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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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常说——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是不是真的?
那,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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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黑风休止,站在正中心的的一高一矮不知受何种力量的保护,而达至毫发无伤。
高而略显佝偻身形的人大大的喘了口气后,似乎是定了定心神,才张开双目,低垂下眼眸注视着那个稚儿。
这是,不幸吗?
或许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慈祥的大手轻轻的拍在孩童小小的脑袋上。“孩子,你千万要记住,这力量从此之后不可展于第三人面前,就算是你最亲近的人或是你最恨的人,明白了吗?”
“为什么?”追求答案的凤目中闪烁着的是不解的光芒。“爹和娘他们也是样对我说,可他们在第二天之后就……就……”显然相同的一句话,勾起了孩童心中深埋的痛苦,不知不觉就哽咽起来。
“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这力量的错!别再自责,孩子!你还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所以,看着师傅!”
抬起泛着泪花的双瞳,孩童看见了师傅那比天上之水更清澈,也比蔚蓝晴空更平静的黑眸,一点点的,感染进自己的心灵。
心,平静了!
哭,也平静了。
“你只要答应师傅,这一辈子,穷尽一生,你都不可以使用这个力量,可以吗?”老者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的小尾指,笑了!在华丽的夕阳下,那翘起的指头反耀着比它更温暖的光华,老者的笑化成一朵蒲公英,随风飞扬之时在他的心中洒下了温柔的种子,保护着他。
而他也竖起小尾指,一寸寸的,和老者的尾指拉勾……
……
血,他的手……都是血……是谁的?这是谁的?
他,是谁?
……
“小……小师弟……阎帝谷……阎帝谷……交给你了……”
小师弟?他是……小师弟?
“我跟……跟师傅先走了……”
……
师傅……师傅……
……
画面,碎了!
破碎成一块块,最后化成一根根的羽毛,从他身体之中——飞走了。
带走了——它们带走了什么?——那羽毛之中,藏着什么?藏着多少他想起的往事?埋藏起他多少的回忆?
他忘记了什么?
他遗留下了什么?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想不起来!
要找回它……找回它们……
一定要……
黑了,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一片沉黑之中,好压抑的——窒息感!
“……”
有声音——还有光——
“……”
声音,他好像听到了别人的声音……是谁……?而那光,好温暖、好熟悉!
“……小……”
再大声一点,他听不见!他听不见!
“……小……”
小……?是谁?这人叫谁?
呼唤着谁?
“**……你管我是谁,你快给我滚回来!”一只手挥向了他。
……
黑暗的场景再次转换!
“哈哈哈,战神的你,实力也不过尔尔!”
他这回,又在哪!?在和谁战斗着吗?
仰躺着的身体,平躺在黑色的地面上。大刀,落在了他手旁不足一指的距离处。
但他全身却使不出一点的力气去拾回陪他战斗多年的伙伴,而他则犹如别人刀下的待宰羔羊般,无力反抗。
“今天竟然落在了我的手上,是你的不幸!你的命,到头了……”
抛开那不知为何嚣张的声音于后头,他的眼睛落在了身上,上面的伤口纵横交错,但全都不外乎泛着同一种色调——红色!横七竖八零零落落的它们在他的身体和心理上,勾画出他此时的狼狈和羞愤。
他刚刚不是……不对……他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的?……老人?小孩?……约定?……脑海之中,为何一片狼藉?为何整理不出方才的事情?刚刚……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声音……
疼!他的头好疼!
他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是……谁?
“哈哈哈……”
对手,他的对手,正举起一把和他相差无几的武器,打算刺穿他的喉咙。
“受死吧!轩辕厉邪大将军!”
轩辕……轩辕厉邪?他说,我是……轩辕厉邪?我的名字叫——轩辕厉邪?
五雷轰顶般“轰”的一声自脑门响起,这一声的威力好比炸开一块巨石。如果说前面他的模糊影像就像被巨石挡住水流的河流,只能倚靠石与石之间的细缝才可以找到伸延的方向,那么巨石一除了呢?被挡住的河流又将如何?它们就会将被巨石挡住的气,一股脑儿的化作汹涌澎湃,反溃矛那可恶的石头,尽情的淹没协助巨石挡道的一切,以消止它们的怒气!而这种现像,在民间往往称为——崩堤!
轩辕厉邪现在的记忆正是处于“崩堤”的状态!
多年被掩埋的事实、境像、感受,一下子排山倒海般的想将他淹没。
不安、心痛、无助、后悔、怨恨、愤怒……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企图控制着他的理智,成为操控身体的主人。
狂了!乱了!疯了!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而变调了。
天,变了。
风,刮起了。
呜呜的鸣啼着,揉合着凄凉的哀鸣。
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时回到了轩辕厉邪的手中,呼应着天与地,嚣狂的夹带着次于主人狂厉的杀气,伴随着风,将它染上十八层地狱的黑。
狂风中,他全黑衣裳后的长发不断旋绕翻飞,就像一双展翅高飞的黑色羽翼,泛着妖邪的光华。
目色从混浊,一瞬间转为了清明,那比皎洁的月盘更圣洁的光芒,清除了掩盖下他异色凤目的辉煌。
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的,他笑弯了他的双眼,像镰刀般的弧度,让人心头闪过一记寒憟。
他……他……
提气,挥刀、抛起、合十、运气、击溃、收刀,一连串动作在眨眼间完成。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手中的麻痹感,一**的袭来,连绵不止。急喘着气,“他”为自己所见而心惊!
“我输了吗?”尾调轻挑的自问,随着他低垂的凤目勾起的刹那,为他的问题找寻到了答案。“並没有,是吧?”挑衅的瞥了他一眼,其中更多的是对对手的哀悼和嘲讽。“所以,那就是你的死期来了!”
可恶!这个轩辕厉邪……该死的,他竟然能回到了现实中?只靠一人之力的突破了「幻梦」,回到了这里?切!还以为可以在他恍恍惚惚的时候就能解决他了呢!失策了!……可,完了吗?自己被挟持,就代表这游戏完了?没有吧……所以,好戏还在后头呢!
“恭喜你突破了我的咒术,轩辕厉邪大将军!”一手甩掉了手中被正主儿弄坏的黑刃,果然不正牌的隋刃,质量还是没有怎样保证呢!
刀,微微的往回收在身侧,打量了对手几眼,轩辕厉邪笑开了,但这一笑不便没有消止他的寒冷,反倒为他倾城倾国的姿容增添了刺骨的危魅。“你这个样子……是十三岁的——我?”
为他的眼利鼓掌,“没错,‘我’就是十三岁的你,二十八岁的——轩辕厉邪大将军!”反手一转,手中就多了一把和正主儿轩辕厉邪手中几近一个模子的隋刃。反正,只要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想要的东西,多少都可以制造出来。
“不止我的样子!连我的武器,你也要?”猎狗般的目光如影随形的跟着对面矮自己一半身高的“自己”,“你是不是贪心了点?”
“不这样,没有‘隋刃’,不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轩辕厉邪了,不对吗?”反问他的笑脸,勾勒出线条初现的绝色容颜。
的确,没有隋刃就不是轩辕厉邪,这话他是说得没错!轩辕厉邪不可置否的点点下巴,危险的凤目瞅上这个堪称是自己的人,“你打算就以这个样子打败我吗?”他们从身高上比较,就差天顿地了,他不想胜之不武。毕竟,十五年,是一道很大的鸿沟。
红润润的小嘴一嘟,“可你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的确是有不小的威胁!”他的实力,不才稍有体会吗?怎么,遗忘的那么快?果然,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记性真差。

魅惑如丝的眼角朝对方微微一扬,带动了眉毛的跳动,似是挑衅,却外露更多的是嘲讽。“就你刚刚的无聊咒术?”那不是自己十三岁时的本领吧?而是这假扮他的小鬼头自己的吧,不要将这不正不邪的旁门歪道套在他的身上,可以吗?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一下,可怨不得他讨厌这什么咒术,不是它,他不会沦落今天不人不鬼的状态!啧,害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那一张永生难以忘记的蛇蝎美人的脸孔!
这仇,他等着报呢!
不过,更重要的眼前这个麻烦,他还得最先解决!
“你瞧不起我?”
“不说瞧不瞧得起,就凭你这点本事,想打倒我……”
咽不下那口气的在一旁吼道,“就算我的本事不怎么样,你刚刚着了我道,也证明你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厉害呀,神气什么?”敢小看‘他’,其实不知道他们是同一条线上的水平吗?
这惹人厌的小孩真的是自己?只见,小孩面如晶玉,明眸皓齿,肤色如雪,粉雕玉琢一如精雕细琢的琉璃娃娃。但他那趾高气昂的神态,却和正主儿——轩辕厉邪,也就是自己无异。别说,这是他轩辕厉邪隐藏的真实本性?
“你的身手……”挥起了早就不耐烦在一旁干等的大刀,平行在自己视野前,“或许只有我们真正的较量才能定夺了,‘轩辕厉邪’!
他们所处的黑暗的尽头,不仅仅只有黑暗。
存在着的,还有为了冲出黑暗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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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无尽的黑暗,但对于她们来说,则是一个走也走不完、走来走去都像在原地打转的迷宫。
(我说左边!)
“我说右边!”
(左边!)
“右边!”
两个孩童尖细的声音,环绕在漆黑的中心,久久不停。
头痛!非常的头痛!月色的头非常非常的痛,因为,她摆不平这两个小鬼头。
这是世上最新的吵架方法吗?两个相互看不见彼此的……呃……鬼,都可以吵架吵得这么此起彼落、轰轰烈烈吗?难以置信耶!不是她怨他们的吵架方式太特殊,只是这样吵架,他们就不会心慌的吗?毕竟另一个“人”是看不见的说!
(娘,你相信谁多一点?)
“姐姐一定要相信一一,一一认为是右边!绝对没有错!”
呃!~~他们两个吵到哪一点了?
(夜纱说是左边,也一定不会错!)
“错了,是右边!他一定是在右边!”
(不对,左边,左边,左边!)
“右边,右边,右边!”
头痛加耳聋了!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两个分贝加起来,可以拆楼了?对,只靠声音的震动,就可以达到破坏的那种程度。
活受罪啊!
早知道,她就带着夜纱一个好了,让一一为她们拖马搬救兵。
但---眼泪,她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流泪!她不知道,连小孩子的眼泪对她也具有同等的杀伤力!唉,她还是回去跟哥哥们商量一下,改明儿她改名——月见泪必死!
不过呢,说到改名,好像一一的名字才是改错了。这个小不点一一,每次都会无故的落入虎口,却又每回都在虎口中余生,命可不一般大呢!是不是该为他的福大命大重新修改修改呢?
突然,一阵寒意掠过月色的心头。
月色怔怔的为之一寒。
这是……什么感觉?
(娘,刚刚一瞬间,夜纱察觉到了娘要找的人的气!左边……他一定左边!)
“夜纱,真的吗?”一瞬间,是指她也有感觉的那一瞬间吗?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轩辕厉邪!
(虽然只是一下下,可是那是我们要找的气,没错!)黑压压得……让人窒息的杀气!这一点,夜纱並没有告诉月色。其实夜纱对轩辕厉邪很怕很怕,不知名的,那种打从心底里冒出的惧意,是天生般的让她远离着他,只要他一出现,她总会躲得无影无踪,就怕他察觉。
“那我们就去左边!”对,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得尽快找到轩辕厉邪,要解救的爱池可能快撑不下去了。
“姐姐!”
“一一,怎么了?”后知后觉的发觉一一的小手正攥着自己的衣服。
“你不相信一一吗?”
他还在为该去左边还是该去右边而介意着?“不是不相信你,是姐姐和夜纱一样,有相同感觉,我也觉得他在左边的不远处。”
“可是……”
“一一,你是怕见到轩辕厉邪是吗?”她差点忘记了轩辕厉邪可是一个神见神怕,鬼见鬼避的恶鬼。似乎他们的磨擦都发生在她熟睡的时间里,所以她並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到结了多深。“如果,你怕的话,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跟我们一起去的。”
“不是,我不怕……我……”掀了掀唇,才想解释他眼里那些不争气的泪花,却天旋地转了起来。
原来是月色扳正他小小的身子面对着她。她神情严肃,英气的眉毛纠成了一个死结般的挂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一一,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拖拖拉拉了,你要知道这里受困的不只你一个,还有其它的人,像爱池、爱潮、可能还包括那只发妖……我们在这多浪费一点时间,他们就在这里多承受一分的折磨……我不想再见到有人为了我而受伤,你明白吗?所以,一一,两个选择,跟我走或是你自己……”
“不,我不要跟姐姐分开,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攥紧她的小手颤抖着,幅度之大连月色也心痛。可是,她不能为了他而连累其它的人。“对不起了,一一,让你受苦了!”怜惜的在他光滑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有我在,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姐姐!”
(娘!)
夜纱急切的呼唤唤醒了她得面对现在的危急,对,她们没时间了!“夜纱,快带路!”
就在他们左插右拐了不知多少次,原地转圈圈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回,连月色的好脾气也快磨尽的时候,终于听见夜纱兴奋的叫道,(娘,是他!)
她们找到轩辕厉邪了?
拉着一一心急的跑了起来,在就快到达夜纱所站位置之时,月色的头“砰”的响起了一声巨响。
“头,好痛哦!”自己……自己又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墙壁了吗?该死,这幢建筑物这什么总是隐藏了一大堆看不见的墙壁。
(娘,娘,不痛,不痛!夜纱呵呵!)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两个关心月色的小鬼一左一右的以实际行动关心着她。
“没事,没事!一一,别乱摸,很痒!夜纱,你也是,你别将你的眼泪鼻涕一起吹进了我的眼里,恶心呐!”关心归关心,可他们的行为都让她哭笑不得。
(娘!)
“姐姐!”
嘿,两个小鬼一起脸红了!真是有默契咯!
拉开两个小鬼的手,月色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伸出右手,向前挥了挥,果然,在她的手所及的泛围,都呈现出一片冰白色的薄壁。
“夜纱!”
(娘,这个,看来只是纯粹的想阻止娘前进而已!)
“为什么?为了拖延我找到轩辕厉邪?”
(可能!)
“是‘他’?”
(可能!)
“那我就更不能不过了!”哼哼,越困难,越多阻挠的挑战,她最喜欢了!“不给我过是吗?夜纱,有没有解除的方法?”
(我试试,因为每个人施咒的不同,所以相对解咒的方法也不相同!)她,就得从她所有之中,找到这把解开的钥匙。
“要快!”落下最后个字的时候,月色的视线正好越过眼前的两具小鬼头,望进了薄壁的另一边,突然瞳孔倏地收缩,“不……”
(娘,怎么了!)
“夜纱,夜纱,快,快解开这个,快……”慌乱的双手不顾疼痛的捶打那薄壁,“快解开这个,夜纱……”
(娘,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一下子的态度如从坠落于十八层地狱,夜纱不清楚月色看到了什么。
“轩辕厉邪……轩辕厉邪……我要救轩辕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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