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其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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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西北边陲,塔吉克县,满天繁星,一支庞大的队伍悄然出发了,此时是公元1876年7月1日晚七时,一个历史的时刻。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网www.xiaoshuodaquan.com
这支庞大的队伍是中国003入印特混作战部队,由第七集团军司令王光良中将统领,人数六万五千人,辖第二十七军、第二十八军、51特种部队第1团。选择夜间出发是为了保密,其实,西北边陲地广人稀,又是在国境线内,此举纯属多余。
第二天清晨,部队到达喀喇昆仑山脉脚下,部队接到命令宿营休息一上午,下午一点正式翻越昆仑山。
中印交界的喀喇昆仑山脉,是一条自西北向东南走向的山脉。它西起阿富汗的瓦罕走廊南侧,与兴都库什山脉交接,南止于中国与印度之间的空喀山口。长约800千米,宽约240千米,平均海拔在5500米以上,有4座海拔在8000米以上高峰,其中海拔8611米的主峰乔戈里峰,仅次于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为世界第二高峰。
远望昆仑山,现在虽是炎炎七月,但山上仍是白雪皑皑,那金字塔形的顶巅,冰崖壁立,崔嵬挺立于峰林云海之上,令人神惊目眩。
人民军003特混部队的先头部队——第二十八军的第112师是第一支翻山的部队,他们驻在石头城。
石头城是一座雄伟的汉代土夯城堡,矗立在喀喇昆仑山脉和兴都库什山脉之间宽仅几公里的狭长谷地上,有近两千年的历史。石头城扼守着通往中西亚和南亚的交通要道,是古中国著名“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翻山前,上面命令所有战士穿上棉衣棉裤,戴上棉帽棉手套,并每个人发了四两烈酒及一大杯生辣椒水,在连长、排长、班长层层监督下,每个战士不管会不会喝酒,吃不吃辣椒的,都往嘴里灌入了这辣乎乎的东西。
现在正是晌午时分,骄阳似火,打个赤膊还嫌热,一些战士喝下烈酒与生辣椒水后,马上脸色通红,大汗淋漓,刚穿上的棉衣变得粘乎起来。
“搞什么鬼嘛?这不是变着法子折磨人吗?是翻山还是焖人?”第112师第336团第一营第四连第二排的战士马壮壮发着冲天牢骚。
第四连连长欧明海冲过去,狠拍一下马壮壮的头:“就你马壮壮事多,有本事你把棉衣棉裤脱了!”
马壮壮牛脾气:“脱就脱,我还怕了不成?小时候,冰天雪地的我还跳入河中摸鱼呢!”
“哟嗬!你还真脱了啊?”欧明海气得脸变成猪血色,指着马壮壮:“等下上山后,不准叫冷!”说罢,怒发冲冠地走了,但走时他向二排排长雷文励使了个眼色。
雷文励会意,跌下脸色命令:“马壮壮!给我穿上!”
马壮壮不敢真违令,老老实实把脱下的棉衣棉裤重又穿上。
正一时,部队开始登山,每个战士负重四十斤到五十斤不等,身着厚厚的棉衣,还是刚刚爬坡,行动便缓慢起来。重要物资及一些拆散的重装备由马匹驮着,上山的队伍拖得长长!
远处雪白一片,天空很蓝,白云这一堆,那一堆,与昆仑山比高。所有的人都在气喘吁吁,只有马壮壮在撒着欢地跑。
山上气候恶劣,变化无常,刚还是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现在却是风雪交加,电闪雷鸣,部队还只是翻过两个陡坡,便已感觉到了寒意。
空气渐渐稀薄,部队进入雪地,积雪没膝,由于缺氧,战士们不能迈大步,每走几米就得倒下休息一下,头晕、心慌、恶心、呕吐、腹泻等现象不断发生,身上的负重变得像巨石般沉重,但上面规定不准落下任何物资。仅三千米不到的路程,战士们走了两个多小时,不知摔了多少跤,跌了多少次。
部队在雪山上转圈子,下午四时,天气又变,先是大雾,后来又下起毛毛细雨,不一会儿又下起了雪。战士们冒雪继续往上爬,越往高爬,雪越大,风也越大,战士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再加上刺骨的寒风一吹,全身冰冷麻木,一个个直喘粗气。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体质弱一点的老兵,一头栽倒在路旁再也未起来,他是人民军入印作战第一个牺牲的战士。
为了此次入印作战,人民军准备了半年,各方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003特混部队自组建那一日起,便加强了各方面的训练,但山上这恶劣的环境还是超出了战士们的想像。看小说我就去 www.xiaoshuodaquan.com在此之前,如非人民军征召当地百姓对通往印度的部分道路进行过拓宽、修缮、标识,可能路还要难走百倍。
山上树木不殖,一些稀散的矮草也显萎靡之状。爬过一座陡坡,战士们个个手疲脚软,气喘头晕,以木棍牵扶着前进,用木棍戳雪,不能抵地,每行动十多米必停下歇息。
路边偶尔还可见身着奇形怪异服饰的死尸,估计应是往来中印之间的商人。将至山腰时,突又风雨大作,幸好部队早有防备,战士们纷拿出雨衣。此时,天已黑,部队接到就地宿营的命令。
晚上,昆仑山一片凄美的白,由于海拔太高,火柴也很难划着,想升一堆火是很困难的事,水也无法烧开,战士们只能干吃着干粮,因为部队禁吃雪,以免生肚子,泻腹!大小便也是一个问题,因为无法把雪化开,修厕所是很困难的事。战士们谁也无法入睡,个个站在原地不停地跳动,实在撑不住时,大家才在帐营里裹着被子相互拥着取暖睡一会儿。
第二天是冲顶的关键,再次前行前,部队要求战士们把衣服的衣领松开,以便于呼吸,走路要慢,但严令绝对不能停下来。
越往上走,越吃力,第112师师长王国兵走得也很艰难,警卫员想去帮他,可他们自己也陷入了困境。王国兵的棉衣棉裤早湿透了,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又遇到一场冰雹,顷刻间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犹如银蛇狂舞,大雪夹着核桃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警卫员刘锋几乎被砸晕倒,王国兵把他扶起来,但当他停下来鼓励战士往前进时,又是刘锋设法帮他重新迈开脚步。
战士们手拉着手以防摔倒,山上不是下雪、下雨就是刮风,积雪常常从山头崩落。第四连连长欧明海帮助一个体弱战士,多背了二十斤的负重,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越走越慢。跟在后面的马壮壮看见连长慢慢在倒下,他快步赶上,扶住他,并卸下他所有的负重背在自己身上。真怪了,马壮壮还是生龙活虎模样!
欧明海差点喘不过气来,救治员一番急救后,他算是捡回一条命。
在前面开道的是由数十名当地百姓引领的向导队,他们曾多次往还于中印之间,熟悉地形,熟悉气候,适应寒冷,适应缺氧,他们利用铁铲在冰雪上挖孔,后面的人则沿着他们挖出的蜿蜒曲折的雪路往上爬。仰面看,头顶上有人,低头看,脚底下也有人。前进的队伍红旗如火,雪映战旗,色彩分外鲜明。
太阳终于出来,眩目的阳光为雪地铺上一层灿灿的金光。部队抓紧时间赶路,中午终于至顶。站在顶峰望向北面,雪峰层峦叠嶂,一片晳白,战士们惊叹不已,但他们还来不及饱赏昆仑山的雄伟壮丽,天空马上又是狂风四起,雪花夹着冰雹,劈头盖脸扑面而来,顿时,战士们满头满脸布满雪水,浑身打颤。虽然穿着棉衣,战士们还是不住地打哆嗦,头晕腿麻,一步一停,一步一喘,滑倒了挣扎着爬起来再走,谁也不敢停留,一坐下来,便可能永远起不来了。
就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战士撑不住倒了下去,112师师长王国兵不断接到人员伤亡,马匹坠崖的报告。
伤亡的原因都是因为缺氧,一些战士刚还站着好好的,突然便倒了下去;一些战士太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一坐下去就再也未起;还有一些是赶马匹的后勤人员,马匹受惊,坠下山崖,连带着把赶马的人也带下了雪崖。
王国光意识到山顶不能停留,哪怕停一步都可能丧命,遂命令:“所有部队尽快翻过山顶,迅速下山,下到氧气较多的高度去!”
不能休息,情况太糟了! 战士们肌肉麻木得好象已不存在,可还得坚持走。
过了山顶,王国光接受当地有经验向导的建议,命令战士们坐在冰上往下滑,不少人都这样滑了下去,可有些人因此摔断了骨头,有些人不慎滑下了悬崖,就这样再也见不着了。
第三天中午,下到山腰,许多人得了雪盲症,不得不让人搀扶着下山,好几天后才再恢复。
公元1876年7月4日,先锋部队112师终于到达昆仑山南侧的山脚——苏斯特,这时战士们的心情真是悲喜交集,喜的是终于翻越了昆仑山,这比打一场硬战还要艰难;悲的是在山顶两旁的冰天雪地里躺着已死去的战友。

部队稍事休整,脱下厚厚的棉衣,卸下负重交给留守的部队后,大部队将准备急行军前进,按计划他们必须在7月7日拿下印度西北重镇古比斯。
印度西部属于阿拉伯文化影响区,为了不因犯忌而引发与当地百姓的矛盾冲突,入印之前,003部队专门组织官兵们学习了当地百姓的各种风俗习俗。
出发前,第四连连长欧明海不放心连里几个捣蛋的“兔崽子”,再次恶狠狠地强调纪律:“不准带酒,不准带肉,不准露胳膊膝盖!”
“我晕死!又不是女人,膝盖也不准露!”马壮壮翻着白眼,他一直不明白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是怎么活的?他满不在乎地把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肘部。
欧明海嘴在说话,可眼一直在侧斜着盯着马壮壮,这是他被马壮壮强迫养成的习惯,为此,他的眼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马壮壮!你就不能认真听一次吗?”欧明海跑过来,脸上满是痛苦。
“好啦!放心啦!我见到印度人时,把衣袖放下来就是啦!”马壮壮好像很得理,安慰欧明海。
“马壮壮!”欧明海气得撞墙,“你放不放下来?”
马壮壮嘟着嘴:“那么凶干什么?不就是放衣袖吗?”
欧明海突猛扑上,厉声道:“还有这壶里的东西,你给我倒出来!”
“别抢!别抢!”马壮壮哀求,“是水!是水!”
欧明海才不相信呢!尝一口后,直呷嘴,骂道:“还想骗我!这不是酒是什么?”
欧明海骂喋喋走开:“我看你是不想仗了!信不信,我送你回国!”他真后悔答应首长马仁会,收了这么一个獭头。马仁会是第二十八军副军长!
不过,马壮壮除了有点叛逆外,其它没得说的,翻雪山时不就救了他欧明海一命吗?
马壮壮气得暴怒,暗骂:“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查我一个啊?”刚欧明海发出威胁的那句话,还是震慑住了他。
欧明海回到中央,接着说:“部队要保持高度隐蔽,路上遇到任何人,全部裹携着前进!”
“如果那些人不愿意呢?”一个声音高八调问。
欧明海听声音又是马壮壮,气不打一处出:“不愿意你不会劝说啊?”
“劝说他们也不听呢?”马壮壮又问,有点故意做对味道。
“不听就绑着走!”欧明海暗咬牙。
“绑着那些人又逃跑呢?”马壮壮乜着眼,吊儿郎当道。
欧明海愤怒:“逃跑就杀掉!”接着狠狠道:“不要问了!出发!”
112师的急行军得到军情部南亚中心情报站情报人员的接应,在他们的带领下,112师专拣偏僻的山路行走,但一路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当地耕作的百姓,这些人全被部队不由分说地裹携着同行,耕地上只留下遗弃去的工具和“嗷嗷”直叫的牛!
第四连裹携有五个当地百姓,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一个年老女人,一个年轻女人,及两个中年男子,马壮壮与同班的战士看管一个中年男子。
这几个印度人不知什么原因被裹携着走,也不知将要去哪里,个个惶恐不安,一个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试图反抗,被打得口鼻流血,最后老实了许多。
在堪巴拉山包休息一夜后,112师继续前进,下午,他们即可到达古比斯。
“喂!你想干什么?”马壮壮又在狰狞着面目凶那个印度大胡子。
大胡子表情痛苦,哇啦哇啦地说出一大串,但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老实点!别废话!赶快走!”马壮壮伸出拳头比划着恐吓。
大胡子露出恐惧,刚痛打他的人就是马壮壮。大胡子并未因恐惧而老实,他还在比手划脚说着什么。
马壮壮不耐烦,强推着大胡子往前走,突然,大胡子大叫一声,跑向旁边草丛。
第四连顿时凌乱,马壮壮十分恼怒,在他眼皮底下,居然还敢逃?他三两步追出。
大胡子钻进草丛,刚蹲下来,已被马壮壮擒住。
马壮壮各项技能均已达到特种兵的要求,他最想进的部队也是人民军的各种特种兵部队,可由于他父亲的反对,他未能如愿。下到连队后,他想:“当特种兵不能,当侦察兵总可以了吧?”可还是因为他父亲的反对,欧明海没让他当连侦察员。为此,马壮壮一直耿耿于怀,这可能也是造成他逆反心理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哟嗬!你还逃?”马壮壮气愤,左手箍着大胡子的脖子,右手麻利地抽出刺刀,然后往大胡子脖子上一横去。
“不要!”一声大叫传来。
可一切都已来不及,大胡子连叫声也未喊出,便缓缓依着马壮壮的身子软了下来。
“马壮壮!人家只是想方便一下,你却把人给杀了!”那个发出叫声的战士跑过,责怪。
“啊!”马壮壮不相信,“他,他,只是想方便?”指着那具尸体,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还以为是什么?”战士白他一眼,接着笑出声。第四连中就他懂一点印度语。
果然,那具尸体的裤腰带是松开的,还有半腚白肉露出。
丑丢大了!马壮壮突怒问:“你开始干什么去了?为何不早说?”
战士才不鸟他呢!“我在后头,怎么知道你们前面在干什么?再则,你以为我是当地土著居民啊?什么都听得懂?我也只是在那个大胡子大叫一声后,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是要方便的!”他愤愤然。
弄明白事由后,其它战士笑弯了腰,这时,连长欧明海冲出,点着马壮壮的头说:“又是你马壮壮出事!就是你马壮壮能!”
马壮壮十分委屈:“我怎么知道他是要方便?再说,有人逃跑就杀掉也是你连长说的啊!”
欧明海气得翻白眼,懒得理他,怒喝一声:“以后再跟你算帐!”接着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不管什么样的部队,杀几个别国的百姓算不得什么,只要不出现屠杀现象,没人会追究责任。急行军中的112师并非只有第四连杀了人,其它连队也把一些不叫劝说的当地百姓给杀了。
古比斯位于印度西北部的印度河畔,距离阿富汗边境不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向西南可以进入伊朗,向西可以进入阿富汗,这都可以威胁到在中国境内作战的英军的交通线;向东南可以进入印度大平原,深入印度腹地,威胁英国在印度的经济。
下午三时,112师悄然抵达印度河,军情部南亚中心情报站早有准备,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二十艘渡船。马壮壮所在的第一营首先奉命偷渡印度河。半个小时后,第一营全部过河完毕,随即便在南岸实施警戒,112师后续部队轮次渡河,当师长王国兵随中间的第335团踏上南面秃秃的河岸时,即刻下令:“第336团两个小时拿下古比斯!”
用一个团拿下古比斯镇,有点牛刀杀鸡的味道,因为古比斯镇仅驻有英军一个小分队,三十人不到。不过,另有一些地方封建主的私人部队协防,但这些封建主部队装备极其落后,许多还处于冷兵器时代,稍好点的也只是装备了前膛线枪!
古比斯镇由一些土坯围着,里面是一个大集市,平常赶集的人很多,把个古比斯镇挤得水泄不通,但现在已是下午五时,赶集的人大多已回家。
第336团分三路进攻古比斯,第一营在西面进攻,马壮壮所在的第四连担负第一营的突击部队,随着一阵迫击炮声响,三路突击部队嘶叫着齐冲向古比斯镇。
第一阵迫击炮弹把古比斯镇最高的建筑——一座清真寺炸得坍塌,第二阵迫击炮弹把古比斯的土坯围子炸得翻倒,第三阵迫击炮弹炸向集市中心,集上散落的人群抱头鼠窜。这已是第336团充分考虑百姓的逃命时间了,不然,第一轮迫击炮就应炸在集市中心。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全歼英军小分队,并打死印度地方封建主协防军二百人,第336团除一个战士因翻土坯围子时蹩了脚外,无任何伤亡,而那个蹩着脚的战士不是别人,正是好出风头,喜抢头彩的马壮壮,现在他正捶着木板后悔不已呢!
112师师长王国兵在警卫的护卫下进入古比斯镇,师临时指挥部早已由先进镇的师直属机关搭建好。
“通知司令部,我部已顺利占领古比斯镇!”他边走边说。
“第335团前出十里,占领周边村落,实施警戒;其余各部就地休息!”进得指挥部,他大口大口地喝着凉水。
师部参谋把命令一一传达下去。师政委赵太炎补充:“各部严守纪律,犯律者重处!”他倒不是关心当地百姓的利益受损,而是担心部队有损失。
第二天清晨,112师师部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外围警戒的335团报告,东南方向来了一大群人,约有五六千人,个个手持土枪木棍,其势汹汹。
王国兵毫不犹豫命令:“消灭他们!”
政委赵太炎忙阻止:“慢点!我去看看!”他担心是一些无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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