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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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在回到矿场的第一时间就把当初‘贾德’推荐过来的工匠全部控制起来,然后才把‘贾德’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大家,然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贾德的伪装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是却能在自由军团内部隐藏下来,作为最高指挥官,狂风难辞其咎!另外,此次惨败科纳克里,失去坦能堡,致使甘达尔、阿蒙和数万名弟兄死于非命,也表明我根本没有能力担此重任。现在,帝**队步步紧逼,妄图将我军驱赶到奥斯曼帝国境内之后再聚而歼之,为了走出困境,我决定把军团长的位子让给荷鲁斯先生!”
在座的众人除了奥西里斯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凌子风继续说道:“荷鲁斯先生在科纳克里城下力挽狂澜,使我军免于全军覆没,接着又看穿了帝国方面的阴谋,军事上的造诣远远超出狂风,武技也相当精湛,是军团长的不二人选,请大家鼎立支持!”
“不行!我不同意!”话音刚落,托利克斯就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道:“狂风,贾德加入军团的时候,大家都点头同意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人负责呢?科纳克里惨败,最主要的原因是帝**队过于强大,你的指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用不着这样自责!”
说到这里,托利克斯横了荷鲁斯一眼,“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信得过你,由你来指挥我非常放心,荷鲁斯即使能力再高,在没有搞清楚他的来历之前绝对不可能把队伍交给他!”
海姆达尔看了看一副波澜不惊表情的荷鲁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扭头冲着凌子风说道:“狂风,指挥的经验是积累出来的,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荷鲁斯先生的军事才能这么优秀,从旁边协助效果也是一样的,未必要直接指挥——他毕竟加入我军的时间尚短,又是贵族出身,弟兄们很难接受的!”
凌子风刚想开口反驳,没想到老汤姆也站起来说道:“狂风,现在我们连打几个败仗,帝**队又步步紧逼,弟兄们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换指挥官,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汤姆的话如同重锤敲击在凌子风的胸口,迫使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军惊,士兵终日在死亡线上挣扎,精神极度紧张,连日的溃败更是使他们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如果不是塔斯曼帝国惩处叛乱者的手段过于毒辣,很可能早就出现大规模的逃兵了!
这时候,另一个主角荷鲁斯缓缓站了起来,目光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然后非常诚恳地说道:“我刚才没有出声,诸位可能以为我真的想坐这个军团长的位子,其实我是想看看自由军团的领袖们能不能在迭遭败绩、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坚定不移地信赖自己的伙伴、团结如一!”
“我很高兴地看到,诸位没有抱怨、指责自己的同伴,而是主动分担责任,这就说明,只要军团上下能够戮力同心,还是能渡过难关的!”
“英雄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衷心希望能够以幕僚的身份来协助军团长大人变成优秀的统帅!”
凌子风为难地说道:“荷鲁斯先生,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不如你先指挥一个师。”听了老汤姆的话之后,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海姆达尔马上说道:“阿蒙和甘达尔的部队加起来还有几千人,刚好可以交给荷鲁斯指挥!”
荷鲁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等弟兄们完全接受我这个没落贵族之后,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凌子风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渡过眼前的难关吧!”
接着他问海姆达尔:“你和托利克斯带回来的部队有多少?巴士底矿还有多少兵力可供使用?”
海姆达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五千三百余人,包括阿蒙和甘达尔的残部在内!”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阿图姆说道:“巴士底还有两千余名新兵和六千余名工人,应该还能编出一个师来!”
老汤姆连忙说道:“工人都去打仗了,谁来生产武器?”
凌子风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老爹,帝**都打到家门口了,哪里还顾得上生产!”
老汤姆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可惜啊!现在矿场的生产已经全面走上正轨,武器和铠甲的制造基本能满足作战的需要,钢产量也达到前所未有的百斤每天!”
凌子风知道这里面浸透着老汤姆的无数心血和汗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老爹,库存的武器铠甲能再装备一万人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凌子风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手头可以动用的军队总数应该在两万五千以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溃散士兵归队,帝**想一口吃下我们的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海姆达尔马上提醒道:“形势没有这么乐观!除了从坦能堡尾随过来的帝**以外,矿场西面和南面都有大批帝**在向这里逼近,总兵力在五万以上,并且都是正规军!”
托利克斯冷笑着说道:“那又怎么样?咱们有完备的防御工事和充足的武器供应,想打下巴士底可没那么容易!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把这里打个稀巴烂——咱们耗费了这么多心血才把这里建成武器和钢铁基地,怎么能便宜了他们!”
荷鲁斯用凝重的语气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难啊!按照帝国方面的部署来看,咱们的这点兵力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真要拼得话,拼得恐怕是我们自己的命!”
托利克斯斜着眼睛看着荷鲁斯,语带不满地说道:“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帝**的战斗力咱们早就见识过了,也没见厉害到哪里去!”
荷鲁斯微笑着说道:“帝**根本不需要和我们正面交锋,只要深沟高垒把巴士底团团包围,保管不出三个月,就能把我军拖死!”
艾丽娅补充道:“哪里能坚持三个月,以咱们目前的粮食储备,能吃上两个月就已经很不错了!”
凌子风诧异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艾丽娅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自从军团决定把坦能堡作为总部之后,这里的粮食就分期分批转运过去,只留下三个月的余粮来维持矿场本身的消耗,现在人数突然增加了一倍多,哪里还能够三个月!”
凌子风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如此说来,如果想避免全军覆没的结局,咱们只有放弃巴士底,到其它地区寻找机会!”
艾丽娅立刻建议道:“既然塔斯曼帝国想把我们驱赶到奥斯曼帝国境内,那咱们就将计就计——草原那么大,总有地方躲!等到塔斯曼和奥斯曼打起来了,咱们在杀个回马枪!”
“异想天开!”阿图姆毫不客气地给艾丽娅泼了盆冷水:“塔斯曼帝国的北侵行动蓄谋已久,准备肯定非常充分,怎么会让我们轻易钻了空子?草原是很大,但是人烟稀少,咱们这几万人的军队到哪里去募集足够的粮草?谁又能保证奥斯曼帝国愿意接受我们这支落魄的败军!?”
面对阿图姆连珠炮的问题,艾丽娅显得有点措手不及,“大叔,让我先想想再回答你!”然后手托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凌子风扭头望着荷鲁斯,轻声问道:“荷鲁斯先生,你认为奥斯曼帝国能挡得住塔斯曼帝国的进攻吗?”
“不能!”荷鲁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即使奥斯曼帝国同意与我军协同作战,也避免不掉灭亡的命运!”
听了荷鲁斯武断的结论,大家不禁把怀疑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脸上,等待他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两国之间曾经发生过十余次规模较大的战争,过程如出一辙:塔斯曼帝国先入侵奥斯曼帝国,然后在草原腹地遭到对方的全力反击,最后要么是因为损失惨重,要么是因为补给线过长,不得不后退。虽然奥斯曼帝国看起来是胜利的一方,但是决战的地点却在不断北移,同时奥斯曼帝国的损失也变得越来越小。现在,塔斯曼帝国以对付我军为掩护,悄悄在边境地区集结了数量空前的军队,保证了战役的突然性,又通过官方和民间渠道暗示奥斯曼帝国是奴隶起义的幕后煽动者,迫使对方为了避免嫌疑大幅度削减边境地区的驻军,力量的对比悬殊非常之大!再加上奥斯曼帝国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庞大的后备兵源,战争的胜负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们即使把全部工人武装起来,总兵力也不可能超过三万,而战斗力与两个帝国之间的差距更是不言而喻,根本不可能改变战争的进程!”
凌子风点了点头,试探着说道:“虽然自由军团的加入不能改变战争的结局,但是如果奥斯曼帝国愿意接受我们的话,至少也可以获得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还是需要主动与奥斯曼帝国接洽的!”

艾丽娅急忙说道:“阿风,我和奥斯曼帝国的马贩子非常熟,这个工作就交给我来办吧!”
凌子风刚想答应下来,荷鲁斯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军团长大人,奥斯曼帝国和塔斯曼帝国之间的战争是一场殊死决斗,一不小心就会被压成齑粉,咱们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托利克斯不耐烦地反驳道:“荷鲁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巴士底已经三面被围,可是你却说守不住,与奥斯曼帝国合作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不成!”说罢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眼神之中仍然带着深深的怀疑。
荷鲁斯淡然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必须寻找其他的出路——既然塔斯曼帝国的主要目标是奥斯曼帝国,我军只要尽量避开双方的战场,应该还是有机会生存下去的!”
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目前塔斯曼帝**队还没有发起进攻,应该是还没有准备就绪,我军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兵分两路:辎重和步兵利用夜色的掩护,分批分期向北进入奥斯曼帝国,深入数十公里之后,再折而向西,越过戈壁滩,在塔哈特山区隐蔽起来;骑兵留守巴士底迷惑敌军,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利用骑兵的强大机动能力向奥斯曼帝国境内撤退,相机与敌军脱离接触与主力会师!”
海姆达尔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塔哈特山脉以东地区尽是戈壁荒漠,土地贫瘠,我军只有两个月的粮食,如何能长期生存下来?此处帝**的守备兵力虽然薄弱,但是向帝国发出警报的能力还是有的,塔斯曼能容忍我们的存在吗?”
荷鲁斯回答道:“我军在经过草原的时候,可以把遇到的牧群强行带走,迫使他们在塔哈特山脉的山间盆地放牧,用牛羊奶来补充军粮的消耗,然后再开垦土地,种植粮食,把这里经营成牢固的根据地,同时,骑兵部队可以袭击边境守备队,缴获些军需品。塔斯曼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在没有决出胜负之前,塔斯曼帝国肯定不愿意调集大军西进追击我军的!”
说到这里荷鲁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塔哈特山脉乃至以东两百公里的范围内尽是不毛之地,但是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戈壁中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绿洲,山脉腹地有许多适合耕种的本地,山上的野兽同样为数不少!”接着他望着阿图姆,问道:“大叔,你说是不是?”
阿图姆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兽人在纳尼西亚生活的历史远远超过人类,所以知道的秘密更多。
与会者们眼睛一亮,绝处逢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凌子风见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立即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荷鲁斯先生提出的方案切实可行,咱们就照此办理!”
随后,凌子风开始着手分派军队:“所有的步兵和四个骑兵中队为先头部队,从明天晚上开始,携带全部辎重向北撤退,其余的骑兵全部留下守卫巴士底。荷鲁斯先生有勇有谋,是指挥撤退的不二人选,所以我决定任命他为先头部队的指挥官,请大家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留守的部队由我亲自指挥!”
“什么!?”,“不行!”……
话音刚落,人们就七嘴八舌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艾丽娅更是泪水涟涟,几乎要哭出声来。
托利克斯焦躁地说道:“狂风,你跟先头部队一起行动,这里交给我!他***,阿蒙和甘达尔都死在敌人手中,我的一条胳膊也被废掉,这个仇一定要报,哪怕是赔上脑袋也在所不惜!我要留在巴士底与帝**决一死战!”
凌子风急忙说道:“留守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掩护主力撤退,不是要和敌军决战!你有伤在身,又脾气暴躁,根本不适合担当这个任务!”
托利克斯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我反正不会先走的,你看着办吧!”说罢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再也不出声。
海姆达尔诚恳地说道:“狂风,你自己也很容易冲动,还是由我留下来比较合适!”
凌子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如果由你来指挥的话,为了保证先头部队的安全,你肯定希望坚持的越久越好,甚至可能把撤退的机会都白白放过了,所以你也不是最佳人选!”
说到这里,凌子风环顾左右,大声说道:“留守的部队肯定会陷入敌军的包围之中,而破阵、溃围都需要勇猛无匹的指挥官,所以我才是指挥官的最佳人选,你们就不要再争了!”
荷鲁斯用信任的目光望着凌子风,用力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大人,荷鲁斯定不负所托,把先头部队平平安安地带到塔哈特山区!”
凌子风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老汤姆、奥西里斯面前,关切地说道:“奥西里斯,西去的路可能不是很好走,你也跟着主力先走,好照顾老爹!”
奥西里斯经过科纳克里一役之后,明显成熟了很多,他紧紧地握住凌子风的双手,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声:“大哥!”
老汤姆用焦虑的目光望着凌子风,低声说道:“狂风,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我会的!”凌子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阿图姆走到凌子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狂风,好样的!”
“谢谢导师!”凌子风感激地说道:“请照顾好艾丽娅!”
这时候,艾丽娅慢慢站起来,闪烁着晶莹泪花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凌子风,一步步地走了过去,众人见状急忙使个眼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阿风,我不要和你分开嘛!”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艾丽娅马上抛开了女孩子的矜持,一下扑进凌子风的怀里。
“艾丽娅,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凌子风轻扶艾丽娅的长发,无奈地说道:“但是,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作为军团的最高指挥官,肩负着弟兄们的信任,我怎么能把危险让被别人呢?再说,我在这里战斗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呀!”
“可是你的伤都还没好啊!”艾丽娅抚摸着凌子风胳膊上的布条,关切地说道:“你看你,面黄肌瘦的,身体都没有恢复过来,怎么去应付如狼似虎的帝**?”
凌子风微笑着安慰道:“艾丽娅,我是指挥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安全的地方指挥弟兄们战斗,哪里有多危险?等到确认你们安全了,我马上就会跟来的!”
说到这里,凌子风凝神看着艾丽娅的双眼,信心十足地说道:“不要忘了,我可是曾经战胜过帝国最强角斗士的狂风!如果我想跑的话,谁能拦得住!?”
艾丽娅不由想起凌子风在斗兽场上英姿,淡淡的微笑随即浮现在嘴角,迷醉的眼神痴痴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凌子风胸中一荡,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轻轻一吻,艾丽娅脸颊上顿时腾起两朵红云,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艾丽娅,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到你的身旁!”凌子风在艾丽娅耳边轻声说道。
“那你可不许耍赖哦!”艾丽娅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定要算话!”
凌子风点了点头,然后从脖子下面摸出艾丽娅送给自己的项链,低声说道:“有你的项链保护,我肯定会完完整整地与你相聚的!”
随后,凌子风在椅子上坐下来,指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艾丽娅,你把我的头发剪下来带走!”
“为什么?”艾丽娅看着凌子风满头零乱的黑发,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凌子风回答道:“你先剪下来,我再告诉你原因!”
几分钟之后,一个青亮的光头出现在艾丽娅面前,看着凌子风古怪的模样,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艾丽娅,不要闹!”凌子风随手拿起一缕头发,送到艾丽娅面前,“你看我的头发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怎么这么多小疙瘩?这是什么东西?”艾丽娅摸捏着头发上细密的疙瘩,好奇地问道。
“种子!”凌子风的目光透过窗棂,投向远处的天空,“这些是舅舅给我准备的超级小麦种子,亩产可以达到三千斤!”
“三千斤!”艾丽娅目瞪口呆,嘴里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把头发放在清水里面连续浸泡三天以上,麦子上面的胶水就会脱落!”凌子风没有去解释这些种子为什么如此厉害,而是直接交代后面的事情:“至于怎么播种、收获,你就交给老爹他们处理吧!”
艾丽娅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说道:“如果真的有这么高的产量,只要两年时间咱们就可以全部吃上这种小麦了!如果整个纳尼西亚都种上这种麦子,哪里还会有饥荒,奴隶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说不定连战乱也能消除掉!”
凌子风苦笑着说道:“人心的贪欲才是战乱的最终根源,而不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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