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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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一听便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师傅那么喜欢晋二爷,他会难过的。。。。。。我、我去给苏爷磕头。。。。。。」
「曾大夫有你这样的徒弟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玉松一把拉住英儿道,「放心,便是爷不肯,也自有人会心软,他若是求爷一句,比你磕一千个一万个头也管用。」玉松这话说得半点没错,曾大夫去求苏寒江救人,让苏寒江一口回绝:「我欠你的人情已还清,瞧你身子也好了,没事便趁早走罢。」当真是冷情冷性到极点。
「当日我救你一命,如今你还我一命,却是两清,可是苏爷莫要忘了当年你非但有性命之忧,也有毁功之虑,若非我送你一本功诀,又岂能使金钱帮在短短几日之内便覆灭,得报己仇,这份人情你也当还了才是。」
这话曾大夫说得也在理,只是他此刻心急,语气却不当了些,就像是来讨债的债主,惹得苏寒江极是不悦,寒声道:「一本功诀而已,能值几何?曾大夫看我这园子里有什么入眼的,尽管拿了去。」
曾大夫这时也反省过来,眼见苏寒江把话说死了,就是不去救人,他也顾不得了,当场便跪了下来,道:「苏爷,刚才是我失礼了,还望你莫要见怪。俗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便当是为丁相公积德罢。」他也知道苏寒江只看重丁壮,便把丁壮抬了出来。
丁壮便在旁边听着,他见曾大夫一脸焦急,早就有心想帮一把,只是不敢随便插口,这时听见曾大夫提到他,心里面便更软了,偷偷看了苏寒江一眼,嗫嗫地开口道:「爷。。。。。。」
他这才只说出一个字,苏寒江便转过眼里,面色柔和了不少,道:「你想帮他求我?」「是。。。。。。」「你可知求我需是付出代价的?」
丁壮一听这话,便想起他以往有求于苏寒江所付的代价,脸上顿时涨红了起来,其实虽然起先他跟着苏寒江来到园子里是迫于无奈,这几年下来也渐渐习惯了,尤其是当日在回春医馆被曾大夫提点了一句,心里便隐约有些明白苏寒江对他的好,对苏寒江最后一点的抵触也消失了。所以一想起那些事来,便不好意思起来。却不知他这副样子看得苏寒江心情大畅,这时也想起每一回在曾大夫那里喝酒,曾大夫也有些小手段教予他,这几年来便是凭这些小手段一点一点让丁壮接受他,就凭这个他也需还了曾大夫的人情才是。
于是事情便定下了,苏寒江次日便离园而去,约莫半个多月后,他果然带回了晋双城。
虽说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见着目光痴呆神情呆滞的晋双城,曾大夫仍是难以置信的后退着。为什么。。。。。。为什么晋双绝能对自己的弟弟下这样的狠手,即便是要关住晋双城,又何必用问心锁。
苏寒江挥了挥手,将一干人等全部摒退,留给曾大夫和晋双城单独的空间。
「欲知天道,且先问心。江湖传言,要破问心锁,唯有天道刀。你知道怎么做,不用摆出这副样子,这里没人会看。」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苏寒江转身也走了。
「谢谢!」
苏寒江一走,屋子里便突然安静下来。曾大夫望着晋双城,竟连靠近也不敢。细细的眉眼在那张失去了神采的脸上徘徊着,眼眶一阵阵酸涨,终于,一滴泪缓缓滑落面庞。泪水落在地上,忽地惊动了坐在椅子上的晋双城,他猛地抬头,呆呆地望着曾大夫,嘴里喃喃道:「沂华,对不起。。。。。。沂华,对不起。。。。。。沂华,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害了你。。。。。。」泪已无法停止,曾大夫紧紧地抱住晋双城,咬住了唇,心中却不知是悔还是痛。
早知今日如此下场,当初何必要相遇。
「沂华,对不起。。。。。。」晋双城嘴里反反覆覆地说着,竟只是这五个字。
曾大夫抬起他的手,翻起衣袖,手腕上扣着的正是问心锁。一副银色的有着极为精美花纹的寒铁锁,传说中这锁心有灵,能拷问人心,晋双城对他心中有愧,禁不住这锁灵的拷问,将精神崩到了极致。如果不尽快将锁打开,迟早他要死在这份愧疚里。

「双城,你的衣服脏了,我帮你换一件。。。。。。」「沂华,对不起。。。。。。」
「我帮你洗脸,刮掉胡子。。。。。。看看镜子,温柔体贴的青箫郎,笑一下好不好,你的笑很迷人。。。。。。」
「沂华,对不起。。。。。。」
「双城,我一定会为你求到天道刀。。。。。。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你会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谁也不能来打扰,你不可以食言,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回来。。。。。。」
「沂华,对不起。。。。。。」
「等我回来。。。。。。」
「沂华。。。。。。」
「爷!」
「什么事?」
「肃剑帮的祁长风投贴求见。」
「不见。」
「可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帮之主。。。。。。」
「哼,我已退出江湖,管他是什么,叫他滚。」
「是。」
玉松拿着一张拜帖,无奈地摇头去了。这位祁帮主也算有些能耐,竟能查到凤栖园来,可惜。。。。。。他碰上了爷,注定要吃钉子。
玉月在玉松走了之后进来了,抿着唇笑眯眯地道:「爷,曾大夫刚刚走了呢。」
「丁壮呢?」
「您说曾大夫能求来天道刀么?」
「他是不是又陪小江儿去了。」苏寒江脸上明显不悦。
「爷,丁大哥说他很想知道呢。」
「他怎么不自己来问?」一提到丁壮,苏寒江的话题便被玉月引了过来。
玉月忍不住笑得更欢:「丁大哥在忙啊,说是爷这些日子辛苦了,他要给爷做些好吃的。」
苏寒江瞪了玉月一眼,奈何没有半点气势,唇边更是微微上翘,站起身就往外走。
「爷,您还没回答呢?那位晋二爷瞧着可怜得很,连吃饭都要人喂呢。」爷不是神仙。」苏寒江冷冷一声,顿了顿却又道,「听闻昔年赤圣手救治过李天水的母亲,李天水又生性至孝,想来这天道刀当是不难求才是。」玉月笑得连嘴角都咧开了,双手朝天一拜,喃喃道:「老天保护,就让有情人能无忧无虑,白头偕老吧。」
尾声
山青水绿,天蓝云白。
又是一个明媚的春日,蝶舞蜂飞,柳丝长垂,潺潺流水,托起片片落花东流而去。岸边,两块长石,几根柴火,架起一口锅,锅里,茶叶刚入,水温尚凉。
旁边一栋茅屋里,隐隐有人声传来。
「沂华,沂华,起床了,我煮了茶。。。。。。」
曾沂华好笑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无奈道:「你叫我起床,还压着我做什么。」晋双城笑了笑:「当然是准备亲你。。。。。。」低下头在曾沂华的唇上一触,便再特不肯放开。唇齿相依。辗转缠绵了好久才松开,低低地问道:「还会想吐吗?」这不是废话吗。曾沂华瞪他一眼道:「你就只会在我不能动的时候欺负我吗?」在一起快两年了,早就接受了,所爱的人的亲吻,又怎么会再觉得恶心。
晋双城举起手:「行,我不欺负你,我帮您穿衣服,然后喝茶去。」片刻后。
「你、你。。。。。。你是在帮我穿衣服还是在脱衣服?」曾沂华又气又羞,这人自从问心锁中解脱出来后,竟变得越来越。。。。。。会占人便宜。
「这个么。。。。。。自然是先脱再穿。。。。。。」晋双城这个时候笑得咸贼。
「晋双城!」
「沂华,你这么亲密地叫我名字,会让我更兴奋。。。。。。再叫一遍。」
「你。。。。。。唔。。。。。。」
下面的是唇被堵住发出的唔呀声,渐渐地气息粗重起来,呻吟声隐约漏了出来,带着茅屋外的春意越发地浓了。
搁在火上的茶水渐渐翻起了泡沫,沸腾出一朵朵好看的花泡。
茶,熟了。
人,却还未出来。
看来这茶,他们是喝不上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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