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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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中秋,世纪末也是一个千年之末的中秋,早早地收拾完行李把自己送到车站,望见的都是一张张盼望急切回家的脸,默默地等候着班车,当发动机响起,我知道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边的所有的景物都是那样的熟悉,三年了,每次回家都是相隔一个月。从那一年夏天父亲送我上车后,我就开始踏上了这条闯荡的路,路是自己选择的,在接受了父母15年的培育后,我开始着了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飞翔,可很遗憾地,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足够的飞翔的能力。
车轮的转动随着思维的转动而不停顿,班车越过了由全岛人民用扁担挑出来的大堤,由于当时的施工技术以及岁月、海浪的冲刷,虽然经过无数次的修补,大堤的路面已显满是坑洼,车在颠簸,人也随之颠簸。旧时堤岸两旁的滩涂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深入而不段地在消失,被开发商圈围起了养殖场,惜日曾幻想成为小人书里海盗岛的小孤岛,已变成了养殖场的看护所,以在滩涂为生的人已被迫上岸从事了其他的行业,或给养殖场的老板打工。
大堤过后再有十分钟的车程就要到家了,环岛公路的开通以及隧道的竣工加快了我此次回家的过程,独自回家总显得那么的多愁。到站,下车,背起简单的行囊,步行五分钟就到了家,刚到小巷的路口,家里的大花狗——大斑就远远地看到了与它从小一起玩耍的我,大班是父亲在一天下班后在路上带回来的,刚见到它时,瘦小、毛发粘满了污泥,一只可怜的被人遗弃的小家狗,而且已经奄奄一息,到了我们家后,在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就成为了蹦蹦跳跳的小可爱了。大斑一路的狂奔,围着我的脚不停地转着圈,伸手抚摩它的头,让它舔着我的手指,好象在互倾着想念,每次我们都只能呆上两三天,然后眼巴巴地送我上车,每次都要追出老大远,直到自己知道四条腿终究跑不过四个轮子,才搭头搭脑地独自回家,然而在这一刻,我们俩不会去想两天后的分离,毕竟在这一刻我们是相聚的,我们都是高兴的。
到家后小弟帮我放好行李,老妈正在厨房为我们忙活着晚饭,老爸在看书,我叫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不一会桌子就摆上了我最爱吃的煎羔蟹,我知道这是妈妈为我特意准备的,平常家里不舍得吃,只是到我回来的时候,妈妈才会买。照常一家人围坐着吃饭,父亲询问着我在外面的一些事情,饭后依然和父亲一边喝茶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

晚上,是我看书的时间的时间,由于习惯了躺着看书,使我早早地背负上了眼镜,躺在充满太阳的味道的被窝里,心里面一片温欣。
妈妈在盘算着明天要买的过节的用品,或曾或删,时而发出一两声叹息;父亲在擦着他那辆在上个世纪80年代出厂的永久牌大自行车,也是我们家唯一的现代化交通工具,父亲每天都去擦拭,他说这样会给他带来思考的清晰,小的时候我也学过象父亲一样地去擦拭,但做不到现在才明白的心如址水,接了个电话骑上擦到一半的车出去了,妈妈在叫唤着让父亲带上雨衣;小弟由于白天耍累了早早卷回他的小被窝,困睡。窗外不时透进天闪的白芒,迷糊中未知是闪电还是顽皮的小童在玩着烟花,明天回下雨吗?节前的夜晚,安详而浮动。
夜深了,在一阵急速的电话声中被惊醒,听到的是妈妈在小声地接着电话,然后是妈妈打开我的房门叫我起床,说电话是父亲的一个同事,问父亲回到家没有,父亲是在晚上出去的,那时是我知道父亲肯定要很晚才能回来,为了生活父亲一年四季都在劳碌着,挣扎着,父亲是厂里的技术负责人,从来都是只要厂里有事无论多晚父亲总是要亲临现场,非把问题解决了才回来,家人早已习惯,只有妈妈没次都要等到父亲回来,给父亲熬了稀饭,收拾好才回房。
父亲同事说,父亲在忙完后脸色不大好,天还下着小雨,父亲左脚膝盖一直都有风湿关节炎,所以他不大放心,回到家后就打了电话过来,问父亲回来了没有,他家比我家里厂里远,如果父亲还没回来那肯定是出问题了。
关上门,和妈妈带着大斑就沿着父亲厂子的路一路寻找着,雨在不段地下,且越来越大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秋雨总是会有点凉,在雨中大喊着父亲,妈妈的嗓音有点沙哑了;去父亲厂子的路不长,但走了几个来回依然看不到父亲的影子,不会是——忽然,大斑对着路边的一到安放底下管道的沟渠狂吠,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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