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巧学逍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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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天生的神禽之卵。”小云神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正在细看刻在石壁上的几行秀美的行书。
“上古年间,吾逍遥子周游天地,踏遍乾坤,在九仙山神鸟巢偶得已绝迹多年的神禽圣卵一枚,大喜!思无处藏之,置于乾坤扇逍遥洞中,必无人知晓,如此卵可存,此神鸟可续发!且自吾周游九州四海以来,每有感天地之造化,察自然之秀美之时,便乘风拔剑而舞,破浪挥剑而歌,顺天地造化之气,集日月精华之妙,成天地逍遥剑法,恐其自忘,刻于此处,以备欣喜只时舞之。”
接下来字体变小正是剑经,剑法真诀:“天地浩然威如剑气,运剑之道顺化自然……”
“你怎么知道是神禽之卵?”九公主放下银蛋,走过来一眼落在那剑法真诀之上,越看越是惊异。
“师兄,这剑法好生奇怪!师父的《剑经》中有天下各路剑法,唯这路剑术我不曾见过。”九公主一时惊奇,忘了刚才的问题。
“呵呵,你见过就怪了!大仙逍遥子云游之时自创的剑法,就连他自己都怕忘了,才刻到这石壁之上。”小云神苦笑一声道。
“格格……”九公主看完这千余字的剑诀反而笑了。
“傻笑什么?”小云神问。
“剑法讲究猛攻急防,招数惊奇,变幻中斩将杀敌。可这套剑法情意绵绵,毫无攻杀之气,好似持剑而舞,自取其乐!可笑,可笑,格格……”九公主又笑起来。“这位逍遥子大仙乃是一位道家散仙,辈份极高,可却以顺化天地为本,云游四海为乐。他可是与世无争,所创剑法当然与攻杀无缘了。这套剑法我已领悟,待我舞来。
偌大的洞天之中剑光闪闪,仙衣飘飘,天仁剑飘若浮云皎若游龙,上下飞舞,左右翻腾,如花中白蝶随意而舞,似水中银鱼纵情而游。时而似轻风细雨,情意绵绵,时而如雷击电闪,鼓怒风云。舞到之处,剑似行云流水绵绵不绝,只见剑光不见人影,人剑已然合一。
九公主看的目瞪口呆,不曾想如此的剑诀舞出来竟有如此气势,柔中带刚,缓中有疾,剑道自然,飘逸逍遥,精妙绝伦。
“苍鎯——”,天仁剑回鞘,只有一白衣云神飘然站在眼前。九公主已是呆若木鸡。
“师妹,傻了?这套剑法如何?”小云神问。
“妙!”老半天才从九公主口中狠狠蹦出一个字来。
“太精妙了!我也要学!”九公主回过神来大声叫道。
两人从小跟文武二星君学艺,云远喜文,凌儿尚武。凌儿天姿聪明,学武极快,这天下的武学让这位小雪神尽数学完,龙其是剑法学的完美精深。就连武曲星君,最后也无剑术可传与她。今日九公主见到了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岂肯放过。
“好,你看一遍剑诀,凭你的资质比师兄我强过百倍,肯定比我舞的好!”小云神认真地说。
一道红光闪过天义剑陡然出鞘,九公主按着剑诀上的套路急急舞动起来,没舞几下九公主眉头一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壁上剑诀再度舞起,断断续续停了五次,“铛啷”一声九公主把剑扔在地上,生气了。
“我为什么舞不好!我明明是按剑诀上的套路来的!”九公主气更大了。
小云神捡起宝剑交到九公主手上,也觉得有些奇怪,师妹学剑哪次也比自己快出许多,他一抬头再看剑诀恍然大悟。
“师妹莫要求生气!此剑法名叫天地逍遥剑,本是逍遥子以逍遥之心,顺化天地自然之法悟出的剑道真诀。若以平谈、顺化之心去挥剑而舞,剑法可成。而你出剑杀气重重,行剑死套剑诀,光想一剑制敌,便显得剑法生硬牵强了,所以有时才会停顿。”

九公主眼睛一亮,深感此番话有理,于是平心静气,气血平稳后挥剑再舞,果然大有进步,舞完这套剑法只停了一次,脸上微露笑容,又上步举剑欲一舞而成。
“慢着!欲速则不达。你若心急反而不能领悟这天地逍遥剑法的真意,若强行再舞必事得其返。休息一下吧。”
小云神拦住了九公主,接着单手一抬两片白云毡飞出衣袖,两人飘身而坐。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几天的苦战又加上被困逍遥扇压抑,小云神大发感慨了。
“喂,圣人说过君子不忧不惧。你堂堂的云神还不如凡间的君子豁达吗?怎么你倒发起愁来了?”九公主问。
“世间凡人追求什么,我们神仙又追求什么?”小云神反问。
“这个简单,世间凡人都说是为了追求幸福而生活。我们神仙嘛,当然也是为了幸福而存在嘛。”九公主昂头回答。
“那你所追求的幸福是什么呢?”小云神笑问。
九公主看了小云神一眼,面露羞色,轻轻地回答:“我最大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说完了冰脸一红,似雪中之梅,骄傲的公主低下了头。
听了九公主的话,小云神反而笑了,“师妹,咱们神与凡人的追求可大不相同,凡人被吃穿衣食、七情六欲所困,满足了生存之需和内心之和便为幸福,可是大部分人却为金钱所困!咱们神之追求本应为逍遥自在,可是却被天规和琐事所缠,难得自在呀!你呀,徒有一个神仙之表,却有颗凡人之心。神仙一旦被情所困,那就是有了牵挂,有了羁绊,难得逍遥!”
九公主听了小云神所说,眼睛瞪的老大,本想发怒却又强忍下来,冷冷地问:“那么我们这位大云神认为最逍遥的事是什么?”
“天庭为神多羁绊,摹云读经真风流!”小云神出口成诗。
“呵呵,喜欢画你那破云和道德真经呀,那你也得先想想怎么逃出这乾坤逍遥扇,咱现在可是在扇子里面!”
九公主一句话把小云神拉回到了现实,他脸上的那股逍遥之气一扫而光,根本不知道如何逃脱,更何况还有冰火双龙堵在洞口。
九公主突然“啪”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指了指那枚巨蛋问:“那个神禽之卵指的是哪种神禽?它好象在动!”
石洞中银光一闪,如风拂秋波。小云神转目光观瞧,那枚银卵果然轻轻地左右摇摆了几下,又停下来。
小云神伸双手把蛋抱过来,这枚蛋沉沉的,银光闪闪的外壳如银似玉,摸上去厚实坚硬,放在耳边轻听,里面隐约似有酣睡之声。
“喂,看出来了没,是什么蛋?”九公主催问。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禽卵,也没听说过什么蛋会发光。”小云神摇了摇头。
“给我!”九公主一把把银卵夺过来,跳下白云毡,把云毡拉长成床,然后飘身上床打了个哈欠,上床侧卧抱着银卵睡了。
小云神也倦怠了,一挥手一条云被轻轻盖在了九公主身上,云被遮住了银卵石洞里马上黑了下来。小云神再一挥手,他坐下的云毡化为云床,他也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九公主怀中的银卵里面突然“砰砰”地响起来,似有物在内凿啄蛋壳。云雪二神都急忙起来观看,只听得一阵砰砰急响,“嚓”地一下,银蛋顶端开了一个小口,一小块正三角形的蛋壳落下来。
接着“喀嚓”一声,银蛋如被刀劈般从正中整整齐齐地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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