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喂,你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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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白痴!!果然是跟男人跑了吧!!真是还好老子在她的书包上装了追踪器!!”远韵森一路碎碎念一路看着自己手上握着的一台像手机一样的小仪器:上面是一个闪烁的红色小点。
他仰起头看着眼前很适合举办“试胆大会”的旧医院楼,皱着眉头说:“怎么挑这种地方约会啊?!”
然后,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不得了的想象:
昏黑无光的环境里。
某马赛克脸男喘着粗气说:嘿嘿,终于把你骗到这里来啦!!
姜娅芯哭泣害怕地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某马赛克脸男做饿虎扑食状奸笑着说:当然是为了吃掉你!!
姜娅芯:啊——
接着,画面黑。结束。
“不、不得了啊!!那个蠢女人!!!”远韵森抓狂地发疯跑进医院,盯着仪器上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的小红点不停碎碎念着:“混蛋!晚了吗?!晚了吗?”
直到进了一个房间,那个小红点就在自己眼前了,他才抬起头,嘴里的“晚……”字才刚出口,他立即沉默了。
房间里呈现出一派阴暗可怖的景象,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地上更全是一些被撕烂的衣服碎片甚至暗红色的血迹。
只有一个人还站立在一片“尸体”之中,那便是姜娅芯。
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单手掐着比自己要高半头的阿虎的脖子高高举在空中,男人身体抽搐着,下半身已经失禁,眼看就要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而姜娅芯只是面无表情地狠狠瞪着他。
“这……”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郑陨圣与段书颜,似乎了解到事情大概的远韵森赶紧跑上前去探手搭上她的肩膀叫她:“姜——娅芯!!”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已经几乎失去自我意识的姜娅芯浑身一颤,她紧张地侧过脸看见了熟悉的远韵森,不确定地问:“是你……坏蛋?”
“……”见到这样的她,一瞬间心疼得说不出话来的远韵森深吸一口气又叹一口气,他敲了敲她的额头说:“白痴。你干什么呢你!”
“呜。”恢复神智的姜娅芯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手一松使得阿虎掉在地上。知道是远韵森来了,她的身心一松,软倒在他的怀里哭起来:“坏蛋!坏蛋!!怎么办?!郑陨圣他一动不动好像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他死……你快救他!人家不要他死!”
“……知道了,好了,没事了。”远韵森轻拍她的头,抱紧了哭得把鼻涕也蹭在他衣服上的姜娅芯说:“没事了,有我在呢。别哭了。”
一直等到姜娅芯发出“嗯嗯”的呜咽声到小声的抽泣,远韵森才放心地离开她去检查地上的两个人,段书颜只是昏睡过去而已不需要太担心。
他走到郑陨圣身边检查了他的伤势,转过身对姜娅芯说:“他没事,别担心。我马上就送他去医院。”然后弯下腰把郑陨圣扶起来一边往背上背一边抱怨:“这家伙可真沉!!”
“啊,那个,我可以背他,”正准备把段书颜背起来的姜娅芯说:“我还有很多力气。”
“……”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姜娅芯,远韵森像是在赌气地说:“不用了,不需要。”然后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手镯戴在自己的右手说:“其实我本人是个自然主义者。算了,偶尔一次无所谓。”
然后,他走到她面前,轻松地用右手把段书颜接了过来,像是提起猫一样用手揽着他的腰。
“好厉害!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发明啊?真是方便!”姜娅芯惊讶地上前盯着他的手镯再盯着他问:“喂,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坏人啊~”远韵森挑起眉毛借用姜娅芯的话小小地嘲讽一笑,作为对她平时不正经叫自己名字的报复。

已近黄昏,暖红色的落日余晖穿过碎裂残旧的窗户玻璃像一床棉絮侵占了房间。涨红了脸的姜娅芯在温柔的橘红色光线里低垂着睫毛,双眼盯着地面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那个……远……韵森……”
——……未免有点……
远韵森出神地望着第一次完整叫出自己名字的姜娅芯,她别扭地双手交叉在一起,手指尖顶着手指,然后抬起头,眼睛望着别处像是极不情愿地说:“谢谢你。还好……你来了。”
“啧,我又不是为你来的!!”背着郑陨圣又一手抱着段书颜的远韵森不屑地转过身,背冲着姜娅芯大步走出去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万呢!!不然谁要跑到这种破地方来!!”
——可恶。
——……未免也……太可爱了。
远韵森急急地迈出步子,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的脸也已经红到脖子,红得发烫。
“真是!人家都已经道谢啦!!这坏蛋怎么还是嘴巴那么讨厌啊!哼,”姜娅芯捡起地上的二个自己的和段书颜的书包,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啦!”
待姜娅芯也离去了一段时间。
从一开始就尾随而至并且一直躲在房间不起眼处的一个人影将一台数码相机收进书包后也匆匆离开了现场。
而满屋子面如死灰的男人们在亲身经历了这一场浩劫后,恐怕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扭转自己的性取向了。尤其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阿虎,他正翻着白眼昏迷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地做着将要追随他一生的噩梦:梦里是俩个叫同样名字的女人在张牙舞爪地追杀他。她们一个丑得人神共愤,一个美得闭月羞花,却同样凶残恐怖得连魔鬼也自愧不如。
天色渐沉——
“唔……呃……”郑陨圣挣扎着张开模糊不清的眼睛,最先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却觉得脑袋后面一阵**,他“啧!”地一声用包扎着绷带的手臂探到自己的额头上,竟然也包扎着厚厚的绷带。
“呼……”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想再次合上眼时却突然惊慌地弹坐起来:姜娅芯呢?!!她在哪里?!!她会不会——
我要去救她!!!
一侧过脸刚想下床,却看见姜娅芯坐在椅子上伏在自己的床头睡觉。
——?!!!
先是一怔,半晌后郑陨圣只觉得心里一块重石落地,他托着额头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床单,只有自己和姜娅芯的房间……
安下心来的郑陨圣一手托着下巴安静地望着熟睡中的姜娅芯,他看着她想:太好了,你没事。……你没有受伤吧?
这么想着,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轻声自言自语:“喂,……你说,我和你不过见了几次而已。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你呢?”
在意到满满的心渐渐的全是你……
郑陨圣的指尖从姜娅芯的头发滑了下来落在她轻启的嘴唇,她的浅浅呼吸在碰触到他的皮肤时化作了温暖潮湿的水雾。他不禁温柔微笑,再轻轻碰触她嫩粉色的下唇,竟是比云朵还要柔软得无法形容。
“喂……”郑陨圣小心地试探着问:“你睡着了么?”
良久,房间里只有姜娅芯规律起伏的呼吸声。
然后是郑陨圣俯下脸时,身上衣服布料之间的摩挲声。他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睫毛,清晰得可以分辨它们每一根的长短间距,然后,他再靠近了一些,近到她的睫毛痒痒地碰触着他脸上的皮肤。
直到最后近到她湿润的呼吸渲染在他的嘴唇……
——“喂!!你在干什么?!”
原本紧闭的门却突然不适时地被打开,站在那里的是紧锁眉头的远韵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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