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神童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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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杆可汗作为伊利可汗之后又一代英主,彻底奠定了突厥民族在其后一千多年中影响深远的历史地位,同时也埋下了突厥汗国分裂的种子。。由于木杆可汗的儿子中最具领导才能就是他与丽莎所生的大逻便,而大逻便却因为生母出身的低贱而无法获得贵族们的拥戴,木杆可汗临终只能继续采用兄终弟即的传位方式将汗位传与弟弟阿史那达莫,是为他钵可汗。
他钵可汗在临终前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他已没有兄弟可以传位了,势必传给下一代阿史那的特勒,可他能传给自己的儿子庵逻吗?一则汗位是从两个兄长手里顺序传承下来的,两位先可汗都有长大**且英明神武的特勒;二则自己的儿子庵逻宽仁却懦弱,难孚众望。传位于庵逻不仅会给突厥招致灾祸,也会给自己的儿孙引来杀身之祸啊。所以他钵可汗将汗位传给了木杆可汗的儿子阿史那大逻便特勒,也算是为俟斤兄长完成未了的遗愿吧。
讲到这里,阿史那朵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必然是我那胸怀大志的摄图哥哥反对大逻便哥哥继位,揪住丽莎庶母出身贱籍不放。这贵贱之分如同高耸入云的雪山一样难以逾越啊……”
杨丽华也跟着叹了口气,补充讲述了阿史那摄图登上汗位的大致经过。
正如阿史那朵判断的那样,大逻便的生母出身贱籍的事情并没被贵族们忘记,尤其是一直不甘人后的阿史那摄图,他小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父汗阿史那科罗传位给了叔父,长**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叔汗传位给又一个叔父。如果说前两次汗位传递在父辈们之间进行,他无权置喙,那么现在汗位传到他们这一代人手里了,他怎肯以大哥的身份却不挺身而出呢?因此摄图公然在贵族会议上抵制大逻便继位,宣称只要大逻便继位他就率领手下部族脱离汗庭,与汗庭为敌。当然,深负韬略的他也没有将汗位往自己手里抢,而是拥立庵逻为可汗。如此一来他便一手制造出鹬蚌相争的局面,一边是有实力有才华但身份有硬伤的大逻便,一边是先可汗之子纯贵族血统但性格柔弱的庵逻。最终,摄图成功了,有心争位却无力守位的庵逻转而拥立摄图,而被“贱籍”二字压得喘不过来气大逻便也只好默认。不过这三方势力之间却留下了深深嫌隙,统一的突厥汗国分裂为东、西突厥的序幕已经悄悄拉开。
摄图继位为沙钵略可汗就兴兵南下的事情也就容易解释了,用现在的话说是为了转移国内视线,并借北周朝廷的妥协树立自身的威信。
宴罢,阿史那朵已有醉态,便都告辞回宫。就在从弘圣宫回正阳宫的路上,我和小末还没走远,宇文芳竟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笑着说:“我跟皇嫂说了,去你宫里借几卷书来看。”
我抬头看着她狡黠的眼睛,会心地笑了。走了一段路,我见小末很识趣地拉开了与我们的距离,在我们身后十步左右跟着,便低声问宇文芳:“姑姑,你方才独自在书房里画的是谁啊?”
宇文芳一愣,仿佛她早已忘记了此事,不经我提起便当没有过似的,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让我有点诧异。嗫嚅了半晌,她低声说:“冯……小怜。”
答案完全符合我的预料,只是她的神情让我觉得费解,便又问:“你为何画她呢?”
宇文芳看上去是很认真地思考了我这个问题,然后无奈地轻叹道:“我也不知道。”
我彻底懵掉了,她此刻的神态和回答,联系到她作画当时的表情以及在洛阳初见冯小怜时失态的样子,一个味道非常怪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没能抓住它,也不想去抓住它。
就这样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在接近正午的骄阳下默默地踩着脚下自己缩成一团的影子走着。
一进到正阳宫我的书房看见司马泳,宇文芳立即急不可耐地打听我们昨晚的事情,我看了司马泳一眼,表示默许。司马泳便摘要将昨晚我们夜访春深苑的经过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胡太后、穆皇后如何卖弄风骚的细节,突出的重点只有两个:一个是冯小怜出现在春深苑,另一个是戴着兰陵王银面具的神秘高人。
“兰陵王还活着?!”宇文芳叫声中似乎喜悦多于惊讶。
我和司马泳对视一眼,这是我们已经探讨过尚无结论的问题,也与我建立自己的势力和贯彻八字方略看不出直接的关系,故而我们都没打算继续讨论。见没人搭腔,宇文芳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司马泳,问道:“你们不认为是兰陵王?”

我撇撇嘴说:“戴着兰陵王的面具就是兰陵王?”
宇文芳想了想,表示同意,说:“不能确定是兰陵王,但这可以证明冯小怜是有同伙的。”
司马泳若有所思地说:“有这等厉害的同伙,连燕骏都不能近身的高人,若要出入弘圣宫恐怕也无人可以阻挡。”
我大惊失色,道:“你是说天元皇后很危险咯?!”
宇文芳接口道:“我明白司马兄的意思了,他是说如果冯小怜真有这样强悍的同伙,根本就不必用什么巫蛊。既然冯小怜使用了巫蛊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戴面具的高人就应该不是她的同伙。”
我松了口气:“哦……可那人救了她……”
司马泳站起身来踱步,道:“陛下,以那假面之人的机智和武功,昨夜要伤几个侍卫绝非难事,但此人没有伤一个侍卫,显然只是为了救走或者劫走冯小怜。臣反复推想,认为此人应非冯氏同党,但他们二人之间必有某种渊源。冯氏平日膜拜兰陵王的画像,假面之人又恰好戴着兰陵王一般的面具,由此可以断定他们二人的渊源就与兰陵王密切相关。臣建议调查此事从冯风入手,他也是一个与兰陵王有某种渊源的人。公主以为如何?”
宇文芳敬服地对司马泳点点头,看来深表赞同。
司马泳便微笑着转向我说:“陛下,现在请与臣说说朝会的事情。”显然他更关心军国大事。
于是我便详述了上午朝会的情况,司马泳一直默默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四大辅臣的调整、年轻王爷们的争闹都没引起宇文芳的兴趣,倒是东郡太守的人选于仲文让她很有兴趣。她叫道:“就是那个神童于仲文么?”
“神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司马泳点头道:“是他,三老于公之孙,名仲文,字次武。”
“他被称为神童?”我问。
宇文芳饶有兴致地抢先说:“是啊,他小时候有个审牛的故事闻名遐迩,聪明才智倍受称颂呢。”
“哦!姑姑讲来听听。”
“说于仲文还不满十岁的时候,一年春天与家人出城踏青,在城外看见吵吵闹闹围了一大群人。他好奇心起,便上前打听,原来是本地两个富户争牛,一个姓任,一个姓杜,日前他们两家都各自走失了一头牛,今日在田野间发现了一头牛,两家都说是自家走失的那头,争执不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就有人想主持公道,帮着断清楚这个案子,便问任、杜两人牛的公母、年齿、特征之类的问题,看谁说得更准确。可两人回答的均与牛的实际情况相符,牛究竟是谁家还是无从定论。闹得官府里的人都出面了,但依旧断不了此案。
于仲文听了竟然仰天大笑起来,说自己能断此案。官府里的人和一些围观者都认出他是于府的公子,素以博学机智著称,便请他断案。于仲文不慌不忙地叫官府的小吏将牛栓在道旁的大树上,然后说:‘用鞭子用力抽打!’
任、杜二人和围观者均不解其意,官府的小吏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皮鞭狠狠地抽打在牛背上,牛痛苦地嘶叫起来。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痛苦的牛,而于仲文却盯着任、杜二人,直到姓任的大声哀求:‘别打了,别打了。’
于仲文示意停止鞭挞,并宣布此牛是任家的。因为任家的人在看到牛挨鞭挞时面露疼惜之色,而且最终哀求住手,反观姓杜的则始终对牛所受皮肉之苦无动于衷。围观者大多点头赞同,但姓杜的却不服,申辩道:‘姓任的故意装模作样,早知如此有效,我也做出怜惜此牛的样子,于公子又如何断案啊?’
围观者中也有好事的跟着起哄,一时间,众望所归的神童竟未能把此案断得让人心服口服。不过于仲文并不慌乱,大声道:‘既然如此,就请两家主人去把各家的牛群赶到这里来,结果自有分晓!’
任、杜二人不明就里,依言回家将自家的牛群赶了过来。于仲文上前解开那头鼻绳栓在树上的争议之牛,那牛立即就奔入了任家的牛群之中,亲昵交颈。于仲文拍手道:‘不但人有感情,牛也有感情,现在一目了然,姓杜的还有何话讲?’
姓杜的哑口无言,自认冒领,灰溜溜地转身走了。众人无不鼓掌叹服,于仲文的神童之名因此更加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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