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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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宫千静就到了魇魅的卧房外,准备要为他化解身上的阴魂掌,而自己身上的伤势依然未全好,如果全力用功的话恐怕会再次裂开,但一想到阴魂掌是在夜晚月圆之时发做,恐怕会伤到“另一个人”,宫千静有些余心不忍。
“喂!我要进去啦!怎么也不应一声啊!”敲了大半天的门,也不见他来开。
“碰”宫千静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见到魇魅打坐于床上,浑身冒着热气,像是在练什么内功。
“谁准你进来!”一会儿,调息完魇魅,睁开了带着冰霜的蓝眸。
“呵呵,是朋友的话,哪来那么多规矩啊?我可是来为你疗伤的,不必这么生气吧!”看着他不悦于自己的闯入,宫千静笑的一脸灿烂。
魇魅没有说话,整理了一下衣衫,为自己拂去了一脸热汗,走到宫千静面前,认真的看着她。
“你是真心要为我疗伤吗?不怕我恢复功力后,继续杀人?”
“嗯,也是有这种可能性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但我对我自己可是非常有信心的,有我在,不会让你那样做!”宫千静说的信心十足。
没想到魇魅对她那超自信的语气皱起了眉头,不喜欢自己被她所影响,俊美的脸上寒意渐浓。
“那到时就试试看吧!”
正在宫千静要为他运功疗伤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细的男声。
“魔主,现有大批武林中人前来挑事,已被六衣们拦在殿外了,但他们人数众多,恐怕撑不了多时!”
魇魅沉着脸打开房门,而门外站着的少年让自己颇为眼熟。
“啊!你不就是那个紫衣少年?”宫千静突然想起在林中被她废掉武功的少年。
紫衣在看到她时却一脸淡漠,仿佛像是从未见过她一样。
“难道你忘了你的武功是被我废掉的吗?”见他没反应,宫千静又推开挡在门前的魇魅,站在了他面前,把自己的脸让他仔细的看看清楚。(作者:有没有人像你这么得意啊!怕人家不寻仇还一个劲的让人家认清你这个大仇人!)
紫衣被宫千静一把推开魔主的动作吓了一跳,有意看了眼魔主的反应,但没有他预计般的怒气,于是低下了头,恭敬的说着。
“紫衣记得魔妃,还望魔妃原谅紫衣以前的不敬!”
“啊?”宫千静被他不怒反而客气的神态弄得一愣。
“无常与厉鬼现在何处?”背后突然传来魇魅那低沉的魔音。
“在殿内等候魔主的吩咐!”紫衣不敢怠慢马上回复着。
“嗯,你可以走了!”
紫衣仿佛如被大赦一般,急快的走了出去,因为自己已是个没用的废人了,怕魔主不会再留他性命,所以每一次见到魔主时,都要做好准备见阎王的准备。
魇魅抬脚就要外出,却被宫千静一手拦住。
“去哪啊?我的疗伤还没开始呢!外面不是有人挡着吗?急什么?”看他那样,杀意渐浓,准是又想大开杀戒了。
“他们是来找我的!”冷冷的看着宫千静,对于她的阻拦相当不悦。
“不行,我也是来找你的,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让他们等着吧!”最好等不到你——宫千静在心里嘀咕着。
“让开!”冷硬的语气宣示着他的怒气。
“不让!哎呀,你就痛快点吧,我这可是无偿的奉献呢,不感激就算了,还给出一张恶脸!”宫千静瞪了他一眼,有些无赖的硬是拉他进屋。
魇魅看着她那生动有趣的面庞,心中的怒火头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屋内。
而此时魔殿外,成君结伙的武林人士集结在一起,高喊着叫魇魅出来,大有不灭他不行的气焰。
“叫大魔头出来,不然我们就杀进去!”为首的玉柳庄庄主公孙玉满脸激昂。
所有武林中人一听这话,一齐冲了出去,向着挡在前面的魔殿众徒们大开杀戒,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血迹遍地,凡是武林人,都抱着要杀死魇魅的幸运之心,如果得手,自己便能一举成名。
而公孙玉则利用了众人这个**,让他们做为开路的肉盾,自己则在一旁冷眼观看,时机成熟自会出手,成为杀掉魔头的功臣。
一个时辰后,双方都已死伤大半,但武林人士因人数众多,占尽了上风,而这也逼出了在殿内等待魔主命令的无常与厉鬼。
两人虽武功修为极高,但却屡遭暗算,仅仅支撑了半个时辰便悲壮为魇魅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公孙玉在众人打的不分你我时,暗中派人埋了火药,在自己一声令下,“轰”的炸毁了大半个魔殿,而魔徒们也都被一这声巨响惊乱了心神,在分心的过程中,被利落的杀掉,一个不留。
公孙玉满意的看着自己血洗了魔殿,带着仅剩的几十人冲了进去。
屋内,正在接受宫千静传输内力的魇魅,在听到那声巨响后,再也坐不住了,冒着生命危险打断了治疗的过程,猛的起身,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千妖斩,飞了出去。
“不——”宫千静慌乱中看到他嘴角挂着血痕冲了出去,想阻止却已来不急了。
当魇魅看到那已是半壁残垣的大殿时,心中的怒火斗然间暴增,眼前那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场面,让自己不由想起那可怕的岁月。
紧闭了下蓝眸,当再睁开时,已变的有丝血红了,杀意在无形中从他身上散出,手中的千妖斩向是感应到主人的杀气,竟隐隐发出了血光,伴着“嗡嗡”的鸣响,如有生命一般。
“哼,缩头乌龟终于现身了!”公孙玉从众人身后走出,虽对魇魅仍有几分惧意,但自己也暗中偷学过西域魔功,这让她有了几分底气。
“你们找的是我,为什么要杀无关的人?”魇魅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冰冷低沉的声音有如地狱的勾魂使者,让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哈哈,无关的人,凡是你身边的人都该死!今日你也逃不掉!”公孙玉双眼发光的盯着魇魅,像是面前摆着宝物一般。
没错,对于她来说,魇魅就是自己的宝物,只要今日把他除掉,自己就可以稳坐下一任武林盟主了,到时呼风唤雨,无人能及。
魇魅握紧了手中的千妖斩,眼前之人便是他头一个要送入地狱的鬼魂。
身形一飘,闪电间向众人飞了去,公孙玉一见,心中有些惊吓,不禁高喊“大家冲啊,就不信他能敌过我们数十人,今日谁杀了这魔头,我公孙玉一定推举他为下一任武林盟主!”。
在高喊的同时,公孙玉不动声色的向后退着,等魇魅被打伤后,她就可以捧打落水狗了。
众人被公孙玉下了一记猛药,个个像发了狂似的堵了上去,根本没有注意原本高喊的人已退到了最后。
魇魅身形如电般,穿过每一个人,千妖斩上已被鲜血染满刀身,那狰狞的血红有如死神的镰刀,猛得,他被身后突袭的人打了一掌,原本就是强自压下的气血一下子喷了出来,身上的阴魂掌没有全解,仍影响着他的功力,而这些人又使尽个种手段偷袭他,使得现在的形势不利于他。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宫千静突然来到了大殿,本是想阻止魇魅大开杀戒,但一看眼前血腥的场面不由的惊呆住了,一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壮观的大殿已被炸的面目全飞,数百名魔狱殿魔徒们已被杀的一个不留,场面之浩大胜过了自己上次在圣毒教中所经历的血腥情景,眼看着魇魅被众多人围攻,已撑不了多久了,而那些自认是武林正士的人们却还不放过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停止攻击。
“住手!”宫千静飞身下到殿中,企图让众人放过他一命。
“你是谁?”公孙玉正看的高兴时,被人打断,阴沉的眸子显出了不悦。
“他已经重伤了,你们既然都是正派人士,就应当该有慈悲之心,放他一命!”宫千静试图与她讲理。
“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魔道之人,得而诸之,止有放过之理!杀了他,就能名扬全武林,谁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公孙玉看她不像是魔殿之徒,不信她不会被这极大的诱惑所迷。

“你——就为了成名而造成这么大的血雨腥风,让那么多无辜人送死?”宫千静没想到她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比魇魅更坏。
“那是他们心甘情愿,人都有**,为自己的**而死,那也值了!”公孙玉一脸冷笑。
“你太阴险了,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宫千静气的火冒三丈,亏得自己还有些偏向她们武林正道,没想到竟是些道貌岸然之徒。
转身,向魇魅冲了去,拍开他身边围攻之人,想带他离开这里,但却被公孙玉一掌拦下。
“你竟然要救他,你也是魔徒?那就连你也不能放过!”公孙玉见魇魅已身中巨伤,阴狠的毒手先朝他伸了去。
宫千静只得推开魇魅,与她对打了起来,起初,公孙玉不是她的对手,被打得狼狈不堪,但不知她用什么招试,竟能在瞬间使自己功力大增,双掌泛着黑气向自己袭来。
“躲开!她用的是黑煞掌!”魇魅在看到公孙玉使出魔功时,不由大惊,用尽最后的内力,飘至宫千静面前,为她挡下了那至命的一击。
“碰”公孙玉那黑煞掌结结实实的打重了魇魅的背身,但她用魔功的丑事却被魇魅当众揭发,不由大怒于心,扬手又是一掌。
“轰”宫千静这次没有留情的使出阴魂掌,与她对抗,公孙玉因是一连使出两掌,内力有些不济,自是不能与宫千静全力发出的阴魂掌相抗衡,瞬间被打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而众人在听到公孙玉竟然使出魔功时一愣,没想到名满江湖的玉柳庄庄主,公孙玉竟然会西域魔功,亏得她还是武林白道之首,自以侠道仁慈闻名,一时间都停下了攻击,看来他们都被她给骗了。
“公孙玉,你——竟然偷练魔功,我们武林正道以你为耻!”一位身穿藏蓝色道袍的老妇人,满脸悲愤的望着已被打成重伤的公孙玉。
“就是,你身为正派中人,竟然与魔道同谋,算我们瞎了眼,听信了你的谎言,竟来白白为你送死!”先机派掌门风如吉一脸悔悟。
众人个个悔不当初,丢下公孙玉,满脸惨白的走出魔殿。可笑啊!自己的侠义之心竟被人利用至此,但本身也不是残有一丝盟主梦吗?最后竟为了这一已私欲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魇魅,你要撑住,是我的错!都怪我,自认是救人,没想到却害了这么多人牺牲!”宫千静此时的后悔已充满了内心,不该打伤魇魅,更不该阻止他前来救自己的魔徒,如今,满殿的尸体,让自己悔恨的泪如雨下。
魇魅本就中了阴魂掌没有消除,又中了那西域毒魔功,黑煞掌,此时心脉尽断,只延喘着一口气。
“这——就是——我——杀了那么多人的——下场,你——不必为——我伤心!”魇魅此时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狂妄,有的只是临死前的悲凉,但他的死却能换来宫千静的悲伤,这使他没有后悔,如果时光到流,他同样会替她挡下那一掌。
“不——不是你错,怪我,是我——害了你!”轻轻把他抱在怀中,宫千静已泣不成声。
“呵呵——没想——到,还会——有人为我——流泪!”漂亮蓝曈中带着笑意,抬起染血的手指,轻轻的为宫千静抹掉脸上的泪痕,在这一刻魇魅终于有了做人的情感。
宫千静抓住他的手,无声的低泣着。看着怀中魇魅的生命迹象在一点点的消失,怕他没有命让自己带回帝花宫,于是把自己一半的真气都传送给了他,但好像没有多大用处。
魇魅依然面如白纸,无半点生气,怎么办?宫千静正在六神无主时,突然感到衣内有一热源,伸手一摸,原来是怀中的龙钥。
此时,本是无奇的龙钥,因在凹陷处填齐了水月与炎月,而散发着隐隐的光泽。那墨绿色的光泽有越来越大之势,随着光泽的增加,龙钥本身也越来越热了,那温度让宫千静承受不住的一松手,掉在了魇魅的身体上,顿时,奇迹出现了。
魇魅的整个身体都被龙钥所散发出来的光泽所笼罩,以至于都有些看不清了。
宫千静惊异万分的看着眼前不可能发生的事,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那怪异的光泽。
“没感觉?不烫啊?”
而被笼罩在光泽中的魇魅,已有了感觉,自己像是浸在温暖的海洋中,身上的痛感也渐渐消失了,意识逐渐回到脑中,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
突地,光泽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那奇异的光泽仅仅出现了几分钟,快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唯一能证明它存在过的就是魇魅醒了。
宫千静眨了眨眼,再一次清楚的看到已清醒的魇魅。
“呃——你——没事了?”宫千静语气中充满着不确定,因为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糟糕。
“唔——我——没死?”魇魅也不敢相信自己仍然还活着,但他脑中却清清楚楚记得自己中了黑煞掌后,那剧烈的疼痛,心脉尽断也是事实,奇怪的是现在竟感觉不到了,有的只是浑身虚软无力。
“呃——呵呵,真的,你真的醒了!”宫千静双眼泛着泪光,猛得从他身上拿下已恢复平凡的龙钥,来回在手里把玩着。
这难道就是龙钥的宝贵之处?怎么自己却没听说过它还能救人呢?它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奇异呢?一连窜的问题一个个浮现于脑中,让宫千静没有意识到魇魅看着她那奇怪的目光。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明明是心脉尽断了,为什么还能活着?”蓝眸好奇的紧盯着宫千静的面颊。
对于自己重生的奇迹,魇魅心中百感交集,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上天却让他继续活下去,先前在昏迷时所感悟到的温馨情感让自己有了做人的感觉,而不再是一个——魔,内心头一次感到了迷茫,此时,他竟对未来开始有了希望。
“嗯?——呃,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过你确定你现在没事了,身体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宫千静被他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转而关心的看着他。
“没了,只是有些无力!”魇魅试着抬了一下手,却很是费力,不由的眉头紧皱。
“嗯——看来你是注定死不了啦,不过还是赶紧让皓月帮你看一下比较妥当,你就和我回帝花宫吧!”宫千静把手中的龙钥宝贝收回怀中,没有让魇魅注意到,而后自己半抱着他,提了一口真气,飞身出殿,向着帝花宫而去,也不管魇魅到底愿意与否。
宫千静走后,残破的魔狱大殿内显得更加宁静了,若大的一片地方,尸体满地,真如地狱里那骇人的场景一般,阴气沉沉。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飞了进来,足下有意闪避着那些血水,仿佛怕是会弄脏了自己的鞋一样,尽是点着干净的地方,飞到了殿内最里面。
“疑?我明明感觉到了龙钥的气息,怎么急着赶来,却什么都没有呢?消失的可真快啊!”清脆的嗓音划破了大殿的宁静。
来者放眼望了一下整个大殿,眼中的平静并没有被那些残不忍睹的尸堆所扰乱,在巡视了一圈之后,看到仍活着的公孙玉,飞身上前,落到她身旁。
“喂,这里还有没有活着人?”
公孙玉此时已是快死之人,她没有魇魅那深厚的内力,所以在中了阴魂掌后,撑不了多久,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只是瞪着一双阴暗的眸子,使劲的盯着那人看。
“靠!半死不活,看着也难受,算了,我就给你个痛快,让你早点赶死去阎王那登个记吧!”来者将内力凝聚于右手,“拍”一声,拍向了公孙玉的脑顶,让她一命归西。
“龙钥找到的主人究竟是什么的样人呢?”一掌将公孙玉毙命后,那人没有半点内疚,仍是一心想着自己前来的目的,又在大殿内绕了一圈,却定没有要找的气息后,带着满脸的失望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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