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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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胡老三走马上任。
城南插旗场,旌旗飘扬,一队队警察衣着整齐精神抖擞。
“稍息,立——正!”
“报告局长,除秘书室、人事室、会计室、统计室、总务、行政、第三司法七个部门外户政、外事、政治科、督察处、侦缉处、消防队、清洁队、特务队、警察训练班九个部门应到六百四十三人,实到二百八十二人,其中三百人在执勤,五十九人请病假,一人事假,还有一人正在茅房,报告完毕。”
“这位是新上任的训练教官胡教官。大家欢迎。”
哗——,掌声过后,一身戎装的胡老三出现在主席台上,大沿帽,黑制服,白绷腿,要是以前,看见这身打扮的警察胡老三腿肚子就抽经,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穿上了。
“干警察就的有一副好身体,就像大家现在这样,很好,表现都不错,需要继续发扬。”装模作样的说完,走下台,让勤务泡了两杯龙井,摆上瓜果,邀张大帅躲到一边的凉亭里喝茶。
“你这是。。。”张大帅不明所以。
“喝茶,等会你就知道。”就跟大帅说起跑江湖时的逸闻趣事。
骄阳似火,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地上的石子也开始慢慢发烫了。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胡老三借口解手,绕到茅房后面。
“我一摸小妹妹的头,好温柔,我二模小妹妹的脸,光溜溜,我三摸。。。。”上茅房的这位正蹲在那悠闲的抽着烟哼着小曲儿呢。
“嗨,一帮傻冒,热死你们。”还在那幸灾乐祸。
蹲了这么久也不怕得痔疮。胡老三恨的牙痒痒。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这回使的是七八岁小孩通常用的“法术”,随手找了一块大石头,站得远远的,照准茅坑丢进去。
咚——,哎呀,他妈的是哪个缺德鬼,哎唷,咚——,又是一声响。
恩?谁又丢一块?胡老三探头一看,乐了,可能是受到惊吓脚底一滑,那警察掉在茅坑里面了,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啊。
胡老三拍了拍手,回到凉棚像没事一样。
时间飞快,三个小时过去,那太阳正当头顶。
再看那些警察,是汗流浃背,东倒西歪。半数以上外加哈气连天,犯了烟瘾。这些人,不是达官贵人家的亲戚就是招安的地痞流氓,平时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番折腾,真正干事的都在外面执勤,他们这帮人听说来了新教官以为会摆酒席有好吃好喝,这才破例起了个早站在这里等饭,没成想等到这么一出,早知如此还不如像那几个请假的兄弟一样躲在家里不出来呢。
“差不多了吧。”张大帅担心有人中暑。
老三走上台,“看看你们这熊样,在。。。。。”
话还没说完,下面有个人叫起来了,“他妈的,老子不干了!”把帽子一扔,脱了上衣这就要走。
“站住!”
“老子现在不当警察了,你敢把老子怎么样?有种就让老子先抽口大烟再跟老子单挑!”那人膀子一甩。
众位看官,辛亥革命后孙中山先生颁布禁烟令,要求禁止吸食、种植毒品,袁世凯出任临时大总统后,继续实行禁烟政策。在临时政府颁布的新刑律中,列有鸦片烟罪10条,一直沿用至今。不过是上有禁令下未持行。但是像他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是胆大包天。

“好!”胡老三应了。
这人好生厉害,烟枪都是随身携带,一阵吞云吐雾吧旁边的人馋的是口水直流。
一杯烟过后,精神焕发。
且看这位,生的是虎背熊腰,浑身是毛,胸毛更一撮一撮的,跟黑瞎子一样。浑身肌肉饱满,骨骼粗大,眉毛倒长,眼似铜铃,鼻孔大如水牛,唇似香肠。一看便知肯定是招安的地痞,那些纨绔子弟可没这么好的身材。
众人站成一圈把他们围在中间。
“报上名来,我从不杀无名之鬼。”
“在下姓孔名全山,人送外号铜头铁臂熊叫天!”还真是一头熊。
这两个人完全一副江湖把式的模样,张大帅远远的看着是哭笑不得。
孔全山摆了一个门户,竟是正宗少林罗汉拳的起手式。
胡老三一动未动,他想起石门镇贾家灵堂内僵尸的那一招。
“接招!”孔全山一掌打来。
胡老三突然双腿绷直,脚尖掂起,双手平伸急如闪电不避来掌直插向孔全山的咽喉。
啊,一个闪身跳到侧面,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招之下,孔全山就感觉到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直逼自己,接触之下,如果说自己是铁臂,那么这位胡教官堪称铜膀。
孔全山格外小心,不再贸然进招,今天可遇着对手了。围着胡老三游走。
胡老三依然未迈半步,双手保持平举的姿势,从上往下看,孔全山就像一块磁铁,胡老三犹如指南针,孔全山转到哪,胡老三脚尖轻点就指向哪儿。
毫无破绽,孔全山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招式。心里早已经矮了一截。收手一抱拳。
“敢问胡教官出自何门何派,是那种拳法。”
“无门无派僵尸拳。”胡老三想都没想就这么随口一报说出来。
胡老三摆出这奇怪的姿势时,张大帅心中一惊,又看他掂起的脚,想起在贾府发现的奇怪脚印,从此对胡老三多留了一个心眼。
其他人更是没听说过“僵尸拳”的名号。
“技不如人,我服了,甘愿受教官责罚。”孔全山服软。
“整队立正!”
胡老三重新登台,一招下马威得逞,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所有人进行体能考试,没达标的通通回训练班。所有人不可再抽大烟,如有违令者如同此柱!”说完一爪下去,手指没入旗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胡老三的训练科目很简单,拉到郊区,给这家挑粪,那家洒水,开沟的开沟,修路的修路,这家上房修屋那家挖塘放鱼。
在张大帅的支持下,城内稽查队查封了抽大烟的馆子,禁了赌场,连妓院也关门大吉了,整个沧州风气为之一变。
胡老三十分得意,却不知压制之下,更大的灾祸已经在悄然酝酿。
啪——,欲知后事如何,倾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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