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水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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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浪瞬间包围了我。
迅速沉到了水底,身上燃烧的火灭了。我轻轻划了一下右手,正看见夜光石平台已经缓缓沉往水底了。那楠木外椁被烧毁了,可是本来外椁上所连接的九个金属钩子还好的很。上面九条锁链在机关开启下已经在往上拉,带动下面九条锁链也从水底石板里往回抽了。
那浑浊的水波摇摆间,夜光石在九条锁链的拉扯下缓慢的沉向潭底,只等机关再次恢复原状,这夜光石就要再次沉进潭底,翻开的石板恢复原状再次盖到上面,再经过半个月的沉淀,水里的泥土又会重新覆盖到潭底的石板上,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是一个墓室。
赶忙顺着水流往墓室的出口游去。
因为左手骨折了,加上游泳从来不是我的长项,划起来分外吃力。
水越来越热了。
往上看去,水面上一片耀眼的火红。
感觉我现在就是一道四川名菜——水煮鱼!
拼命的划动手臂,感觉到全身都热得直冒汗,可惜在水里冒汗这个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因为我又不敢离水面近,强大的水压压迫得我都有想吐血的冲动。
好不容易看见了那个窄小的出口,忽然看见一块巨石正在机关的推动下缓慢的往下落,估计再过三秒钟就要完全堵住了出口了。
佛祖在上啊!!
我真的想尖叫出来,可是一张嘴就生生的灌了口水进去,这下再也憋不住气来,我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咕嘟咕嘟的只冒水泡。
我却给那巨石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别说喝几口水了,就是火烧到**都不会感觉到的。
我疯了也似的往那里游过去。
连惯有的几句诅咒都顾不上念叨了。
小命要紧张小命要紧啊!!
可是三秒,就是杀了我也赶不到啊!绝望的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巨石,完了,要死在这里陪祖宗了!你个东方朔还有棺材躺,我尸体就得泡在水里啊?
眼见着巨石将出口遮得只剩下最后一条缝了,我正自绝望的时候,忽然奇怪的发现,这巨石怎么落了半天还有一条缝?
难道停住了?
我顾不上什么,连忙游了过去。
果然是停住了。
那巨石底部还有一行小篆,歪歪斜斜的就像的就像是在嘲笑我;
“机关于石外底部三尺。”
我气得差点没吐血。
感情这受温度变化才落下来的巨石只能到这里,就是留一条缝让我过去的。
我往巨石底下钻过去,心里嘀咕着要是我和胖子那样怎么办?挤不过去还不得死在这里面啊?或者——又打了个寒颤,或者东方朔知道我和他差不多,就按照自己的身高和体宽来设计的?
不能这样想!
他是人不是仙,何况现在也就是一尸体。
一出了墓室,就立刻浮出水面缓气。
“咳咳……”我一阵猛咳,吐了几口水出来,又潜了下去。
墓室外面的巨石底部果然有一个机关。
我拉了一下,突然又一块巨石砸下来彻底盖住了墓室入口。我伸着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惊骇之下又吞几口水下去。
等我浮出水面,爬上岸的时候,愣是吐了半天水。

心里恶狠狠咒骂东方朔果然不愧是历史上记载的天性喜欢挖苦捉弄别人,以看别人不能下台的尴尬为乐的恶毒小人!
那个时侯可是有无数儒生看他不顺眼,百般在各种场合下刁难他,可惜东方朔天生辩才过人,不要说把黑说成白的了,就是把男的说成女的也绝无问题。而且那个心眼黠狡就是古代出了名的,如果他看不顺眼,就是汉武帝他也敢于让其在朝堂上下不了台,偏偏语言道理理直气壮,就算君王也大发雷霆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悻悻退朝。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耍耍我,我也只能在心里大叹活着窝囊,居然被死了两千年的人算计戏耍。
抬头看看,天啊,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水声,我这是在哪里啊?
原路返回?
开什么玩笑,先别说中间一段路我完全是被水冲过来的,就是找到我当初掉到水里的地方又能怎么样?那么高难道我东方端华长了翅膀能够飞上去?
为自己哀悼了很长时间。
虽然觉得现在最正确的路径就是顺着水走,但是心里有不详预感,因为在这墓中就是在东方朔的“局”里,既然能算到我从巨石底出来而刻上那行字,而通过我手彻底把墓室封闭,自然会有安排引导我出墓的。
只是——
保不定又会被这个死人耍得很惨。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欲哭无泪,只能慢慢延着水声往前走。
鞋子和衣服早就因为那个时候要下水找九条锁链的机关而脱了扔在墓室里了,现在肯定被火全部烧没了,就算没有烧,那个时候也不允许我穿过火焰去拿衣服啊。
现在真是凄惨无比。
全身就一裤衩了,赤着脚在高低不平的地上走。
我还真是歹命!
看着两个手,一个手抓一个玉印,一个手抓着那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的晶莹透明的玉石。心里暗自叹息,那棺材里值钱的明器虽然多,但是我好象也只能拿两样小的才有可能出得来。
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正在心里想,不管如何这次倒斗总算还是顺利,起码我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要知道我可是一进墓就必然要遇到大粽子的,这次虽然着实领教了东方朔的可怕,但是好歹那家伙没有变成僵尸来找我麻烦。
而且这次得知了蛊尸的真相!
正在想着,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异响。
我警惕的抬头。
前方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我却仍然紧紧盯着前面。
然后一阵奇异的“嘎吱”声响起来了,四面空旷的传递着回音,根本就无法分辨这是从哪里传过来,我紧张极了,摸摸身上,苦笑着发现除了一裤衩外啥也没有了。
一个起码有十多年经验的摸金校尉给逼得如此狼狈,也算是世所罕见。
“嘎吱!”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嘎吱!”
这究竟什么?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那声音又忽然消失了。
过了很长时间,我身后不足五米处忽然响起来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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