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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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陆地域广阔,常年征战不断,南方大将刘滨废掉皇帝自立,统一了南方,建国号宋。此后160多年间,南方先后分裂为宋、齐、梁、陈四国,总称为南朝;与此同时北方大陆拓跋部族首领拓跋天豪一统北方各部族,建立政权北魏,虎视南朝各国,至使南方四国迫于形势结成盟军。
栖凤镇本是南朝一边陲小镇,方圆不过十里,全镇不过千人而已。
农历正月十五,傍晚时分,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栖凤镇这样的小镇也迎来了它鲜有的热闹场面,整个小镇张灯结彩,街道上不时窜出三五成群的孩童手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追逐嬉戏着。
“碰!”一个顽童跑的太快,收不住势,一下子撞在了一名身穿一袭青衣书生模样的男子怀里,男子被这么一撞,手一松,手里的纸灯笼飞落到一旁的地上,灯笼内蜡烛倾倒,于是纸灯笼燃烧了起来。
“咯咯!”顽童调皮的一笑,裂开的小嘴中门牙位置露出二个黑洞,也不知道是贪吃糖果把牙给吃坏了,亦或是太顽皮在哪里把牙给磕掉了?
“小明,让李叔看看你撞着了没有?你爹娘呢,今天街上这么多人,别跑丢了,要不要李叔带你去找他们啊?”男子对小孩的冒失没有生气,反而关心的问起他是不是撞伤了。
“李叔,我没事!别告诉我爹娘看到过我!”小明见男子并未责怪于他,便跋腿去追前面的伙伴去了,全然不顾男子后面的问话。
“这孩子!”男子带着笑意望着跑远的小明。
“朝阳,你看什么呢?”一声轻微的嗔怪将男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名叫朝阳的男子一回头看到身穿浅蓝色粗布裙的女子不禁笑意更浓,比之刚才凭添了一份温柔在里面。他看了一眼女子怀中熟睡的女童,轻声问道:“文英,小鱼睡着了?”
“是啊,你看你这当爹的,叫你去给女儿买个灯笼,去了这么久!”文英生气的说道。
“文英,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不小心把灯笼给弄坏了,我再去买一个来!”男子紧张的说道。
“行了,你这书呆子,女儿都睡着了,你买下灯笼给谁玩啊?”文英见他如此紧张,反而不忍心再作弄于他,语气顿时温和了不少。
“那怎么可以呢,我现在就去买,等小鱼醒了再玩,你可别生气啊,气大了伤身!”一听这话,朝阳以为文英还在生气。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你把小鱼抱着吧,我去给她买!你干什么事都是慢吞吞的,你在这里等我,别到处乱跑!”文英展颜微笑着说道。
“恩,我抱着小鱼在这等你,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都行!”朝阳见文英不生气了,也开心的报笑了。
文英走后,朝阳抱着女儿小鱼站在一处彩灯下,津津有味的盯着灯迷读了出来:
“开如轮,敛如槊,剪纸调胶护新竹,日中荷盖影亭亭,雨中芭蕉声肃肃,晴天则阴阴则晴,晴阴之说诚分明,安得大柄居吾手,去履东西南北之行人。(打一物)”
“呵呵,有趣啊,此迷能将‘伞’的用途以及外观描绘的如此维纱维肖,当真不愧为灯迷中的上乘之作啊!”朝阳随口说出迷底赞叹道。
小镇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路横穿整个镇子,而朝阳挨个看着灯迷,不知不觉中已走到小镇通往镇外的西边路口。
栖凤镇之西便是北方疆土,镇西出口不远处有一座烽火台,虽然南方双方未曾开战,但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示警,南朝还是在这边陲小镇设立了一处烽火台,只是把守的兵丁少点,一般只有五人一班,轮流守候,因为今日是元宵佳节,原本的五人看守现在只有二人值勤。
“二位军爷,让我进镇化点缘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了!”一名光头无发,身穿一件破烂的宽大袍衫中年人肯求着二名守卫。
“你是哪里来的要饭的,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现如今南北局势紧张,我们怎敢轻易放你过去?你还是绕道别处吧!”一名守卫不耐烦的劝说道。
“军爷,我不是要饭的,我只是西方传教的‘和尚’而已,军爷们多虑了,小僧只是进镇化缘,并非奸细!”
“去、去、去!你是‘和尚’还是道士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知道将军有令北方拓跋族野蛮,要谨防北方的蛮子派奸细混入我南朝,爷爷我只知道南朝和北蛮,没听说过什么西方,你再不走的话,惹闹了爷爷我,让你直接回老家!”另一名守卫挺起了手中的兵器,威吓道。
朝阳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急步向前,掏出出门时文英给小鱼做的还未曾吃的二个馅饼,递给了和尚。
“要饭的...哦,对不起!和尚是吧?我这里有二个馅饼,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拿着吃吧,你就听二位军爷的话,绕道东南再走个十来里路就能到青龙关了,你去那里应该能要下吃的东西的!”
“多谢施主,敢问施主贵姓,一饭之恩小僧不敢相忘!”
“什么施主不施主的,我叫李朝阳,等以后我们栖凤镇解禁了,欢迎你来!”
“李施主慈悲心肠,我佛保佑李施主早脱红尘之苦,凡事有舍必有得!施主保重!”和尚说完便真的绕道东南而去。
“这个和尚真有意思,什么舍呀得呀的!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哎呀!糟了,我跟文英约好,在镇里等他,怎么跑到镇西来了,文英一定着急了!”李朝阳忽然想了起来,赶忙一路小跑往镇内而去,二个看守烽火台的守卫笑骂了一句书呆子,便又回到自己的岗位。
等朝阳返回到刚才的彩灯处时,文英已经在那里焦急的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父女二人了。

“文英...对不起啊!”李朝阳喘息未定的说道。
“你呀!让你别乱跑,就是不听,是不是又去哪看灯迷去了?”
“呵呵,还是娘子你了解我!”
“好了,别贫嘴了,把小鱼给我吧,你拿着灯笼!”说完将一个画有金色鲤鱼的纸灯笼递给朝阳。
“娘亲...我爹给我买来灯笼了吗?”谁知道夫妻二人这么一捣手,竟然把女儿小鱼给弄醒了,小鱼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买来了!买来了!你看在这呢!”朝阳忙把灯笼提到女儿小鱼面前。
“好漂亮的小鱼啊!跟我一样,是不是啊?爹爹?”小鱼接过鲤鱼灯笼马上清醒了,并且高兴的叫了起来。
“是啊!我们小鱼最漂亮了!镇东还有很多漂亮的灯笼你没看呢,爹爹和娘亲带你一起去好不好?”李朝阳征求女儿的意见。
“娘亲,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咱们去镇东看彩灯吧?”小鱼用小手轻轻的拢了拢文英额前的头发。
“娘不累,我们家小鱼喜欢看彩灯,咱们就去镇东看彩灯!”
镇西烽火台处。
“二毛哥,都说当兵好,当兵有皇粮吃,可咱当的这是什么兵啊?大过年的还在守着这鬼烽火台!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刚才威吓和尚的一个守卫抱怨道。
“陈三!别埋怨了!再有一个时辰就换班了,咱们再守一会就是了,你别说,刚才那个书呆子给那个要饭的馅饼看上去真香啊!”二毛说着都有点口水要留下来的意思了。
二人正聊的火热,猛的一阵狂风吹过,刚才还一轮明月高悬的朗朗星空顿时漆黑一片,二名守卫也不知所踪,只留下满街的彩灯随风摇曳。
“刮这么大风,咱们不去镇东了吧?小鱼!”文英转过身子,用背部抵挡着狂风,以免吹到怀中的小鱼。
“嗯!我听娘亲的,咱们回家吧?爹爹?”
“好,我听我们家小鱼的,咱们回家!”朝阳学着女儿的口气回答道。
“桀桀!还是让我们送你一家三口‘回家’吧!”
随着一声怪笑响起,五个蒙面黑衣人挡在了李朝阳一家三口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朝阳将文英与女儿护在身后,打量起面前的五个蒙面黑衣人,五人衣着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当先一人手中握有一根短小的手杖,杖头嵌有一颗不知名的宝石,那宝石在如此光线不明的情况之下依然散发着腥红的光辉,而其它四人却是人人手持一把巨剑,但是巨剑却与朝阳所见过的不同,因为巨剑有巨大的剑锷,剑刃的反向侧的剑下锷上装有柄头...
“桀桀!想不到你这个书生还有点胆识,在这种情况下还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且问你,你可是叫李朝阳,你女儿可叫李若鱼?”为首的蒙面人发话问道。
“不错,在下便是李朝阳,可是我与诸位并不相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错不了!别废话了,受死吧!”一名手持巨剑的蒙面黑衣人挺剑便向李朝阳刺来。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之声响起,李朝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银色的扇子,黑衣人的巨剑正刺在扇面之上,竟然迸发出几点火花。
“文英!你带小鱼先跑,我先挡住他们!”李朝阳架住了黑衣人的攻击后急忙对身后的文英说道。
文英知道自己留下反而是李朝阳的拖累,她只是悲哀的看了一眼朝阳,然后便抱紧小鱼向镇西跑去。
“桀桀!来不及了!”为首的黑衣人持杖的手轻轻一挥,一道如小指般粗细的闪着火花的电光笔直的射向刚刚跑出五六步的文英,文英顿时瘫倒在地。
“娘亲!爹爹快来,娘亲她摔倒了!”不谙世事的小鱼爬出文英的怀抱,向李朝阳呼唤道。
“文英!”李朝阳听到女儿呼唤,五内俱焚,全力逼退持剑黑衣人,转身想要奔向自己的妻女。
“哼!自不量力!”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又是一道电光射向李朝阳,李朝阳感觉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无力,莫说要奔跑,想要挪动一步都非常困难。
“卟!”手持巨剑的黑衣人冷酷的将巨剑刺出李朝阳的胸膛,在死亡的一刹那间李朝阳看到为首的黑衣人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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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已经收取了二人的精血,这个小女孩怎么办?”手持巨剑的黑衣人问道,此时的李若鱼发疯似的抱着李朝阳的尸体又哭又喊。
“打晕了带回去!这女孩才是此行的目的!”
“啊!?可是...大人,这二具尸体怎么办?”手持巨剑的黑衣人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这个小女孩。
“烧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你们几个人分头行动,我不要这个镇子上还留有活口!”
一刻钟后,栖凤镇四处起火,四名持剑黑衣人回到了拿手杖的黑衣人身边。
“大人,都办妥了!”
“好,这次行动如此顺利,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主人面前为你们美言!”
“谢大人!”
只见拿手杖的黑衣人将手中手杖一挥,五人脚下立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六角星,六角星中央是一个发光的圆环,五人踏入圆环内,六角星明灭数次之后,带着五人一同消失了......
随后栖凤镇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等离栖凤镇最近的青龙关有人发现大火,禀报官府派人来救时,整个栖凤镇已化为一片瓦砾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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