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想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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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大学人类学博士克里斯托弗•托默在其著作《科学幻象》中提到唐•西格尔(DonSiegel)在1956年推出的一部名为《偷盗身体者的入侵》(TheInvasionoftheBodySnatchers)的影片,影片中设置了一系列严重威胁,让人们不知所措。一个人无法相信朋友和邻居,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亲人,因为周围的人都不是你以为那样的人。一个人连自己也无法相信,因为人格是如此脆弱,他或她也许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结果,这种软弱受到一个罪恶阴谋的操纵。阴谋经过伪装,以值得信任的某种权威的面目出现,但是却背叛了人们的信任。阴谋的实施者,是一些不露面的、无人性的、不知姓名的人,然而,他们却可以偷走一个人的灵魂。于是,躲避这种可怕危险的惟一办法便只有提高警惕,也就是说,成天疑神疑鬼。
辽喆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难道真的有一种无法预知的威胁左右着其思维程序?是精神上的缺失还是生理机能上的缺陷?
“猪头,有奇怪的事,X6车失去了目标。”冬瓜道。
将深埋在方向盘上的辽喆猛然惊起,说:“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失去目标的?”
“视频最后记录的时间是6点37分,也就是三分钟之前,地点是兰花路与林荫第一大街交叉口,在失去目标的5秒内,我调用了周围12架摄像头寻索,根本找不到目标,以当时X6的车速,根本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逃离追踪的。我初步判断附近似乎有干扰源。”
“干扰源?”
冬瓜继续汇报道:“可是我调用的12架摄像头里,录像内容却很正常,其他的车辆行人,都能成像,唯独X6无法成像,难道这种干扰源有选择功能?”
这个世上竟然还会存在选择功能的干扰源,准确到具体一个质点。
如此精细的技术在关州出现,究竟有何深意。
辽喆和冬瓜小议后,决定一探龙潭。
二十分钟之后,蒙臣与冬瓜在离X6“失踪”的地点两百米外见到了辽喆。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加上冬瓜还穿上件裁剪过后的黑风衣,在刚入秋季且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的南方城市显得有些搞笑。
刚见到辽喆,“宅男”冬瓜就先埋怨一通,说什么出来一趟简直是受难。他才16岁,却让人感觉比辽喆还大,好像历难了多年一般,无非就是由于自己外表难以露面,骨子里才长满了自卑,上街害怕别人指点而已。
也许,正因为生理上的自卑,才使更多的天才走进黑客行列。
不知道是一种悲还是一种喜。
冬瓜看到车上昏迷的殳愁,道:“猪头,你刚拐卖来的美女?”
“别瞎说,这是我的老板。”
“噢,我明白了,难怪你老是坚持去内衣公司上班,原来是有这么正点的老板。猪头,她平时经常上网的吗?”冬瓜急切问道。
辽喆白了他一眼道:“少来,你还不是想入侵她的电脑偷看她更衣,我才没那么笨让你得逞的。”
冬瓜伸了个舌头道:“别把人家那唯一的爱好剥夺了。”
蒙臣一手把冬瓜提到半空,道:“你有完没完啊,啰里啰嗦的,烦死人了。”蒙臣一向是干脆的人,而冬瓜除了在入侵别人电脑之时手脚利落外,平时都是口水多过茶,废话一大堆,每每如此,蒙臣就趁其不备,在背后将矮小的冬瓜提到半空,冬瓜就立刻缴械求饶。

辽喆害怕殳愁一个人在车上会有意外,就让蒙臣留下来照看。
他和冬瓜徒步向目的地点走去。
这一带的地点和其他的街道有些不一样,楼房都不是很高,却很整齐,而且属于有十年以上的房龄,街道不是很宽,兰花路为竖,林荫第一大街与兰花路接驳,后面还有第二大街、第三大街以及第四大街,一般在中国,街道是以一巷、二巷之类为原则,国外能称为大街的也就相当与中国的主路,因此这样命名明显不伦不类。再有就是兰花路与林荫第一大街交叉口,两处的楼房都是三角形分布,很扁,中国人造房子一向讲究四四方方,特别是在这种新旧城市杂合区,更不会讲究什么建筑艺术,反正第一感觉给人就是很不舒服。
关州市的市树是梧桐树,大街小巷种植几乎都是梧桐的声音,然而这个路段看不见一棵梧桐的影子,种的却是一种很高大,树叶非常茂盛的树,究竟是什么树,辽喆竟然叫不出名来。
“猪头,你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了吗?”冬瓜道。
“香味?”
辽喆鼻子刻意吸了几口空气,有香味,但却只是淡淡的,而不是冬瓜所说的浓浓香味。
会飘香的树。
辽喆用手机将这些树拍了下来。
“猪头,肉眼很难寻找这一带的干扰源,而且干扰源的本质印象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只有用我们的机器才有机会定位。”
“走,别在这里呆久,这是个不详之地。”
辽喆说完,赶紧往回走,冬瓜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上脚步。
“凡是被怀疑有干扰源的地区,绝对不能使用我们的定位仪器,使用之后会出现三种结果,一是被干扰,二是成功定位出干扰源的本质,三是暴露自己的定位仪器光学代码,一旦被暴露,对方就会追踪代码的源头,我们的身份就会被锁定的。明白了没有?”辽喆的声音很低。
冬瓜却很认真听着,他第一次感到辽喆焦虑的情绪。
回到车里,蒙臣横着身子躺在A8后排座椅上,才勉强装下来,车子还是下沉了不少,要是一般的车,早就被拖去修理厂报废了。辽喆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座被昏迷的殳愁占据了,冬瓜只有蹲坐在蒙臣的肚皮上。
辽喆把刚才拍摄到的树木图片与电脑数据库连接,电脑飞速搜索,好一会之后,终于弹出一个菜单说,此树名叫塔塔,英文名是Tata。
众人对塔塔树一无所知,再深入搜索,才知道此树长于泰国清迈一带。却没有再具体的说明。
突然,辽喆手上的腕表闹铃响起。
辽喆一拍脑袋道:“不好,还有十分钟殳总就醒了。你们快给我下车。”
“殳总是谁?”冬瓜冒了句。
蒙臣一掌把冬瓜推出了车外,骂道:“这还不知,殳总就是少爷的老板啊。”
辽喆耐着性子等蒙臣庞大的身躯离开A8后,一踩油门就溜烟跑了。
冬瓜还在骂辽喆:“太没人性了。”
A8车早就没了影子。
蒙臣将冬瓜像小孩一样托坐在他的后颈部,如同父子俩,蒙臣还一路安慰委屈的冬瓜:“冬瓜乖,我们去买棒棒糖吃啦。”
“我不要,放我下来,死胖子,臭胖子!”
一路上,冬瓜欲哭无泪。
他发誓再也不和这两个怪物出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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