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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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确实发生了变化,杨娃部阻击集团东面压力的减小缘于俄哈萨克方面军大部向西北方向撤退了。俄军的果断出乎人民军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奉命穿插堵俄哈萨克方面军西北退路的人民军第五集团军尚未赶到乌拉格城完成封口,俄哈萨克方面军已有五万余人通过了伊萨河。
乌鲁木齐人民军西部协调指挥部,参谋们每隔十分钟就在一座庞大的沙盘上插上一面旗帜,林逸很满意人民军的进展速度,只是对居中的第五集团军的进军速度略有不满,他微皱着眉头看着代表着第五集团军进军方向的指标箭头默不作声,这不是说第五集团军进军速度落后了,而是因战略的需要林逸对他们有更高的要求。
“林主席!薛青将军来电!”军务秘书田俊报告。
“念!”
“第五集团军抢夺乌拉格城已不可能,我部请求沿伊萨河阻敌!”
林逸想都未想,毫不犹豫:“准允!”
人民军总参谋部副部长古华上将感慨:“没想到俄军如此果断如此迅速!”
林逸哑然一笑:“听说有人笑话俄军东线总指挥杜耶维奇是‘蠢猪’!我看笑话他的人才是‘蠢猪’!”
古华哈哈一笑:“杜耶维奇绝对不蠢,他不是蠢猪,但是是一只肥猪!”
“俄军的行动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林逸找个位置坐下来。
古华担心问:“俄军先期抢占了乌拉格地区,我们还有可能围歼俄哈萨克方面军吗?”
林逸仰望西方:“能歼则歼,不能也毋需强求!”接着问:“准备抢夺乌拉格城的部队是哪支?”
古华回答:“第五集团军的第十九军!”
林逸道:“范宁将军的部队?”
古华点头:“正是!”
范宁有儒将之称,他还有另一个绰号——千杯不醉,人民军中喝酒第一人,鲁万常、胡光翼、王光良等“酒鬼”均对他叹服。
林逸对范宁知之甚详,此人有不少的缺点,也有不少的优点,当年第二次根据地保卫战中,他的第8师在吴川抗登陆战中失败,被政治部就罪论处。
“范宁的缺点便是有点优柔寡断,不知十多年后,他的这个缺点有所改变没有?”林逸喃喃,他还是有点担心,接着沉声道:“给范将军发电,守住伊萨河我请他喝酒!”
“是!”古华马上下去发电。
辽阔的草原上奔跑着一群群人民军,其中赫然有一位肩扛中将军衔的的将军——范宁。范宁已近五十岁的人了,可他依然健步如飞,手中拿着一把手枪,左手不时擦一擦额上的汗,他是人民军中老资格的将领,虽然他的军衔不低,但他的职务并不高,与他同期的人许多都已是上将或是集团军级军官了。
“刘参谋!还有多久可到伊萨河?”汗水模糊了眼镜,范宁停下来。
“报告军长!伊萨河离我们还有七十里,如果依此速度前进,我部将可在天黑之前赶到!”军部刘参谋报告。
太慢!范宁不满地摇摇头,可就是这种速度都不可能一直保持,谁能负重持续奔驰七十里?
“后面纳斯河的渡桥修好没有?”范宁摘下眼镜,用衣角擦试镜片上的雾气。
“没有!”刘参谋干脆回答。
范宁一股莫名之火上窜,但他还是慢慢地戴上眼镜,强压下暴虐地火气。平常千练百练,百密一疏,实战中还是暴露出许多问题,后勤跟不上就是其中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林逸强调多次,闪电战的关键在于后勤,后勤跟不上,突击部队就像射出的箭头,到了一定的距离便会嘎然而止,掉头坠下。
纳斯河边挤满了人民军的机动车辆,此处敌我双方还在展开激烈交战。纳斯河并不深也不宽,人可以游着过去,但机动车辆却不能。夺下一段河岸后,范宁便是率几千人民军将士从此处泅渡过河,直向西穿插。
“后面大部队跟上来没有?”范宁冷脸问。
“第76师已过河!”刘参谋回答。
这时,一匹快马飞至,一个满头大汗的通信员跳下:“报告!协调指挥部来电!”
“怎么说?”范宁双手束在后面。
“协调指挥部要求我军务必守住伊萨河!”通信兵道。
范宁皱着眉,觉得有问题,接过电报仔细看。
刘参谋也发觉有问题:“军长!上面只要求我们守住伊萨河,没有规定我们时间!”
范宁道:“虽然没有规定时间,却指定了我们硬性任务!”

刘参谋点头:“不错!我军必须赶在敌大部队到达之前赶到伊萨河,否则便无意义了!”旋又十分作难:“可敌距离伊萨河五十里,而我军距离伊萨河七十里,这不就等于规定我们时间了吗?”
旁边,人民军战士不停息地一个接一个往前奔跑,范宁低头沉思,在几尺的范围内来回踱步。
“我们怎样才能赶在敌人之前到达伊萨河呢?”刘参谋望着范宁喃喃。
拼脚力肯定是拼不赢俄国人的了,而机动车辆又指望不上,范宁拿起电报又仔细端详,白纸黑字没有任何提示,只有一个结果。
不要过程,只要结果,达成结果的方式有多种,除了拼脚力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赶在敌人之前到达伊萨河呢?
范宁额头越皱越深,出声:“命令!”
刘参谋马上掏出笔记录。
“第76师向南攻击,催促后面部队加速跟上!”范宁沉声道。
刘参谋大惊,急问:“军长!第76师向南攻击至什么位置?”
范宁深吸一口气:“不要计较什么位置,越往敌深处越好!”
刘参谋明白范宁的意思,用第76师从侧翼攻击俄军以迟滞其撤退速度,从而为己方争取时间。
“军长!第76师孤军向南攻击,会否陷入敌军重围?”刘参谋担心问。
范宁道:“危险是有的,但尚不至于被敌围歼!”俄军已是惊弓之鸟,战场一片大乱,俄哈萨克方面军应无力顾此,他赌的是南面装甲集团能快速穿透敌阵地,第76师能坚持两天就无大碍。
情况已经很明了,西面中国人抢占托克逊镇与哈通镇,北面中国第十九军拼命往前突,中国人想吃掉哈萨克方面军,又一天夜幕降临时,俄罗斯东线总指挥杜耶维奇将军看着天际最后一抹彩霞哀痛的摇头。
“报告!哈萨克方面军来电,中国第76师突然向南攻击,现已深入三十里!”总指挥部少将参谋柴科斯基急切过来。
杜耶维奇迷惑,中国人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中国人见抢夺乌拉格城已失先机知难而退了?他还不愿意推翻自己先前的判断。
杜耶维奇沉思片刻,大步走进指挥室,在作战地图上找到乌拉格地区认真思考,突地重重敲在伊萨河处:“就是这里了!”旋命令:“不用理会敌第76师的攻击,各部加速向西北撤退向新库方面军靠拢;乌拉格守军派出一部守护伊萨河,接应撤退之部队过河!”
“将军!恐来不及矣!”少将参谋柴科斯基刚记下命令,一个中校参谋递上来一份电报。
杜耶维奇心冷,害怕地盯着柴科斯基,不知道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中国第十九军已抢先控制伊萨河,发生时间就在傍晚六点三十分。”柴科斯基痛苦道。
杜耶维奇重重坐下,他虽已识破中国人声东击西的战术,奈何下面的人反应太迟顿,迟迟不上报战局变化。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要让乌拉格守军倾力抢夺伊萨河吗?”柴科斯基询问。
杜耶维奇摆摆手,这只是顾此失彼的做法,根本不可取,他又挪动肥胖的身子,找到地图上伊萨河地区端视良久。伊萨河上无渡桥,哈萨克方面军几十万部队没有两三天的时间不可能渡河完毕,可哈萨克方面军能抵挡得住中国人装甲集团两三天的冲击吗?何况伊萨河边还有中国第十九军的阻拦。
伊萨河已成了一条生死的界线,不能在上面浪费时间,杜耶维奇还担心另一个更大的问题,俄军全线向西撤退,前面有一条大河——鄂布河阻拦,如果不争取时间加速渡河被后面的人民军追上,不知有多少士兵将葬身江浪中。
“哈萨克方面军已撤出多少部队?”杜耶维奇突问。
柴科斯基回答:“已有七万人撤出!”
杜耶维奇苦叹:“够了!”接着命令:“在鄂布河上加架浮桥;新库方面军改西南方向撤退为正西方向撤退,加速过河;哈萨克方面军改向西北向撤退为正西方向撤退!”
柴科斯基停下笔:“将军!我们不理哈萨克方面军了吗?”
谁舍得下几十万哈萨克方面军啊?可想理能理得上吗?杜耶维奇默不作声,挥挥手让柴科斯基下去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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