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回 钱上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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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姐妹走后,钱上清好久没琢磨究竟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自言自语道了声:“痴情也有错吗?”而后又以用样的话问了声薛恒贵:“有错吗?”
本来,薛恒贵可以毫不犹豫地摊开手,道一声:“我不知道!”或者别的。.但此刻,他也纠结了。多次和秦家姐妹的互相往来,都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当做平常好友间的往来而已。但今天特别微妙,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便道:“没错吧!”
“那她们怎么好像生气了?”钱上清问道。
薛恒贵摇了摇头,道:“女孩子家就是这样的,凭空的就做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事。”
“原以为,我这样说,她定会高兴才是。”很显然,钱上清并不能度透女孩家心口不一的儿女情长。
薛恒贵见总是纠缠这样的事没什么意思,便转言道:“好了,别说她们了。对了你刚才说的你们学堂半年多前散了,是怎么回事?”
钱上清道:“哦!没什么,那学堂本来就资费不足,难以为续。这几年学岚枫派的越来越少,学堂的弟子又多是贫苦人家的子弟,所供的学费也经常拖欠的,像我这样拖了几年的学费的不在少数,所以就散伙了。”
薛恒贵道:“那可惜了啊!”
钱上清道:“谁说不是呢!但也没辙啊,近些年,东平人人都想做买卖,以图发家致富,穷人们每日都担心哪天房子都给震垮了,哪里有心思送孩子去念书了。我本是孤儿,靠一个远房舅舅管着我父母留下的一些家当供我念书,去年底,我家的钱也用光了,他们生活也不易,便不再供我读书了。说来说去,还是钱惹的祸。”
薛恒贵叹了口气,道:“是啊,没钱也不能过活啊!只是可惜了岚枫一派,传承之势就要几近凋零了。”
钱上清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庸人,只能学一些个表面的东西,而岚枫居士傲立寒霜的高贵品格我们一辈子也学不来了。”
薛恒贵道:“身处尘世,与各类不同的人生准则为伍,多少人能做到立俗世而身自清呢?!”
钱上清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也想通了,就做一个凡人吧,俗就俗一点吧,能多挣钱的话就不能让自己日子过苦了。不过我那位樊大哥可不这么想。”
薛恒贵道:“他怎么想?”
钱上清道:“他说他自己呀是个没有理想的人。以前我和他住一个舍堂的时候,经常探讨一些人生取向。他说,他一生就没想过要去赚大钱,他只想娶一个自己喜爱的夫人,而后便与家人过一些其乐融融的日子,种个一亩三分地,夫妻二人厮守一生,平凡到老。有了安和的家庭做基础,自己潜心研究岚枫居士的文章,将其发扬光大,即便一生贫寒也无妨。”
薛恒贵道:“他说自己没有理想,其实他的这个想法最是宏大。置身这纷繁世间,却不为俗世所染,独自抵御诱惑和嘲笑,何等寂寞。另外,他所说的要创造和睦一家的念头看似有些平淡,实则是过于理想化了,若果真能像他所说的和睦一家,相守到老,最是不易,说不定还是天下最不易求的事情。多少人家即便富足无忧,却难求事事如意,少不了还会为琐事烦忧,他能忍受贫寒,他的妻子和孩子能忍受吗?毕竟人生百年,要做到尽如自己所想,便可遇不可求也!”
钱上清道:“你说的很对,看来你比我理解的透彻,我是已经没什么念想了,活了二十多年,反过来却开始对前路迷惘了,读了这许多年的书,也是枉费了年华。”
薛恒贵道:“你有什么迷惘的,现在不是好好的,日子还挺充实。只要这样先做着事情,不要让自己闲散了,总归会有出头之日。”

钱上清道:“但愿如此吧!”转而道:“你知道吗,我那位樊大哥的家境还颇好,早些年,家里也曾给他相过亲事,被他一口回绝,但自从见了淑华小姐,便是横下心来要与她结为夫妻,并发誓此生非她不娶。”
薛恒贵道:“哦,他还挺挑!”
钱上清笑道:“可不是他挑,你是没见过我那樊大哥,那可是一表人才,人品又好,又有学识,多少人家上门求亲,都踏破了门槛了。”
薛恒贵道:“哦,是嘛!”
“是啊!”钱上清道:“他和我说,那位淑华小姐,是他此生见到过的最美丽动人,最温良贤淑的女子。”
薛恒贵道:“这话不假,淑华姐姐确实是难得的好女子!”
钱上清道:“我估摸着,他是看上别人容貌了,好看的女子谁不喜欢,对吧!”
薛恒贵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回,便知是敷衍了一句:“是吧!”
钱上清见对方无心再多言语了,便道:“恒贵兄弟,我们要走了,下午还联系了另一家干活,已经耽搁了多时了。”
薛恒贵忙道:“诶呀,你不早说,你看我还死缠着你说话呢!耽搁你拆灶台可不是小事!”
钱上清听言,哈哈大笑起来,道:“对,灶台还是要继续拆,拆了旧的才能造新的。”转而道:“下次,我上哪里去找你去啊?”
薛恒贵道:“我在韩老夫子的府中,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钱上清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听你说是拜在韩老夫子门下。还是你命好。”
薛恒贵道:“命运这东西说不定的,今天在楼台吟诗作对,说不定明天就要去拆灶台了。这又有谁能说得好呢?”
钱上清听言,又是爽朗地大笑,道:“对对,我就是以前吟诗作对过多了,以后便要拆灶台了!”
薛恒贵忙道:“我可不是这意思。”
钱上清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好了,不说了,我们该告辞了,下次再会吧!”说罢,拱手作别。
薛恒贵亦是拱手,并对其他兄弟道:“众位兄弟,我薛恒贵此生能与各位兄弟相识结交,此是天赐缘分,实乃幸事。若兄弟们不嫌弃,便多来韩府做客,恒贵定会恭候相迎。”
众人忙是还礼,并寒暄回应。在目送众人离开后,薛恒贵也转身回去韩府。
在回韩府的路上,薛恒贵想了很多事情,一些人物的名字不自觉的浮现出来,有那位樊大哥,还有秦淑华。感觉今天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那些被自己引坐无聊的所想居然布满了脑海里。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位从未谋面的樊大哥如何纠缠于感情漩涡,仿佛稍加联想,就能想象得出他相思若苦的背影。而更加具体的是秦淑华的举手投足间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柔美和款款温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动过薛恒贵。
他纠结了,那是个待嫁的准新娘呀,每每提到樊大哥,她眼中的带着羞涩的柔情便会告诉薛恒贵她有多么期盼这幸福的到来。而每次,薛恒贵都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她,但今天不同,他有些失落了,被一种情感刺了一下的失落。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大声道:“薛恒贵,吃饱了撑的吧你!”
周围行人听见,不知何故,纷纷疑惑观望。薛恒贵摇手,示意自己只是在发泄,便不多想,头也不回地向韩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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