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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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声音有点像春雷,依兰战场人民军24日的进攻序幕拉开了。看小说我就去网 www.xiaoshuodaquan.com十五分钟的炮击过后,八点四十五分,第408团第一营第二连在黑大个扎卡连长的指挥下,跨出简易战壕,开始搜索前进。三个新兵蛋子刘都、王仁义、马达平端着LZ—008步枪紧跟在他的身边,样子好像没有紧张,反而是兴奋。
刚开始,部队前进得很顺利,战士们叫喊着争先恐后地向前冲,有两次刘都与马达都冲到了最前端,差点没了身影,是扎卡及时提醒他们要保持队形,才叫住了冲动的俩人。接近敌阻击阵地一千米后,部队开始有了伤亡,冲锋的人群中,不时有人民军士兵倒下,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害怕,前进是唯一的目标。
离敌阵地越近,敌人的火力越强,伤亡便也越大。至敌阵地二百米时,倒下的便不再是零星的几个人了,而是成片成片地士兵倒下,战士们开始害怕起来,第408团第一营的前进终于受阻。第一营是第408团负责地段的主攻营,人民军习惯称之为突击队。突击队的组建视战场进攻的规模而定,像今天这种几万人参加的进攻仗,突击队至少也应是营级规模。
第一营第二连也被俄军火力压制在一个土丘的左下边抬不起头来,第一营通信兵匍匐着过来,传达营部命令:“扎卡连长!营长命令你连把敌压制我营的三个火力点拔掉。”
扎卡二话不说,左手一挥,两个由老兵组成的爆破组向俄军左边第一个火力点摸去。这个俄军火力点是一个由石头垒成的暗堡,里面两挺俄制重机枪一左一右正疯狂地吐着火舌。暗堡周围有一段四五十米的开阔地,原有的树木都已被砍掉,石块也早已被清理干净。暗堡成面包形,估计里面俄军至少有两个班的兵力。
第二连二排火力与之对射,掩护爆破组接近,可两个老兵爬出不到三十米,先后中弹身亡。第二组接着上,他们同样没能爬出三十米。这样静静地观察战友的死亡过程感觉完全不同于冲锋时,看见被敌人子弹打成米筛似的战友全身是血,肚子破了,肠子流出来了,许多新兵吓得手软,还有更次的则呕吐不已。爬在扎卡连长身边的王仁义便是这番不堪入目模样。看小说我就去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扎卡见这样不行,双手一合,连里几个排长靠拢过来,听他布置任务。他命令:“一排负责火力掩护,释放烟雾;二排一班从右佯动,吸引敌火力;二排二班从左移动,分散敌注意力,三排实施爆破。”
大家分头行动,浓浓的烟雾刚放出,第三组爆破手如飞般跑出。扎卡举着望远镜死盯着前方,其实,前方除了一片烟雾,什么也看不清。“如果这样还不行,便只能等营迫击炮分队上来了!”他暗忖。但那样肯定会耽搁许多的时间,听听别地方的叫喊声,兄弟团部队显然已抢了头彩。
这次的配合很成功,俄军的第一个火力点被拔掉。第二连把攻击方向转到四排这边,这里四排正与俄军的第二个火力点对射呢!这个火力点是一个明堡,两边有战壕相通,要想拔过它,必须先占据其两边的战壕,不然爆破手休想接近。
二连采取再样的办法:左右牵制,施放烟雾,然后接近。只是这次接近的不是敌堡垒,而是敌战壕,摸进的人不是一组爆破手,而是一个班的。近中午了,大地刮起了风,几次施放的烟雾刚放出便被风吹散,爬进至敌三十米处的七名士兵,被压制得抱头伏地,一动不敢动,子弹在他们的头上、身边“啪啪”响着,情况十分危险,扎卡急得冒火。
旁边的刘都虽然也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但他不像王仁义那样怕死而是异常亢奋,他见连长着急,他也着急,不老实地四下张望,一粒子飞来,他正好偏了一下头侥幸躲过,但也吓得他直哆嗦。扎卡正气恼不过,一把抓着他的后衣领拖下,狠狠地按在地上,骂着:“新兵蛋子!你不要命但也不能把命浪费在好奇上,而应用在冲锋陷阵上!”
“好!我上去!”刘都血气上冲,跳起来就要冲,可又被扎卡一把拉住拽了回来,又按在地上。
“新兵蛋子!你还蛮有脾气嘛!要冲也得有人掩护啊!”扎卡喜欢有冲劲的士兵,“你等着,我让马达与你一起上!”接着命令:“马达!你们俩从侧旁摸进,多用点脑子!我让前面的一班扯动,掩护你们!”
这时,正好风停,扎卡马上命令释放烟雾。刘都与马达没有令扎卡失望,他们成功接近战壕,并不停地把手雷投向战壕中,以压制敌人的火力。这时,刘都突然一跃跳入战壕中,他如一头出柙的猛虎,几步跃进,扑向一名俄兵。两人在战壕中扭打起来,俄兵忍着被刘都猛揍两拳的痛疼,端枪想击毙刘都。刘都见状,死命抓往俄军的枪管上举。两人你来我往地争夺中,俄兵死抓枪不放,而刘都左手攥着枪管,右手脱下钢盔狠砸着俄兵的脸颊。这时,马达跳入堑壕,发现不远处一位跑近的俄兵正端着枪对着刘都,便动作麻利地当即给了他一枪。可是,那家伙在倒地的那一刹那也扣响了扳机,刘都抖动两下,一头栽了下去。在这间歇,一班的战士从后面冲了上来,那个与刘都搏斗的俄军被他们射成了马蜂窝。

刘都肩部中弹,鲜血淌红了整个胸前,马达蹲下,边为刘都包扎边哭:“刘都!你个痞子,你没事吧?没事吧?”
刘都咬牙,强忍着痛笑道:““我们也是老兵了!”
“我们是老兵了!没人敢再叫我们新兵蛋子了!”马达含着泪。连长扎卡常常教训大家,没有杀过人的兵,不能是老兵!今天,刘都与马达炸死三个俄兵,枪杀一个俄兵。
接着,在他们的接应下,三排二班七名战士跳入战壕中,他们从这一侧爆破了俄军的第二个火力点。
挡在第一营前面的第三个火力虽然较前两个火力点更为坚固,也更为庞大,但摧毁起来却容易许多,因为第一营的迫击炮分队已上来。五分钟后,八发迫击炮弹四发命中,把俄第三个火力点送上了天。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兄弟们!道路已打开,不要怕,跟着我冲啊!”扎卡站起来,左手一把提起伏在地上被战争的惨烈吓得尿了一次裤子的王仁义的腰皮带,右手举着步枪,一边转动,一边叫喊。
王仁义手脚不时离地,被扎卡提着转了两个圈,身体一直不能平稳,手中的LZ—008步枪差点脱手。
二连士兵跟着站起来,“冲啊!”再次叫喊着奋勇前进。
“你就别冲了!回去换条裤子再来冲吧!新兵蛋子!”扎卡把手中旋转的王仁义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领头前冲。
出乎扎卡的意外,跑在最前面的本是他,可一转眼间他被一个瘦弱的士兵超到了前面,一看居然是王仁义。王仁义咬着牙端着枪一直跑,刚才扎卡连长极端轻蔑的一句话,是他一生中感到最耻辱的事情,当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我不要再当什么新兵蛋子!我也不要再尿裤子!我一定要冲在前头!冲在前头!”
扎卡满意地点点头,有意地放慢速度,让王仁义跑在最前头,但却警惕地护在他身边。前面俄军的机枪又响了,王仁义感觉到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但他没有再露出一丝怯意。
王仁义投出一枚手雷,硝烟还没有散尽,二连已经冲过开阔地,王仁义已经接近敌二线战壕,正当他想跨过战壕时,踏上了一块松土,一个趔趄栽了下去,重重摔入战壕中,下面一个伤重的浓胡子俄兵猛地抱住了他,并拉起了腰间手榴弹。就在王仁义纠缠不脱,急得露出本色哭爹喊娘救命时,扎卡两枪射死俄兵,并用力拽起王仁义滚向一边,手榴弹爆炸了,俄兵被炸得支离破碎。王仁义爬起来,目睹惨状,又是一番翻心倒胃地呕吐。
“王仁义!好样的!”扎卡拍一下王仁义的肩,又不停地向前冲去。
一个白天,依兰城外围全被清除,当晚,人民军向城内发展。中华民族共和国建国十年来,除了一些历史悠久,价值重大的古城墙外,为了适用城市的发展,大多数城市都把城墙拆除了,依兰城也不例外,它也成了一个全开放的城市。城中的百姓早已逃跑一空,里面除了俄兵还是俄兵。
晚上的巷战,顾勇令四个军的特种兵营都投入战斗,这大大加快了人民军城中的推进速度。第二天天亮,人民军已控制大半个依兰城,依兰前线指挥部令一线部撤下休息,二线部队接替上来,对敌展开不停歇地进攻。
上午十一时,依兰城被解放,五万俄军覆灭,消息传到吉林城黑龙江方面军司令部后便迅速传遍全中国,顿时,锣鼓喧天,载歌载舞,全国沸腾,人民陷入一片欢庆的海洋中。
整个依兰战役前后激战十三天,七万俄军覆没,其中八千三百多名俄军被俘;人民军伤亡一万两千多人,其中阵亡四千四百人。人民军黑龙江方面军松花江南岸防线获得巩固。
五天后,八千多俄军俘虏被押着穿过吉林城,遭到城中百姓飞沫的唾弃,烂鞋、烂菜的飞打。
依兰战役胜利的消息也传遍了全世界,德国人听到此消息态度大变,与他们谈判的中华民族共和国国家主席特使——刘汝明意气风发,信心十足,等待与德国人进行新一轮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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