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决定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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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是S市里一所贵族学校,拥有国内外最著名的一帮资深教师,每年为各个领域培养出不计其数的成功男士,为什么是成功男士而不是女强人,因为建中贵族学校专门招收男学生,校长由省教育局局长退休高官贾似锦担任,他的宗旨是在有生之年打造一座独一无二的贵族学府,高门槛、高质量、高IQ的选生模式,不是说只要是高官贵族有钱人就能够进来就读,在学子的选择上非常苛刻,要进来就读的学生都必需俱备四个条件:家世、样貌、金钱、IQ,缺一不可,其中IQ占主导地位,这也决定了对象是否聪明值得建中花费心思重点栽培。所以‘建中’即是培养人才的摇蓝,也是一所优胜略汰的学校,不怕你靠关系走后门谎报身份进来,进来后一旦导师发现学生毫无潜力可挖,智商与进校成绩不符,不管身份再如何显贵,半途都会被剔出去。这也是众多走后门挖空心思想投机取巧的家长们头痛的事情。
建中贵族学校是全国重点学校的翘楚,是达官贵人身份地位的另一种象征,每个官僚富人都以进入建中贵族学校为荣,家长们都是挤破了头想方设法地把孩子往这里送,但有钱的人若是孩子太笨也是枉然,无钱的若是孩子太聪明也是枉然。光学费一年就要50万,这还不算进去里面后的零碎花销。50万对一个贫民来说是笔天文数字,对一个富人商贾来说可以是一个月的零发钱,对一个中等平民来说它可以买一辆车子,可以买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再保险一点存银行还能吃利息,可是要是将50万砸在学费上,会不会血本无归还是个未知数,身为韩家的家长韩则辉、韩林美娜对儿子非常地有信心,也因为有信心韩家家长决定倾尽所有把儿子送进这所贵族学校。
炎热的夏季过后,九月一日,建中贵族学校迎来了新一批入校参观的家长们,这些家长都是全国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还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俱备了培养的潜质,收到了建中的入学通知书才能有这一殊荣受邀参观,每个家长都以受邀进入建中贵族学校参观而引以为傲,平时在商场政界如何厉害的人物在这里都是一位平凡的父亲母亲。
众所周知,建中除了顶尖的教师团体,一流的学习环境,还有一项为外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学生会自制管理模式,在学校里学生和老师各自为政各自为治两者相辅相成,学校因学生而生,应学生而运作,在建中贵族学校里,学生会几乎主导着整个学校的运作,也因为学生会的权力如此之大,更多有才有识之士再进入建中以后以进入学生会为奋斗目标。
学生会的五机构之一——外交部在三天家长拜访发挥他们的公关特点,热情地接待了四面八方来访的家长们,他们将这群政客贵人领进学校的各个场所参观,以一流的服务态度符合贵族身份的绅士礼仪向众家长们展示了这所贵族学校的独特魅力,在这群年青博学的少年们身上家长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将来,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好的证明,连挑剔的政客都对他们非常满意。新陈代谢,革故鼎新,是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这所贵族学校除了宠大的教师团,自成一套的管理体系,它的教学设施、实验室、图书馆、博物馆、等等都是国内一流的,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流的教学设施,一流的教学质量,一流的公共环境、银行、医院、SOS中心、咖啡厅、俱乐部,商场等等几乎将一座大城市的基础建设压缩量化到这所贵族学校里,家长们根本不用顾虑自已的孩子在封闭式的教育中会受到任何的委屈,这是一所专门为男学生量身订做的高等学府,建中贵族学校比他们想像的要尽乎完美。不愧外人称赞建中贵族学校为‘建中帝国’,也只有建中有这么大的实力给学生提供这好好的学习环境,韩则辉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妈,我想跟你谈谈?”韩家客厅,笑笑截住要出门的母亲。
“有什么事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再一起谈。”
“妈妈,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还是跟我谈谈再出去吧!”韩林美娜看到儿子沉重的表情后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那好吧!”韩林美娜折回客厅,放下提包,拍拍身边的沙发,“来,过来,坐到妈妈身边来。”
笑笑依言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妈,我不想去建中上学,我想到一高去。”说完笑笑拿出手中的一高通知书说服母亲:“这是一高寄来的通知书,我用EIML跟负责人联系过,他们说以我的分数,他们可以让我半费上学,上完高中还直接保送到名牌大学,每年有固定的奖学金,这样算下来,我进去后你们几乎不用花一分钱。”
“你想好了。”
“嗯!”笑笑慎重地点了点头。
“放弃建中,选一高,儿子,你不会后悔吗?”韩林美娜把笑笑拉到自己的身边来,搂着他的肩,像小时候讲故事时一样,口气温柔,循循善诱道:“我的儿子那么聪明,是公认的天才学生,怎么能接受普通的教育呢?要念啊就要念最好的学校,你看你科科都是100分才被建中选上,人家建中是全国最顶尖的学校,好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就连隔壁家的小三都不行,你看他家多有钱,他爸还是街道主任,人家走了多少后门,塞了多少钱都没用。你想想,现在你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你怎么能错过呢!这种机会,对一个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你要是错过了,一辈子都要后悔的,所以你不要乱下决定。”
“妈妈,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建中学费很贵,我们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大的一笔开支,妈妈,我还是决定到一高去。”笑笑终于说出这几天烦扰着他的问题,哪个学生不想接受更好的教育,哪个天才少年不想跟更多像自己一样的天才少年拼个高低,有挑战才有进步,有进步才有**,笑笑对自己的未来也曾充满着信心,可是高额的学费犹如一座沉沉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父母亲不让他过问金钱方面的事情,但好几个夜晚他都站在父母亲的房门口,看到房间彻夜亮灯,父母俩打电话商量着找哪些人借钱的耳语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就算他进了那所学校,他也压力巨大,不保证能够正常发挥,他真的害怕。他苦着脸,压抑道:“这几天我看着你跟爸爸为了筹款四处奔波,我心里很难过,觉得压力很大,就算能进去上学也觉得不开心,妈妈,我们换一所学校好不好?”笑笑恳求道:“一高条件那么好,我去一高也能接受很好的教育,而且我有好多同学都考上一高,一高也是市重点高中,不比建中差到哪里去。”
“差别可大了,一高怎么能跟建中比呢?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是全国的重点,一个是市里重点。”
“妈妈,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可是咱们的能力就只能选择一高这所我能脚踏实地的学校,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上天去做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妈妈我明白你想让我接受更好教育的心情,可是,你不能为了这个原因把我们全家人都逼入绝境。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上那所贵族学校,咱们又不是贵族,为什么非要进去让人瞧不起,妈妈,我们是普通人,普通的人家就应该上普通人的高中,为什么要去做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借了那么多钱,我们以后怎么还,就算上了那所学校,我也不会考出好成绩的。”笑笑尽量心平气和给母亲讲道理,说服自己的母亲,可是韩林美娜对儿子的建议不予采纳。

“我知道你很懂事,不过如果是因为钱的事你放心,钱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学生只管读书,只要你在里面有出息了,就是对爸爸妈妈最好的报答,我跟你爸不管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大不了妈妈多加点班,你爸再去兼个职,再不行咱们还有房子,抵压出去也能应急,反正你好好读书就对了。”韩林美娜站起身,准备闪人,儿子一旦坚持的事情,一般都不好反驳,除非找到很充分的说服理由,所以她决定等丈夫回来多个帮手再来说服儿子。
“我还要去进货,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太坚持,有什么事情等你爸爸回来再谈。”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尊重一下我的决定好不好?”笑笑有些生气,他觉得母亲是在逃避问题,就像逃避他们家的困境,水电费人家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如果连水电费都交不出来,那说明家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别人的家庭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但是他的家庭一直是幸福的。父亲在一家小单位里当文书——抄写员,妈妈自己开了一家小理发店,现在住的二房一厅是去年才买的,虽然不是富豪之家,但也是小康生活,宽裕并不拮据,从小到大父母亲一直都是很支持他的决定,可是这一次,他们却在他选择哪一所学校上学坚持已见。
“我真的不想去贵族学校,妈妈你不要逼我。”
“为什么你不愿意去?”韩林美娜在儿子的质问下,复又坐回沙发,她安抚儿子道:“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跟你爸爸能够解决,款也筹齐了。”
“妈!你怎么那么天真。”笑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生气,他激动道:“你们借了那么多钱,以后怎么还,这50万的学费后面还有其他的学杂费,生活费……,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为了让我上贵族学校活得那么累,我爸的腰又不好,你让他怎么去兼职,你自己开个理发店,一天累得要死,你要是再加班,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妈妈!”笑笑充满感情道:“我从来就不羡慕人家有钱有势,也不羡慕人家住的房子比咱们好,我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真的不要求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我的才能我自己知道,我的能力我也了解,我从小到大就是因为有了你们的爱有了你们的关怀和悉心教导才能在学业上一直保持第一,科科一百,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如果要用你们的辛劳换取我未来的锦绣前程,而且这锦乡前程还是空中楼阁,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天才少年的称号,我真的害怕我会辜负你们的期望,这个压力太大了,我承受不住,你就答应我吧!让我上一高,一高离咱们家也近,我也可以天天回来看你们,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你也要剥夺吗?”
“我明白,我明白,我的儿子长大了,我知道,知道笑笑心疼爸爸妈妈。”韩林美娜眼眶发红,语气哽咽,被儿子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地又哭又笑。
“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我只想让你明白我的追求和我的志向,我真的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笑笑一见母亲泪流满面,慌了手脚,又是擦眼泪又是安慰,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小到大,我跟你爸从来没有反对过你的任何决定,可是这一次,你就听我跟你爸爸的话,去建中好不好?算妈妈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再让你步你爸爸的后尘,空有满腔抱负,最后却只能埋没在一堆锁碎的文件抄写上,你是我的儿子,你值得我们付出,值得我们给你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你听妈妈的话,你去建中,只要你去建中了,我就去跟你外婆说,她要是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孙子,说不定就原谅你爸爸了。好不好儿子?答应妈妈好不好啊!”
“可是——这样有用吗?”笑笑迟疑道。母亲与父亲的爱情故事中外婆跟众多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家长们一样。依稀记得6岁时去过外婆的家参加外婆的50岁寿宴,对她的印象很模糊,但对当时的蛋糕味道印象深刻。
“肯定有用的,你就像我们跟你外婆之间的桥梁,只要你进了那所学校,有了这么体面的事,她一定会对咱们另眼相看。等你到建中读书以后,你再去求你外婆,都这么多年了,你都16岁了,她气也消了,他当初反对我嫁给你爸就是因为嫌你爸没有出息,现在他的孙子这么有出息,她肯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最后一定会原谅我们的。”韩林美娜恳求地看着儿子,儿子一向嘴硬心软,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份,可被母亲遗弃不理解一直是她的心结,她也知道要解开这个心结将要给家里带来的负担有多重,不过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特别是姐姐的孩子也进了那所学校,她更想争口气。
“可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外婆是因为嫌贫爱富而不认母亲,那即使他进了贵族学校还是个平民,还是普通人,外婆怎么可能会原谅母亲呢?不过这些反驳的话,笑笑没有说出口,他不想打击母亲,外婆的不原谅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也因为这块心病,父亲才因为母亲的坚持也坚持让他进入建中,虽然父母的结合是不被外婆祝福的,但父亲一直深爱着母亲,看来这次是说服无望了。
“答应我,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心愿。”韩林美娜泪眼汪汪地看着儿子,看着儿子坚定的目光在她的恳求下动摇、软化、妥协,到得到满意的回答,这才破啼为笑。
“好了,妈妈,我答应你,去建中,你不要哭了,妈妈这么漂亮,一哭就不漂亮了。”笑笑安慰着母亲,心里迷茫,对自己的未来也非常的忧心。选择建中等于选择了一个不确定的人生,这学校又能教给他什么呢?以后他必须背着一座大山过生活吗?‘建中’他真的没得选择了吗?
三天的家长观访过后,建中贵族学校正式进入开学期,全国各地的学子从四面八方纷涌入这所学校。在学子们进校后,还有七天的熟悉环境期又称热身运动。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韩笑笑特意起了个大早,在两位家长的耳提面命下,肩负着一家人的希望跨进了这所让他又爱又恨的学校——建中贵族学校。
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心里的阴郁在暖暖的和风下,一点一点地吹开,“我一定会成功的。”笑笑豪情壮志地对着天空大喊一声,声音久久回荡在学校门口,也为自己的将来打气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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