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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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是一座历史古城,海外闻名,也是江东省的省会
城外二十里处,有一名闻遐迩的大寺庙,寺庙建在一座半山腰上,有数百级台阶,青石铺就,建筑宏大壮观,信男信女众多,香火鼎盛。寺庙左侧有一个很大的观音殿,殿中供着一尊近十米高的观音菩萨镀金塑像,人来人往,香火犹旺,平日里烟香缭绕。
刘思民虔诚的跪拜在菩萨座前,双手抱着巨大的签桶,祈求着菩萨保佑自己的前程。
已届不惑之年,想想这一辈子也算去了大半,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
和别人比,他不如。和自己比,后悔和悲惨事更多,真是惨淡人生。其实,他的条件不错,身高、长相、才华都是一时之选,又是名牌大学毕业,也算出类拔萃了。只是在人生路上的几次关键时刻,抉择错误,导致后来路途坎坷。
回首往事,缺憾太多。
从大学毕业以来的将近二十年,不是走错了岔口,就是在迷糊中渡过,或者真的是时运不济。总之,他这一生,路不顺,心不顺。现在的他,雄心壮志已灭,只想着平平淡淡的过完后半生,不苛求,不奢望,但求平安度日。
只是,跪在菩萨座前,那种“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恍然,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今日,刘思民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座古寺,也是鬼使神差的抽签。
一根竹签从签桶中弹了出来,掉落地上之后,又弹起。
这时,供台上的观音眼中,忽然明亮了起来,一道白光照在刘思民的身上,瞬间,他消失在寺庙之中。
喧闹的观音殿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向何方?只是他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感觉到之前边上似乎有人,但转头之际,却未见到人在,心中有些诧异和恐慌。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下一刻,他站在了江东大学这所百年名校的大门口,看到了那个梦中的她,杨兰。
前辈子,离开学校后,他们几乎没有交集,最初的爱慕并没有发展为恋情。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告诉他,当时就在这个校门口,就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刻,她想着将初吻献给他,如果他够胆大的话。
当然,那时的他,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因此他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这一世,他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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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下着毛毛细雨,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
雨点打在雨伞上,发出“嘀哒、嘀哒”的声响。
平时热闹的校门口,只剩下三处有人在,两处的人却站立在雨中。
门岗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胖子,隔着玻璃窗,双眼紧盯着十几米外的两个女孩,重点是那个叫杨兰的校花。目光如狼,口水已经流到下巴。但他正处于忘我状态,心中念叨着,杨兰他娘的真是绝代佳人啊。
他是杨兰的崇拜者,当然崇拜杨兰的人几乎包括全校男生,不仅是杨兰的美貌,更是因为杨兰的才华,居然在十几个包括美英等大国参加的一个国际大赛上夺得第一,这可是为国增光的大事,同时她还被英国剑桥大学直接接收攻读博士学位。奶奶的,这还是人?暗恋并不犯法,故而,胖子见人就说他暗恋杨兰,居然弄得全校皆知。平时,自卑的他只能在杨兰进出校门的时候,默默专注的看上一眼,像今天这样站在校门口让他看个够,简直是老天开恩。
莫非杨兰要到英国前是来看他?但又不像,奶奶的,真是急死人,他的眼中已是两盏绿光。
在校门的两侧,还有三个人在发呆。
刘思民撑着雨伞站在雨中,呆呆的看着校门口“江东大学”那四个古朴的大字,似乎正在做白日梦,这一刻,他头脑发蒙,两眼发呆,状若木鸡。
“有鬼。”他心中强烈感受到这刻的怪异。就在他站立的片刻,居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是自己的一生,这一生实在是平凡和辛苦,莫非这是黄粱恶梦?
梦很真实,他无法分辨现在的他是在梦中,还是他正在做着真实的梦。
最后,他梦见自己正在观音庙里烧香抽签,看到观音的眼睛发出白光,自己被切换到这个身体上,一切就像看电影一样,所有景象变成了一幅幅的画面。画面里有很多故事,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欣喜,有的伤悲。
接着,那些奇怪的画面逐渐退去,站在校门口的自己,重新清醒了过来。
真是奇妙之极。
校门口的另一侧,两个女生共同撑着一把雨伞,听着雨中的“嘀哒”声,似有所思,似有所恋。两个女孩间或还轻声的议论着什么。
一股强烈古怪的感觉,从刘思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出现了一个声音,要他走过去亲吻杨兰。
“这怎么可以?”刘思民的心神强烈拒绝着这个念头,但让他恐惧的是,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接着,几乎是看着自己走向杨兰和另一个女孩的身边。
刘思民镇定自若,将雨伞递给另一个女孩,同时抱着杨兰,在她惊异的过程中,温柔的亲吻了她,同时,摸到了梦寐以求的她的和翘臀。
接着的一段话,将永远留在他和她的记忆中。
“兰儿,不要恨我!今天的你我只是一个交叉点,从此之后,我们就好像两条离开交点的线,只会越走越远。”说完后,刘思民放开她,面带笑容的走过马路,转过街脚,直到她们看不见。
“流氓,有人耍流氓,快抓流氓!”呼叫声终于响了起来。杨兰转过身来,看着玻璃窗内的胖子,摇了摇手,叫声更大了。
原来如此,胖子几乎是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出去。
在此之前,对他来说简直是灾难。
对于站在门岗里面的胖子来说,看到他们在一起亲吻的那一分钟,是他的人生最漫长的一分钟。
当他看着那个男学生走到杨兰身边时,他的心在滴血。清纯艳丽的杨兰,在四年的学习生涯中从来都没有传出绯闻,可是在毕业离校的那一刻,奸夫出现了,破坏了她的纯洁,也彻底破坏了杨兰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亲吻,抚摸,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的和谐。
奶奶的,原来早就是烂货了。
胖子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这对狗男女,居然在校门口,在他的面前行这苟且之事。
直到看着刘思民亲完摸完自己心中美丽女神之后,施施然离开,他也只能哀叹一声。
但是,当那声由女神嘴中传出的“抓流氓”响起之时,他已经冲出门岗,向着前方消失在街角的流氓冲去。
挥舞着拳头的胖子,居然要教训那个奸夫,不,是流氓。
看着胖子冲过了马路,杨兰说道:“死胖子,你才是真正的流氓啊!今天就让刘思民教训你一顿,也给老娘出出气。”接着提上行李,转身走到公交车站。
边上的女孩直到这刻,才醒悟过来。
“兰姐,我要和你绝交,你们瞒得我好苦,这也太过分吧,直到要毕业离去,才让我知道你们的事,亏我这么多年都将你当成唯一的好朋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女孩跺着脚。
“妞儿,我如果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信吗?”杨兰说道。
“不信,看你们亲吻的样子,就像老夫老妻,还有他摸你,你也摸他,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初吻还在吗,难道今天是你将初吻送给他?”这个小名叫妞儿的女孩气愤的说道,显然她有一种被好朋友蒙蔽和欺骗的愤怒。
“老娘要出国留学去了,难道要将我的初吻献给那些老外,或者带到棺材里去?我不送给他送给谁,他虽然没有向我求爱,但至少他是老娘心中有感觉的男生,也是最帅气的一个,为了下一代着想,我也应该找他来配对吧。我是要走了,今天将初吻初摸全部都给他了,就差初夜还留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福气来拿走。”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你们两个终归是没有缘分,或者说是有缘无份。”叫妞儿的女孩说道。
“今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说话,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够伤人心的,这混蛋,将人家的那么多第一都拿走了,居然说出这些让人伤感的话来。”杨兰忿忿不平的说道。
“你们夫妇两个半斤八两,你那声‘抓流氓’,难道比他差?对了,那个胖子会不会追得上他,追上了又有什么结果,真的很好奇啊,我们还有时间,要不要追过去看看?”妞儿怂恿的说道。
“不去管那无聊的事。再说,现在也没有脸面对他,以后再说吧。”杨兰撇了撇嘴。
“如果今天刘思民不过来亲你,你会主动去亲他吗?”妞儿好奇的问道。
“老娘犯贱啊?我才不会主动去就他的,这四年给过他机会,居然就不懂得来追老娘,真是气死人。如果他不过来,我就走,然后将初吻和初摸都送给外国人,让他今后后悔死,离开的时候,还要送给他六个字。”
“哪六个字?”妞儿无限好奇。
“刘思民,我恨你!”
汽车进站,载着杨兰的半喜半忧,离开了母校,向着机场方向开去。
这辈子,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老娘将初夜给你留几年,看看你是否有福气享受。
杨兰的心中充满了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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