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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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中军帐半里地处点将台下,皇甫焦自缚双手,跪在那里,不敢再向前一步见薛常亮朝这边跑来,边跪着向前挪动躯体,边大声哭嚎:“统帅,皇甫焦罪该万死啊!”
薛常亮好似根本没有看到皇甫焦一般,直直地向队伍后方跑去,边跑边大声问:“我母亲在何处?我母亲在何处?”
吕文长在队伍中列,大声应答道:“姐夫,大娘在这里!”
薛常亮忙跑过去,见母亲躺在担架之上,没有任何动静,一下子跪倒在担架前,见老母气若游丝,便大力摇晃老母身躯,呼喊道:“母亲!孩儿在此,母亲你醒一醒呀!”
这时,关良德走过来,道:“统帅,莫要焦急,且先将老夫人抬进帐内,让我来看看。”
一群人赶忙将薛常亮老母抬去帐内。
薛常亮匆匆跑到皇甫焦跟前,厉声问道:“皇甫焦,我给你五万兵马镇守武夷山,为何搞的如此狼狈不堪?你是不是没有遵照我的指令,擅自下山了?”
皇甫焦只是大声哭喊道:“统帅,我没有听您的话,下山杀敌,原本以为可以将敌军剿灭,以解武夷山之围,想不到中了敌军奸计,我,我,唉!”说罢,便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这时候,皇甫金和皇甫长二兄弟跑来皇甫焦跟前,皇甫长问道:“二哥,怎么回事啊!”
皇甫焦叹道:“三弟,你莫要再问了,如今我恨不能噬食自己的血肉!”
薛常亮道:“你说你用性命担保武夷山不失,如今闽西失守,五万将士无辜送命,我真是悔不该当初啊!”说罢,便捶胸顿足起来。
皇甫焦听此言,知道薛常亮话中意思,道:“皇甫焦未能完成统帅交给我的任务,我自领命时便签下军令状,如今战败,请统帅执行军令!”
薛常亮气得大叫:“你,你未说出,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皇甫长连忙跑过去,搀扶住薛常亮,道:“统帅切勿动怒,当心身体要紧。”
皇甫金问道:“二弟,三弟呢?现在何处?”
皇甫焦大叫道:“你们别问了,什么都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求一死!”
皇甫焦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怒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嘛?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了却责任吗?!”说着一把抓住皇甫焦肩膀大声问道:“三弟现在人在何处?你快说!”

皇甫焦见大哥执意要问明详情,大声哭嚎道:“二弟已经阵亡了!二弟他已经阵亡了!”说罢,便俯在地上,嚎哭不止。
皇甫金听得,顿时五雷轰顶,抬脚便将皇甫焦踹倒在地上,怒喝一声:“你这个畜生!”说罢,一坐在地上,哭着道:“你叫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呀!”
皇甫焦见兄长怒不可遏,道:“大哥,是二弟叫我下山的。”
皇甫金一听,走上前,一巴掌掴在皇甫焦脸上,怒道:“你这畜生,你还有脸如此说!”
皇甫焦道:“错已经酿成,我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一人的责任,就让我以死谢罪吧!”
这时候,中军帐内一小兵跑来,到薛常亮面前,低声说道:“统帅,老夫人,老夫人她,快不行了。”
薛常亮未等小兵讲完,转身冲去中军帐。
皇甫金一把抓起皇甫焦衣领,道:“你给我进来!”,说罢,便将皇甫焦拖去中军帐。
中军帐内,薛常亮趴在老母身上,大声嚎哭道:“母亲那,你不能走啊!孩儿还未能尽得孝道,你不能撇下孩儿呀!”
这时,皇甫金将皇甫焦拖到中军帐内。皇甫焦看一眼眼前景象,便瘫倒在那里不敢抬头,使劲地那脑壳“咚咚”地撞击地面,口中道:“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关良德手中捏着薛常亮母亲手臂脉络,少时,将其已经僵化的手臂放下,摇了摇头,道:“太晚了,老夫人宾天了!”说罢,便将白布罩于薛母头上。
薛常亮一把掀开白布,道:“不!母亲还没有死,我母亲还没有死!”
吕文秀在薛常亮身后哭着拉他,道:“相公,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这样啊!”
吕公在后面亦是拉住薛常亮,道:“常亮,切不可如此悲伤,此刻,你需的要料理你母亲的后事啊!”说罢,也不禁抹起泪来。
皇甫金嗖地一声抽出随身配件,厉声吼道:“畜生,我一刀砍了你!”说罢,便要砍皇甫焦。一旁的王志、张良、祁康等众将赶忙抱住皇甫金,将其手中兵器死死摁住。
薛常亮紧紧抓着母亲已经冰凉的手掌,口中喃喃自语:“母亲,母亲!”顿了一顿,突然大声令道:“给我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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