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盘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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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兰都后,英印联军被分成南北两半,但人民军东西两线的交通却还未完全打通,因为在西面进攻的003部队第二十七军尚被敌军阻于迪斯布尔。麒 麟 小 说 www.xiaoshuodaquan.com 首发
根据两部制定的联合作战计划,把英印联军分成南北两部后,两部集中兵力首先解决北部塔奈河、乌尤河、钦敦江一线的敌军。要想解决北部的敌军,占领印度那加兰邦的科希马城是关键,占领了科希马城就等于打开了北部英印联军背部的一扇门,因为科希马背后是一片丘陵,人民军冲入后可以横冲直撞,直接攻打北部英印联军背部。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科希马城有一个英军机场,杨诚志告诉王光良,只要003部队拿下科希马,他马上让空军为003部队空运重火炮装备。但遗憾的是现在第二十七军还被阻于距科希马百里之外的迪斯布尔。
杨诚志背对着太阳遥望西方,失望地摇摇头,003部队进展太慢,难道003部队被印度人损尽了能量?他决定不再指望003部队,准备单独发起进攻,时间不等人哪!占领兰都城后,英印联军不甘失败,正集中兵力准备夺回兰都,而人民军后勤运输受地理条件及敌人骚扰的影响出现阻梗,第124师面临巨大压力。目前解决兰都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全线向敌军发起进攻,从侧面牵制敌军!
现在有几个有利条件可以令杨诚志信心十足的下定此决心,一是人民军空军已取得印缅边境战场的绝对制空权;二是人民军第八集团军携马来半岛战役新胜之威,士气正旺;三是人民军第三十二军与第三十一军养精蓄锐大半年,各项准备充分;四是虽然003部队不能直接夹攻,但他们的存在也牵制住不少的敌军。
还是按照已制定的计划,杨诚志准备重点解决缅北英印联军,以第125师为主导,发动乌尤河战役。
乌尤河在缅甸北部,当地人也叫“雾露河”,历史上曾属中国管辖,如明万历年间乌尤河还归云南永昌府管辖。乌尢河以出产翡翠而得名,世界生翡翠的地方有很多,但能产珠宝级翡翠的仅限于乌尤河。当地人为了采翡翠石料,把绳子一头系在腰上,一头系在船上,跳进河里摸石头,摸到一块就憋着气抱上来。一天下来,采不了多少石料。但这种工作却非常危险,常常有人溺死水中。
第125师是突击乌尤河的主力部队,而第125师师长则是新上任不久的马陵少将——林逸的妻堂弟。过乌尤河不难,但想夺下乌尤河西岸的盘玉山则是相当困难之事。配合第125师攻打盘玉山的是越南新政府军第101师,为了打好盘玉山这一仗,马陵不得不去越第101师看看,他对越军的战斗力不放心啊!
几辆“劲马”中**用越野车颠簸在坑洼不平的泥路上,马陵戴着太阳镜把眼里的世界把变成了粉红色,他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粉红,那全是与妻子肖晶在一起的甜蜜回忆。
“师长!我们到了!”前面一座兵营跃入眼帘,一个警卫唤醒走神的马陵。
马陵恍过神,下意识地整整军帽,双眼注视前方。车队转眼即到,兵营哨卫拦下他们,由于没有通知对方,越军第101师没人来迎接。
等马陵等人报明来意,出示证件后,接到报告的越第101师师长阮曾成率师部一众军官快步出来迎接。
“马师长!欢迎!欢迎!”阮曾成曾受训于中国昆明军校,一口中文说得十分流利。
“阮师长!恕马某来得冒昧,请见谅!”马陵握着阮曾成的手。
“马师长!里面请!”阮曾成让开道,其它人分至两旁,但他们的目光却一直在马陵一众人身上扫视,从他们的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出他们的羡慕与嫉妒。人民军军装威武好看,装备精良,士兵魁梧强壮,精神抖擞,这与越军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他们也不想想这是人民军第125师的警卫部队,各方面条件能不突出吗?
马陵也不客气,迈开大步走进越军兵营,里面稀稀拉拉一些士兵或站或坐或蹲的望着进来的一群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在吃甘蔗。
马陵走进军营的第一步便忍不住蹙眉,暗暗奇怪:“现在是吃中饭的时候,这些越南人不吃午饭却嚼着甘蔗干什么?”他特意选择这个时候并不通知对方来到越军兵营,就是想看到一支真实的越军,从一些生活细节中往往能判断出一支部队的战斗力。麒 麟 小 说 www.xiaoshuodaquan.com 首发
地上到处是嚼得发泡的甘蔗絮,马陵越来越心紧,就这样的一支部队怎样配合我第125师打盘玉山啊?
“马师长还没有吃午饭的吧?”阮曾成陪着马陵边走边问,并侧首吩咐下面的人赶快去准备。
马陵未客气,走几步后,倏地停下,说:“阮师长!听说贵军走山路厉害,我想见试一下!”
阮曾成愕然,旋地明白了马陵此番来的目的,他谦逊道:“哪能与人民军相比,马师长说话了!”
马陵含笑:“我这带来一队警卫,让他们陪着你的士兵一起跑跑吧!”
阮曾成十分为难,但看马陵严肃的表情,他知道不能拒绝,这次的表现可能会决定第101师在联军中的位置,而第101师在联军中的位置又决定了新越南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国家位置。
越第101师是越南新政府最精锐的国防军,士兵全是参加过早期丛林战的老兵。越第101师也是越南新政府唯一一支派出支援人民军作战的部队。阮曾成接到国内命令,务必英勇作战,打出越南人的威风,打出越南人的气士,一定要得中国人的认可,成为主力部队,因为这是新越南能否真正成为新约国同盟中一员的关键。七月中旬,中国外交部与东南各国新政府谈判时已明确表示,只有各国参战的军队表现出一定的实力,才能得到中国的承认。
马陵不容否定,转背身指着兵营门外的一座山说:“前面那座山估计有五里,让部队跑一个来回,我们在营门口等着!”接着又笑道:“等他们跑回来时,我们也应该可以吃午饭了吧!”
阮曾成咬咬牙,答应下来,立刻命令部队集合,马陵也豪爽地命令带来的警卫排加入其中。一声令下后,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全副武装如箭一般跑出军营,天空扬起漫天尘烟。
四十五分钟之后,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人,不用看,马陵也知道那是他带来的警卫,他的脸上露出些许微笑,而一旁的阮曾成则捏紧拳头,苦着脸。几分钟后,后面稀稀拉拉地才出现越军士兵,大多数的士兵都捂着肚子,十分难受的样子。这时,马陵心里没有了一丝因为自己的兵强而感到的高兴,失望地摇头:“十里路跑了一个小时才到,还累成这个样子,这样的部队怎能担任重任?”
阮曾成也非常愤怒自己部队的表现,见马陵脸色不对,他的心悬起来,忙岔开事儿,说:“马师长!该开饭了,我们进去边吃边聊!”
马陵阴沉着脸,冷冷道:“谢过阮师长!打扰了!”他想赶快回去向上面要求更换配合部队。
阮曾成知道坏事,大急:“马师长!我第101师最擅长的还是丛林、山地作战,行军还在其次!”
马陵睇一眼,暗忖:“行军都不行,作战又能强到哪去?”
这时,一个黑肤皮警卫贴近马陵耳边,轻语:“师长!这些越南人没饭吃,体力出了问题!”
马陵讶然,不置信地问:“怎么回事?不可能吧?”
警卫说:“这时我们刚与他们跑步时交谈中知道的,他们中午只吃甘蔗!”
难怪了,马陵惊得发呆,突地转问阮曾成:“阮师长!怎么回事?你们没饭吃吗?”
阮曾成哀叹一声:“是的!我们粮食不够!”
各国派出参战部队的后勤由各国各自解决,由于路途遥远,越南后勤补给不上,加上越南新政府又要搞国内经济建设,又要剿残匪,军费方面也出了问题,对第101师的后勤供给一时出现了短链的现象。迫于无奈,越第101师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其它两顿用其它东西填充,东南亚盛产甘蔗,中午他们只好吃甘蔗了,但就是这甘蔗都还是第101师向当地人半抢半买搞来的。
想想空着肚子负重十几公斤跑十多里路,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但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马陵暗暗点头,突转身命令:“警卫!通知师后勤机关给越第101师送些粮食过来,要打仗了,战士们辛苦,今明两天,我第125师吃什么,越第101师也吃什么!”

阮曾成紧紧握着马陵的手:“谢谢马师长!谢谢马师长!”
马陵洒脱一笑:“明天的战斗,希望你们配合好!”
“一定!我们一定协助你们拿下盘玉山!”阮曾成保证。
公元1876年8月13日凌晨六时,缅北人民军第三十二军乌尤河战役正式打响,人民军第125师与越南第101师强渡乌尤河,随即开始仰攻盘玉山。
据侦查报告,盘玉山守敌约有四、五千人,火炮五十门,机枪百余挺,以瓦寨、野猪谷、盘山、滚木坡和玉山等处为主要阵地。考虑盘玉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杨诚志命令第125师主攻玉山,越第101师牵制盘山之敌,第126师则分成南北两部绕过盘玉山进攻南部的明庄与北部的成寨,切断明庄与成寨之敌对盘玉山的增援。
为了打出声威,打出荣誉,也是为了感谢马陵对越第101师的帮助,越第101师师长阮曾成亲临第一线督战,准备拼尽全力牵制住盘山之敌,协助马陵第125师的进攻。当然,如果能拿下盘山,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战斗开始,人民军空军与火炮部队一番猛烈轰炸后,越第101师便气势汹汹地扑向滚木坡外围山头。身着泥黄军装的越南士兵猫著腰,如蚁群般顺著山谷和山坡的缝隙慢慢蠕动,渐渐接近敌人阵地。
山大,坡陡,飞机和大炮早把滚木坡犁成一片焦土,越兵端著枪警觉地前进,或匍匐,或跳跃,或不断鸣枪壮胆。他们等待敌人出现。五百公尺,敌人沉默著;两百公尺,敌人仍然沉默著。
突然一阵阵爆炸声传来,地雷爆炸了,手榴弹爆炸了,阵地上腾起的黑烟吞没了越兵泥黄的身影,无数烟柱此起彼落,死亡的阴影渐渐遮没了天空。枪响,轻机枪、重机枪、步枪吐出无数的火舌,舌卷着无数越兵的身命。
机枪、小炮、手榴弹从隐蔽的地堡中喷吐火舌,交叉射击,强大的火网笼罩著泥黄的人群,将越兵纷纷抛入血泊和死亡中。仅仅一刻钟,越军的第一轮进攻即告失败,主攻部队——第303团一营仅退下来一百余人,两位营长官均陈尸山头。
第二轮炮轰之后,越军更大规模的进攻又开始,然而进攻依然失败,阮曾成十分愤怒,这不仅仅只是关系到对人民军第125师的支援问题,而且还关系到新越南未来政治前途的问题,后面有无数双越南人民的眼睛在注视着第101师的战斗表现。
不能让友军失望,更不能让越南人民失望,阮曾成注视着前面尸横遍野的滚木坡,他银牙紧咬,一个小小的滚木坡都拿不下,又何谈拿下盘山?他不明白,整个盘玉山仅三、四千敌人,分摊到滚木坡的敌人最多不过几百,六千多人的第101师怎么就拿不下来呢?
“右边人民军第125师进展如何?”他擦一把汗,沉声问。
“据报,人民军第125师已拿下瓦寨外围!”一个作战参谋报告。
阮曾成站起来,摔脱帽子,狠狠道:“不能让中国人瞧瘪了我们,现在是为新越南争光的时候了,第303团全部投入,不拿下滚木坡,不准一个人活着回来!”他不能容忍失败带来的后果。
疯狂的冲锋又开始了,越第303团各营各连轮番投入进攻,各级长官层层督战,越兵视死如归,奋勇向前,一点一点推进,一点一点地蚕食敌军的阵地,但越军付出的是漫山遍野的尸体。天黑之前,越第303团终于拿下滚木坡前的256高地。256高地是攻打滚林坡的关键点,站在256高地上可以俯射滚木坡。滚木坡即将被拿下,阮曾成终于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可到了晚上,256高地又被敌军一个偷袭夺了回去。到了天亮,阮曾成才得到人民军第二十七军的通告:驻守盘玉山的敌人不是四、五千,而是一万二千人,而且大多是英军与雇佣军。阮曾成气得破口大骂:“中国人耍我们!”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第101师内部发发牢骚。
鉴于情况的变化,杨诚志思考对策,准备对部队作出调整,盘玉山的进攻暂时停止下来。
英印联军司令部见人民军强渡乌尤河,经过短暂踌躇,觉得盘玉山关系到整个北线的安危,丢不得,遂下令北线南下部队停止对兰都的争夺,立刻回师救援盘玉山。现在人民军过河的部队只有第125师、第126师及一个越南师,如果盘玉山能坚守几天的话,他们完全有可能把这一万七千多中越联军赶下乌尤河。
正在盘玉山南部进攻明庄城的人民军第126师第378团与第377团本已攻入城中,眼看再过半天即可大功告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从兰都回援的一万五千英印联军突至,第378团与第377团为免遭夹击,慌忙退出城外,并在公路沿线山头掘壕固守。
在密支那城的杨诚志意识到形势严重,给第378团与第377团下达死命令:战至一兵一卒,不许后退半步。同时,从乌尤河上游把泰国新政府军第2师南调增援,但这个泰军第2师倒底顶不顶事?他没有一丝把握,人民军第三十二军的另两个师是不能动的,他们对面都有大量敌军存在。杨诚志想来想去,觉得最可靠的办法还只能是命令第125师与越南第101师早日拿下盘玉山。
缅甸的交通极差,通往盘玉山的道路全是羊肠小道,人民军第125师与越南第101师急需的粮食弹药等后勤物资均要依靠人力骡马经由山间小道运抵前线,因此前线时常出现供应危机。可偏偏在攻打盘玉山的第二天,又下起了大雨,这雨一下就没个完,根本不见停。第三天半夜,山洪暴发,乌尤河暴涨,江面比平时涨宽一倍。顿时,水路断绝,山道泥泞,船只不能行,民夫骡马也不能行,人民军飞机亦不能起飞,乌尤河西岸的中越联军失去后勤保障,功势颓缓,形势十分危急。
老天爷是公平的,大雨对人民军不利,也对敌军不利,整个缅北战场安静下来,双方士兵都蹲在光秃秃的战壕里,怀抱步枪,日夜听凭大雨浇泼,苦不堪言。有时实在耐不住饥饿,就满山遍野去寻觅充饥之物。伤员运不下来,只好听其自然死亡,痛号呻吟之声到处可闻,其状甚惨。
双方的司令部长官对此都忧心如焚,大家都在坚持,大家明白,坚持,只有坚持才是胜利。但谁也不知道如果暴雨持续下个十天半月,会是什么样子?
暴雨下了三天终于停了下来,乌尤河上空雨驻云薄,时隐时现的阳光将大山大谷照耀得满目青翠。大雨暂时洗刷了战场上的硝烟气息,使人感到一派清新气象。
人民军后勤部队抓紧时间抢运作战物资,大批人民军轰炸机迅速升空轰炸敌阵,激烈的战斗再一次打响。
总的来说形势对人民军不利,泰军第2师还未渡过乌尤河,而从兰都回援的一万多英印联军已展开对人民军第378团与第377团的进攻了。受到夹攻的第378团与第377团随时有可能被吞掉的危险,杨诚志一面急令马陵的第125师派出一个团南下增援,一面督促泰军第2师速速南下。
“司令!乌尤河洪水还没有退!”作战参谋提醒。
“不管退没退,泰军第2师一定要过河,能过多少是多少!”杨诚志铁青着脸,不容否定。别人可以暴雨赶路,他们泰**队就不能?
盘玉山仍然是两军争夺的焦点,在下暴雨的三天里,洪水冲垮部分敌军的工事,人民军第125师与越第101师顺势攻下了瓦寨与滚木坡。现在两师均于逼近敌军盘玉山主阵地,敌我双方紧紧咬在一起,枪炮昼夜不息,大地硝烟弥漫,阵地犬牙交错,敌军顽强抵抗,寸土必争。
第八日,人民军第三十二军军属炮兵团第一营渡过乌尤河增援,人民军炮群集中百余门大炮一齐轰击,掩护第125师第375团从三个方向向玉山阵地轮番进攻,激战一整天,他们拿下野猪谷,终于可以正面攻打盘玉山的主阵地——玉山高地了。
另一边,越南第101师仍然打得吃力,他们进攻的是盘山,过了滚木坡后,山势更陡,敌人工事更加坚固隐蔽。无数的越南士兵冒着敌人枪炮,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向上攀爬,泥泞的山坡好像泼了油,士兵们既要留神脚下摔交,又要提防头顶上长了眼睛的机枪子弹,真是两面受敌,艰苦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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