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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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现在全集中在古斯特身上,虽然情况十分危急,与会者反倒不急了,既然古斯特如是说,那么表示古斯特一定有了对策。
古斯特扫一眼,木无表情道:“既然不能!我们就应该撤退!”
没有人回答就是没有人能反驳,表示大家接受了古斯特的建议,虽然这样的决定未免太残酷。
总理法里奥问:“古斯特将军!你想怎么做?”
古斯特道:“以空间换时间,以纵深分散德军兵力!德国人进入瑞士并非全都是坏事!”谁都知瑞士国的实力,如果它是一只软柿子,联约军早在奥地利亡国之前就通过瑞士渠道出兵救援了!
总参谋长弗士英翘着白花花的胡子,点头:“我们又多了一个盟友,又多了一份力量!”
古斯特没那么乐观:“敌人的敌人并非就是我们的朋友,瑞士人需要我们的帮助,但并不一定会与我们结盟!”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只想得好处,却不愿付出的?大家不理解古斯特此话的意思。
古斯特解释:“德国人可能不会像对付奥地利人那样对付瑞士人,瑞士人还可以生存下去,如果他们与我们结盟了,那么他们便真的生存不下去了。”
大家似乎明白了一点,“德国人只是借道瑞士国而已?”法里奥蹙眉,他担心在德国在一软一硬的压迫之下,瑞士人会与德国人结成同盟。
古斯特点头:“应该是这样!”同时,他也知道法里奥的忧虑,为其释然道:“瑞士人也绝对不会与德国人结盟,因为他们得考虑联约国同盟的存在,我们也有实力令其生存不下去!”
法里奥放心下来,问:“我们应该怎样处理瑞士国之事?”
古斯特道:“不向瑞士人提任何要求,尽一切可能帮助瑞士人,这多少可以为我们牵制住相当数量的德军!”
法里奥点头,又问:“怎么帮助瑞士人?”
古斯特说:“同意瑞士人在法国组建流亡政府,允许瑞士人在法国境内建立训练基地,向瑞士人提供武器装备。”
法里奥道:“这些政府可以做到!”他忧虑的还是怎么挡住德军A集团五十万大军的进攻,回到重点问:“德军A集团大军怎么办?”
古斯特突站起来,提出一个过份的要求:“应对目前危机的唯一办法就是给我一份授权!”
众人迷惑不解:“授权?”
法里奥皱眉:“古斯特将军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授权?”他很反感古斯特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他又很钦佩古斯特的才能。
古斯特不容否定道:“一份对我充分信任的授权,所有部队归我指挥,所有决定由我出,不管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许过问,不许干涉!这就是充分信任的授权!”
国防部长切诺尼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这不是比皇帝的权力还大吗?”如果事情成真,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法里奥深吸一口冷气,古斯特胃口太大,把他这个内阁总理的权力也想侵吞。
古斯特叹息:“大家等着崩溃毁灭吧!”他忧郁地缓缓坐下!
德高望重的弗士英注视古斯特良久,突道:“我同意给古斯特将军这样的一份授权!”他是古斯特的顶头上司,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古斯特的人。
众人把目光聚到弗士英身上,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法国人民付出多少代价才推翻的帝制换来的共和,难道现在又倒回去了?
“不过!古斯特将军必须答应几个条件!”弗士英睿智的目光紧盯着古斯特。
弗士英的支持对古斯特的触动很大,虽然费士英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他的战略眼光依然犀利,法国人民把他这古稀之人推到总参谋长的位置上是有原因的。
“什么条件?”古斯特问。
“第一,渡过此一难关后,一切恢复原样;第二,将军的指挥权仅限于法国境内的部队;第三,保证一半以上的法国领土不沦陷;第四,时间上限最多一年。”弗士英一一说出条件。
古斯特把目光转到法里奥身上,法里奥才是关键,他还得看他的态度。
法里奥沉思良久,缓缓道:“如果古斯特将军答应上述条件,政府将积极配合将军的行动!”
古斯特爽朗答应下:“好!时间紧迫,请各位撤往马骞吧!”
法里奥大吃一惊:“什么?撤往马赛?古斯特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大家对古斯特的支持,切诺尼已妒忌得发狂,讥讽道:“总理还不明白吗?古斯特将军准备放弃巴黎了!”
法里奥不理切诺尼,盯着古斯特问:“将军是这个意思吗?”
古斯特不否认:“有这种打算,但也不一定,得看具体情况而定。不过,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你们有必要先期南撤!”
法里奥心中的震憾如江滔浪翻,他死死盯着古斯特,咬咬牙决定赌上一把,同意:“好!就依将军之意,我们撤往马赛!”
古斯特十分感动法里奥的支持,保证:“请总理大人放心,不用一年,只需半年我将解除此次危机!”
法国政府与议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作出决议,下午三点钟就把授权书送到了古斯特手中,古斯特接过授权书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法国政府与议会作出南迁决定后,重工业首先搬迁,平民慌张南逃,部队频频调动,整个法国都乱套了,只有静坐在作战指挥室的古斯特将军一丝不乱。
中国乌鲁木齐市,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古华上将风风火火跑到林逸房间,正欲伸手推门,突想到什么,忙又把伸出的手死死收回,他担心又会像上次那样撞上林逸与玛丽娜在亲热,可他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谁有那功夫那闲情玩那事?
玛丽娜本早应该回去了的,可她总是找借口留下来,北京的夏依浓、马紫芳等人也支持她,要她好好照顾林逸。虽然林逸不准她与他住一起,但吃饭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其实,每天能过来看看林逸,玛丽娜已是很知足了。
古华轻轻推开一条缝,瞥一眼,里面只有林逸一个人在认真办公,他整整衣裳,这才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
“林主席!德国人进去了!法国人乱套了!”他压抑住兴奋,轻快走过去。
说得没头没脑,林逸一阵莫名其妙:“什么进去了,乱套了?”
古华嘿然一笑:“德国人侵入瑞士了,法国人闻风大乱了!”
“是这样啊!”林逸问:“德国人到什么位置了?”
古华回答:“德军第36师已攻至瑞士的苏黎世城!”
林逸不免惊讶:“这么快?难怪法国人乱套了!”
古华有兴趣地问:“林主席!你猜这回法国人还撑得住吗?”
林逸不作回答,走到地图前注视欧洲位置陷入深思。五十万大军汹汹而至,法国人确实很难办了,如果法国崩溃,那么整个欧洲大陆将是德国人的天下,现在看来欧洲的均势即将被打破,有必要加快向西进攻的步伐了,不然,中国将被排斥在欧洲之外。
古华察觉林逸并不因此而高兴,难道盟国的胜利不是重大的利好吗?不是可是减轻我们的压力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密切注视欧洲局势,有新情况马上报告!”林逸吩咐,他决定等等再说,事情不应那么简单,法国人与瑞士人不是吃素的。
“是!”古华应答。
“古将军!请安排一下,下午我们去博斯腾湖!”林逸又吩咐。
博斯腾湖是人民军空军的一处训练基地,那里有一支新型的神秘的部队,是根据林逸新的作战思想,由总参谋部吴命陵部长亲自批示成立的一支特别部队,它归属于空军指挥,有五千人。这样的部队有两支,另一支在外蒙省库苏古尔泊基地训练。
“是!”古华马上下去安排。
下午三点,林逸与古华乘军机抵达博斯腾湖空军训练基地,两位少将军官飞奔过来迎接。
“报告首长!空降第一师少将师长王小虎!”第一个虎气生威,军仪堂堂。
“报告首长!空降第一师少将政委肖勤仁!”第二个严谨本份。
虽然王小虎比林逸整整矮了一个头,但林逸十分满意,握着王小虎的手说:“王将军!你在中东时,我一直关注着你!”
王小虎受宠若惊,双手一直在抖。“惭愧!属下无能,损兵折将铩羽而归,令林主席失望了!”
王小虎是原人民军出战中东的002特混作战部队司令,那一次的经历令他永生难忘,但也给他累积了无数的经验。回国后,因他对中东失败负有领导责任,被总政治部责令停职检查,一年之后才彻底完事。不过,他马上又被送到南宁军校学校,直到去年人民军第一支空降师成立,他才又被重用。
“错不在你!”林逸充分肯定王小虎的功劳。王小虎能再次出来,全因林逸的关怀。一次军事会议上,有人提到西山四杰,林逸便留意上了这四人,只是现在这四杰,两个已死。
这时一旁的空降第一师政委肖勤仁插话道:“首长请上车!基地已准备了欢迎仪式!”肖勤仁是王小虎的老搭档,以前是002特混部队的政委。

林逸马上跌下脸:“不去基地了!”
王小虎暗笑,他早就警告过不要搞这些花花架子,可肖政委就是不听。
古华走过来,提醒两人:“林主席的意思是直接去训练场!”
林逸大步向前,谁也不理。肖勤仁已被林逸的严厉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呢。
古华也很讨厌迎来送去这一套,厉声命令:“我与林主席在兹维山谷等你们,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空降一个团的兵力至兹维山谷,空降第一师师直机关每一个人都得到场。”
“是!”王小虎与肖勤仁异口同声应答。
林逸站在兹维山谷峰上了望平坦如坻的博斯腾湖草原,春风迎面吹来,还带着一丝丝凉意,也带着一缕缕春天花开的气息。
四周空空如野,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春天,他不由想起了两年前在外蒙的那次视察。那一次视察的是人民军第一装甲师部队,他为考察干部而来。这一次视察的是空降第一师,而干部配置已提前到位,他是为检验部队战斗力而来。那一次装甲师部队选择的干部(昆比亚与王永民)没有令他失望,而这一次空降师部队早先确定的干部能令他满意吗?
古华站在林逸的身旁,人民军新组建了一支空降师部队他早有耳闻,但却一直机会见识,不知它到底是一支怎样的部队?既然林逸如此重视,并专程跑来视察,他想这支部队一定有非凡的战斗力。
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古华抬手看看表,时间还只是过去半个小时。
“林主席!他们来了!”他挨近林逸。
远处的军务秘书田俊跑过来递给两人每人一个望远镜,林逸接过望远镜抬头望天,三十架飞机正掠空飞过。接着,天空坠下一个个黑点,古华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个人影,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天啦!”
不待古华惊魂落定,半空中出现绚丽的一幕,一张张蓝白色的伞打开,顿时整个天空被朵朵天伞遮盖,美丽无比!宏伟无比!
“这就是空降兵?”古华惊喜,“真乃天兵天将也!”
他兴奋指着天空,不住夸奖英姿飒飒的空降兵们,却未发现林逸一直紧绷着脸。
林逸把望远镜递给同样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田俊,转身往山下走去。古华与田俊莫名其妙,马上跟上。
走到山下,还没有人前来报告,林逸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前面整个草原的空降兵都在整理降落伞,好半晌,王小虎及肖勤仁才跑来:“报告首长!空降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及第二营第一连、第二连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师长王小虎!政治肖勤仁!”
林逸冷冰着脸没有说话,站着一动不动,王小虎与肖勤仁也不敢动,他知道林逸肯定有不满意的地方。
说实话,整个过程十分完美,动作迅速快捷,完全显示出了空降兵的特点,古华与田俊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他们不明白林逸还有什么不满意地方。
二十分钟后,第二批空降兵落地,他们集合完毕后,也迅速归队于方阵。
这时,王小虎跑去点过人数后,再次跑来报告:“报告首长!第一空降师第一团及师直属机关共一千八百二十五人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林逸一直陪着大家站了半个小时,终于开口道:“为什么没有战斗机护航?”
经林逸提醒,古华也意识到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王小虎有苦说不出,他本要求战斗机护航,可前线正真刀真枪地干,没空理他这装模作样的演习。
林逸接着质问:“为什么不见士兵们空中射击?”
王小虎更苦了,下面有首长在视察,他怎敢下令开枪?政委肖勤仁就第一个反对。
林逸又问:“落地后为什么整理降落伞?”
古华想想有理,战场上最快形成战斗力才是真理,每耽搁一秒钟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林逸继续问:“为什么不抢占重要地理位置?”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场做给首长看的秀?
讲究实效的古华认真想想,觉得林逸所说都非常有理,很多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他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问题,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啊!他从中亦受益非浅!
王小虎踏前一步,大声道:“谢谢首长指正,空降第一师一定认真总结,努力改进!”
林逸挥挥手:“散了吧!”
他没有再去基地,而是回到机场,直接乘飞机飞回了乌鲁木齐,仅指示古华对两支空降兵部队进行战术整训!
欧洲瑞士,小毛奇只花了两天时间就把德军第36师从苏黎世带到瑞法边境。翻过侏罗山就是法国地境了,小毛奇站在碧波荡漾的纳沙泰尔湖畔,迎面吹着凉凉的春风,颇有春风得意之感,国内的报纸已把他和他的第36师只得神乎其神了。
下面的士兵们散落在沙泰尔湖旁休憩,有的鞠一捧水洗洗脸,有的脱掉鞋子玩玩水,还有一些大胆的脱光身子跳入了冰凉的湖中。
小毛奇也想跳下水中欢畅游泳一下,可重任在身,他只能压下这**,他在等消息。
“侦察分队还没有回来吗?”小毛奇看看渐渐西落的太阳,已有点耐不住了。
“还没有!”一个个儿高高的作参战谋回答。
看来有情况,小毛奇蹙眉,目前虽然瑞士人的反抗不强,但马上要进入法国境内,他不由一阵忧心,莫达讷之败的阴影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派一支小分队前往接应一下!”小毛奇命令,“吩咐士兵们停止休息,作好战斗准备!”他感觉情况有点不妙。
太阳下山后,大地阴冷下来,第36师派的侦察小分队终于回来,他们禀报的情况令小毛奇颇感意外,侏罗山西侧无任何敌人驻守,法国境内如无人之境。
智者的思维就是奇怪,超过预期使人犹豫,完全没有又令人生疑,小毛奇不敢贸然前进,他即刻命令发电给A集团总司令部。
十五分钟后,A集团军总司令部发来措辞严厉的电报:第36师一刻不可耽误,大胆深入法境,大部队随即跟上。
A集团总司令部从其它途径得到情报,法国已乱套,人人忙撤退,南部与北部增援部队尚未赶到,现在法瑞边境无人驻防属正常。
小毛奇不这样认为,依然犹豫不决,命令:“再次发电总司令部,请求暂缓进军,待大部队上来后再步步稳扎稳打地推进。”
接到小毛奇一再违抗军令的电报,老毛奇勃然大怒:“贻误战机!”在电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严令:“第36师立刻西进,拿下圣塔利耶城,违令者军法从事!”
小毛奇长叹一声,无奈下令:“第144团第一营居前,快速突进,如遇情况,立刻后撤;大部队分三路缓缓跟进!”他采取分兵进军,并拉开与前锋部队距离的办法进军,以免如有不测,遭遇全军覆没厄运。
除乎小毛奇意外,部队进展得异常顺利,第二中午第144团第一营未遇任何阻碍便占领了圣塔利耶城,只不过,圣塔利耶城已是一座空城,除了一些跑不动,也不愿跑的法国老人还留在城中。
此时,小毛奇还随师部坠在五十里之外,“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小毛奇傻然摇头。德军突袭瑞士可能真的打乱了法国人的部署,令他们猝不及防,阵脚大乱。不过,他脑海中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好预兆。
“命令坠后三路部队加速进军,天黑之前到达圣塔利耶城!”他跳上马。
突然,有前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他又敏捷跳下来,急命令:“散开隐蔽!”
一个上士急匆匆跑来报告:“上校!前面树林出现法军!”
法国人果然有埋伏,我们又中计了!小毛奇掏出枪,喝道:“准备战斗!”
激战十五分钟后,前面枪声渐渐稀落,德军损失四十人冲进树林后,发现里面法国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原来只是小股法军骚扰部队在设伏,虚惊一场,德国人又重新整队前进。
此次法国人的骚扰使得小毛奇疑窦又生,他连马也不敢再骑,混在部队中与士兵们一起跑步前进。同时,派出多支搜索小分队在四周警戒。
一路上,德军第36师前前后后又遭到五六次法军小股部队的骚扰,令德军乍惊乍疑,寒胆不已,直到夜八时才到达圣塔利耶城。
小毛奇从东走到西巡视圣塔利耶城,街上没有灯火,没有人影,连一支流浪狗也没有。他用力推开一扇门,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若有所思,神色突变得急切起来,动作迅速地带上门走了出来,正好遇见高个儿参谋跑来报告:“上校!A集团总司令部来电,要求我第36师连夜向西,进军多勒城!”
小毛奇急急往师部赶去,并下命令,不过却是下达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命令:“令部队迅速撤出圣塔利耶城,转往东面五里的关罗山布防!”
高个参谋错愕,上校是不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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