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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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军士来报,发现莫干山东麓,有一行军队,打着隆武唐王的旗幡,正向山中进来
薛常亮道:“是唐王军队,我去会会他们。”说罢,便换了军服,领着几位将军和千余军士,向东走下山去。
薛常亮来到莫干山东麓,见对方有万余兵马,领头者乃是一位英俊少年,约莫二十一二岁,浓眉大眼、虎口宽额、白面朱唇,手持长枪,立于马上。见薛常亮前来,便问道:“前面可是薛常亮,薛将军?”
薛常亮道:“正是薛常亮,敢问将军何人?所统领的乃是哪一路的兵马?”
那少年道:“我乃是大明隆武朝唐王驾下忠孝伯平西将军郑森是也。”
薛常亮道:“可是唐王所赐国姓,名成功者?”
那少年道:“正是成功。”
原来此少年便是日后叱诧台海的延平郡王、国姓爷郑成功。
薛常亮拱手一礼,问道:“郑将军,唐王所辖福建一省,今日,郑将军到此浙北,所谓何事?”
郑成功拱手还礼,道:“薛将军所统十万精兵勇士,保我大明疆土,力拒满清,薛家军之名如雷贯耳,郑森感佩之至。今奉我唐王之令,前来邀约,两军联合,共讨清贼。”
薛常亮得知对方来意,不便推辞,便道:“薛常亮只是一介寻常武将,不敢与唐王殿下共谋联合,况且,我乃弘光朝福王陛下辖军,不敢另投他主。”
郑成功道:“福王殿下已在芜湖被清军所俘,而弘光朝亦已覆灭,眼下正是我等明朝旧将联合之时,薛将军不可再执着,匡扶大明方为大任也。”
薛常亮道:“郑将军所言,薛某未尝不做此想。只是如今清军已然犯我江南,薛某只得驻守在此浙北山地,以作抗清前沿。盼望唐王殿下能勤政厉兵,方可使清军无法轻视我大明。”
郑成功见无法说服薛常亮,便道:“既然薛将军执意如此,郑森不敢强求,但求有朝一日,我等能相互协同,共保江山。”
薛常亮道:“郑将军放心,若有朝一日郑将军与清军交戈,薛某亦会擎全军之力,共讨贼寇。”
二人别过,郑成功领军返去浙南,薛常亮等回去营地,即刻升帐,与众将议事。
薛常亮道:“列为将军,我军自弘光元年腊月二十一日拔寨西征,是为大明弘光朝西征军先锋部,所统兵马一万两千人。到如今,我军转战各地,其间皆有胜败,尤以兵马扩充至近八万雄狮最为难能可贵。今番成就,薛常亮不敢贪功,其功劳亦是要归于列为将军同心同德,尽职尽责使然。如今东有鲁王、南有唐王、西有桂王统辖,常亮怕有悖于义节,实难与之联合,而北方清军虎视眈眈,常亮亦不敢掉以轻心。如此境地,列为将军有何见地。”
众将听罢,纷纷议论起来。
张良起身道:“今我弘光王朝已然覆灭,此人尽皆知,勿需辩驳,而弘光一朝仅我薛家军硕果仅存。将军应当机立断,撤去弘光朝番号,自立旗号,以谋独立行军,不尊他令。而我军今日局面,皆因大将军治军有方,我等将士定是同心同德,共同辅佐大将军创建千古大业。”
薛常亮闻听,忙摇手道:“不可不可!”
祁康起身道:“将军,张良将军所言非虚,末将也有这个意思,眼下自浙北向南,均是各地藩王领地,将军若携弘光朝番号行走,必遭猜忌。”
众将听了,纷纷表示赞同,祁康继续道:“然,若是自立番号,行军与南方必遭牵制。”
薛常亮听到这里,道:“对对,自立番号绝对不可为,况且有自立为王的嫌疑,常亮万不敢行如此不义之举。”

这时,魏孝先耐不住了,道:“祁将军,你说话别只说一半行不行,到底你有什么建议,一次性说完拉到啊!”
祁康笑道:“魏将军不必着急,我也是需将利弊说清,方能诠释我的建议。”
魏孝先道:“好好,你说,你说!”
祁康道:“大将军,我军不如暂且撤去弘光番号,直接用我大明朝作为旗帜,若有人问,便告知是大明军队,此后独立行军,也好叫其他藩王无从挑衅。”
魏孝先嘿嘿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好点子,原来只是换个旗号,我等本就是大明朝军队,这便是换汤不换药嘛,依我看,干脆,大将军自立为王得了,我看那什么鲁王、唐王的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薛常亮道:“魏将军不可造次,听祁将军把话说完!”
祁康继道:“魏将军,这你可就不懂了,旗帜番号乃行军必须,一字之差,便意义相左,稍作调整,便会方便很多的。”
薛常亮道:“祁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形势复杂,我军所作变化亦是要倚就形势,与时俱进。我看就依照祁将军所言,撤去弘光番号,以大明为旗帜,列为将军以为如何?”
众将纷纷点头赞同。
杜正信起身道:“大将军,既然我军现已是独立之师,不尊他令。我认为可将军队规制做一下调整。以大将军为统帅,各个部营有条理的划分,明确职能,便利于统一调度,这才是一支纪律严明、部署有致的军队,也便是一支能够成就大业的军队!”
薛常亮道:“好,此提议尚好,是应该重新规整一下了。”
众将纷纷附议。
薛常亮与众将商议了多日,便集合所有兵马,薛常亮自拟大将军令,军队建制如下:
军队以大明为旗幡号,所统七万五千兵马,分为四师二十四营。
薛常亮为全军统帅,号大明平北忠义军复国大将军。
北军涧龙师,张良为帅,号大明平北忠义军骁勇将军,领七营八十四帐共两万三千人。
南军伏牛师,王志为帅,号大明平北忠义军忠勇将军,领六营五十四帐共一万八千人。
西军啸虎师,祁康为帅,号大明平北忠义军智勇将军,领七营七十八帐共两万一千人。
东军烈马师,杜正信为帅,号大明平北忠义军义勇将军,领四营二十六帐共一万人。
其余人员分属后勤粮草等部,魏孝先为主事,王志兼为督办,以示此项乃重中之重。
各营帐也将人员分派妥当,其中阮明和及鲁连芳各管西军一营,从祁康调派;郭子商与仇禄各管东军一营,从杜正信调派;皇甫三兄弟各管北军一营,从张良调派;付谦管南军一营,从王志调派。
其余各营帐也各得归属,就连吕文长也有派遣,薛常亮令其统辖一帐约百余青年军,分属王志的南军,其意当然是想磨练他一番。
待调派军令下达后,薛常亮将人马分置莫干山四个方位驻兵,且中间相隔不远,互通联系,薛常亮坐镇中央,以便调派,如此,大军在莫干山驻扎了下来。其间不乏南逃的明国遗民或立志报国之人听闻薛家军名号前来投奔从军,薛常亮亦是将他们规整至各营帐,一时间,习武操练、骑马涉猎,便也消停了半个多月,军队也由此发展为近九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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