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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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楚衍高收入工作的刺激,徐欧明也失去了再去求职的兴致。什么世道!自己吃了十几个闭门羹,还被那肥掌柜的暴揍一顿,却连个一天十玉币的工作都找不到。看看人家,轻轻松松地就拿下个一天两个银剑币的肥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徐欧明坐在楚衍的旁边看着熊熊的炉火发呆,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天色已晚,铁匠铺的老板,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施施然地就从街上溜达回来。他满脸笑意地看了楚衍一眼:“小楚,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吧,这是你的工钱。”
“多谢老板!”楚衍伸手接过银剑币,随手收入储物袋中。
“走吧。”楚衍对坐在一旁的徐欧明说道。徐欧明显然有些失神,他楞了一下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其实你可以在店铺里住下的,没必要每天跑那么远。”壮汉笑容温和。
“没关系,我还有朋友在……”楚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欧明拽着走了。
徐公子真的被打击到了,壮汉的温和笑容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肥掌柜那里挨的那顿暴揍,这小子的命可真好,随随便便找个工作,收入又高,老板又和善,而自己呢,徐欧明忍不住又摇了摇头,要是换在以前,徐欧明多半会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好笑,可如今他多么希望也有一位好心的老板能对他呲牙一笑,然后跟他说声:“一天两个银剑币,请你留下来吧。”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南村口,日头已经落下。只见其他九人都站在村口等候。
“怎么样?找到什么赚钱的活计?”宋谦上前问道。
“别提了,”徐欧明撇了撇嘴:“什么活儿都没干上,还遭了顿打!”
“是谁?”宋谦眉毛顿时竖了起来。
徐欧明见了只觉心中一暖,笑道:“这事原也赖我!”跟着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临了还不无自豪地说了句:“我可没便宜了他,在干活之前,硬生生先吃了他五个馒头!”
众人哈哈一笑。
“你呢?”宋谦问楚衍道。
“他就厉害了,找了个打铁的活儿,每天两个银剑币!现在估计就他收入高了!”徐欧明抢着答道。
宋谦听了大喜:“太好了,以后伙食可有人管了!”
他生性豪爽,只觉大家既然共同进村,本该祸福共享,相互接济一下本是理所当然之事。
原来他和徐欧明一样,逛了一天,竟是无人肯用。其余众人遭遇大多如此。倒是苏晓玲通晓医术,在药店谋了份坐堂的差事,不过收入不高,才三十玉币一天。宋谦正为这事发愁,听到楚衍得了份肥差,不禁大喜。
楚衍不以为忤,揶揄道:“遇上你们这些公子哥,算我倒霉!”
众人听了莞尔,嬉笑着耍闹一番。解决了最大的吃饭问题,所有人都心情大畅,难得地开怀一次。
以后楚衍白天去铁匠铺,晚上回来静心修炼。这样平静的日子转眼就过了两月。
在这两个月里,其余众人也陆续找到了活儿做,楚衍的压力一松,铁匠铺就去的少了,到后来,干脆买了熔炉、锻台等设备,自己接活儿,他技艺高超,所炼铁器皆为精品,名头渐渐传开,生意竟是异常红火。只是如此一来,倒把村里的那个壮汉铁匠给害苦了,生意冷清了不少。壮汉颇为后悔当初因为看中楚衍的手艺高价雇佣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同行是冤家呢!奈何木已成舟,壮汉只能哑巴吞黄连,心中又苦又涩。
宋谦、徐欧明、宋祁、顾书成四人精通武术,干脆央楚衍做了趁手的兵器,四人深入丛林,猎些野兽,将皮毛卖了赚钱,兽肉则留下果腹。
众人生活逐渐稳定下来,楚衍却越来越是烦躁。经过两个月的不断尝试,他的修炼却无丝毫进展。冥想时,明明能感知到身周浓郁的金灵之气,却始终没有办法引入体内。
眼看着同伴修炼金灵诀突飞猛进,宋谦更是隐隐有突破第一层境界的迹象。楚衍心中更是郁结。如果不能将金灵诀修炼至筑基阶段,根本没有办法走出着试练村,他的志向、他振兴凌云宗的梦想也就成了泡影。
这一天,楚衍正没精打采地挥动铁锤,那燃烧的火焰、四射的火星此时似乎对楚衍失去了吸引力。他的脑袋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难道我真的要废掉凌云心法的功力才能重新修炼金灵诀?”
楚衍不甘心,他的凌云心法整整修炼的七年,不懈地坚持、执着地努力才换来现在第三层的境界。就这样废掉,换了谁都受不了!
更何况,在这试练村里,危机四伏,步步凶险。真的废掉修为,岂不是自寻死路?别看现在大家安全无事,可那是因为他们现在一清二白,根本引不起别人觊觎的兴趣,可往后呢!
楚衍亲眼见过高大男子和那个阴险女人交手的全过程,他们用了都是金灵诀上的道法。根据金灵诀的记载,楚衍判断那女子肯定已经将金灵诀修炼到第二层境界以上,按理说,将金灵诀修炼到第一层,就可以使用落雷术了,可象她那般轻松惬意随手一招,便有七八道落雷,绝不是仅仅将金灵诀修炼到第一层就能够做到的。
而那个高大男子绝对是第三层境界以上,楚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电光斩是必须将金灵诀修炼到第三层境界以上才可以修炼的道法。
那天侥幸杀了那个女子不过是因为她有伤在身,被楚衍捡了个便宜,要是她处于巅峰状态,两人多半是平手之局。楚衍或许可以依仗惊人的速度躲过她的攻击,可要想杀死她却是万难,毕竟把金灵诀修炼到第二层就可以在身周形成雷电护甲,当时楚衍单掌斩碎了那女子的喉咙,可还是被她的雷电护甲反噬,差点把手掌都炙焦了。
至于修炼到第三层境界的对手,楚衍如果遇上,多半只能落荒而逃。
在这高手如云的试练村里,凌云心法是楚衍唯一的依仗,废掉功力无疑就是自掘坟墓。可如果不自废修行,又无法兼修金灵诀,也就不能出村,这让楚衍进退维谷。
楚衍越想越是烦躁,手中铁锤一记重过一记,可他却丝毫不觉。只听“嘎查”一声,锤柄断为两截,锤头在锻台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在地。楚衍叹了口气,正要弯腰捡起锤头,只听“呼”地一声。一块巨大的暗红色石头迎面砸了过来。
楚衍大惊,下意识地单掌前推,拍在那块暗红色的石头上,只觉入手竟是毫无重量一般,那石头就“呼”地一声被他推了出去,撞在木屋的墙壁上。那墙壁是由粗如碗口的圆木并排捆扎而成,那石头装上墙壁之后,发出一声闷响,然后竟颤巍巍地就那么悬浮在了空中。隔了许久才缓缓落了下来,竟是比羽毛还轻。
“这是什么?”楚衍皱眉。
“哈哈!老二,你看,老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门外传来宋谦爽朗的笑声。
话音刚落,宋谦和徐欧明走了进来。
一个月前,在宋谦的提议下,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宋谦年龄最小,排行老三。

当时徐欧明颇有顾虑:“我们十一人一齐进村,同进共退,要是我们三人结拜,自成团体,只怕让他们齿冷!”
宋谦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当率性而为,哪来那么多的顾虑?我宋谦瞧你顺眼,就结为兄弟,这和共同进村又有什么关系?”
徐欧明也喜欢宋谦豪爽的性子,笑了笑就不言语了。
“大哥,这是从哪儿找到的?”楚衍问道。
“今天我们出去打猎,在林子深处,碰到这块怪石,其轻如羽,其坚赛铁,老二说有可能是什么古怪的冶炼材料,就给你带了回来。”宋谦说着,拿起手中弯刀,用力砍在怪石上,火星四溅,那怪石毫无损伤,可刀锋却已经卷了。
楚衍大讶,宋谦的弯刀是他亲手打造,自然清楚其锋利程度,若是普通岩石,便是斗大的一块,也是一刀两断。可这怪石居然令刀锋卷曲,其坚硬可见一斑。
楚衍上前拿起怪石,潜运魄灵,五指用力一捏,怪石安然无恙。却隐隐有暗红色的毫光一闪,楚衍先是一惊,续而大喜:“大哥,这石头就送给我吧!”
宋谦笑道:“在我手里也无用处,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说着,拉着徐欧明就走了出去:“今天猎了一头三眼吊翎豹,晚上有肉吃了。”
楚衍一脸的惊喜,当他用力捏抓怪石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魄灵居然透过手指传入怪石之中。
“这样的材料制成武器岂不正适合我使用!”楚衍两眼都放出光来。
凌云心法在强化身体方面的确厉害,可却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魄灵无法散出体外,甚至无法传入兵刃中,这让楚衍无比烦恼。
“果然把这怪石炼成武器,二层金灵诀的修真者应该可以秒杀了!”楚衍暗暗想道。楚衍知道自己的优势是肉身强,速度快,可攻击力却不够,除非攻击对方最薄弱的部位,才能一招毙命。如果对方有雷电护甲,徒手攻击便要遭到反噬。如果把这个怪石炼成短剑,配合自己的惊人速度,定能瞬间刺穿对方的心脏,而不用担心雷电反噬。
之前楚衍也想过给自己打造一把短剑,可使用之后才发现,没有魄灵的加持,短剑的杀伤力实在太低,还不如自己的拳头厉害。
楚衍仔细端详这块石头,只见它两头粗,中间细,宛如葫芦一般。只是个头小点,色泽暗红,纹理细腻。
“莫非是鸡血石?”楚衍暗自猜测,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鸡血石哪有这么轻的?”
不管是什么,先炼化了再说。
楚衍拿起石头往熔炉里一扔,谁知那怪石在炉口竟不下沉,还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升到五尺来高,偏离了炉口,这才缓缓落地。
敢情那怪石质地太轻,炉口火气上升,竟使其漂浮而起,无法落入炉内。楚衍挠了挠头,找来一根铁条,缠缚在怪石上,重新扔入炉膛,楚衍担心铁条融化,怪石又脱膛而出,便在其上又覆盖了厚厚一层焦炭,将怪石掩盖起来,猛火炼之。
楚衍心情急切,就守在熔炉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此过了两个时辰,楚衍估计怪石已融,拿着铁钳小心拨开上层覆盖的焦炭。
突然——
那怪石竟脱膛而出,向上飘了起来。
楚衍大惊:“竟然还没融化!”他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抓住怪石。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这怪石在熔炉中炼了两个时辰,我怎能伸手去抓!忙不迭地又将手缩了回来。
楚衍眼瞅着那怪石就那么漂浮起五尺来高,在空中一个翻滚,然后缓缓落在熔炉旁的地上。
“怎么会是凉的!”楚衍看了看完好的手掌,一脸的诧异。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能浴火不融!楚衍皱着眉头,上前拿起怪石,只觉入手清凉,竟似刚从水中捞起的一般。
难道我只能拿这怪模怪样的石头做武器!
楚衍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材料,却无法炼化,这老天不是在捉弄人嘛!
楚衍将怪石抓在手里,快速挥动几下,只觉轻松自如。楚衍心中一动,我试试威力如何。他拿着葫芦怪石,出了房间,在他木屋西北角有一巨石。两人来高,便如小山一般。
楚衍站在巨石旁,魄灵运到怪石之上,清叱一声,向巨石击了过去。
无声无息!
怪石,连带着楚衍的半条胳膊,竟就那么没入巨石当中。
“太夸张了吧!”楚衍稍微动了一下手臂,石粉簌簌而下,坚硬的巨石竟象豆腐一样,轻松地剜下一个拳头般粗细的洞来!
楚衍睁大了眼睛,缓缓地抽出了胳膊,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石粉从那空洞中被抽了出来,飘洒着落了下来。
居然有增幅的效果!
楚衍楞了半天,突然怪叫一声,扔下怪石,右手握拳,用尽全力,向巨石挥了过去。
石屑纷飞!
楚衍全身硬逾金石,这一拳顿时将巨石击出碗口般大小的坑洞,碎石激射。只是这一拳气势虽足,但威力比起上一拳却小了很多。
果然是这样!
楚衍欣喜若狂,重新捡起怪石。体内的魄灵疯狂地运转起来,向怪石汹涌而去:“看看这全力一击,会有什么效果!”楚衍心中满是期待。
印堂中的紫色魄灵之气急速翻涌,楚衍的瞳孔瞬间变成了妖异的紫红色,在身体内部,汹涌的魄灵之气如钱塘浪潮,翻滚着向怪石涌去。
在这一瞬间,楚衍就有一种将怪石融为一体的感觉,楚衍的意识随着魄灵潜入怪石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魄灵涌入怪石内,楚衍只觉手心中的怪石越来越软,到后来竟如面团一般,楚衍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就骇然发现那块怪石竟从中间断开,那分开的两端,漂浮在空中,悠悠荡荡向羽毛一样摇曳着向下落去。
楚衍呆了片刻,猛然醒悟过来,双手一探将分成两块的怪石抓在手里,那怪石此时又恢复了当初的坚硬。楚衍一时顿悟:“难道意识可以改变它的形状?”
楚衍干脆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冥想,在空冥中意识深入怪石之中。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楚衍的冥想,手中的怪石逐渐地发生了变化,仿佛活了一般,向两端一丝丝延展开去。
……
楚衍睁开眼,看了看手里那个怪模怪样的石头,不禁哑然:“看来是我的意识强度不够,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变幻形状!”
他本来是想将那怪石变幻为一把短剑,可集中精神冥想之后,那石头只变幻成为一个椭圆形,宛如一颗鹅蛋,哪里有半点短剑的模样。不过形状却的确发生了变化。这让楚衍一阵惊喜。
“看来要做大的改造暂时是不可能了!”楚衍不无遗憾地想道。
“该做个什么样的武器呢?”
楚衍皱眉想了片刻,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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