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贺特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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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军003特混部队德里司令部里弥漫着一种阴沉与焦虑的气氛。请牢记 www.xiaoshuodaquan.com
“有第333团的消息没有?”司令部王光良中将点上一根烟,刚吸一口又狠狠地摁灭。自第333团开拔后,已过一天一夜,仍音信全无。
高级作战参谋陈明度上校惮然而立:“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司令!您不要担心,第333团一定在连续高速行进中!”政委程志光宽慰。
王光良瞟一眼,没有说话。程志光连宽慰的话都不会说,高速行行中不就是有危险吗?
其它人都有点怯怯地望着王光良,王光良很想发火,又强忍了下来,这也怪不了别人,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够坚定。
当时,接到第333团向南回古比斯镇的路被提前赶到的英军切断后,司令部里有两种想法:一种是主张命令第333团立刻向南撤退,古比斯镇第111师的另两个团北上接应,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持这一观点的人占极大多数;另一种则主张第333团就地驻守,以吸引敌军重兵来攻,南部古比斯的第112师与第111师则主动出击,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一部分敌军,以达到退敌之目标,王光良也赞成这种观点。
第二种想法有一个优点,只要第333团守住喀喇昆仑山南侧入山口,情况危急时可以退回国内,此可保万无一失。但大多数将领极力反对,他们认为人民军山口补给站的两个轻炮连阵地已撤,此失去了固守的最大依仗;面对数十倍敌军的进攻,南侧入山口不一定能守得住,此举太凶险;喀喇昆仑山的厉害大家都知道,想翻越雪山退回国内其损失亦不见小;目前003部队正兵力吃紧,第333团退回国内后想要再回来,一时半会不可能!
王光良前后思量,最后还是采纳了大家的意见,可照目前情况来看,虽然第二种想法变数太多,却是较稳妥的办法!
“唉!两万英军作拦路虎,第333团南撤之路步履艰难了!”他苦叹。
“不停地寻求与第333团的联系!有消息无论什么时候都马上报来!”王光良沉声命令,接着他阴阴的眼神注视参谋长李冰河,问:“我们的战术是不是出了问题?自从我部主力东进,夺下拉合尔后,印度西北部战局事事不顺,处处被动!”
李冰河颔首:“是啊!我们太注重防守,而轻进攻了!我们放弃了我人民军最拿手的战术——运动战与游击战!”
政委程志光说:“以前我人民军在林主席的领导下,面对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外国联军与清军的进攻,采用运动战与游击战,大胆穿插,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最终取得了全国的胜利。现在我们的情况大大好于那时,却落得如此被动,实是不应该啊!”
后勤部长何春波道:“这不能相比,古比斯的后勤运输线关乎我003部队整个战需供给,总不能不守吧?”
李冰河叹一声:“唉!还是我们没有做好,古比斯运输线当然要守,但我们不该把防御线设于古比斯地区,而应该向西推进几百里,或是我们东进之前,也应该做出向西进之假相,以迷惑敌人!”
王光良出神自语:“如果说在国内因为要保护国民与城市的安全,不宜采取运动战的话,那么在国外应该是最好的条件了!如果说开始我们因为要保护后勤运输线路,不能采取运动战的话,那么后来我们准备放弃古比斯镇了,就应该大胆运用了!”
李冰河一针见血:“我们的战术思想出了问题!古比斯镇防守部队出了问题!”
王光良好不隐晦地认错:“我应负主要责任!”接着又跌沉脸色,说:“古比斯镇方面也应负责!”
李冰河精光乍现,已明白王光良的意思,附和:“古比斯镇防守部队的指挥应该调整!”
王光良暗点点,鹰隼般的利眼望着李冰河不动,等待他下一步的表示。
李冰河会意,马上说:“后面古比斯镇还有大仗要打,我回古比斯镇!”
目前负责古比斯镇防守部队指挥的是第二十八军副军长马仁会,也就是马壮壮的父亲。
王光良点头:“有李参谋长回去,我们放心了!”
这时一位参谋进来报告:“司令!曾成志上校来电!”
“都说什么了?”王光良感觉又不是什么好事。请牢记 www.xiaoshuodaquan.com
“我第二十八军军属特种兵营与特种兵第3营在古比斯西面一百里的班羊山谷成功设伏,消灭英军一支武装后勤运输队,击毙英军七百人!”参谋大声汇报。
“好啊!”王光良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李冰河欣喜赞道:“追踪敌人与主动出击就是不同,这才是我军的特种兵!”
班羊山谷伏击战,令英军疑心重重,他们怀疑是人民军主力部队出动,遂不再敢大胆突进,这大大迟缓了他们的前进速度,有利地支持了北部第333团的突围。
向东突围的人民军第333团连续的战斗、赶路,战士们既疲惫,又饥饿,士兵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山脊,顺着溪涧,由西向东,向昆达山方向快速奔跑前进。前进的道路两旁,随处可见被丢弃的木头箱、铁箱以及其它一些重笨杂乱的东西。
第333团本部赶到昆达山后,负责掩护的第二营趁着英军进攻调整的间歇,悄悄隐去,最后与团本部会于乌寒村。
乌寒村里,横七竖八到处躺着人民军战士,就像死尸一般一动不动,战士们实在太累了,听到上面传下就地休息的命令,他们便如烂泥一般瘫到了墙上、地上。
“四周的敌军情况怎么样?”第333团团长谭卫民坐在一块石板上喘着粗气问。他有一匹枣红色的坐骑,但让给了脚受伤的战士,所以一路而来,他也累得够呛。
“侦察兵回来报告,后面追兵距离我部十里,北面与东面未发现敌人,但南面六里之内敌人有重兵!”团作战参谋报告。
“这就是说我们暂时脱离了敌军的包围圈了?”谭卫民反问。
“暂时可以这样说!”参谋点头。
谭卫民蹙眉,突色厉问:“为何不把侦察面扩大一点?我要知道东面有没有敌人?”
团参谋忙解释:“到处都是敌人,我侦察兵活动相当团难,侦察排已损失七个侦察兵矣!”
谭卫民盛怒:“哪个方向有敌人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数目不知道!敌人距离我们有多远不知道!侦察排干什么吃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要知道敌人详细的情报!”说完,他大口喝掉一碗水,戴上军帽,往前走去,警卫员陈东马上随步跟上。
谭卫民身影融入闷热的夜色里,第333团进入乌寒村后,便被人民军执行了灯火管制,全村不准有一点火星。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在无边的夜色里快步走着,似乎在摆脱什么。渐渐地他又开始气喘,身后的警卫员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呼吸声,赶上来几步,说:“团长,您也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这一路赶来,他并不比战士们轻松。
“到处看看再说!”谭卫民木着脸色。只有掌握部队最详实真实的情况,才能作出准确实用的决断。
前面一道火光擦亮,跳入谭卫民的视线,他快步跑过去,厉喝:“谁点的火?”
“是、是我!”一个老兵战战兢兢站起来,他一个救治员,他看到了谭卫民肩上的两杠三星。
“你想害死大家吗?”谭卫民声色俱厉。
“团长!战士们的脚发炎了,我想烧点水为他们消毒!”老兵怯怯道。
靠在路边墙上的战士们有的在系鞋带,有的在擦拭枪支,有的在想着什么,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躺着一动不动。朦胧的的月光下,他们的脸苍白成青色。
战士们听到是团长,都想站起来敬礼,谭卫民伸手阻止大家,走到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战士身边,拿起他的脚,卷起他的裤子,小腿上赫然一个破裂的大伤口,鲜血涌出,肌肉已有点腐烂,这是一处枪伤。“痛吗?”他关切地问。
“不痛!”战士坚韧,咬牙回答。人家本来不太痛,可被谭卫民这样死拿着,肌肉扯着伤口,不痛也痛了。
“伤口怎么没有上药?”谭卫民蹙眉。
“急于赶路,没有时间上药!”战士涩涩地回答。
“怎会崩裂?”谭卫民又问。
“跑步时崩裂的!”战士又痛了起来,他的心里在呐喊:“团长!求求您了,你快把我的脚放下来啊!”
“没人照顾你吗?”谭卫民终于放下战士的脚。

战士摇摇头,谭卫民恚然:“后勤部门干什么吃的?这边战士们疼痛难忍,走路都不行了,那边却还拖着坛坛罐罐!”随即站起来,命令:“让预备役运输大队丢弃所有物资,专门照顾所有伤员,部队所有马匹空出来,驮载腿脚不方便之人!”
到处巡视一下后,谭卫民心情十分沉重,部队情况很糟糕,他忧心战士们的身体状况,但他更忧心坠在后面负责掩护的第一营,不知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完成“拖缓敌人一个小时”任务的第一营在亚舍河畔集中后,各部分头突围。此时天已黑,黑夜沉沉,闷热的夜空没有一丝风,远处的枪声还不时响起。第一营四连静悄悄地往东突围,他们时而依靠山间的树丛为护障,时而又利用溪涧两岸为掩体,静静地、急速地行进着。
“哒哒哒!”突然,一阵机枪扫射过来,弹着点纷纷落在亚舍河河岸上,宛如一条小火龙一样闪闪发光。
“不要还击!迅速卧倒!”四连连长孟南峰轻声命令。
敌人机枪又是一阵扫射,射击点时而在堤岸上,时而在山间小道上;时而在这里点射,时而又在那里连射。凭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孟南峰判断敌人并没有发现四连,仅是在用火力进行侦察。
一会儿后,枪声停息,他又打出手势命令:“继续前进,不要理它!保持肃静,不要发出声响!”四连的战士们个个半弯着腰,左手紧握刺刀鞘,迅速前进,以免发出撞击的音响。
“连长!前面发现一座村庄!”探路的战士报告。
“二排长!你带一个班摸进去看看!”孟南峰低声吩咐,二排是四连骨干,有什么困难,孟南峰首先想到的就是二排。
“是!”二排长得令,带领一班偷偷摸近。村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也听不到鸡鸣狗吠声,有的门户紧闭,有的敞开门窗,一片凄凉景象。想来由于战争,村里的人都躲藏起来了!
“连长!里面没有人,很安全!”一个战士回来报告。
孟南峰松出一口气,命令:“在村子四周布下明暗两哨,其它人进村休息!”
进到村里一间民宅,孟南峰忽然感到脚上有点疼痛,用手一摸,只觉得脚上有一片粘糊糊的东西。啊!原来腿上的伤又崩口了,因为伤势不重,加上赶路,孟南峰一直没去管它。
“连长!我们找到一点吃的!”一个前出侦察员拿着一个袋子回来,袋子上还沾有带湿气的泥土。
“是什么东西?”孟南峰简单包扎一下脚伤后,问。
“是花生!”侦察员得意道。
“哪来的?”孟南峰惊喜。
“在东面地里有一大片!”侦察员说。
孟南峰遂命令:“你带一排一班与二班过去,多弄些回来!”接着他又吩咐,其它战士四处搜搜,看还有没有其它吃的东西。
四连休息几个小时后,此时已是深夜,人困马倦,敌人的警戒比较松懈,正是突围的好时机,孟南峰率领四连继续向东前进。越山过岭,涉水趟河,摸黑走了几个小时直到天亮,他们又进到山里。山上峰峦起伏,树木苍翠,野草莽莽,荒无人烟,孟南峰命令战士们三三两两分散在山洞间、树丛中休息,一为隐去行踪,二为恢复体力。
整个白天,四个方向都有稀稀散散的枪声传来,但四连的战士们不为所动,他们呼呼地在山洞里死睡过去。到了傍晚,夜幕降临了,他们才又开始重新上路。
在崇山峻岭之间行进,时有战士摔跤滑倒,忽然,前面开路的战士喊了一声:“谁?站住!”他们听到一阵响声。
连长孟南峰闻声命令连队迅速分散开来,准备战斗,并连忙带着两名战士跑上前察看情况。
“连长!是一只野猪!”发出警告声的战士不好意思报告。
虚惊一场,连长不仅没有怪战士,还表扬他:“就是要这样高度警惕!”像这样的突然情况时有发生,四连就这样在黑里惊惊诈诈中前进,路上他们还真遇到几个走散的其它连队的战士。
凌晨三点,四连走到一个山凹,这时,前面出现一个村庄,村里隐隐约约出现了微弱的灯光,他们向灯光处走去。
老规矩,二排长带一个班摸进去探情况,其它人在村外隐蔽做战斗准备。当二排长摸到村附近时,他不由一阵惊喜,村里住的居然是人民军部队!
他一边命人回去报告,一边冲出来大叫:“是我们!自己人!”他太忘乎所以,兴奋过了头。
那边响起一阵“咣当咣当”地拉枪栓声,接着一阵大喝:“谁?口令!”
二排长怎答得出来?他只是一个劲地叫:“是我们!自己人!第一营四连的!”对方终于识别他们,见面双方都兴奋异常。
孟南峰进到村里走到亮着灯光的房子跟前时,发现团长谭卫民正坐在屋里的板凳上。
“是团长!这太好了。”孟南峰不由惊喜地叫了起来。
“是孟连长呀!部队呢?”谭卫民也惊喜地说。
“四连随我到了这里,其它部队不知道!”孟南峰汇报。
谭卫民才挂着笑容的脸上愁云又现,又是一阵焦虑。“你们后面有敌人吗?”他问。
孟南峰回答:“没有!我们白天睡觉,晚上行军,行动相当隐蔽!”可他的话音未落,外面骤然响起激烈的枪声。
谭卫民瞟一眼孟南峰,颇有讥讽的意味。接着厉声问:“怎么回事?”
孟南峰愕然,嘀咕:“不会这么巧吧!”
谭卫民懒得理会孟南峰,带着警卫员陈东往外冲去。村外枪声大作,不知来了多少敌人?谁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激烈的战斗持续到清晨,第333团团部已退到一个山头,谭卫民站在山头,俯瞰周围的连连群山,到处是硝烟弥温柔,炮火连天。后面赶上的英军已封住了第333团东面的路,路上英军一个个火力点,疯狂地向人民军吐射着子弹。
英军向第333团团部展开进攻,一直打到离团部山头只有二里三里路的地方。团部机关全都组织起来了,团长谭卫民端着手枪,亲自指挥,激烈的战斗又坚持到天黑。
外围敌人越集越多,信号弹,曳光弹交织在空中,把各个山头照得如白昼一般。近处,步枪轻机枪的射击声时断时续,远方还不时传来隆隆的炮声。第333团似乎又被包围了,敌我兵力悬殊,不宜久战,第333团一定要赶在后续更多敌军到来之前突围出去,谭卫民决定向东北方向突围,虽然那个方向是绵绵群山,还有许多是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敌人怎么发现他们的,此次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敌人,明显是有计划有部署的行为。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四连带过来的,因为四连并不知道这里是团本部!
趁着天黑,谭卫民命令第二营三连与四连隐蔽地向敌军两支部队之间的战斗分界线空隙中迅速穿插,开辟前进道路,冲出顽军的封锁线,而孟南峰连又倒霉地被坠在后面断后掩护。
晚上,第333团全部轻装突围,边打边冲激战一小时后,第333团大部向东北突出重围。
公元1876年7月31日,德里人民军003特混部队司令部终于接到消失了两天两夜的第333团的电报,寝食难安的王光良司令悬着的心终于安落,第333团大部分突围成功。
此役,第333团损失五百余人,预备役运输部队损失一百余人。虽然此役英国人战果不大,但他们却达到了战略目的,彻底切断了人民军003部队的后勤补给线路,所以他们还是欢呼雀跃,大贺特贺。
接到人民军第333团成功突围的消息,从古比斯镇出发北上接应的人民军第112师随即撤回古比斯镇。紧接着,北部英军主力开始南下,目标直指人民军另一据点——古比斯镇。
此时,人民军003部队参谋长李冰河已赶到古比斯镇。他刚一进镇,便接管了古比斯镇所有军务。虽然他与原负责人第二十八军副军长马会仁同属第二十八军军级长官,但他现在还兼着003特混部队参谋长之职,并且他还持有003特混部队司令部的命令条,所以马会仁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寂落地交权,印度西北部战局的不尽如人意,他是应负一部分责任的。
接管军务权力后,李冰河马上又作出惊人之举,命令部队枪杀所有健康体壮的俘虏,其余俘虏却移交给印度新政府;接着又命令部队炸毁古比斯镇所有设施,撤出该古比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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