是你说的游戏!”高许拿枪指着古丽,情绪激动。
“不,你千万不能开枪杀人。黎珊马上就到了,她会给你庆祝游戏成功的!”古丽趴在地上恳求着高许。
“杀人?我早就杀了人了!再杀也无所谓了……”高许回忆起在千佛所杀的两人,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门外传来撞击门的声音。
“游戏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到以前的。”古丽尽量的想控制高许的情绪,但他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杀人的冲动。
“回到以前?”高许把对准古丽的枪口放了下来,他流露出对过去生活的怀念。但高许又马上的惊醒过来,他是无法再回到过去的。高许摇着头,眼睛充盈着后悔的泪水,把枪口对准了将要被砸开的门,他要杀了李修强,不能再让黎珊钻进他们的圈套。
“不,那是黎珊带着礼物来给你庆祝的!”古丽发疯的喊着。
门被猛然的砸开,高许对着还没有完全开启的门开了枪……
……
高许握着枪惊呆了,原来进来的真是黎珊,她高兴的捧着礼物,但却倒在高许的枪下。古丽痛苦的哽咽着,待在门口的人也都惊呆了。李修强压着黎珊的伤口,懊恼的摇着头。“游戏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却杀了人。”
高许艰难的蠕动着自己的喉结,他仿佛真的在梦,但扎着马尾的黎珊却真切的倒在血泊里,白色的套裙被染成了红色。
“我们每一步都算过了,就是没有能算计到你最后会开枪杀了黎珊。”李修强瘫坐在黎珊的尸体旁,流露出无限的惋惜。
游戏,游戏,原来真的是MCCV给自己安排的惊险而又不一样的一段人生。他们的确没有失言,只是自己真的不能分清哪是现实,哪是游戏。高许懊恼的想着,转过了身。他模糊的眼睛已经厌倦了再看一下这个无法把握的世界,虽然他眼前的窗外依然是明媚的阳光。
高许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黎珊身上的时候,冲出了玻璃窗跳下了楼。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腾着,漫长的自杀。原来死是不需要勇气而是需要时间的。高许真希望自己马上落到坚硬的地上,让自己懊悔的大脑在那一刻迅速的断电,忘记一切,寻求他唯一的解脱——死!
高许的身体从凤凰酒店门前的高架玻璃走廊上坠落下来,四散的玻璃打在走廊的行人身上,人群惊叫着跑了过去。
“有人自杀了。”大厅的顾客纷纷议论着,一个生命就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死了吗?死了吗?胆小的人远远的在旁边询问着,他们不愿意面对脑浆满地的死人。楼的确是太高了,从上面跳下的人应该是死了,或许是解脱了。
……
“高公子请先不要睁开眼睛,玻璃是糖做的,但也会伤到你的。”一个人的声音穿到了高许的耳朵里,他顺从的闭着眼睛。
“好了。”
高许慢慢的张开眼睛,看着胸前带着MCCV标志的友善的小伙子,艰难的从高空救生汽垫上下来。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完了才十八年的生命,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何还活着。
宽敞的玻璃走廊里站满了人。有管家也有在千佛被自己“杀”死的皮条客和胖女人,他们都对着他鼓着掌,微笑着。
“游戏成功。”他们对高许说着。高许从疑惑中慢慢的醒来,长长的舒了口气。“醒来真好。”他对人群鞠躬说着。原来黎珊的死也是他们安排的,一切都是虚惊,只是游戏而已。
黎珊穿着那件被染红的白色套裙,微羞的走了过来。高许迎了过去轻轻的抱着她,相视无语的笑着。“亲一个!”不知道是谁在起着哄。黎珊羞的把头更往下低了,高许轻轻的送去了一个吻。很浅,但很甜。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他们的甜蜜,纷纷把头转向了墙上的大屏幕。屏幕上高许正在跳着脱衣舞,那是他在千佛光荣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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