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特别的司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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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正南是两条溪水的汇合地,东边的一条溪水自北而来,在罗城以北的一处洼地汇集成一片湖泊,湖中多鱼虾等水产,乃是东平府严令禁止捕捞的禁湖,换作“镜泊”。。溪水流入湖泊后,再由东南流出,水势减缓,唤作“随人溪”。意思是,水流缓慢,若沿岸步行,溪水只是跟随,快不及步。
而西面的一条溪水发源于海拔一千多米的奔雷山,水道平直,少弯曲,因而水流湍急,名唤“万马河”,意愈万马奔腾之势。
两条溪水在罗城以南汇合后,折道东南,便作烈女溪。水面也较宽,溪水清澈,水下鹅卵石密密排布,水深处可至头顶,浅处深不过膝。每年四月末的岚枫节,这一年中的待嫁女子们便齐来沐浴,以表贞洁如清水。官府方面也较为配合,头一天晚上便在河道两侧围起长约一里,高约十尺的布幔,好叫那些无聊之人无法窥见。不过,有热闹的地方就会有买卖。那些帷帐内的洗浴女子发出的嬉笑声丝毫不会影响到帷帐外的买卖人此起彼伏的叫卖,久而久之,这段溪水两岸便形成了一处不小的集市。
张梦莲一帮游人从早上出发,需绕过奔雷山。而后沿着万马河向东步行,到达烈女溪畔已是午后时分。
众人早就饿了,司徒安道:“先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吧!实在受不了了!”
张梦莲道:“现在别吃啊,我们要去罗城啊!那里正开着美食节呢!现在吃了,过会儿无福消受了!”
薛恒玉道:“你还是赶紧先处理你鞋底的牛屎吧!脚里粘了牛屎,也亏得你能吃得下!”
司徒安道:“哪里去洗呀!这河流都被封起来了,我怎么洗?”
薛恒玉指着前面一处水塘,道:“那里不是有好几个个小水塘吗?”
司徒安忙过去,穿着鞋子在水塘里涮了几下,转身看见帷帐掀开一角,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红晕拂面、眉目羞涩。手里拎个竹篮,篮子里都是湿漉漉的衣服。
司徒安喃喃道:“怎么,穿着衣服洗的呀!”不想此话被那女子听见,那女子转头瞪了司徒安一眼,啐了声:“关你什么事?小毛孩儿!”转身便离开了。
司徒安看着女子背影,愣了好一会儿,道:“嗨!什么小毛孩啊!怎么说话呢你!”
张梦莲走上前,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怎么样!遇着狠角儿了吧!看你还口无遮拦!”
司徒安道:“什么狠角儿啊!分明是蛮狠无理。我说错了吗?到河里沐浴,穿着衣服能洗干净?再说了,既然穿着衣服,那要帷帐做什么?”
一旁的薛恒玉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这你管得着么?!”
张梦莲道:“本来就该穿着衣服呀,女子沐浴,不管穿不穿衣服,都是不雅之事。况且,即便有帷帐,即便里面都是女子,若不穿衣服裸露示人,那也是羞人得紧!”
薛恒玉道:“婶子,别和他废话,我看他呀,长大了分明就是个,我们别理他!”
司徒安一听,来气了,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啊!我可没惹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薛恒玉道:“我说错了吗?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尽是些污言秽语!”
司徒安怒道:“我说你也太胡搅蛮缠了吧,我说的哪一句是污言秽语了?你给我指出来!”说罢,便要伸手去抓薛恒玉的臂膀。
张梦莲见二人说着说着居然就吵起来了,便忙劝架,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们是来游玩的,又不是来吵架的。”
薛恒玉道:“婶子,这人太可恨了,我不要和他玩!”
司徒安也不讨饶,道:“谁稀得和你玩啊!你们女的归女的去玩,我们男人归男人玩,咱不屑于和女子为伍!”
薛恒玉道:“切,谁要和你们玩!”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梦莲道了声:“恒贵,你们小心点,晚饭前,我们韩老夫子家汇合!”说罢,和关月静一同去追薛恒玉去了。
余下三人——薛恒贵、司徒安、司徒锦在原地思量如何安排游玩的行程。
司徒安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道:“终于甩掉了几个包袱,这下轻松了!”
薛恒贵道:“说实话,安弟言语是没了分寸!”
司徒安道:“诶呀!你也帮她们说话,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你倒是给评评,我哪句话不是实话,哪句话没了分寸?”
薛恒贵回头问司徒锦,道:“锦哥哥,你说他有分寸吗?”
司徒锦轻轻一笑,摇头不语。
薛恒贵道:“你看,你哥哥都对你无语了!”
司徒安道:“难说我哥哥是对我无语还是对你无语呢,虚了吧唧的!”
薛恒贵道:“我说你呀!以后说话要注意场合啊,有女子在场,这样说话,不嫌寒碜?再说了,还有长辈在场,你就想起什么说什么!也太口无遮拦了点!”
司徒安指着薛恒贵抖动手指,撇嘴说道:“虚伪!太虚伪了!”转而又道:“薛恒贵,都是男人,说句实在话,你难道没想过女人?”
薛恒贵道:“男子汉学业为重,多少事等着我们去涉练,那有空想这些?!”
司徒安不依不饶道:“还虚,还要虚!你就不能实在点吗?!”
看到司徒安不依不饶的样子,司徒锦道:“好啦,好啦!我们都想,但都没你坦荡实在,行了吧!”
司徒安这才喜上眉梢,道:“看看!还是我大哥实在!”
薛恒贵摇摇脑袋,道:“司徒安,你什么人呐!和你相处一年多了,我怎么觉着你和你的年龄不相符呀!我问你,你多大?”
司徒安道:“十二啊!不,虚岁十三了!”
薛恒贵道:“还是的呀!区区十三岁,对于男女之事却这么热衷,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说罢,道了声:“走喽!去罗城喽!”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罗城方向走去。
司徒锦也是一边说着:“去看节目去!”一边跟了上去!
司徒安站在原地挠着脑袋,喃喃道:“我,我这不很正常么?”想了一会,见二人走远了,才叫着:“嗨!等等我!”飞快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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