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作剧式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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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重物着陆的声音。
“哦!疼!”该死!那个梦我是不想做,可也不想用这种方式被唤醒啊!身下的痛楚让我不由的烦燥起来,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揉了揉摔疼的**和腰,攀着床沿,我艰难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开关。啪!室内骤然一亮。
重获光明,我怒视着霸着我的床上,抱着我的枕头,占着我的地盘,却把我一脚踢下床的罪魁祸首……白玲!
臭丫头,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每次心软的留你住下,我的下场就没有好过,除了惨烈还是惨烈!难道你白大小姐是属毛驴儿的吗?抬脚就是踢人。
用力的按着两侧的太阳**,我微闭双眼,让自己眼不见心为静,以此来平熄内心那冲天般的熊熊怒火。冷静!冷静!
明天可是妈妈的忌日,不易杀生。咱们来日方长,这笔帐以后再算不就是了。
睡梦中的白玲也许是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突兀的光亮,也许真的感应到了弥漫在自己周围的重重杀气,身子不由的颤了一下,仅仅是那么一颤,便翻了个身,美美的会周公去了。
我的心里这个气呀!可是又不能对一个睡着了的人发作,只能一瘸一拐的移到梳妆台前,小心坐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牵扯到痛处,但是那疼痛哪里肯轻饶了我,刚刚坐下,身下就传来了隐隐的剧疼。该死!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2点。
这么一折腾,本来轻眠的我睡意全无,看来明天只能顶着熊猫眼去见妈妈了。讨厌的白玲,你到底是来陪我还是折磨我的?什么美名其曰陪我忌拜妈妈,分明是想趁机躲开柳阿姨(白玲的妈妈)的逼亲!
唉!无奈的叹了一气,我的命好苦哦!明天还不一定要听多少柳阿姨的唠叨呢。
有钱人的坏习惯就是多,一点也不心疼那分钞必争的电话费,每次柳阿姨都会唠叨上近两个小时才肯罢手。难怪白玲的嘴巴平时像匹脱缰的野马似的,原来这全是拜遗传基因所赐。她们两个到是好了,得了嘴上的痛快!只是可怜了我的耳朵,迟早会因为她们提前的退役不可!
我摇了摇头,这对母女可真是个活宝,这白叔叔是怎么受得了的?受得了也就算了,还偏生那么宠着柳阿姨,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这样,还是堵不住柳阿姨的嘴,成天的对他挑三捡四,絮絮叨叨个不停。只是,每每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杨阿姨的脸上都是满满的幸福,甜密的知足。而这样的幸福光彩,也让她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女人年轻许多,与白玲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姐妹呢!
白玲,也经常引以为傲,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妈妈。
而我,我只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妈妈。
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老旧的相册,随意的翻看着,目光一骤,我从中抽出了张泛黄的彩色照片,照片中的四人嘴角洋溢着温馨的笑容,幸福而甜蜜,任谁也不能想到,当时爸爸在外面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幸福的光阴,在十五年前那天愕然而至,如昙花一现般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恍惚间我却无法确定那种幸福的暖意,曾经是否真实的存在过。
爱怜的抚摸着照片上妈妈和弟弟的面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你们在天国幸福、快乐。
是的,梦里离开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爸爸,他跟着车里的那个女人一起抛弃了我,抛弃了这个家。那一年我只有八岁,他却丝毫没有顾及年幼的我,无助的妈妈,走得决绝,没有半点犹豫。
他是走了,真的走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在途中失事,机上的数百人无一生还。其中包括我的弟弟,年仅四岁的弟弟。
如果可以,我恨他!
妈妈却是那么的善良,不恨他,也不让我恨他!她甚至一直都在责怪自己,那个时候没有留住他们。只是,妈妈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现实,她留不住。
三年前,妈妈也离开了我。
母爱是伟大的,无私的,也是奇迹的!医生说妈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可她却为了我,整整被病魔折磨了两年。那两年,我幸福着,也痛苦着,每天看着形容逐渐枯槁老去的妈妈,我甚至有种想让她放弃的冲动,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不敢说出口。想到妈妈离开后,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那种无边的恐惧就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白玲,是妈妈去世的第二天,在那个疯狂的酒巴之夜里认识的。那一夜我放纵了自己,丢弃了灵魂,喝得咛叮大醉。原来一个人竟是如此寂寞,如此彷徨,如此迷惘,仿佛生命一下子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绊了。
发了疯的我大闹酒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我,只有白玲,她将失控的我送回家,那个曾经温暖,现在却无比冰冷的家。
三年中,白玲几乎是我唯一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最了解我了。
如果没有那异样人生经历,或许我的性格应该是乐观开朗,活泼好动的,至少不会是一个孤僻冷漠的人,可是心里藏着伤痛的人是没有资格开怀快乐的,只有加倍的忙碌才能让我这样的人变得充实,变得不再空虚难当。所以,我每天都在忙碌着,为生计,为没有空余的时候想起过去,身兼数职,从早忙到晚,哪里的薪水高就转到哪里,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也没有很多的朋友,时间紧迫得连吃饭都成了多余的事情。所以,当白玲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时,这份珍贵的友谊,便成了我那孤独无助的心所捕捉到的一抹浮萍,抓得很紧很牢,倍加珍惜。
曾经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当时会理我?”
她少有的正色,“因为你的眼睛,寂寞,茫然。让人自然的有一种冲动,心疼得想要保护”
失冷的心被阵阵温暖包围,我缓缓的低下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拥着她大哭一场。只是,从那一夜后我的泪已经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不管我有多伤心,有多想哭泣。
“怎么了?”白玲担心的问道。
抬起头,我故做无赖的掩饰着内心的感激,笑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交男朋友了,原来……你有这种僻好。早说嘛!如果你喜欢我,做拉拉我也不介意,这事儿我会考虑考虑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啊!”说完,张开魔爪的向她扑过去。
“去死!没正形!”白玲狠狠的给了我一计白眼,装出一副要晕倒的模样,说话的同时整个人也向我扑来。
两条人影在床上扭扯在一起,伴着阵阵悦耳的欢笑声。这便是友情的力量吧!
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她,我的生活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每日借酒消愁,还是坐在家里的角落暗自瞒怨老天的不公?但可以肯定,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我,一天至少会有两份工作,生活并不算太富裕,养活自己却是绰绰有余,日子过得除了忙碌还是忙碌。为此,白玲常常说我是个守财奴,爱钱爱得近似变态,说我每次查看银行单据上的数字时,那眼神就像大灰狼捉到了小红帽,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
可是,钱这个东西,谁会不爱,谁又会不恨?
因为它,我和妈妈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又因为它,病重的妈妈有多少次被拒绝在医院大门之外;更因为它!爸爸宁可背负抛家弃子的恶名,独自逍遥。怕它,所以才不得不拥有它,只有得到它,才能让我抚平心中的不安,让我摇摆不定的心变得安稳。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就是我的人生哲理。
看着照片,我轻轻的爱抚着,不由的苦涩一笑,都走了!唯独留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无亲无故。
妈妈,你想让我幸福,但我能找到我的幸福吗?我的幸福在哪里?有幸福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用力的甩甩头,把过去的阴晦甩掉。我是怎么了?不能再让自己沉溺在痛苦的回忆中了,我答应过妈妈。我要活着,要为弟弟活下去,用我的眼睛替他去看这个他未来得及欣赏的世界。
双手举过头顶,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今夜注定与美梦无缘啊!

再次转回头,看了看赖在床上的白玲,这小妮子,睡得还真是美,只是那睡姿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柳阿姨是唠叨了点儿,但举止言谈之间显露出的气质,绝对是淑女中的淑女,贤惠中的贤惠,贵气中的贵气。更何况,她可是白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即便是装也得做做样子啊。可是她教育出的女儿怎么会这副得性?四脚朝天,樱唇大张,口水顺着嘴角,以孜孜不倦之势打湿了一大片的枕头。
唉!谁要是娶了她,最起码的承受能力一定要有的,首先是她的梦幻飞脚,再有就是这副睡相,否则不被踢死也被她的口水淹死。
命苦的人呀!自求多福吧!我摇了摇头,为白玲将来的良人叹息不已。
回过身,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镜子里的是人吗?猛得打了个寒战,是人是鬼?
如兔子般殷红的眼睛,套着暗青的黑色眼圈,蓬乱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额前脑后,微肿而翘起的两片厚唇,因缺眠而苍白土黄的面容,配上那诡异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衣,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洗脸,梳头,再次回到梳妆台前。
嗯!恢复人形了。
偏向右边的刘海,笔直整齐的黑发松垂而下,整张脸上最突出灵动的就是我的眼睛,很大却没有应有的光彩。鼻子略微显得有点扁,脸型即不方也不圆,并没有尖削的下巴,随便抽出一个部位都算不上美丽,拼凑起来之后,也只能用五官端正来形容。
唉!谁让自己传捡父母的缺点继承来着。
仔细打量着桌上的这面镜子,其实它的外形与房间的风格完全不符,古香古色,充满了古典的气息,隐隐中还透着一点点的神秘感,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里面透晰着你的一切,诡异难辨。
这镜子是我向人家要的,更确切的说,是从别人手里捡到的。下班回来的时候,楼下有人搬家,这镜子也被列入了被丢弃的行例,仿佛这镜子有种魔力,让我见了喜欢,便开口向人家要了回来。
好好一面镜子,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败家呀。节俭这优良的传统美德,竟被我们这些生活安逸的国人连同饭菜一起消化掉了,可悲啊。
本人原则之二:即要守财,也要守物。
抚摸着镜面,心里胡思乱想着,它该不会像阿拉丁神灯一样,擦过之后,会出现一个能实现愿望的魔王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二十三岁了,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咝!光滑的镜面竟划破了我的指肚。
慌张的抽回手,一滴鲜红在没来得及收手时不经意间滴落在镜面上。
用力的按着伤口,心里不由的有些奇怪,明明检查过没有裂痕的,怎么会滑伤手呢?
瞬间,一束红光从镜面射出,丝毫没有防备的我,在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后,身体便没入了红光之中。
一切来得太急,太快!就像变魔术一样,没有任何征兆,我消失了。
室内,躺在床上的白玲却浑然未觉。
黑暗中,身体没有方向的飘浮着,手脚之间用不上一丝的力气,任由着这莫名的气流冲击挤压着,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像被巨蟒缠住了身子,只有呼出而没有进气。
恐慌,无能为力的恐慌!
一秒,只要再过一秒钟,我就会死掉,因窒息而死掉。
绝望!
原来在死亡面前,心里竟有这样一种期盼,期盼自己能活下去有多好。
晚了,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气息已变得微弱不堪。
刺眼,这光束好刺眼,白亮得刺眼!眯起眼睛,身后的气流像是生了力量,化作一只大掌,将我抵入狭长的光隙之中,就像我是一封信,正被人投入信箱,寄了出去。
空气!新鲜的空气,我迫不及待的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确的意识到活着的重要,这样迫切的想活下去。
呼!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身体与周围的气流快速的磨擦着。我在下坠,飞速的下坠!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暗惊!
无奈的,我闭上双眼,等待下一刻死亡的来临。
彭!多么熟悉的声音,着陆了。
“救!”恶臭的液体将下面的‘命’字淹没了下去。
奋力的滑动着双臂,在尚有一线生机之前,我绝不能放弃,我想活着,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我的人生才刚刚的迈出了一小步,我不能死!心里那份强烈的求生**在此时发挥了效果,双脚也找回了一丝的力量,用力的蹬了下去。
哗!脏臭的水流顺着身体直泄而下,我站起来了,得救了!
咦?这是哪里?缸?好大的一口……淹菜缸!
看着齐腰的脏水,我重重的拍了下脑门,天哪!我竟然差点被这半缸水淹死,如果真的这样死了,到地府报道时,不把阎王笑死才怪。恐怕到时,连个收魂的主儿也没了!
呕!顾不得感慨,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恶臭的液体正以风雨欲来之势向外翻涌而出。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因无力瘫倒回缸里,我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姿势趴在缸壁上,卖力的狂吐起来。
半天,终于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我无力的枕在胳膊上,感觉脑袋像炸开了锅似的,痛得厉害,嘴里也尽是涩涩的苦臭味,估计这应该是胆汁和脏水混合的味道吧!
吃力的抬起头。我该出去了,这里面有点冷,虽然已经是初春,天气仍不算暖和。
眼睛,好美的眼睛,如同一汪湛清的泉水,幽静清明得晃人。两片浓长微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随着眼皮上下扇动,眉宇间那过份的清纯,特别招人疼爱。
太近了!我几乎可以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清淡草香。
惊觉自己与他的之间距离过近,我猛得向后退去,试图拉开这亲昵的距离。
“啊!”用力过猛,必有后患。
猛灌,狂喝。好饱!
毫无形像的从水中爬了起来。我保证,这是我有史以来最为狼狈的一回,而且在一个美若仙嫡的少年面前。天可怜见,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如此捉弄我?
重复之前的动作,狂吐!
疼!胃!抽筋了!
虚脱无力的趴在缸壁上,打量眼前的少年,看样子他大概有十五、六岁。虽然是一身素色布衣,那张清秀脱俗的面容,却美丽得一点也不打折扣。风中而立,犹如一盏青莲,于蚀世而不染,清纯得不可方物。
“你好,我叫初一!”虽然虚弱,但是应有的礼貌是该有的,我出声道。
微微一征,阳光下,他那美丽大眼越发显得明亮,折射出的光线波光涟涟,“我……我叫子涵,顾子涵!”说完,俏红着脸转了过去。
咦?胡乱的摘掉头上的淹菜叶,心里觉得奇怪,本小姐虽然不是赏心悦目,也不至于避之不及吧!他那回避躲闪的目光,让我的自尊心不算严重的受挫了一回。
不由的低下头检查自己。该死!白玲,你害惨我了!
我说我不穿,你偏让我穿。今晚我就该听白玲的话,钱是她花的,睡衣也是她买的,我心疼个什么劲,害怕什么浪费啊!这样衣不遮体的衣服还算衣服吗?放在衣厨里当收藏不就行了?
着水的低胸睡衣紧贴在身上,从他的角度看来几近透明,要命是,我睡觉没穿纹胸的习惯,二点暴露无疑,透着溥溥的睡衣,更是说不出的朦胧,暧昧。
“呀!”我惊呼一声,快速的将身子没入水中,周边激起一片并不算绚丽水花。
“对不起,我……我无意冒犯姑娘。”子涵的脸更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呵呵”我傻傻的笑了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丢死人了!“呃?小弟弟你在做什么,小孩子乱想可不好哦?”
子涵脱衣服的动作征了征,“姑娘别怕,在下只是见你衣服湿了,容易着凉。失礼之处请姑娘见谅”。
我尴尬的接过衣服,将身子裹了起来。一只手攀着缸,打算出去,这个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呆下去。
“小心!”
华丽的!优雅的!我的脸朝下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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