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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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当月的十五,按照各代皇帝留下的老规矩,是叫大起儿的日子,天还不亮,在京的四品以上有资格上朝堂的官员都早早的穿戴好了朝珠补褂,各个的“精神头十足”的带着马尾巴帽子赶到了午朝门外等候上朝。
在封建王朝里即使是在这紫禁城里,官员也自然的按照品级的三六九等各自分成了几拨,四品官员是绝对不会去二品的聚集区内的,这也算是官场里的浅规则,不过至于那些一品大员和王公大臣们则可以在各自的仆从的伺候下,在朝房里安座,喝上一杯早茶,相互寒暄着等待着“叫起儿”。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鞭子响打断了各位大臣们的睡意,马上按照文东武西,在大学士的带领下自发的分成两大排。
“上朝”小太监拖着又长有尖锐的嗓子,拿着长鞭子冲着两旁的大臣喊道。
看着鱼贯而入大臣们叩拜,光绪照例的喊了声众卿家平身。
“各位卿家今儿个有什么事吗?”坐在皇帝后边的慈禧一边低头玩着花花绿绿的指甲一边开口道。
“臣有事”早就得到暗示的刑部堂官李天时立刻出班道。
“哦?李爱卿有何事?”慈禧和他唱起了双簧。
“奉天府府尹,盛京将军联合上奏,禀夹金沟32条人命案兼杀官造反一案”说罢有小太监上前将他的奏折接了过来,传到了皇帝的手上,皇帝看完后又交给了身后的太后老佛爷。
慈禧装模做样的看了看手上的奏折,交给了身边的李莲英。后者自然明白自己的主子的意思,马上就把奏折的大概向底下的大臣们读了起来。
奏折不长,案子虽然大,但具体的事不多,自然不会有很长的拖沓的地方。不一刻李莲英就把手上的折子读完了。慈禧看了看下面站着的大臣问道:“列位都是国家的栋梁,自然知道这刺杀官员的案子那就是行同造反,自然不可姑息,何况还涉及到32条人命的大案子,这个张通判上了个夹带,说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和不敢接这个案子,希望刑部能派个要员来审理这个案子,不知道刑部尚书什么意思啊?”
崇厚是清朝末年满人里难得的人才之一,尽管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但比起那些个天天守着老祖宗规矩,喊着祖宗规矩不可变的满族清贵,可算难得的人才了。这个案子前几天他就听下面的人报过了,本来打算敷衍一下也就算了,这年头像这样的事太多的,这个夹金沟的张通判还是个捐来的官,朝廷里也没什么人,按照他的意思就交给下面自己审理,然后把结果报告给刑部就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按规矩到军机处那走一遍过场的本应该很快发回来的案子竟然被老佛爷留中了,尽管如此,他也没去多想,毕竟老佛爷的事不敢多问,责任推出去更好。

此刻听到老佛爷点名喊他,立刻恭身出班道:“老佛爷,照惯例这样的案子由刑部派一员会同当地官员合办即可,怎么敢劳烦老佛爷挂念啊?等散了朝,奴才立刻回刑部差人出关办理此事。”
“哎,能不劳心,我能愿意什么事都过问啊,可这大清国的事也太多了,事事都得忙,就说这个案子吧,要说大吧,在咱们大清国里恐怕这样的案子也不少,值不当的让我劳心。可要说小啊,杀官行同造反,这样的案子总得过问一下吧,如果不过问,那还不出乱子啊。”
刚一说完,下面的群臣立刻显出一份诚惶诚恐的样子:“老佛爷万安”。
光绪也刚忙跟着道:“皇阿玛保重身体”
“罢了罢了,就你们会说话,我看啊,这个事儿啊,是个大事,得派一能员专门去处理,要是不狠狠的办一下这帮歹人,那这大清江山不就乱了嘛。”
下面的官员们对老佛爷今天如此关心大清江山都很是纳闷,要知道,如果放在平日,别说一个小小的四品官的案子,就算死上个千八百人的,也不值得为它去费什么心思,老佛爷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园子而已。但既然自己的主子都发了话了,别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那自然得听从了。
上边的话刚刚说完,底下立刻有人道:“老佛爷,奴才愿意去处理此案”说话的是吏部左侍郎许景澄。
慈禧看了看:“是许爱卿啊,这个案子还是交个刑部吧,虽然案子里涉及到了你吏部官员,但毕竟还有人命案在其中呢。”
崇厚马上表示:“奴才愿意亲自去处理此事,审不清则不还朝,还希望老佛爷成全。”
“崇爱卿啊,你是刑部尚书,怎么可以放下这么多事不管而自己个儿跑去审理案子呢,不行不行,不准”慈禧马上否决了。
能站在朝堂上的官儿们都不是笨蛋,废物自然会被这官场的融炉融化掉,剩下的人都可谓是官场的老油条了,拔下跟汗毛都能当笛儿吹的主。听见慈禧三翻五次的没同意别人的意思,就知道自己的这位老佛爷是心中有了人选了,自然不会再上去碰钉子,不如让她自己说出来的好。
看见下面在没人做自我推荐,推荐别人了。慈禧这才满意:“依哀家看啊,这事不如就让刑部左侍郎徐承煜来办吧。既可以不劳烦崇爱卿,又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个案子,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说罢这才想起来问问光绪。
“全凭皇阿玛做主”光绪马上表了决心。
“恩,既然皇帝没什么意见,这件事就交给徐承煜来办吧,任钦差大臣,专管夹金沟一案,择日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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