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九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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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楚衍吃惊,在栖霞峰峰顶那不大的所在居然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估计不下万人!在邻近峰顶的山路上,有人席地而坐,有人斜卧侧躺,眼睛都往北方的虚空之处望去。
楚衍三人只觉峰顶太挤,就退了下来,在山道旁找了个干净一些的地方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静候金剑门人现身。
此时日头已经西沉,山下还陆陆续续地有人赶了上来,一见峰顶人满,也不往前凑,只是沿着山道坐下休息,等到夜幕降临,山道上已经坐满了上山拜师的人,蜿蜒十数里,从山顶向下望去,只见山脚还闪着火光,显然是还有人得到消息晚了,正连夜赶来。不过火光零星,连夜上山的人也不算太多。
这时,峰顶的人都自发地燃起了篝火,火光闪烁,映得周围的人满面红光,那兴奋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宋大哥,这金剑门的人怎么还没来?”楚衍忍不住轻声问道。
“还早呢!要到明天凌晨,金剑门才会打开阵门,接我们进去。”宋谦盘腿坐在山道上,眼睛向峰顶望去:“你看,在峰顶上的人很多都比我们来得早,生怕错了时辰,所以提前过来。我们还算来的晚的!”
楚衍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闭上眼调息。他凌云心法已有小成,这点疲劳自然不算什么。不过其他的人不少已经明显不支,歪斜地倒在地上,呼呼地睡了过去。一时间鼾声一片。
楚衍趁着这个时间,仔细地体察身体里那经过古坟戒指凝练的紫色魄灵。那一缕缕的魄灵在全身经脉缓缓地流动,经过凝练之后,魄灵比以前更加灵动,在经脉之间灵活的穿梭。运行的速度也提升了数倍,只要楚衍意念一动,魄灵就能瞬间到达身体的任何部位。
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在凝练之前,魄灵在经脉之间运转,当楚衍攻击的时候则需要用意念引领魄灵到达相应的部位,这中间当然就有时间差,比如在应付白晓光古剑的时候,楚衍先要飞身急退,为魄灵运转争取时间。而现在则不用,只要楚衍心念一动,魄灵就会自动运行到相应的部位,这就是魄灵运行速度提升带来的好处。
楚衍相信,以现在实力,象白晓光那种级别的符箓再也不能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楚衍全身毛孔关闭,沉浸在静修当中,而魄灵也在冥想中一丝丝地缓慢增加……
静修的时候时间过的极快。冥想中的楚衍突然心有惊兆,缓缓地睁开眼来。
只见东方露出半个日头,这一夜竟已过去。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向峰顶的北方虚空望去,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憧憬。
“阵门开了!”宋谦见楚衍站了起来,兴奋地对他说道。
楚衍点了点头,也向北方虚空中望去,只见那虚空突然一阵扭曲,朦胧中显出一番仙家气派。亭台楼阁影影绰绰,那是一个大得出奇的场所,与现实中的峰顶连在一起,仿佛是有迷雾将栖霞峰的一部分笼罩其中一般。
仿佛只是过了瞬间,那个飘渺的场所就显得真实起来。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峰顶突然间扩大了数十倍。除了众人立足的地方,那无比宽广的峰顶竟是被仙家阵法笼罩了起来,直到现在阵门大开,才显出真正的面目来。
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有些失神,在这突然显现的天地间有一雄伟的大殿,那大殿在朝阳的照耀下,闪耀出一种圣洁的光彩,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全场上万人全都噤声不言,那份死寂仿佛象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胸口,气氛压抑而严肃。
一人白衣青年缓缓地从大殿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他径直走了过来,面对上万人,他没有丝毫的拘谨,朗声说道:“欢迎大家!我是金剑门内门弟子黄胜如。”他并没有大声呼喊,就仿佛是两人相对面谈,可不知为何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好似那个黄胜如就是凑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大家既然都是来我金剑门拜师,就请按秩序进行测试,每批一千人,在测试的时候,不允许携带任何蕴含金灵的物品,这个大殿已经设了禁制,希望大家不要以身相试!”
黄胜如四下扫了一眼,继续说道:“在进入大殿之前,所有的违禁物品就放在殿前,我保证没有人敢私自冒领,盗取。好了,希望测试的人就请上前,一千人一批。”黄胜如说完,竟就此转身回去。施施然地进了大殿。
宋谦性急,排开众人当先走了过去,来到大殿前,将铠甲卸下。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一拥而上,转眼间就进殿千人,等宋谦把铠甲卸完,千人已满,他再要上前,大殿却形成一层柔光护罩,将他拒之门外。宋谦苦笑一声,嘟囔道:“这劳子铠甲倒是误事。”他回头再要寻找楚衍、徐欧明二人,却发现人头攒动,哪里还找得到他们二人。宋谦无奈,只得守在殿前,只等着第一批人出来就进殿测试。
其实在宋谦抢着进殿之时,徐欧明也有心抢先入殿,只是他担心铁精放在殿外遗失,只是微一踌躇,第一批的千人已满。徐欧明干脆定下心来,决定最后一批测试,毕竟铁精珍贵无比,他虽然相信在金剑门的殿外不会有人胆敢偷窃,但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等到最后一批,殿外的人都散了,铁精丢失的可能性必然小点。
他拿定主意,也就不再着急,静静地在外等候。他见楚衍不急不躁,远离拥挤的人群,神情淡定。倒也暗自佩服,心想他倒是沉得住气,不是毛躁之人。

这入门测试竟是极快,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第一批进殿的人便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出来的人脸色黯然,神情沮丧。显然是没有通过。他们排开殿前众人,有的还记得去收回放在殿前的铁件,有的竟径直下山,连殿前的遗留之物也懒得取回,显然是心丧若死。
楚衍暗自留心,清点人头,骇然发现这第一批中竟无一人通过测试。不禁暗自骇然:“这金剑门的入门测试还真不是一般的严苛!”
时间过的极快,等到了晌午,还在殿外等候测试的人已不足千人,这已是最后一批。楚衍自包裹中拿出干粮分给徐欧明一份,徐欧明也不客气,接过吃了起来。他一面吃一面叹道:“这上万人中到现在竟只留下了十数人!说实话,楚兄弟,我都没有什么信心了!”
楚衍也是脸色难看:“尽人事,听天命吧!”
两人正小声谈论,就听前方一阵骚动:“好了,最后一批了。”
楚衍把干粮往包裹里一塞,背着包裹就向前走了过去。徐欧明也赶紧从怀里掏出铁精,放在殿前,跟在楚衍身后,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就见大殿两侧有两排小房子,目测一下大概有四五十个,而那个叫黄胜如的金剑门弟子正含笑站在殿内,在他身后,站着十数人,而宋谦正在其中,正微笑着冲楚衍、徐欧明点头示意,神色间不免有些得意。
“一人一个房间,进去测试,通过者到我身后,没有通过的就请下山去吧。”黄胜如淡然说道。
“走吧。”徐欧明扯了下楚衍的袖子。
“先不急,我再等等。”其实楚衍心里一直有些紧张,毕竟他修炼了凌云心法,他不清楚具体的测试程序,他不敢肯定是否能够蒙混过关,天知道金剑门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探查出他修炼过其他的修真功法。“要是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他一直在心中不断地盘算。
徐欧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再多说,选了一个房间进了。不多时,他满脸喜色地出来,冲着楚衍握了下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兴高采烈地走到黄胜如身后,宋谦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胸前捶了一拳,笑道:“好样的,几星?”
“三星,刚好达到入门条件。”徐欧明笑道:“你呢?”
“我?四星!在这次的入门测试中,估计我是最高的了。”宋谦笑着说道。
“不错,对金灵的感知力一般的人连一星的水平都达不到,而能上三星就算是天赋异禀了,你能有四星的感知力,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升为内门弟子了。”黄胜如转过身来,冲着宋谦笑道:“今年还算好的,一万五千多人里居然能出十三位入门弟子,不容易啊!更何况,还出了一个四星的弟子,这可是一百多年来的第一次啊!”
“真的!”宋谦喜笑颜开。
……
“好了,你们有什么东西落在殿外的就赶紧去取来,”黄胜如挥了挥手:“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掌门师伯。”
“黄师兄!”徐欧明突然叫住黄胜如:“还有个没测试完呢!”
“我知道,不过希望不大,这最后一批的几百人里能出你一个就不错了,不要耽误时间,你们先去取东西,等你们回来,估计结果也都出来了。”黄胜如说道。
徐欧明知道这最后一人正是楚衍,他虽然关心楚衍,但也担心殿外的铁精被人盗取了去,连忙走了出去,将铁精拿在手里,此时黄胜如已经取消了禁制。徐欧明通行无阻地进了大殿,就听黄胜如大惊呼道:“什么!超过五星!”
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黄胜如身旁,沉声说道:“不错,那家伙的感知力超过五星,这往后的测试已经不是我能胜任的了!”
黄胜如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今年这是怎么了,刚出了一个四星弟子,跟着又来个五星的,难道是天佑我金剑门!”
说完,他对那人吩咐道:“你在这招呼他们,我去给他测试。”说完就往一间小房子走去。
“这位师兄,五星弟子很罕见吗?”一个刚刚入门的女弟子上前问道。
“那当然了!”那个从小房子里出来的弟子说道:“象你们这些三星弟子可算得上千里挑一,而象他……”那弟子指着宋谦说道:“四星弟子一百多年也不过出了一个而已,至于五星,那当然更是稀少!”
“哦!那不是说……”那女弟子还要再问,却突然发现黄胜如疾步走了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这个测试我也做不了,你快去请掌门师伯过来!”说完,他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什么,他居然超过六星!”那个弟子舌头都有点痉挛了。
“废什么话啊!快去!”
“是!是!”那弟子应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笨蛋!你的飞剑呢!”黄胜如骂道。
那弟子这才醒悟过来,祭起飞剑,“嗖”地一声,飞出殿去。
宋谦等人早看得傻了。
过不多时,大殿里就见剑光一闪,一个中年男子豁然出现,他身着道袍,脸色凝重,上前一把抓住黄胜如的胳膊:“他在哪里?”
“在十一号房间。”黄胜如伸手指了指。
那中年人两三步就跨了过去。
半盏茶之后,就听房间里传来哈哈大笑:“不错!天纵奇才!九星!居然真的是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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