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六祼男宿舍遭劫难 三“高手”荫下对乒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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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日子是那么美好,恋爱的感觉又是那么幸福,幸福的日子又是过得那么快,就象天空的闪电,忽闪一下两个月便过去了。
夏日炎炎,即使你平心静坐也是汗如泉涌。中午更是酷热难当,倍受煎熬。宿舍中的张云远浑身是汗又湿又粘,于是去水房冲凉。冲完后果然清爽无比。张云远浑身水珠,着身子拿过毛笔来,伏在桌子上练字。
“张云远,你天天写来写去的,什么时候你的字才能卖钱?”贾经问。“一般活人的字儿不值钱,要想换钱得等死了以后。”李催没等张云远回答便接过话来。
“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并非都是为了赚钱,我练字纯属个人爱好,不为卖钱,更没有死后卖高价的想法。”张云远回答。
刘雪剑侧卧在新凉席上见张云远光着身子,象条白鱼一样,不由发笑,问:“张老夫子,无衣无褐,何以卒岁?”“岂旧无衣,与子同袍!”张云远头也不抬边写边回答。
“书呆,你还与他同袍,你看看他穿得啥?”李催这一说,张云远甩头一看,自己也乐了。刘雪剑象根竹杆一样,一丝不挂的侧卧在床上正对着自己“飞眼来想跟别人穿一条裤子是不现实了。那咱们就都君子坦荡荡吧!”云远笑着说。
“咔嚓,咔嚓!”李催用手机给张刘二人拍了裸照。“胖子,你不想活了吧!”刘雪剑大叫。“嘿嘿,你俩想要我删除也不难,每人请我吃一顿。”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敲诈的!”云远放下笔也发话了。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谁呀?”出于的敏感张刘两人同时发问。
“我,白凌。”
这一声回答把屋里人都吓坏了。屋里穿得最多的人也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刘雪剑“噌”地扯过毯子盖上。张云远象一条水面上飞跃的鱼一样,飞落到床上,惊慌中拉过了一条刚晾晒过的被子捂住了全身。其余人一边大叫着“别进”一边各自用毯子护身。门没插,谁都知道白大侠性急,说不定什么时候便闯进来。宿舍内一片慌乱。
“怎么回事,我能进了吗?”白凌催问的同时已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进吧。”有人回答。
白凌像一道白光闪了进来。她上身穿白色的短衫,下身着白色的长裙,脚上是白色的袜子和白色的鞋子,均匀的身材,洁白的肤色,怎么看都象一个白衣天使。白凌看屋里人都卧在床上,先是一愣,说:“我怎么感觉象进了医院了!看你们一个个都象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半死不活的!”
“是呀,你打扮的象个护士,我们不得配合你一把装回病人呀!”张云远伸着脖子说。
“哈哈,书呆,你绝对有病,这么热还盖被子!”
“白凌,书呆暗恋你,刚才正偷看你的照片呢,你一来他把照片藏在被子里了,不信掀开看看。”李催坏笑着说。
“嘿嘿,书呆,不好意思,我得验证一下李猪头的话是不是真的。”说完白凌真上前走来。“别动!”张云远大叫一声,汗下来了,脸也红了,双手紧抓住被子
“白凌,他不让看也没事,我这儿有他的巨搞笑的照片,你过来看看吧。”李催把手中的手机向白凌晃了晃。
“别瞎闹了!”刘雪剑先对李催喊了一声,又转向白凌变成和颜悦色,说:“白大侠,我们刚洗完,都全裸着呢,你突然光临寒舍,令云远措手不及,没找到毯子,情急之下盖上了被子。你要是一掀,他可春光外泄了。”五个男生都瞅着白凌笑起来。
“书呆兄,热吗?”白凌俯下身问满脸是汗的张云远。“好兄弟,有什么事快说,说完赶紧离开我们这萨拉热窝。我都一身白毛汗了,眼看要归位了。”张云远可怜巴巴地乞求着。
“有什么事着,我怎么忘了…”白凌顾做回忆的样子,大眼睛向上翻动着。
“得了,别装了!我下午请你吃冰激凌。”
“我想起来了,下午的体育课不上了,改成明天上午前二节了!”白凌听了张云远的许诺,眼睛一亮象是来了灵感,一下子想起来了。“想不到冰激凌竟是我记忆恢复的催化剂!书呆,以后我忘了什么事你就提冰激凌。嘿嘿!”
“这点小事发个短信不就行了。我看你是成心过来敲诈的!”
“我手机没电了。我可没敲诈你,是你自愿请我的。这大家都看见了,对吧?”众人处于这种被捂盖的酷热中,都盼望着白凌快走,自己好掀开毯子凉快,这会儿没有谁敢得罪白大侠,于是齐声道:“对!”
“听见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快走吧!我这都要发霉了!我正式宣布:非男者去,为客者逐!”
白凌看张云远脸上的汗珠已汇成“小溪”了,于是转身向外走,“哼,下逐客令。走了,太伤自尊了!”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坐起掀开所盖之物,这时门却“吱”地一声开了个小缝。张云远急忙钻回被窝,其他人纷纷卧倒。“我忘了说再见。嘿嘿。”白凌背对着门大声说了一句,关上门走了。
白凌这一回马枪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还要说什么时候再见,依我看还是永远别见了!”张云远在被窝里对着门大喊。
“她还会再杀回来吗?”孙羽问。
“不清楚”郑新宇回答。
“插上门去呀!”李催大声喊。可是谁也不敢离床下地。
“都还是男人吗,一个小丫头就吓成这样了!”刘雪剑用毯子围在腰上,一个箭步冲到门后,插上了门,这才解了围。大家长舒一口气,纷纷露出身体。贾经把三角眼一瞪,咬着牙说:“以后在门口挂个牌子,写上‘女生与狗不得入内’!”

下午三点,张云远收到一条白凌的短信,共九个字,没有一个标点。“三点半南门口冰激凌”。“这个黄世仁,可倒开始催债了,这么毒的太阳让我去南门。”张云远想到这便回了一条,也是九个字。“天太热日太毒晚上吧”。对方马上又回复了“天热才吃冰激凌,少推三阻四的,否则本小姐去掀你被子!”
烈日下,各色的遮阳伞象是一朵朵鲜花在校园中绽放,有黄的、红的、绿的、粉的、白的…花下或是一少女独擒小伞,或是情侣二人同遮其下,唯独没有一个男生单独撑伞的现象。

白凌举着一把白色的伞站在南门口,象朵小蘑菇一样。“呵呵,你要当铁伞怪侠呀,雨天才打伞,这青天白日的你打伞干吗?”张云远顾意逗道。“我怕被晒黑,所以才撑开宝伞天王的混元珍珠伞遮阳。”“吓,小鬼,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你也喜欢听评书吧。”云远问。
“评书听的不是很多,不过相声小品我都喜欢,还有流行歌曲是我的最爱。”
“评书,评古论今,讲的是史说的是道,该听。相声是一种语言艺术,咱们学中文的就是在学语言,所以也值的喜欢。至于流行歌曲,多为之音,惑乱人心,迷人心性,少听为妙!”
“整天就会宣扬你那一套老封建的理论,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个现代人!我不是来听你训话的,我是来吃冰激凌的!”白凌扬着脸说。
当爽口的冰激凌吃到嘴里,甜美的笑便出现在白凌的脸上。“OK了吧,我走了!”张云远转身要走。“等等,咱们去踢球吧,我闲得无聊。”“这热的天去踢球,我还没活够呢!你去看会儿书吧,别不务正业了。”“那咱们去玩乒乓球吧,乒乓球台那儿有树荫,可凉快了!”白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云远。
“不去,我还有事呢!”张云远一口否决。“哼!还是结拜兄弟呢,别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点小事都求不动你!”
“我真有事,赵月让我四点半跟她去买东西。”“现在离四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先跟我玩,到时再走总行吧。”
“这…”张云远犹豫了。“谁说过兄弟如手足,女朋友象衣服呀!”白凌这句话把张云远惹笑了。
“你听好了,是妻子如衣服,可不是女朋友。”
“对呀,女朋友比老婆还差得很远,根本算不上衣服,最多算一条围巾,或着一副手套,或着一双袜子,或着…”
“得,得,得!别‘或着’了。你去拿球拍吧。我去北边球台那等你。”
“这才叫兄弟嘛!”白凌一拍张云远的肩膀,“给我拿着伞,一会儿我就到。”白凌把伞交给张云远象个欢快的大白兔,向东北方向女生宿舍楼跑去。张云远没有勇气独自撑着伞在校园里漫步,天是合上伞向西北角乒乓球台走去。
乒乓球台在学校的西北角,北柳林的南边,这有许多粗大的梧桐树,树下有许多水泥面的乒乓球台。台子正中有细长的小铁丝网把桌面分开,还有的是直接放了一排砖充当球网。宽大的梧桐叶子挡住了炎炎烈日,树下不时还有阵阵细微的凉风吹过。这对要避暑的人来说确实是个好地方。因此这里人总是很多。
在最北边的一张桌台上,乒乓球跳跃横飞,“啪啪”的响着。白凌跟张云远已经交上手了。旁边还多了一个穿浅绿连衣裙的长发玉女——王玉珍。
白凌或削或扣,或拉长或摆短,变化多端神出鬼没。张云远坚持了一会儿便招架不住,几个回合后便败下阵来。这会儿张云远才明白为什么在中国体育界存在阴胜阳衰的现象。
“书呆,还吹嘘自己是刘国梁二代吗?踢足球你水平是一流的,玩台球你属二流,乒乓球嘛我看你三流都算不上!”白凌舞动球拍高兴地说。“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洪水你就泛滥!老朽今天状态不佳,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胜败乃兵家常事,哪不打败仗的将军…”张云远越说话越多。
“你唐三藏呀!不服再打!”白凌打断了张云远的话。“刘雪剑对我的乒乓球水平的总体评价是‘只能欺负欺负女生’。可今天却欺负不住你,看来你不属女生之列,换人吧!让王淑女同学跟我过过招儿。”
“欺软怕硬,媳妇儿,给书呆点儿颜色瞧瞧。”白凌把球拍递给了一直在旁边轻笑的玉珍。
张云远根本没重视这位细瘦的玉女,一交上手才明白自己又轻敌了。对方的球柔中带刚,高速的旋转使张云远接起来很是费力,巧妙的声东击西战术也使得张云远顾此失彼,捉襟见肘。不过好在自己有体能和力量上的优势,渐渐地控制住了局面。
“书呆,看你打球怎么象个厨子在掂大勺!”白凌在旁边看着嘴却也闲不住。
“我这是把乒乓球和烹饪完美的结合了,自创了这套‘炒菜式’打法。”张云远边回球边说。
一个球眼看要落地了,张云远向前一弓步,迅速下蹲,伸臂抖腕,球被救起了。“这个球救的好!”白凌道。“这叫海底捞月!”云远边打边说。一个球从桌面弹起飞到左肩上方,张云远果断撤左腿身体后仰,向左扭腰,右手球拍从胸前升到左肩上方,划了一道弧线将球推过去。整个动作十分流畅,击球的造型格外滑稽,以至于淑女只顾笑而未接到球。
“好笑吧,没见过吧,这也是本人自创的招式,轻易不使,其威力相当于武术中的独孤九剑!这招儿名叫嫦娥奔月!”张云远边说边把动作又重复了一遍。白凌和玉珍笑成了一对花。
张云远正在比划时手机响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赶紧打开看,看完说:“二位,不好意思,我有任务了,失陪了!”张云远放下球拍走了。只剩下了白王二人,顿感索然无趣。
“想不到这位张大才子如此滑稽。”玉珍说。“他本来就这样,象个小孩子,只是别人不了解他。跟他一块玩真的挺开心的!”白凌微笑着说。
“怎么,凌儿你还想追他吗?”玉珍问。
“不想了,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正如你所说,他是个重情义讲原则的人。没听见他刚才说的那两招儿都带‘月’字吗?而且他刚才收的那条短信的发件人肯定也带‘月’。”“赵月吗?”“没错。”白凌叹了一口气回答。
“真想不到你现在也如此敏感了。”玉珍轻声说。
“什么敏感不敏感的,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继续玩吧!”白凌从感慨中回过神来,两人继续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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