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节 八索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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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转动,刀势连绵不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刀。
这时阴魂已经被剁成粉尘。不时从底下飘上来,闪闪烁烁,化成了阳魂。
玉碟不停的报数:“三点……五点……八点……主人,您已经增加了十五点阳魂……”
山伯心中提不起一丝欢快,痛苦的感觉笼罩了全身。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希望早点受完那一万刀。
“还有两千刀了……一千九,一千八……噫,你到是快点劈啊!怎么越来越慢了?”
碎魂筒好似耗尽了力气,刀势由快及慢,渐渐缓下来。
痛苦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退,反而有了充裕的时间,让他品味每一刀的滋味。
“哎呦……这一刀辛辣无比,仿佛喝了辣椒水一般……这一刀心酸得很,就像割去了心头肉……呀,这一刀好生郁闷,恰好砍在了肝胆之间……”
又过一个时辰,总算完成九千刀!
还剩一千刀了!
碎魂筒仿佛变成苍老的妇人,寒夜不眠,对着清冷的月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棉衣,思念多年不归的良人。
每一刀劈出,都让山伯回味半天!
可是这时,阴魂化作了细泥,转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玉碟的声音不停响在耳边:“三十五……四十……五十……”
最后的五百刀,也不知道劈了多久,山伯只瞧见眼前星光闪烁,然后是“叮”的一声脆响:“一万刀!共增加两百三十点!恭喜主人,你终于完成了初次试炼!”
山伯颤抖着嘴唇喃喃的道:“完了?终于熬过去了?”
这时碎魂筒的顶盖自动弹开来,灯光从外面透入,山伯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躯体重新凝结起来,先前幽暗的肌肤变得晶莹了许多,而那些桀骜不驯的阴魂则化成一件淡黑的棉絮,服服帖帖地包绕在身周!
山伯被砍了那么多刀。心里犹自颤栗着,仿佛大病初愈,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而那些阴魂更像被抽了筋,又像老旧的棉花被重新弹过,再也兴不起一丝波浪,带不来半点邪念!
过了好大一会儿,山伯才挣扎着从碎魂筒里爬出来,又在阁楼上盘膝静坐了半天。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这时,他还无法化蝶而飞,只能待在阁楼上,面对墙角堆积的箱子。
他心想:“郭璞先生人虽然去了,却留下这么多宝贝。风水,堪舆,罗盘……他将东西保存在这里。是为了遗赠有缘?还是给自己留下后路呢?或许他担心自己修炼尸解仙不成,有朝一日还会回到冥界来的。因而做出这样的安排。就像伏羲画卦亭一般,伏羲一代大神。几次轮回还要回到那里修炼呢。”
山伯探手去摸那些箱子,挪到面前,一个个打开来细瞧。
箱子里装满了东西,杂七杂八。简直什么东西都有。
在标有“罗盘”的箱子里,他看见从大到小十几个罗盘;
在题着“木龟”的箱子里,瞧见一个尺许大的木雕乌龟,瞪着一双溜圆地眼珠子。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在“风水”箱子里,他找到一块石刻,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什么“天斩煞”、“穿心煞”、“孤峰煞”……那么多字,骤然之间也看不明白。
在“宝物盒”里,他看到一些冥币和修鬼常用的灵石。
山伯不缺冥币,也不缺各种灵石,他真正想找的,乃是修仙秘芨!
最后,在一个没有题字的箱子里,他找到了真正的宝贝!
那是九卷《青囊书》和半卷《八索细说》的手抄本!

伯心中狂跳,颤抖着双手捧起《八索细说》,打开看面写着:“本书为楚史‘倚相’所作,原收于阎君‘都市王’书斋,余做客九幽城,偶然得窥残本,归家记述于此。书中所言《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皆系天界大神修真秘典,天机至密,难见于人间。《三坟》源出于三皇;《五典》源出于五帝;《八索》者八卦也,乃为道门秘典;《九丘》者,比丘之言也,乃佛宗修炼至宝。”
山伯瞪大了眼睛,心道:“这……这……真的假地?若说天界大神都有自己的修真秘法,这可以理解。可是谁能将心法收集在一起,进而编辑成册呢?即便有这样地书册,又怎会给左史倚相看见?再者,三坟五典可以是秘芨,八索可以是秘芨,要说‘九丘’出自佛宗,未免太牵强了!”
山伯摇摇头,接着再往下读,只见白纸黑字写着:“倚相者,巫也,夜不能寐,一灵飘飞,乘灵舟,上天梯,至仙境,欲窥天机,信步而行,乱花迷目,渐失路径。彷徨之际,忽遇一宫装丽人,年约三旬,笑语嫣然,迎至仙宫之内,出经书数卷,求解其意。倚相视之,皆鸟迹。精研半日,仍不得解。遂去归家,书符画字,日夜苦思,得解篇头文字。盖丽人所出者,坟、典、索、丘是也。惜天书古奥,仅记一鳞半爪,痛哉!”
读到这里,山伯心里倒有些相信了。
原来倚相这人不但是史官,还会巫术,能够通灵。灵魂上天之后,被一个仙女邀进宫去,拿了几卷经书让他解释,倚相当时解不了,回家之后凭着记忆写出一些内容,整理成《三坟名考》,《五典初探》,《八索细说》,《九丘源流》。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就算这样一鳞半爪的东西,写成之后也被阎王收走了!
这时候,山伯忽然想到:“不知那宫装丽人是谁?她怎会拥有惊世典籍?又怎会无法明白,反要偷偷地找一个凡人解释呢?”
这问题找不到答案,书中未曾交代,再想也想不明白。
山伯再往下读,发现后面记述的都是修道的方法,文字十分深奥,可惜却不够详细,只有提纲条目,没有具体的功法。
虽然如此,这半本《八索细说》也给了山伯一个大概地印象。
特别是当他将这些理论与葛洪的《抱朴子》以及蝶衣自带的《化蝶**》对照之后,让他增长了见识,明白了道家修行的基本途径。
他合上书本,心里暗叹不已:“就这么一本书,被大家当作宝贝!郭璞抄倚相,倚相抄仙女,那仙女还不知抄自哪儿呢!大家都凭记忆写出来,互相传抄,以讹传讹,定然偏离了本来面目。希望老天保佑,让我能找到众帝之台,挖出原版地坟典!”
此时,他又打开了那九卷《青囊书》,只匆匆浏览了开头,就知道是一套好书了。
“有郭公者客居河东,精于卜,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书》九卷与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之术,灾转祸,通致无方……璞门人赵载尝窃青囊书﹐未及读﹐而为火所焚。”
眼见时候不早,山伯将《青囊书》、半部《八索细说》、连同那刻满了《风水》《堪舆》经文的石刻,一股脑收进玉碟里,准备带回去誊写,琢磨透了再还郭璞。
郭璞既然已经尸解修成散仙了,估计千年之内都不一定回来,这些东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回去好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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