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滇文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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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滇文化(上)
随意又闲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颜铭文谢绝了许沁霞让他留下吃个午饭的邀请,转身离开了古瓷店。
再次走在古玩大街上,颜铭文的感觉又变了,周围的一切仿佛突然变得非常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老的离世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直到坐在一家离古玩街不远的面馆后,那种沉重感才逐渐开始消失。
颜铭文现在的脑子很乱,许老的离世固然对他的打击很大,更重要的是将他来这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星期一开始报道,他现在身上才不到4000块,离那8000多的学费差了一大截。再加上如果没有许老的指引,他这个以前都很少逛古玩街的人如何在这立足?要知道在古玩街想靠这个为生,光懂是不行的,你还必须被这个圈子里的人认可,不然你在别人那拿到的东西价格都比行内人高上很多。
靠捡漏?呵呵,如今可不是七、八十年代或是民国,随着大量加入收藏大军的新人,现在的市场上基本可以说无漏可捡了,不然你真以为别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呀。
简单点说,靠收藏这个行当为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外面有专门钻山区收东西的,家里有开着门店做生意的,上面还有专门负责进货出货的,在这套能比得上大公司的运作模式面前,能捡到漏那只能说你走大运了。
呃,当然了,古玩市场上捡漏这种故事是每天都发生的,有时候还不止一件,不过你要真去信,那你就是傻子了,没故事的话这些古玩店老板的东西卖谁啊?
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后,颜铭文给了面条钱,重新向古玩街走去。他也是被逼的,明天就开集市了,要不折腾点东西去卖,他的学费就泡汤了。
结果在逛了几个古玩店后,颜铭文有点想放弃了。虽然他门口的行内术语,虽然他用自己的知识认准了几件价值不高却很容易卖的货色,但是店老板精得和猴子一样,几件东西的价格都咬得死死的,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虽然也有个别老板的价格有所松动,还假装豪放的说给你个朋友价,但颜铭文最终还是退却了。按照老板给的那种价格,他就算卖出去也赚不了几个钱。
“想从古玩店老板手里挖点肉,那简直比老虎嘴里拔颗牙还难。”叹息中,颜铭文昏头撞脑的钻进了一家店。
刚进门,颜铭文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怎么跑玉器店来了?按照他的想法,是想折腾几件瓷器去卖的,玉虽然他也懂点,不过瓷器才是他最拿手的东西。
“既然进来了,那就看看吧。”颜铭文使劲摇了摇脑袋。不知怎么的,自从离开许老那间古瓷店开始,颜铭文就觉得头晕眼花,而且这个现象越来越严重。对此,颜铭文潜意识里将其归纳到刚下火车、水土不服、累的。
稍稍看了几眼,里面的玉器没什么出奇的,大多是一些小挂件和摆件,还有几尊玉佛和玉观音。这些玉器价值也不高,最值钱的那件撑死了不过一万块。
最后,颜铭文将目光落在了一些月牙型玉坠上面,那些玉坠从外表看很古朴,连内里的沁色和被土壤侵蚀的痕迹显而易见,仿工还算不错。
不知怎么的,颜铭文突然觉得那些月牙型玉坠中有一件格外刺眼,不由自主中,颜铭文用上了自己的“鉴定术”。
“月牙型玉式,工艺:战国滇文化产品,材质:白玉,参考数据:长3.7厘米,宽02.-1.1厘米,厚0.1厘米。年份:战国,生产地:云南。器身成白色,有玻璃光泽,背面受土壤侵蚀出现褐色斑,器身头部有小缺。”
“好,好一件战国滇文化的东西,原以为只有云南博物馆有11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片。”似乎是太过兴奋,颜铭文竟然叫了起来。
等颜铭文回过神来后,差点没狠狠地甩自己一个大耳光。自己是不是傻了,这扔在一大堆垃圾中的真品不摆明是个漏吗,叫啥啊叫。

“呵呵,难得啊,难得,小兄弟竟然能一眼将这东西认出来,我还以为研究滇文化的人都在博物馆里呆着呢。”这时,店内坐着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看着颜铭文。
“唉,我都说出来了,现在就算仿的你也会用真的价钱给我了。”颜铭文暗自叹息一声,除了骂自己是猪外,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字眼来形容自己了。
看见颜铭文没说话,老者自然知道面前的小伙子在想什么了,他很小心的拿起那块玉坠,朝颜铭文说道:“不要责怪自己,这东西是我孙子硬放在里面的,就算别人出得起价我也不会卖。”
在老者拿起玉坠的同时,颜铭文果然看到下面压着一个小纸片,上面写着“非卖品”。还有一行小字,不过他是看不清楚写的啥了。
颜铭文苦笑了一声,转身想离开,没想到撞上了个喜欢忽悠人的老板。
“等等,小兄弟。”看到颜铭文要走,老者急忙出言挽留。
“非常抱歉,这么做不是我本意,是我那小孙子的主意,他的意思是想看看现在到底还有谁能一眼认出滇文化的东西。这不,才刚拿出来不到半天时间,就让你给认出来了。”象颜铭文道歉后,老者突然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那小子这下可有苦头吃了。”
看着老者那小孩子一样的笑容,颜铭文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不都说老小老小吗,年纪大的人很多都和小孩子一样调皮,至少他爷爷就和眼前的老者是一个德行。
老者强行拉着颜铭文坐了下来,说是要和他聊聊天。
对于这个要求,颜铭文也无法拒绝,对方是一个长辈,又让人端来了茶水和点心,就这么走了的话实在太过意不去了。而且颜铭文心里也想和老者聊聊,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每一次和老前辈聊天都能让他学到不少知识。由于有了鉴定术的帮忙,鉴定方面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和历史事件。
老者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姓瞿,不知道小伙子怎么称呼?哪里人?”
颜铭文不敢怠慢,叫了声瞿老后又将徐清远的名字报了上去,地址嘛,自然也是明州了。
“哦?明州人?怎么听你的口音象北京人呢?”瞿老看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颜铭文心里一惊,从进门到现在他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是评论那块玉坠的,竟然就让瞿老听出自己的本地了,看来这口音习惯还是得改改了。脑子中虽然想着别的问题,颜铭文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他笑了一下,回道:“以前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这几年总改不了那腔调了。”
一段开场白后,聊天的内容也变了。既然两人是因为玉器认识的,那讨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玉器了。在聊天中,颜铭文发现瞿老的玉器知识丰富的吓人,各种典故和历史事件更是随口就来。
为了试探瞿老的功底,颜铭文将以前老爸考他的问题都拿了出来。这些题目都很偏,绝少有人去潜心研究,存世的资料也少得可怜,颜铭文当时几乎是跑断了腿才找到了一点点的内容。谁知道瞿老根本就没拿颜铭文的问题当回事,用最详细的解释回答了那些问题,这其中更有颜铭文的老爸都不曾提起的地方。
最后,颜铭文忍不住拿老爸和面前的瞿老来比较,结果得出来的结论是瞿老在知识方面绝对要强过老爸颜国清。至于鉴定的水准他就不好说了,这不刚认识吗。
说着说着,两人又聊到了滇文化。颜铭文其实对滇文化的了解并不多,也就在一本《中国出土玉器全集》第十二册里面看过一些资料。因为毕竟他以前的精力大多放在瓷器上,不可能涉足那么多地方的。刚才要不是“鉴定术”帮了个忙,他还真不能想起那块玉坠是收藏在云南博物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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