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色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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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挣脱开双手,身子似在发抖,喃喃道:“飞儿,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古阿飞并未想到秋云会联系到自己身上,诧异道:“并没有,我只是和平日的朋友偶尔恶作剧,并未结仇!”完颜美则纳闷道:“飞儿顽是顽些,倒不一定有本事结仇家
还不待秋云反应,古阿飞又道:“是哪家讨厌的小孩画着吓人玩的吧,快去把那恶心的东西抹了得了!”秋云叫道:“不可能!这么高的院墙,小孩子是进不来的!”
古阿飞终究是习武之人,见识强过完颜美,忙问:“秋云,你可知道什么事情?”秋云镇定一阵,连灌几口茶水道:“十多年前,卓恩公一家家破人亡,他家的墙上就画了上百只可怕的大蝎子,听人形容,就……就和咱家墙上画的……一模一样……”
完颜美、古阿飞不约而同都“啊”了一声,秋云继续道:“火蝎教画百只蝎子,就死了上百口人,咱家……画着七只蝎子,小姐、少爷、奴婢,再加上叶儿、草儿,正……正好五个人……”古阿飞颤道:“此……此话当真?你可别吓唬人!”秋云顿足道:“性命攸关,岂可玩笑?”她越想越怕,牙齿开始得得打颤。
众人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各有担心。秋云暗想:看飞儿的神色,显然是头一次听到“火蝎教”三字,又怎会与他们有什么过节?难道是火蝎教认错了仇家?
此时天色已暗,庄上青烟袅袅,已是晚饭时刻。
古阿飞陪着母亲和秋云默默吃过晚饭,虽有鸡鱼,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象他们这种人家,从未遇到江湖中留信杀人这种事,如何不惶惶心惊。
大门紧闭,各人手执枪棒,好在平时秋云教古阿飞习武,兵器并不短缺。一家人围坐一起,对着一盏油灯大气也不敢出,只待火蝎教杀来,以死相拼。`
突然听见院门咚咚敲响,叶儿、草儿两个小丫头吓得尖叫一声,连手中的刀都落在了地上。完颜美虽经历战乱,有些见识,却也抖做一团。古阿飞平时在庄上耀武扬威,又身有武艺,此时竟几乎要哭出来。
秋云见此情景,暗暗叹了口气,心想那火蝎教没来,这里就先吓死四个。
就算她艺高胆大,但是也未经历过真刀实枪的江湖仇杀,况且她又听说过卓家庄的事情,也禁不住心惊胆战,寻思:这岂非祸从天降。不得已冲院中喝道:“来者何人?”
院门外静了片刻,复又有人敲门。
秋云大声道:“小贼,识相的就走远点,免得我斩下你斗大的头颅!”古阿飞听了这话,为之一振,对秋云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才象江湖好汉胆大心细的模样。
门外又静了,随即有个略含沙哑又有柔婉的声音道:“在下借宿一晚,银子不会少给的,还望主人行个方便。”屋里五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秋云道:“叶儿,你去看看是什么人,若是壮年男子,切不要留。”叶儿磨磨蹭蹭,半天没挪出半步。秋云“哼”了一声,点亮一盏灯笼,拎了出去。
来到院门又想:若是火蝎教使诈,我们岂不着了道。于是打开门上可做瞭望的半尺见方的小门,举灯笼朝外照去,登时吃了一惊。院门外依稀可辨是一人七蝶(如果是蛾子应该扑火),正是日间在湖边遇到的美少年。
秋云“啪”一声合上小门,哼道:“你伤了我家公子,我不找你算账已经算便宜你了,岂可留你借宿!”转身就走。
门外咯咯笑道:“本公子一番美意,你却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算了,谁怜惜你们五条不值钱的小命儿!”说罢一拂长袖,愤然离去。
秋云回到屋中,完颜美问道:“是什么人?”秋云说了原委。古阿飞恨恨道:“这该死的小子,还敢找上门,我去杀了他!”提刀便走。完颜美扯住他,道:“你个大家少爷跟他计较什么!”一家人重新坐定。
古阿飞突然跳了起来,道:“这小子一定是火蝎教的!不然的话,白天他为什么偏偏来找咱们的晦气!”秋云也疑惑道:“真会是这样?”完颜美想了想,道:“可是,白天咱们在湖边撞见他,回到家中,那五只蝎子已经画成,他总不会分身术吧?”秋云叹道:“他的身法极快,一晃就不见了,所以他完全有时间在咱们返回之前画好这些蝎子。”此时大家各不出声,各顾各的胡思乱想。

忽听头顶有人咯咯浅笑,完颜美等人抬头望去,小声已到门外。那人从一瞬间就从屋顶到了门外,这种身法简直快如鬼魅,秋云手握剑柄,暗暗心惊。
笑声已进的门来,古阿飞机灵的很,闪身背向门口吹熄了油灯。门口女子似未料到,呆了半晌,冷笑道:“好一个聪明的小子,竟象极了你爹。”古阿飞一怔,心想:我爹是什么人,他怎会知道?我娘为什么从来不提我爹?
不及细想,完颜美已把他拉向墙角。屋中尚有月光,隐隐可见黑云在屋中央仗剑而立的身影,大声道:“你是什么人?”那女子冷冷道:“见了墙上的蝎子,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屋中五人均是一怔,完颜美颤声道:“你是火蝎教的?”那女子恨道:“你们倒是猜中了。完颜美,你这十几年过得可好啊!”完颜美道:“你……你怎么认得我?”火蝎女哼道:“我不仅认识你,还认识秋云,而且还要杀了你们!五只蝎子就代表这屋里的五个人!”秋云大声道:“有我秋云在此,你休想动小姐一根汗毛!”秋云一剑刺去,只觉持剑左臂酸麻,长剑“当”地一声落地,慌忙向后跃开。
火蝎女并未向前,只是先点亮油灯。但见火蝎女一身红衣,容颜俏丽,这正是白天站在湖边的女人。
火蝎女坐在油灯前,一手托腮,盯着完颜美,道:“小姐还认得奴婢吗?”完颜美不觉惊道:“怎么会……会是你!”秋云此时也认出火蝎女,怒道:“你竟然来找小姐寻仇?”火蝎女冷冷笑道:“小姐?她是你的小姐!可不是我火蝎女的!”说罢便以极其快速的手法狠狠给了秋云一耳光。
古阿飞为人轻浮,又得慈母溺爱,常常在外寻花问柳,可谓阅女多矣,但他一见火蝎女,只看的面红心跳。
火蝎女不见得有十分颜色,却别有一番另男人魂飞魄散的韵味。
古阿飞悄悄拉拉母亲衣襟,低声道:“娘,你认得她?”完颜美不理儿子,瞧着火蝎女,冷冷道:“春色,过了十几年,你到底来了。”
火蝎女从绣筐中拾起一枚绣花针,慢慢拨亮油灯,道:“完颜美,你过得很好啊!江南山清水秀,难怪咱们大金国皇帝做梦都想到江南称王。”她目光转为幽怨,盯着完颜美道:“你在这里享福,我却在西南阴湿之地中挨日,都想不到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春色站了起来,道:“我在西南,终日与蝎子为伴,那种难熬滋味,其是常人所能想象。”她目光陡然变厉,歇斯底里道:“所有这一切都为的是今天!”她显然是气愤至极,胸脯剧烈起伏,古阿飞眼睛盯着他,不觉耳热心跳。
春色突然趋身直进,古阿飞只觉人影晃动,两颊已各挨一掌,虽然不重,却也是火辣辣难忍,在定神时,春色已归原位。冷笑道:“果然不愧是那薄情之人的后代,轻薄好色,和他如出一辙。”古阿飞大是羞愧,因有母亲及秋云在场,自觉汗颜。
秋云本护在古氏母子身前,被春色一巴掌扇之一边。虽又重新护在古氏母子身前,却被春色轻易绕过打人,自己毫无反应,心想:她这两掌打得重些,飞儿焉有命在?又或她再来袭我,,我简直还未还手就已命丧黄泉。她越想越怕,登时斗志大减。
完颜美心疼儿子,他虽年满二十,但在完颜美心中依然是牙牙学语时的乖模样,哪里能想得到儿子嗜好女色,便冲春色喝斥,道:“要打要杀尽管找我,何必打个不懂事的孩子!”春色哼道:“想死吗?可没有那么便宜!想想你当年的丑事,岂能死的太轻巧!”完颜美心想此事今晚终要了断,自己也难逃一死。
她便面对古阿飞,道:“飞儿,娘当年被你爹所救,丫环春色因照顾我而与你爹相识。可是春色这个不守妇道之人竟想勾引你爹,被你爹严词拒绝,她气愤不过竟离家出走,如今迁怒咱们母子。”春色大怒,道:“你胡说!那姓古的与你做下苟且之事,还生下这个孽种,哼!我岂能饶你!”
说罢,春色瞪着完颜美母子,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件竹匣放定,并戴上一双银白的丝质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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