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怨灵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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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要用一下您的相机!”
我朝无瞳孔男人说完,未等他反应,突然起脚加速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悬拧相机的胶卷轴,退掉相机里的胶卷,握在手里!无论如何,我要保存这个胶卷中鬼的影象。
“人群”向我压来,一部分来自胡同口,还有一些是从墙里突然钻出的,我将相机抛向“人群”,趁着混乱,跑向前面的小巷,在红衣小女孩的前面停住,怀疑地注视着一个让你看了毛管竖起的异类,她肢体已经不全,见到她的形骸让我吓了一跳,她的红裙子几乎衣不遮体了,只看到如削笋般的细细的手臂和不完整的手,不但没有脸,也同样没有看到她的腿!
在鬼魅阴翳的世界,她能修炼得如此娇媚可人,是灵异的造化还是善良的魔法则呢?我向她感激地微笑,她飘扬裙摆,“走”路时翘起两根枯萎的手指。
她引导我往前跑,三绕两转将我带到一处小宫殿前面,后面的“人们”依然穷追不舍,我再无处可跑,径直冲进去,直到双脚踏进一幢黑忽忽的大房子,才突然止住脚步。刹那间,我才缓过味来,原来又回到了那该死的鬼地方——阴森的档案楼。
楼门已经死死关上,那些追我的鬼魂在门外游荡,却没有一个敢放肆冲进来。我不得不依托这个恐怖的庇护所,苟且藏身。
一身冷汗,这死亡档案楼,为什么和我有那么深的缘分?那个小女孩在哪儿?回首无路,前方已是鬼门,楼道里黑黑的,只有收发室星点昏暗的灯。一个小眼睛女人正扒着收发室的小窗户,歪着头笑咪咪地望着我!那张臃肿的脸和上翻的白眼,让我连连倒退,却无处藏身。这不是那个吊死鬼吗?
门缝透过一条暗淡的光,才感觉到天光并未放亮,微茫中档案楼飘渺而神秘,随着有很多人出现,一个个黑影在走廊来回走动,却听不到脚步声,然而办公电脑却在翁翁响,有时还能听到传真机吱吱声,这些幽灵还在工作。几张蜡白的面孔在我眼前走过,都是脸朝上,眼睛上翻不动,直挺挺地走进走出黑洞洞的房间。
我朝里张望,小女孩再次出现,她手里拿着一盏小灯,向我挥手,她站在前面电梯的过道,神秘兮兮地注视着我。我向她走去,走进电梯,可里面是空的。突然电梯启动,我被带到地下,然后电梯打开,我独自一人走出。

一个灰白的背影,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我,似在等候,她的长发乌黑蓬松,直至腰际。
“落衣?”
她慢慢转过身,依旧是以发遮面,只露出红润小巧的唇。她迎着我张开双臂,等待我拥抱。我接过她的身体,惟有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并不飘渺,似乎有重量。
“还有一天,就要和你分别……”
说着,一行泪从嘴角滴淌下来。我默默地为她擦去。
“落衣,你到底是谁?”
她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答案,遭遇那么多恐怖艰辛,也许是不值得的。你会知道一切真相,当你吻我的时候。”

“落衣,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鬼魂要置我于死地,我很倒霉,也很害怕,如果你的吻能解除这些害人魔咒,我想现在看到你真实面目!”
“吻我的人必死。”
“吻别之死?好浪漫,并不可怕……”
“我不想你为我而死。”
“还有一天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到了明天你会明白的。”

走廊里出现了七个瘦弱不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她们扯着一个画轴,两个小女孩打着灯笼。引导我进楼的那个小女孩也在其中。
“这些孩子是鬼婴吗?”
我要找到答案,因为戚斯龙日记密码曾经提到婴儿。
“是阴婚生的孩子,她们出生时妈妈是鬼,爸爸是人。都是畸形儿。出生后,她们的父母都被残忍剥皮杀害,我就收养了这些可怜的孩子。”
“谁这么残忍?”
“怨灵,《清明上河图》的怨灵。”
“清明上河图有怨灵?”我很惊讶,不啻于天方夜谭。落衣离开我的怀抱,轻轻地解开画轴的红线。
“你是见到这幅真画的最后一个人,希望这种印象能伴随你一生。”
“是故宫馆藏的那幅吗?”
“既是,也不是,它有一段离奇故事。”
“我也知道一些,好象有许多人为它丧命。”
“不仅如此,还会有人死在这幅画中。”

落衣徐徐展开画卷,顿时眼前变成暗黄色,一阵阴风刮过,摇曳的红色灯光映照着古画,山郭卞河,虹桥街肆,栩栩如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欣赏一幅气势恢弘的传世画卷。她用手轻轻地抚展,那动作极像古代砚台边白描丹青的淑女,她缓缓说道:
“北宋翰林张择端作画献给天子以后,徽宗皇帝就爱不释手,靖康之变,徽宗被俘虏到北国,坐井观天受辱,身边就只有这幅画陪伴他,那是能缅怀逝去江山的全部,后来他惨死了,金国女真的贵族下令把他淹死,就向井中灌水。他的**腐烂在井里,灵魂就依附在这幅画中,金国人把画拿到宫里,从此灾祸便连连不断。原画还有一方双龙小印,便是他权力和王朝玉玺的象征,也是画的灵魂主宰,他在井中幽怨而死的那一年,就有投井失踪的王妃和宫女……传说徽宗死后,他憎恨宫廷皇帝,怨灵成为魔咒,他自认为是画中所以1643个人物外的第1644个人,所以1644便成为死亡的咒语。凡是收藏它的人都要受到惩罚,死亡时他的身体上会被盖上双龙小印。公元1644年,崇祯皇帝的死亡也与怨玲有关,有个皇帝为诅咒而死,怨灵才得到安息。”
“可此后,此画杀人并没有停止,是吗?”
“是,因为……有一对孪生姐妹惨死在这幅画中,她们的灵魂仍然在哭泣。”
落衣说完,语调变得低沉,我似乎察觉到了她话的含义,就补充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那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是吗?”
落衣没有回答,而是抚摩着一头残损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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