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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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下,时间跳到了据说是七月初五。陈圆于今天要和钱茂成亲。
兰雪那里我几乎每天都在那里泡着,她每天都奇怪的盯着我,看着我一个人没有人回答我的情况下侃侃而谈。其实我也不乐意啊,可是我怕江超再来毒害兰雪啊!我还死皮赖脸的夜宿浣月阁,隔三差五的就睡那里。以至于每天吃饭,都可以看到江超阴郁的眼神。
今天是陈圆的大喜之日,她在她的房间里梳妆打扮,江卓却在我的房间里不停的劝我“依依,趁今日可以去钱家,不如就趁机逃脱吧”
我早就想好了,兰雪不走,我也是不会走滴。“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因为我在你家白吃白喝你不高兴了?”
“依依,你知道不是这样”他锁着眉头,我知道不是这样,但是以后若挂念其兰雪,心里亦是不好受的。
“我知道你担心兰雪,我保证她会无事的,等到下个时机,便把她接来可好?”
“真的?”如果是这样,也未尝不可。“那你先告诉我,江家到底危险在哪里?”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你看陈圆的结果,就知道了。”
“你意思说,奶奶会把我和兰雪都嫁出去?”若有所思的又想了想,我又问“可是既然兰雪是有用的,为什么你大哥还碰她?!”声音中带了点质问。
他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很仔细的为他大哥辩解“兰雪这么兰心惠质的女孩,他或许只是一时情动呢。”
我嗤了一下道“什么?还一时情动?那以后呢?就不动了?等着他老婆生完孩子就不管了?”
他神色暗淡下来,我挥一挥衣袖,刚转身要走,他又拉住了我“你便听我话,趁乱逃出吧”然后塞给了我一个荷包“里面有我们江家钱庄的取钱银票,你想取多少便取多少”
这么好?想取多少取多少?难道我要全部的江家他会给嘛?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退一步想,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依依,就如奶奶所说,江家皆属男子,没有姐妹。既然你已入江家,也叫了我一声哥哥,试问,哥哥怎么可以待妹妹不好呢?”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宠溺,竟然很温暖。
于是我们商定在今晚举行喜宴之时,我以方便为名逃出江家。
钱家果然也是个富户。
院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围坐的客人热热闹闹的喧嚣着,互相敬酒。新郎被围坐当中,新娘已被送入洞房里侯着。还记得陈圆与我分别时是那个激动和依依不舍啊,她简直就是不舍依依,舍不得我啊。那硕大的凤冠映衬着她肥肥的脸。那喜服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于是我很不争气的想起了——粽子。
因为想到要和她分别了,所以我又发挥了在现代的技能,唠叨。我絮絮叨叨的不停提醒她注意这注意那。不过在现代可能是故意,在这里我是绝对真心的!她不耐的打断了我“依依,又不是永别,我都知道,真的”末了又附在我耳边道“不过,如果你真的离开江家了,记得联系我啊”
真聪明,我感叹了一声。就差点没把今晚的计划告诉她,为了不打扰她今天结婚的日子,我连兰雪的事情也没告诉她。
回到喜宴。江家母乐呵呵的和钱茂的父亲谈着,彼此喜笑颜开。我看到了钱茂的长相,果然也是略微臃肿的身材,长相比一般人略微出色些。就是胖了点。幸好,陈圆果然嫁了好人家。管他什么经济利益,自己喜欢便好。
不一会,我身揣着江卓给我的银票,在他的目光鼓励下,假装上厕所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其间回头了三次,江卓第一次还是双眸含笑。第二次还是微笑目送。第三次已经没有了表情,呆呆的看着我离去的方向。
我叹口气,大步向前走,就差一个弯到正门口时一个人影突然横住了我。我心蓦然一紧,抬头一看,正是江越!
“要去哪里嗯?”他似无意的横住了我的去路“这里好像通向门口?”
“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我淡淡道,抚平不安的情绪。
“回家自有马车接送,你这样去可没有马车。不如我为你叫上齐叔吧,让他送你回去?”哼,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每天逼着我学琴。我可记得呢,他教的火了,骂了句‘你怎么这么笨?怎么学都学不会?!’我亦毫不客气道‘你怎么这么蠢?怎么教都教不会?!’从此,梁子结下,没事他就喜欢找点茬。
“不用了”我尽量保持平静。他却突然面露得色。
“我知道,你想跑”他得意的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硬是把我比下去一截。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八成完了,凄切的似乎穿透粉墙般的看了一下外面的世界,终究是奢望了。“没,我现在就回去!好了吧”我闷闷道。回去该看到江卓什么表情呢?

他冷眼看着我“回去?你真的想回去?”
这人奇不奇怪啊,到底是放我还是不放我啊。我抬头看到他那双和江卓略有几分像的样子,心里是那个郁闷。他仰着脸看我,眼睛属于往下斜,哎,不管怎么样,都是斜视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干脆不回答。的9a
“算了,反正你出去了,就不会对我想入非非了”他嘴角一扬,闪开一条光明大道。可恶,连走也不忘轻视我!我忍住怒意。告诫自己,先走出去,先走出去。
定了定神,我走出了钱府。很好,都没有人拦住我。
夜晚,星空迷人。让我想起了在山上的寺庙的那一会。想起了那个和尚的星眸,现在想起来,亦是有几分怀念。我融入了夜市的人群,夜风有些凉,却带着新鲜。
这个朝代歌舞升平。平安且安宁。
考虑到南方一般都是山水好风光的地方,于是我准备向南而行。偏偏我又不知道哪里是南,也不好意思冲着人家问“南方在哪里啊”所以只好摸索着四处乱走。
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我想着江家老母不见我的状况。心里嘴角都淡淡一笑。走了半天,来到城门,睁大眼睛,那个城门上分明映了两个大字‘北门’。
好吧,走错了,我看了一眼北门,背道而驰总没错吧?于是又走了许久时间,顺便吃了午饭,终于又走到一所城门前。不是吧?怎么会是‘东门’?我睁大眼睛,眨了几下。不会啊,北门过来怎么是东门呢?我懵了。这所城池多少大啊,我走了一上午兼中午才从北门走到东门,还是其实这个城池造的时候有点问题,把南门写成东门了?
我定定站在东门前,不怎么强烈的太阳还是照的我有些头昏眼花。
如果我接着走下去,会不会走到西门?
考虑到这个问题我向东门走去,出去吧,出去再向南而行也不晚。我买了些干粮带着,一看手表,下午两点。
往东门而走,是一处黄土小道,人很少。几乎不怎么看见人影。才走没多久,就听闻有打斗之声。抬头一看,四五个黑衣人正围攻着一个白衣少年。看样子已经打了许久了,白衣人和黑衣人都有些疲惫,招式也凌厉不起来。
直走过去吧,一共就这么窄的路,我怎么过去?总不能上去对他们说,停一停,让我先过去好嘛?接着他们一定先把我解决了。那我绕道?可是东门过来就这一条路啊。那我就等等吧,等他们打完了再走?我有的是耐心。
他们无视我的存在,继续苦苦奋斗。不一会两个黑衣人倒下去了,白衣人挂彩了。再一会,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了。加油,白衣人!我在心里呐喊。这时黑衣人突然剑锋一转,点地而起,将白衣人的脸颊上划开一道血花。白衣人趁机用剑直取咽喉,黑衣人一剑毙命。
终于结束了。看着地上的死人,有些毛骨悚然。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死人呐,就见过一次,在殡仪馆,那个婆婆打扮的跟新娘子似的安安静静的躺在透明的玻璃柜里。安详,一点也不恐怖,可是这些就不一样了,全一个个睁着眼,浑身血污。我不禁有些战栗。
我小心的绕过尸体,想走过去,刷地一下,一个剑花在我面前抖开来。白衣人扶着石头,把剑横在我面前。难道黑衣人是好人,白衣人是坏人?黑衣人是捕头,白衣人是通缉大盗?我僵硬而缓慢的转过头,却看见了一张异常邪魅的脸。
他浑身血腥味,脸上却仍带着高傲的邪气,脸上的血痕只增加了他的可怖。偏偏又穿着纯洁白色的衣服。纯洁与邪恶,果然糅合成另外一种美,只是这把剑实在太煞风景了。我头皮发麻的想着。
“跟我回去”他吃力的说着。
“我。。好像。。不认识你”浑身的汗毛被这种危险的调调给激了起来。
“我需要人照顾”他的语气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得反抗。他说着就吐出一口鲜血!
血!血!平时见血也就一滴两滴,就算电视里也知道是蜂蜜加红色素!高中解剖牛蛙。我不敢剪,于是人家让我用抹布包住牛蛙不许动。偏偏牛蛙挣扎的厉害,又有几滴湿湿的液体溅在我手上,我回过头,一阵紧张。结果杀死后,人家的牛蛙都展开四肢倒挂在铁架台上了,我们的牛蛙却四肢僵硬,两只手成祈祷状。老师验尸结果:外力作用太强。
我一见血,两眼一晕,呼吸微微一促,对着白衣人颤抖着喊了一句“我,我,我晕血”然后就很没用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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