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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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于清远和王爱淋都没有说话。于清远不时拿眼睛偷偷看她,她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直到车子停在方士贤的家门前,她才抬起头来,扶着于清远走进方士贤的房间。于清远也努力走的利落些,不使她太吃力。
扶他躺好之时,两个人都累出一身汗来。王爱淋并未休息,而是在床下把那坛水找了出来,掀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知道这水宝贵,不敢浪费,从厨房取来一只小花碗,先用清水洗了两遍,这才小心翼翼的倒出小半碗水来。
于清远见她将这些琐碎的事情,弄得十分妥帖,不由既是感激,又是爱慕。小屋内弥漫着雪莲水的清香,恍如置身梦中一般。
王爱淋将雪莲水放在小桌上,坐在于清远身边,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扣,她很小心的不令手指触到他的肌肤,但一股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仍不断袭来,不免脸红心跳。当将包扎伤口的手帕取下,又不由轻声惊呼,只见糯米已经变成乌黑的颜色,而他的肩头的黑气则减弱许多,四个窟窿皮肉翻绽,足有一寸深,不禁佩服他的坚忍。如果这样的伤势换在自己身上,一定会痛得流泪,而这个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还能笑得那么畅快。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觉脸上发烧,佯装生气,嗔道:“盯着我看什么,当心一会我弄得你哭出来。”
于清远陪着笑说:“是,是,不看,不看。”但怎么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王爱淋嫣然一笑,用一块干净的毛巾,醮着雪莲水,轻轻擦拭他的伤口,小声问:“疼吗?”
于清远连连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的确,此时他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隐约希望伤口再大一些才好。
王爱淋童心忽起,重重的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问道:“现在呢?还不痛吗?”说完,又有些后悔不该用那么大的劲。
于清远龇牙咧嘴地说:“不…………疼。”惹得她扑哧一声笑了。
清洗过伤口,又找了些糯米,堆在他肩头,见原来包着伤口的手帕,也被染上乌黑的颜色,便要扔在一边。于清远忽然按住她的手:“别丢,就用它。”王爱淋身子猛地一颤,凝望着他的眼睛。
两个人对望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于清远说:“这个手绢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永远不会允许别人把它丢掉。”

王爱淋叹着气说:“但愿你这话是真心的。”说着依旧用手帕包在他的肩头。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望着她小巧的鼻翼上面的几粒晶莹的汗珠,于清远心情大好,只觉心荡神驰,只求老天能把这一刻延长,延长到永恒。
雪莲水果然神奇,没多久,于清远便觉得两手能灵活运动了,腿也有了力气。望着低头坐在一边的王爱淋,他心中忽然荡起一股柔情,这个女孩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动人,同时又是那么的惹人怜爱,他发誓: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不叫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忙了半天,你累了吧?”他问道。
“恩。有一点。”
“要不你躺一会儿。”
王爱淋摇摇头说:“算了吧,这么小的床,还是你躺着吧。”
“我躺累了,想起来活动活动。”说着于清远站了起来,扶着桌子,缓慢的坐在电脑椅上。
王爱淋见他已经起来,况且,从早晨到现在,竟没得功夫歇一下,加上担惊受怕了半日,确实累了,便和身躺在他原来躺过的地方。过了一会她问:“你们怎么做这一行,多危险啊。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看你们背个大箱子,还以为你们是搞美发的呢。”
“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低下,我们做的可是救苦救难的事,这可是菩萨做的事。”于清远分辨着。
“我没说你们做的事不好,但总是很危险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事?”王爱淋说道。
于清远不以为然的说:“这次只是小意外,你不知道老方有多厉害,他可不象我,一定不会有事。何况受点伤也不是没好处,我不受伤,你能来照顾我吗。这叫老于中毒,焉知非福。”
王爱淋扁着小嘴说:“刚好一点,又来胡说八道了,忘了刚才龇牙咧嘴的丑样了。”
于清远点了一支烟吸着。王爱淋轻声说:“你烟瘾真大,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于清远点着头说:“你说的对,不过烟能止疼。”
“你总有说的。”
“面条儿,把你电话告诉我好吗?”
“不许你叫我这个外号”
“干嘛呀,这个名字多好啊,即亲切,又好听。面条儿,把你电话告诉我呀。过几天等我好了,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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