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麻姑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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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自从嫁到山那边的村里去后,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但是最近突然又开始活跃起来.常常看到她出现在三婶家,看起来正常了不少,说话也有条有理了,也许以前是在装疯吧!
三婶一直是个善良的人,在麻姑疯了之后村里人看到她都跑的情况下仍然不嫌弃她,经常叫她去吃饭,并且在大冬天里看到她穿得不暖就自己做棉袄给她,所以现在麻姑回来找她也不奇怪,任何人包括动物都是有情感的,只要有付出,不说回报,别人总还是可以感应到的.
有一次跟刘娃(三婶的儿子)回家看他收集的画书,无意中听到麻姑和三婶的聊天内容.
我听到麻姑说本来前两年嫁过去之后,一直都生活得挺好,男人又疼她,村里人也不嫌弃她,但好景不长,几个月前她男人在山里搬石头的时候不幸被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因为腿有残疾跑不快),而村里人没有找别人的原因,居然都认为是她带来的不吉,于是把她扫地出门,赶了出来.她也不想呆在那个伤心的地方,就又跑了回来,住在原来的祖屋里.
原来是这样的,我不禁感叹,不过还是很奇怪,从今天的谈话内容听来,麻姑完全就跟正常人一样嘛,那以前那个疯子一样的人是谁呢?还是我们村里有关两个麻姑?
不得其解,不过等刘娃拿来了几本破烂得发黄的画书后,我就陷入到里面精彩的情节里去了,忘记了外面的麻姑,也忘记了时间.
等到<隋唐演义><神鞭>都看完了出去,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整个村里的人都睡了,只剩下东头的麻姑家还有着一点微光,估计是点着盏油灯,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起白天的疑惑,一下子好奇心大起,我摄手摄脚走到麻姑窗下,踮起脚向里面望去,只见到一片破烂不堪的景象,地上灰蒙蒙一片,顶上蜘蛛网一大片,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发着微微的黄色光芒,最里面有一张罩着黑乎乎蚊帐的大木床.
没有看到麻姑的人,也许是睡着忘了吹灯吧,于是我悻悻的回家了.
第二天,就传来惊人的消息,麻姑在田中间那棵大树上吊了,下地早的人都看见了麻姑伸长着舌头挂在茂密的树枝里的惨象,我赶去的时候,已经被村里人放下来了,躺在地上盖着一块白布,隐约可以从翘起的角上看到惨白的脸和血红的舌头.

三婶在旁边嚎啕大哭:唉,怎么还是想不开啊,都说了那些鬼逼不死你的,她们要敢动你,早就动了,你怎么自己就走上了这条绝路啊……
村里好多人一时之间都糊糊,不知道为何三婶哭出这样的内容来,后来丧事完了之后,王婆让三婶把事情老老实实讲了一遍,大家才知道始未。
原来那棵长在坟堆中间的老树,一直以来都依附着许多游魂野鬼,因为与坟堆埋得近,所以树根延伸到一些坟里面,那些鬼魂吸取大树的力量变得很厉害,麻姑以前疯的那段时间就是被其中一个厉鬼控制了,后来嫁远了,那鬼无法跟去那么远(因为要从老树吸取力量),所以就好了。
但是回来之后,那些东西仍然时刻来骚扰她,害得她不敢关灯睡觉。据三婶所讲,麻姑经常会在她屋子里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抱着小孩满脸是血的妇女,有手脚断裂的男人,有胡子老长驼着背的老头,有神情严肃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这些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就从地底,墙壁,床下等四面八方的冒出来,围在她床边,抱孩子的妇女坐在桌子上,其他的都站在床前,都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也不说什么,不做什么。
每晚都来,让她从来不敢吹灯睡觉,晚晚折腾到天亮才会睡着,甚至在白天都会被出现。
直至有一天她梦见她男人站在床前,告诉她,那些鬼之所以暂时没有接近她,是因为他一直在跟他们对抗,但因为他们力量太强,凭她男人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鬼吧)也无济于事。
你就下来陪我吧,这样就不用怕了……
她男人最后跟她说了这么一句,前几天她一直都在考虑,但估计是鬼魂们越来越频繁的骚扰让她再也受不了了,终于,她吊死在了这里!
听完这些,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麻姑的尸体,刚好一阵风吹来,掀起了白布,我看到一片血红的颜色,麻姑居然是穿着她结婚的嫁衣自杀的。
隐约间,苍白的脸上似乎还透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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