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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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司子真弄到他的床上,桑南送走曹管家后又折回来了。她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房间很宽敞,古典的家居用品,果然有地主家的豪气。小锦知道少爷回来后,忙去煮醒酒汤。
桑南看着静静躺在大床上的司子真,心却在慢慢地泛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昏黄的灯光,淡淡的烟草香气,整个屋子弥漫着安静的气息,仿佛只有司子真的,还有她的。桑南轻轻微笑了,转身就要离开,司子真却把手从被里伸出来,拉住了她,喃喃地说:“别走……”
桑南回头看着他,司子真正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盯着她看。
“你没醉?”
“你以为几杯洋酒就能把我怎么样啊?”他仍旧拉着她的手,坐了起来,“桑南,别走……”
“太晚了,我明天还要给欣雨上课,你别闹了。”桑南要挣脱自己的手却被司子真拉得更紧,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像重新告诉他一遍一样。
“桑南……桑南……”司子真注视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他没有看她,只是这样重复着,慢慢地,轻轻的……
“你怎么啦?没事吧……”他的貌似小孩的举动让桑南有点吃惊。
“我只要你不走……知道吗?每天我躺在这里,总是想起那个下着绵绵细雨的早上,你捧着那么多纯白的花站在花店里,等着老板买你的花。我多懦弱啊,我竟然不敢上前去买你的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你,我害怕,直到你转身看了我一眼,我重新受伤了,我不敢离开,等到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里,才向老板打听你的事,他说得那么不在乎,我生气,可是,我又能怎么办,知道吗?我在去见你之前曾去过学校好几趟,每次都没有进去,曾经那么无谓的人竟然堕落到这地步……”司子真淡然地笑起来,那种笑容桑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子真她也从没见过。
桑南僵直地站在那里,她的记忆里却始终浮现不出他的容貌来,她转身看他:“子真……”
“为什么我总找不到你,为什么你留给我的只是你的背影,为什么你还总是满不在乎地左右我的感情?桑南,那个舞会,我抱着你的时候,我心脏跳得多快,我几乎要笑出来了,我几乎忍不住就要……”他说得是那么从容苍白。
“子真,我……对不起……”桑南不由擒住泪水,“我该走了……”司子真慢慢松了手,桑南不回头看他,朝门口走去,伸手要去开门时,司子真却已经下床,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桑南一惊,头微微向后仰。子真把脸埋进了她松软的发,探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他把她箍地那样紧,桑南透过单薄的上衣依稀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体温,他带酒的香气沁满了她的嗅觉空间。桑南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了,好似漫长的时间啊……她感觉到司子真愈来愈急的呼吸,热气扑在她的发心,忽然,他的吻滑过她的颈项,停留在她的耳际,桑南一下抓紧了自己的裙子,眼里全是迷茫……随后,司子真竟把她横空抱起,走向自己那雪白的大床。
桑南害怕了,她不能预想司子真下一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惟有挣扎,捶打着:“司子真,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子真……”她哭得那样伤人,几乎悲切。可是,司子真全然不顾,他占据了她的呼吸,贪婪地吸取她的一切,疯狂而灼热的吻密密地留在桑南的脸和颈上,“求你……子真……求你……不要……”桑南痛哭了。“那为什么他就可以!”桑司子真几乎是喊出来的,桑南一听,泪又滚落下来,司子真重新覆上她的唇,霸道的强取豪夺,桑南用手去推他时,他反把手紧抓住了,用力挣扎间,桑南旗袍上面的几颗扣全落了,雪白的肌肤显得那样刺眼,桑南却骤然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看到扣落,司子真一晃停了下来,放开了她,仿佛惊醒一般,坐回床的一角去,不敢再去看她。
桑南静静的起来,扣回扣子,朝门走去,拉开门,在萧瑟的风中消逝了她的踪迹。
“小锦!小锦!”司子真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声地呼唤小锦,躲在门外的小锦听少爷唤她,她赶忙进去了。
“去,叫刘管家送桑南回去,不许出差错!快!”小锦不敢停留半步就出去了,司子真慌了,看着床上还有她挣扎的痕迹,心揪紧了,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臂窝里……
第二天,司子真没再借故躲着桑南出去,他意外地等候在大门口,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处在不安中。天是晴好的,石头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司子真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早……”司子真试着去看她的眼睛,可是,桑南却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回应他早,说完她就往里边走。
“桑南……我有话跟你说……”司子真终于开了口。

“有什么话上完课再说吧,欣雨等着……”桑南停下来,说完后就径自进去了。司子真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上了车就离开了家。
“卫先生,司先生来了。”女助理开了卫丞办公室的门,让司子真进去。
“子真,真难得。”卫丞从软椅上起身,坐到了会客处自真的对面。
“是啊,很难得,所以,我给了你这面子,你该知足了。”司子真顺手拿起身旁的报纸,随便翻阅起来。
“说吧,什么事情?你我还不了解么?”卫丞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呵,果真就你了解我。”司子真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决定了,把我流动财产的三分一入股你们公司,怎么样,惊喜吧?”司子真坏坏地笑着看吃惊的卫丞。
“你可想清楚了。”卫丞认真地看着司子真。
“哟,看你这什么表情啊,那俊脸蛋也能长出这表情来,哈哈哈……你说,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打过空票?”
卫丞也笑了,“那好。”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司子真喝了口茶,看着满脸疑问的卫丞,“我打算跟桑南求婚,我,希望得到好朋友的祝福。”说完便笑了。
“你真打算那样做吗?”卫丞此刻觉得内心矛盾致极。
“恩”
“桑南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不是你心血来潮想要就要就要的,厌了就丢的人。”卫丞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如此的**要去得到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会给她幸福。”司子真看着卫丞,卫丞却仰靠在沙发上。
“所以,我要得到你们的祝福,让我们走很远……我知道你会的,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卫丞的脸上抹过一丝惨笑,勉强地看着司子真灼热的双眼。
“我说到做到,她是我的。”过了好长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最后,司子真站了起来,说道:“不打扰你,我走了,我会再来看你。不用送了。”说完,在关上门的刹那,卫丞心却慌了,他手按着太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桑小姐呢?”司子真一进门就问小锦。
“少爷,桑小姐还在叫欣雨小姐功课呢。”听到小锦这样说,他立刻快步地朝后院走去,衣服也还没来得及换。
来到书房时,她们确实还在上课,他犹豫一下还是进去了。
“表叔叔!”小欣雨看见司子真显得格外高兴,可是桑南却没有抬头看他。
“欣雨真乖,今天表叔叔和桑老师有话要说,我让小锦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司子真哄道。
“好啊,欣雨喜欢。”
“那去找小锦姐姐吧。
欣雨答应了声就蹦着跑开了,整个屋子只剩下桑南和司子真了。
“桑南……”司子真向她靠近了一步,可是,桑南却躲开了,她轻呼了口气。
“桑南,我……对不起,我昨晚真的……”司子真不知道怎么样来解释。
“我知道,你醉了,我不想说昨晚的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可以先回家。”桑南不留余地地告诉他,并给他找了借口。
司子真一听,想要走到她旁边去,可是,桑南仍是躲着。
“撒谎,你明明知道,可是你却还怕着我,为什么?桑南!”司子真提高了嗓音。
“可是,你明明让我感到害怕,”没说完,她的泪已经泛滥,“为什么?你怎么没有问你自己呢?我算看清你了,以前我还天真以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到头来不过是个会欺辱人的公子!”桑南决绝的话让司子真受不了了,他不管她会再怎样躲避自己,司子真就这样跑过去抱她,桑南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她才用尽力气去推他,“不要碰我!”桑南从没有这样跟司子真说过话,这让司子真愈加心寒。
“我是该死的登徒子……”司子真自嘲起来,“可是,昨天我说的都是真的,桑南。”
桑南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了,她闭上双眼,愤恨中,司子真的话就像吹风一样,丝毫没有抓住的价值。
“那个傍晚,在你家的后山上,我远远看着卫丞牵起你的手,看着他那样放肆地欣赏你的美丽,我快疯了。他吻你的时候,我真有股冲动过去,给他两拳,可是,我卑鄙得可耻,就因为他是卫丞!”
桑南感到子真在微微的颤抖,高大的身躯在抱她的时候显得那样无助孤独。
“桑南……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掠夺……桑南……”司子真说着,桑南仍是闭着眼,可泪仍是流,桑南感觉肩上越来越重,司子真几乎靠在了她的身上。因承受不了那么重的压力,桑南慢慢地坐了下来,扳过司子真的肩,桑南愣了,司子真的脸苍白得可怕,桑南焦急地朝门外大喊:“小锦!刘管家!刘管家!……”
司子真靠在桑南怀里,却是无力地淡然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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