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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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么也不会,能够给公主殿下帮什么忙呢?”妮娜在从“被公主殿下承认”的喜悦中恢复过来,不得不面对自己一无是处的事实。这样的自己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公主殿下的后腿。
“不要讨厌自己,妮娜。我相信你,相信罗伊德哥哥的判断。我把那个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完成那个武器。其他的你不用担心,罗伊德哥哥会把你推荐给修奈泽尔皇兄的,只有修奈泽尔皇兄能够继承我的理想,请你务必协助他。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尤菲的“托孤”之言把妮娜感动的一塌糊涂,废了好大的劲才让她安静下来。
在送走了妮娜之后,尤菲的办公室有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真有一手呢,尤菲米娅,不愧是夏鲁路最看重的女儿,三言两语就能让毫不相干人为你卖命,真会笼络人心啊。”尤菲在送走妮娜,回到办公室时,她的契约者V.V.正坐在副总督的位子喝茶。
“虽说是我的契约者,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坐在我的位子上,是不是太不礼貌了?V.V.叔叔。”话虽这么说,尤菲还是给V.V.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父皇有事找我吗?按理说用不到劳您大驾啊?”V.V.的到来有些出乎尤菲的预料,一般来说,她的契约者不会插手神之战意外的任何事的,他的到来似乎预示着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
“关于契约,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下,尤菲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抓捕C.C.的机会?。你不是已经掌握了鲁鲁修和娜娜莉的行踪了吗?只要绑架娜娜莉,就能诱出鲁鲁修,只要鲁鲁修有危险,C.C.即使知道是陷阱也会往下跳的。可是你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黑色骑士团发展。你总是这么不合作,我会很为难的。”V.V.丝毫没有给尤菲留面子,直言不讳的指出了尤菲的“无能”。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的话,那抱歉让您失望了,我不会作出绑架自己的妹妹,来要挟鲁鲁修这种事。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分晓了,下个星期天是阿什福德的学园祭,我会在那是宣布试行‘行政特区’制度的地区。在这之前,请不要给我添麻烦。”尤菲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随手丢给V.V.“我决定用父皇对付我的方式终结黑色骑士团,鲁鲁修随你们处置,C.C.由你们教团来回收。但是我决不允许柯内莉亚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传达给父皇。”
“不要那么生气嘛,柯内莉亚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不会亏待她。不过你为什么让那个小丫头投靠修奈泽尔?按照你的说法,那种武器应该很有前途的,交给死对头就不担心被他拿来对付你吗?”V.V.一直在外面偷听尤菲和妮娜的对话,对于尤菲让妮娜协助修奈泽尔这一点有些想不通。
“我和修奈泽尔不同,没有足够的资金、设备和场地支持那个试验,而且修奈泽尔既然知道妮娜是忠于我的,自然会在事成之后,除掉妮娜。到那个时候,只要我只要出手援救,修奈泽尔自然会放过妮娜,这样妮娜仇恨修奈泽尔的理由也有了,无论她是否记恨我,都会乖乖的给我研制克制那种武器的设备。核武器,不是无懈可击的,至少我就知道不止一种应对方法…”对于V.V.,尤菲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这么说,关于你被夏鲁路算计的话都是骗她的吧?你应该知道夏鲁路是多么的重视你吧。你还真是够狠的,那个小丫头可是很崇拜你的。”V.V.说得没错,尤菲正是因为了解皇帝对她的重视,才敢拿这个开玩笑;同样。尤菲因为了解妮娜对自己的崇拜,才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利用她。
“她如果真的崇拜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被我利用。因为崇拜一个人,意味着一开始就把那个人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根本没有平等可言。我只是把她当作制胜的棋子而非毫无意义的弃子,她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棋盘上正是因为有皇后的存在,国王才会安全。以最厉害的皇后为诱饵,将希望寄予毫无用处的‘兵’上,只有不懂象棋的人才会这么思考。”尤菲走到棋盘前,用黑色的皇后将死白色国王。“你以为我真的是让妮娜帮助修奈泽尔吗?完全错了,我虽然不能控制修奈泽尔暗中力量的发展,但是我可以让他选择我可以应对的未来。能够将修奈泽尔的底牌掌握到我手里,最后赢得一定是我。”倒不是说尤菲有把握十拿九稳的干掉修奈泽尔,这番话的目的不过是警告V.V.不要对娜娜莉出手:尤菲既然能够用妮娜对付修奈泽尔,那么做为鲁鲁修的最重要的人,娜娜莉怎么不会出现在棋盘上?
“我明白了,你看着办吧。时间不多了,夏鲁路希望你能够解决了这边的麻烦后,指挥对EU的作战。那边战局有些不利,原先柯内莉亚在的时候,我方还能保持攻势,现在前方战局有些糜烂,EU那边的总指挥太棘手了。我要说得就是这些,希望你赶快行动,我和夏鲁路对你很有信心。”话音刚落,V.V.右肩的CODE一闪,整个人瞬间不见了。
“这就是每次鲁鲁修有难,C.C.都能第一时间赶来的真相吧?这难道是CODE与GEASS的差距吗?”绕是尤菲见惯了千奇百怪的GEASS,但是这种超自然现象还是把她吓得不轻。想到神根岛的遗迹和C的世界,尤菲释然了:或许他们能够任意的利用CODE和C的世界的联系,任意的跨越空间的壁垒。其实尤菲想的太多了,即使是C.C.也不能无视物理法则,任意的“瞬移”,V.V.能做到这些,是因为教团在尤菲的办公室里设置了和遗迹之门类似的传送阵,因为结构不完全,只有CODE的拥有者才能使用。
就在尤菲为皇帝的指示头疼的时候,鲁鲁修也在与黑色骑士团的右倾投降主义作斗争。当不列颠军取得九州大捷的新闻在电视直播的时候,黑色骑士团的大多数倒向了右派;鲁鲁修在这个时候,宣布在东京租界武装起义成立独立国家,这个提议遭到大多数成员的反对。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中华联邦的50万军队在九州沿岸全军覆没,这充分说明了不列颠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黑色骑士团在怎么强,也比不上中华联邦的正规军。有中华联邦的例子摆在前面,你还想让我们送死吗?
“那不过是中华联邦意图分裂日本的作战,本身就是非正义的,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依靠中华联邦的武装力量,建立政府的行为根本算不上独立,只不过是傀儡,他们的失败在于失去了正义,就算成功了也没有意义——只改变君主和名称,是没有未来的。”鲁鲁修对于中华联邦的行为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日本是他向不列颠帝国复仇的工具,任何不利于黑色骑士团控制日本的行为都被他单方面的定义为“非正义”行为。黑色骑士团正是秉承了他狭义的正义,而诞生的产物,因此他同样不愿看到黑色骑士团里有反对的声音。
“我们黑色骑士团还很弱小…”
“可是对方是占领世界三分之一以上的大国啊…”
“光靠我们是不行的,只要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机会回来的…”
“不列颠皇帝不是说了吗?要在11区试行‘行政特区’制度,我们没必要打打杀杀的折腾吧…”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列颠军刚取得了九州大捷,谁也不想往枪口上撞。
“那我问你们,你们打算等待什么人推翻不列颠吗?靠什么人替自己去做,若是等下去总有一天机会会降临?别撒娇了,若不自己采取行动,那个所谓的‘总有一天’是永远不会降临的。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对‘行政特区’制度抱有很大的期待,我也一样。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是不列颠的骗局该怎么办?希望破灭的时候再后悔没有提前作战准备吗?虽然我也希望不列颠是真的愿意改善现状,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放松警惕,我们必须做好面对最糟糕结果的准备。”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鲁鲁修不能正面的斥责投降派,只能以可能会出现不利于黑色骑士团的结果为由,督促团员们做好“应对措施”。
“那个最糟糕的结果会是什么。”副司令扇要有些不解的问到。
“那还用说,当然是针对我们黑色骑士团的陷阱咯。”迪哈鲁特无奈的耸耸肩,就算知道是陷阱又能如何?和黑色骑士团通过战斗,谋求独立相比,被不列颠直接承认日本是更高效,更安全的途径。尽管“行政特区制度”有地域限制,但是长年受不列颠压迫的11住民对此是没有抵抗力的: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不列颠的怀柔政策,但是又有谁能够拒绝过上好日子的诱惑呢?既然不列颠的高层这样承诺过,谁还会追随不明底细的假面男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浴血奋战啊?

尽管鲁鲁修费尽一身力气,黑色骑士团的大多数人还是不赞成鲁鲁修的决议,仅仅是迫于ZERO在黑色骑士团的威望,“勉为其难”的按照鲁鲁修的指示,准备攻占东京租界的工作。
“愚蠢、天真,那群笨蛋,和不列颠战斗了那么久,连不列颠是什么样的国家都不知道吗?黑色骑士团存在的意义难道忘了吗?”鲁鲁修回到自己的房间,气急败坏的将ZERO的假面丢在桌子上。躺在沙发上打盹的C.C.被鲁鲁修吵醒了,揉了揉额头,狠狠的瞪了鲁鲁修一眼:“是男人就给我安静点,一天到晚吵吵嚷嚷,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鲁鲁修被C.C.镇住了,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九州会战的结果太出乎预料了,尤菲提前预知了中华联邦的行动,制定了针对型很强的战术,并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不列颠的胜利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受其影响11区的抵抗运动也陷入低潮,再加上不列颠的行政特区制度,黑色骑士团将死无葬身之地。”一连串的打击令鲁鲁修心灰意懒,今天他难得的露出颓废的一面。
“那你解散黑色骑士团不就得了吗?11区会很快稳定下来,而你和娜娜莉都会生活在尤菲米娅的庇护下,不再会有任何的危险。当然,你的母后玛丽安娜的仇是没法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因为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掌握在那个公主的手上,而她又是杀害你母后的母后黑手之一…”C.C.毫不留情的挖苦鲁鲁修,虽然C.C.对尤菲没有什么恶意,但是鲁鲁修就这样颓废下去,是无法兑现契约的,因此尤菲被C.C.拿去做反面教材了。
“你说尤菲米娅?办不到,我绝对不能向她低头。8年前,是她和修奈泽尔合谋,害死了母后,然后她又从我身边夺走了朱雀,最后又要破坏我和娜娜莉最后的居所。我决不原谅她,看着吧,尤菲米娅由我来打倒。”鲁鲁修气急败坏的推倒C.C.,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内心的愤怒。“时间紧迫,必须立即进行下一个行动,最优先的是构建娜娜莉的居所,为此我要创造出成为世界纽带的国家,通向毁灭的计划进展顺利,等待时机成熟,我就将尤菲米娅、柯内莉亚还有修奈泽尔一网打尽。”
“就凭你?尤菲米娅的能力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那种程度的战绩…”C.C.看鲁鲁修的态度有些起色,继续使用激将法。“闭嘴,那不过是基于充分准备和情报收集所取得的胜利。11区总督的任务除了治理这个殖民地以外就是防范中华联邦的介入;刻意在距中华联邦最近的九州沿岸开发可燃冰,明显是针对对方可能的登陆行动。尤菲米娅所做的,和我在东京湾准备对付不列颠太平洋舰队的大同小异,没什么可惊讶的。”鲁鲁修打断C.C.的挪揄,抓起面具,戴在头上,恶狠狠的回答:“只有无知的民众才会被那种胜利吓到,这种程度的胜利根本不足以妨碍我的计划。我会向世界证明不列颠的伪善,那时候民众会追随我规划的道路。至于尤菲米娅,我会让她身败名裂。她的弱点太明显了,只要控制了柯内莉亚,一切主动权都会回到我手中。”
鲁鲁修放下狠话,丢下CC.去准备攻略东京租界的作战计划,京都六家已经明确表示支持不列颠的“行政特区”制度,军事援助只能依靠印度军区提供,黑色骑士团唯一的潜水艇不得不往返奔波于东京——孟买航线上。因为军用物资不到位,以及集中营居民的不配合,黑色骑士团的准备工作进展很慢。黑色骑士团只是完成了作战计划的制定,鲁鲁修不得不吸纳一批激进的恐怖分子,弥补战斗力的不足。
就在鲁鲁修在为备战工作头疼的时候,尤菲也在为朱雀的问题烦恼着。在式根岛,朱雀“违反军令”放走了ZERO,他的行为被定位成“第二等军令违反”,因为九州会战爆发,当时没有人追究朱雀的责任。事后尤菲下达一级命令,免除了对朱雀的责任追究,还假公济私的授予朱雀一枚“银质九州保卫勋章”。大家都知道尤菲有心“包庇”朱雀,所以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但是当事人朱雀却对此“耿耿于怀”。朱雀特意跑到尤菲的办公室,将骑士之证塞到尤菲手里,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没有资格担任您的骑士。”
对于朱雀的突然造访,尤菲早有准备,她没有直接回应朱雀的“辞呈”:“枢木朱雀少校,能否麻烦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面对尤菲恳切的目光,朱雀没有拒绝公主殿下的提议。
一个半小时后,一辆涂着皇室徽章的豪华加长轿车驶进富士山脚下正在建设大型露天会场。透过车窗,朱雀看到了日本的国旗和不列颠的国旗悬挂在一起,这在日本沦陷以后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公主殿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日本的国旗?”朱雀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投向尤菲的目光夹杂着疑惑与期盼。
“行政特区,日本。在我选择你作为骑士后,父皇为了平息贵族们的闲言碎语,而特意批准建立的。在这个行政区,11住民将恢复日本人的称号,不列颠人的特权也会被取消。话句话说,那将是一个平等的,没有压迫的世界。虽然有地域限制,但是相信这是会个不错的开始。”尤菲跳下车,走到会场中央的草坪上,随意的坐在地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向朱雀描述行政特区“美好的明天”。
“如果我不是公主殿下的骑士,那么就没有这个行政特区了吗?”朱雀直白的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尤菲并不讨厌朱雀的直白。“被任命为我的骑士,是不是成为你的负担了?”
“不,我由衷的感激您,承认了这样的我。可是我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然而却没有受到惩罚,逍遥自在的生活,然后又被如此包庇,将殉难着与11住民抛弃,独自逃跑。这样的我没有资格。”看来弑父是朱雀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如果朱雀不能超越过去,迟早会被这份愧疚害死。对于朱雀的自责,尤菲只能抱以苦笑。枢木玄武首相的死是必然中的偶然,当年日本的失败是定局,他作为末代首相必然难逃一死,日本需要一个投降的借口,他的死使一切合情合理。因为他的死,更多的人因为战争的提前结束而活了下去,但这不能改变日本已经被毁灭的事实。朱雀只是承担了不属于他的罪,即使他不动手,也会有人替他做的。
“说到资格的话,我也没有。你知道九州战役死了多少人吗?截止到今天上午已经有51万3742人死于这场战争,死者除了双方的军人,还包括沿岸地区的平民,附近作业的渔民…”尤菲想起了拉克丝少校提交的统计报告,那个数字庞大的令人难以置信。
“那不是公主殿下的错,是中华联邦侵略在先的,多亏了公主殿下,平民才没有被卷入大规模的战争。”朱雀看到尤菲脸上的失落,赶忙为尤菲辩解。
“你不也在8年前救下了很多无辜的人吗?我不认为坚持”抵抗到底“的枢木首相代表了大多数日本人的意愿。”尤菲用平民的立场反驳朱雀的观念,希望他能够从弑父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过效果不怎么明显,朱雀的固执到了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我能理解,你是为了赎罪而再三的将自己逼入险境,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经历——是我害死了鲁鲁修和娜娜莉的母亲。”尤菲考虑再三,终于决定不再对朱雀隐瞒。在朱雀惊诧而凌厉的目光下,尤菲一五一十的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朱雀。“我知道,作为鲁鲁修唯一的朋友,你一定很恨夺走鲁鲁修和娜娜莉幸福的我。但是成立行政特区,让11住民不再被歧视,被欺凌,让鲁鲁修和娜娜莉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偶的这份心意不是假的。”
“尤菲,我相信你。玛丽安娜皇妃的死不是你的错,请不要因此讨厌自己。”朱雀尽管对尤菲的话心存疑惑,但是考虑到一直以来尤菲所做的一切,朱雀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尤菲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还好意思说我,先把自己的坏毛病改过来,再来教训我吧。”显然这个问题还轮不到朱雀来教训尤菲。
“是的,我的殿下。”朱雀接过尤菲递来的骑士之证,顺便紧紧的握住了尤菲的手。
这个时候,碰巧赶来的塞西尔给尤菲解了围,因为罗伊德要修正兰斯洛特浮空系统的参数,朱雀被塞西尔叫去工作了。“朱雀,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利用。”尤菲看着朱雀远去的背影,在心中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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