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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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房内传出第1025次哀怨声。
楼下的一对夫无奈地用手捂住可爱的耳朵,拼命地摇头,想借此来甩掉那可恶的哭丧声。楼上的声音似乎要把他俩的心都“唉”出来了。搞什么呀!他们的儿怎么可以那么没有良心,非要把他们弄祷有心情继续看喜爱的综艺节目为止。
他们的儿杨小希从放学回来开始就一直在锻炼她的“唉声功”,看来杨父杨母不得不赞扬一下杨小希练有所成啊!而且还得夸奖一下杨小希是一个勤快的好儿!因为她吃饭的时候也“唉”,上厕所也“唉”,开门也“唉”,关门也“唉”……真的是——唉!
“唉~~~~”房内又继续传来杨小希第1026次哀怨声。
“救命啊!”杨父杨母破天荒地高喊!声音犹如要把天空都划破。
这一叫,把另一栋房内的齐父齐母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歹势囖!他们的叫声让我以为火星撞地球了。”齐父拍拍心口说。
“老公说得对!”齐母同意地勉头。
齐越凌静静地坐在窗边上,手托着下巴,倾斜着脑袋,眼睛似看无看地定在天空的某一点上,适时地让他的上眼皮跟下眼皮聚一聚。很显然地,齐越凌没有心思在欣赏今晚的景,况且今晚的天空只是黑蒙蒙的一片,即使是有个全圆的月光挂在上面,但常常不争气地被厚云遮住了,所以没啥好看。纳闷啊~~~~他齐越凌居然要沦落到用发呆来消磨时间。
拉链事件过后,他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来打发时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晚上没有和杨小希打闹一下,没有看着杨小希睡着后再睡,他根本就很难睡得舒服,仿佛现在是他要靠她才睡得着似的。
风,微微地吹着他稍微零乱的头发,原本就有飘逸的感觉的头发此刻看起来就更有动感了,雪白的衬衫也有节奏地吹向房内的一边,厚云越过了月亮,终于让月亮的光有用武之地了,厚云一离开,光在一瞬间撒遍大地,也轻轻地铺在齐越凌的身上,帅气的模样尽显,他没有理会这突来的装饰品,还是在一味地沉思着。
她闪开他的手的那一瞬间至今仍然深刻地留在他的脑海里,像一部电影中的部分一样不断地重播。好陌生的感觉!一直以来他俩相处地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现在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到杨小希会闪开他的手,以她的个,绝对不可能因为丢脸的事情而有这样的反应,这,个中也许有什么事情是他意想不到的。投降了~~~他自认那么聪明都想不到原因。
其中他也想过也许是杨小希又在糊乱发神经了,但同时又为什么这会让他觉得好像要失去她似的。粹一点看出,他之前的猜想是错误了!独自烦恼的感觉很讨厌。
他自我厌恶地双手抓着无辜的头发,痛苦的表情显示出他现在真的不好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重新抬起头,想到什么似的。
“杨小希!”高喊了声,齐越凌拼似的冲向对面的房子,寻仇去了。
坐在上还在哀叹的杨小希忽然间整个人弹了起来,刚想叹出口的“唉”被迫吞回肚子里,直觉告诉她,有不好事情将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呃~~~~~~”杨小希的嘴角僵硬地**着,表情怪难看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哇!好急促的跑步声啊!好像一直在往她房间的方向来,越来越近了!杨小希紧张地吞吞口水,目不转睛地直盯着紧闭的门,自我安慰地说,“我已经锁号了,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啊~~~
“杨小希你给我开门!”齐越凌一边用咆哮如雷的巨声吼着,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杨小希的房前,他的声音似乎要把世界给吼倒一样。杨家夫与齐家夫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都及时躲了起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受伤事件”的发生。况且这小两口的事情少管好过多管,多管就会被齐越凌这没大没小的小子说他们——“多事!”,与其被骂,不如他们拍拍**甩甩衣袖站在一旁看戏好了。
“呃~~~我已经睡了!”杨小希喊了一声之后就躺在上把头钻进被窝里。她这句话好像真怕没有人不知道她没有睡似的。
“哼哼哼哼~~~~”齐越凌高深叵测地连笑了好几声,那笑声阴森到连在房内静观其变的杨父杨母都觉得鸡皮疙瘩升起来了,更不用说在房内的杨小希已经浑身颤得直发抖了。
“给我开门!”他今天非要她正视自己才行!
“不要!”
“开门!”
“不要!说什么我也不要!”她可是害怕再加上害怕啊!
“给我开门,立刻、马上,听见没有~~~”齐越凌说话的音量压低了,这说明是他最后的警告。
“呜~~~~~不要啦~~~”杨小希抱着枕头无辜地说道。
“呵!”齐约凌恍然大悟,“对了~我都忘了我有你房间的钥匙啊~~~”说完,“咚咚”声又从他的脚底传出。
杨小希害怕地立刻瞪大了双眼。天啊!不用这样来吓她吧?!她的心脏可是很小的哦。
杨小希红着眼睛冲向门口,但她没有打开门的意思,也许在她心底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抵抗不了内心的懦弱吧。
“齐越凌!”
杨小希的一声让齐越凌停了下来,高兴地以为杨小希打开了门,谁知一转头看见的还是闭地紧紧的门。他没有继续向前走,只是回到了她的房前,靠着门坐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真的,不要~~~”她哭了。
躲在一旁的杨父杨母顿时惊住了,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儿的哭声了,此刻一听,心脏都揪住了。杨母因为心痛儿,想走出去解决小两口的事,但被杨父拉住了,他向杨母摇了摇头,杨母懂了他的意思,沉思了一下,没淤要走出去的意思了。两人退回了房内,放弃继续八卦的举止。
“小希~~~”听到了她的哭声,齐越凌觉得心在滴血,他实在不想让她哭,但是让她伤心的罪魁首却是自己。也许,像现在一样隔着门谈话比面对面看着她的哭脸谈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齐越凌平静了内心,开口问道。
“呃~~~呜~~~~~”一时之间,她根本想不到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躲我?”他还是心平气贺问。
杨小希原本就已经乱七八糟的心情此刻就更加乱得一塌糊涂了。她也很想正视他,可是内心的奇怪感情在作祟,让她不敢做到像以前那样自然。她强烈排斥这种感情,所以导致她出现了这样的心态和举止。没有经验的她,似乎做什么都将会是个错误的,就像现在。
“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在那一之后会变成这样?我觉得~我似乎被你蒙在鼓里面,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只能独自头痛。我可以求求你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齐越凌苦苦地吐出了这几天一直闷在内心的话。
时间随着没有声音出现而越过了~~大厅中的时钟滴嗒滴嗒静静地响着。
“啊~~~~”她哽咽着,在几番调节后,正想努力开口说话,齐越凌却突然开口,“难道我真的令你那么讨厌?讨厌到连开口告诉我答案都省着吗?”他垂着脑袋,失望地合上了双眼,此刻的他,心真的好痛啊。
“没~~~”
没等她有解誓时间,齐越凌再度开口,“算了,颈我来错了。”失望已经注满了他的心,他站了起来,离开了这扇依然紧闭的门。
杨小希眼眶早已溢满的泪水终于在悄无声息的这个时候涌了出来。她,始终没于他走的那一刻把门打开。
她承认了,她的确是懦弱的人。就像现在一样,连正视问题的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要证明自己不是懦弱的人。笑话!呵!郁温果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是这样的弱者。杨小希**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暗自嘲笑着自己。
——要认输了吗?她自问。
一串又一串不知所措的眼泪留在了地面上,一声又一声失望至极的哀叹飘向了天空——这晚不平静。
隔天中午,杨小希抱着咪咪在摇摇晃晃的神智走到了附近的公园。
因为是神智不清,所以她才会选择在中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出来散步;因为神智不清,所以她才会在走来的途中有N次差点被“飞自行车党”撞到的历史;因为是神智不清,所以她才会抱着几天没有洗澡的咪咪~~~~呵!几天没有洗澡,可不能怪咪咪哦~都是因为主人不知在发什么神经,连打理它的精力都没有。咪咪抱怨着。

走进公园内,杨小希做了唯一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会找树阴底下的石板櫈坐。
她无聊地摸着咪咪身上的毛,脸上的表情维持了10分钟,这就是杨小希发呆的象征。呆着呆着,也摸着摸着,杨小希发现不对劲了。
“唉呀~咪咪你怎么那么臭啊?”话都没有说完,杨小希已经受不了得把咪咪放在地上了。
——还不是因为你懒拉。咪咪皱着眉。
“你怎么那么懒!居然不洗澡!”杨小希抱怨着。
——啊~~~~咪咪无言以对,只能镇惊于为何会有这样的主人。
对杨小希来说,这究竟是巧遇还是有意,她又在这个公园遇见了莫枫。在她烦恼的时候,终于有个人可以让她倾诉了。
“小希~~”莫枫径自走向杨小希。
“莫枫!”杨小希站了起来,开心地露出笑容。
对莫枫来说,这并不是巧遇,因为他是特意来这里见杨小希的。没淤出现在她面前的这段时间,莫枫努力地调节自己的感情,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深刻的初次悸动深深地埋在了内心角落,不会再有任何的遐想,所以才决定来见她最后一次,但谁知,一见到她,特别是那让他怀念不已的笑容,内心的感情都涌出来了。他知道了,他始终还是忘不了!毕竟这是第一次动心。
“好久不见了!”杨小希没有顾忌地尽露出她甜的笑容。莫枫此刻再次呆住了。
发现莫枫的不对劲,杨小希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来。
“呃~~”
“怎么拉?”
“没、没有。”他尴尬了,“呃~~~对啊~好净见了。”莫枫不知所措地坐在石板櫈上,还大胆地要摸起咪咪的毛。
“啊!不要摸它!它没有洗澡好几天了!”杨小希的叫声吓得莫枫立刻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浮着一张哭丧脸的咪咪。
——主人!我讨厌你拉!居然这样对大帅哥说话!你要我的脸往哪搁啊?咪咪怒视着杨小希。然后怒视完后就径自离开,它决定要自生自灭了。
“它走了?”莫枫奇怪地问。
“没事的~它现在肯定是去自生自灭了。”杨小希无所谓地说。
“吓?”莫枫惊讶地看着杨小希。
“一个小时后它就会回来的。”说完也坐了下来。“哦。”莫枫应了声后,两人进入沉没默。
似乎一坐下,杨小希就会有很多事情要想,比如像现在一样,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完全进入“身旁无人状态”。而她一脸的愁容轻易地让莫枫察觉她有心事。
细想了一下,莫枫知道以杨小希无忧无虑的个是不会露出这样的脸,也许他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事情一定跟齐越凌有关。
“在想齐越凌的事情吗?”莫枫的一句话,让几乎沉睡似的杨小希瞬间惊醒。
“啊~~~”她呆呆地看着莫枫,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懂说谎的技巧,真实的情完全表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她的纯真就是这样散发出来。
“我不要求你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我纯粹只想帮助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莫枫认真地注视着她。
也许这就是,当自己最无措的时候受到了关心,内心一直汹涌的感觉就会轻易地吐露给对方听吧。猛烈的阳光稍稍收敛了,云慢慢地游过,一切都在聆听着。
一阵倾吐后。
“我最近变得很害怕面对他,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我觉得自己好像~~呃~~反正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小希无奈地垂着双肩,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面对郁温,我实在没有信心了,也许当初我不应该口气那么大。”
莫枫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失败者,但在听着她的细诉时,心痛仍旧是有的。他努力地压抑着这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因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事,而是要她的。即使是得不到她,他始终都希望她可以开心,丽的笑容永远存在。对,他要她快乐。
风轻轻地吹着,柔柔地拨弄着茂密的绿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此细微的声音,传到了两人的耳里,阳光终于有用武之地,它快速地透过缝隙,悄悄地铺在两人的身上,而这些两人都没有留意,因为已经陷入沉思。安静,此时此刻存在于两人之间。
呼~~~~~
“你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吗?”莫枫问首先开口问道,不想再继续沉默下去。
杨小希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当郁温不断地否定我时,我并不承认自己是那样的人,但我只要一想到齐越凌,我似乎就变得很懦弱,一点也不敢面对他,然后信心就开始减退,到了现在,我找不到一丁点的信心出来承诺自己跟郁温的约定。哼~~~很好笑,对吧?”杨小希苦笑。
莫枫注视着杨小希的苦笑,他的心空洞洞的,也许他不应该看这个笑容,低了头,莫枫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忙怕面对齐越凌吗?”
莫枫的话使杨小希整个人定住了,吃惊地看着莫枫带着微笑的侧脸,“试问一下你的心,你是否在对自己撒谎?你不是傻瓜,而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简单的问题,你究竟是有心去逃避,还是真的不懂呢,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莫枫微微转了头,注视着杨小希吃惊的脸。
“啊~~~~”她无言以叮
莫枫的话击中了她的心,让她逐渐从模糊中清醒过来,明白了吧,也许真的如莫枫所说的,她是在逃避。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真的很难解,为什么人往往都在逃避一些理所当然的事呢?明明是真实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却要欺骗自己,故意把自己弄得模糊不清,拼命地逃避它。特别是感情。没有一个人在适当的年龄还弄不清什么叫感情,不知道,只是他(她)不想知道而已。逃避内心真正感情的人,是懦弱的,仅是这个形容词就可以概括了这些人。也许直到这个时候,杨小希才承认、才正视应该存在的它吧。
“我是懦弱的人~~~~”杨小希交握的手倐的收紧,全身颤动着,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抽噎着,“我喜欢他……”
难道这就是被人揭发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秘密时流的如此苦涩的泪水吗?
眼眶中的泪珠一滴一滴地顺着泪痕流到了嘴角,在不经意间尝到了它的味道。对的,这的确是苦涩的!
现实中,惟有那一段又一段的抽泣声在回荡着,而莫枫的脑海中却有成千上万把声音喊着“我喜欢他……”,这连续不断的声音击得他的头好痛,他开始后悔来见她了,他开始后悔说要帮助她了~~~他这样是不是好傻啊,既然自己的内心一直都在矛盾着,却……为什么以为自己能够压抑住那初次带来的悸动呢?他太低估自己了。以往他最自豪的自信,如今久宣告无踪了。
莫枫按了按太阳**,继续接受着脑袋内的大战,呼~~~~~乱啊~
——你真的觉荡这里是错的吗?
脑中忽然有一个声音问道。
—我也不清楚。
——你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帮助她是错的吗?
—我不知道。
——你还爱她的。
—我知道啊。
——那就放弃以前对自己的承诺,重新追求她啊!
—呃~~~
莫枫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句话说中了他内心的真实感觉。也许现在,他考虑着那把声音所说的话是否应该实行吧。
——虽然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喜欢的人是齐越凌,但只要他们还没于一起你就是可以进攻的,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去破坏他们,尽可能地去破坏他们,这就可以~~~~~
—不!
莫枫突然阻止那把可恶的声音继续说下去。不!他强烈地抗议着。
他虽然是个独占强的人,但他自问自己绝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要破坏别人的感情去争取自己的所爱,这种事,他真的绝对做不到。也许这样,在其他人眼里是不明智的,但他乐意承认,也乐意去做,原因只在于,这是他爱人的原则。叹一口气说真吧,他也是个懦弱的人,只是面对的问题不在同一直线上罢了。
想到此,莫枫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小小的湖竟泛起一丝又一丝的涟漪,它一直在等候着改变,即使是这一丝丝的涟漪……一会儿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小湖却感谢带动涟漪出现的它——风,因为它的水变得更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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